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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监督你,看管你,免得你再跟那什么妖王睡到一张床上去。”
“咦?!”耳朵扑棱一下竖起来,毛乍乍的,“谁谁谁跟王睡一张床啦?!”
小金鱼散发寒气,俨然冻鱼一条:“不是你吗?你抱着风刃睡,他睡旁边……”
“什什什么睡旁边啊!我是抱着风刃坐在地上,他坐一边啦!”
“哦,是这样……”他蹙着眉,掂量着对这种状态的接受程度。最后得出结论:“那也不行。”
“……”
小妖直接把他们带到树屋。风刃已在树屋的地板上摆了丰盛的食物。看到她来,兴奋的扒在树屋的入口冲她喊:“主人,来尝尝魔法树上结出的食物,好好吃的!……咦?跟在你后面的那只是什么东西?!”
“你的……大主人。”小金鱼平静的回答。
顺着粗粗的藤蔓攀进树屋,稍微剧烈的运动引起一阵咳嗽,捂着嘴巴咳得满脸通红。小晃替他抚着背,第一百遍抱怨道:“让你不要出来乱跑的!感冒要是再厉害了,要打针哦!”
见到主人,不友好的情绪很快被风刃丢至脑后,欢乐的让主人尝尝这个,尝尝那个。原本声称要来吃好的的小金鱼,却只吃了一点清淡的食物便吃不下了,看来还是感冒的余孽在做怪。拖了风刃床铺上的一个软垫子过来,懒洋洋的半伏在垫子上,安闲的看着嬉笑打闹的两只。
小晃吃喝之际瞥见他趴在那里,心想夜渐渐凉了,他不要再着凉,就拽过一条毯子替他披上。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她微微一笑。灯光下,这笑容晕染开来,几乎让人晕眩。
她愣了一下,有些发呆。
他的鼻子却突然有痒,把脸埋进胳膊里,打了个喷嚏。
“咦?怎么又打喷嚏哦?”她狐疑的去探他额头。
他揉着鼻子:“就是觉得,突然一阵凉风吹过……”
她也感觉到了:“对哦,突然变的好冷!来,裹紧些!”伸手将他身上的毯子裹紧,边边角角也掖得严严实实。
却听身后风刃结结巴巴叫了一声:“父,父王……”
两只扭头一看,果然,妖王一身黑衣,已出现在树屋入口。
小晃暗暗腹诽:出现就出现呗,干嘛影响气温!
嘀咕归嘀咕,基于妖王的淫威,她的脸上还得摆出一付狗腿相,大礼伺候:“不知王驾光临,有失远迎,我王恕罪!”
王瞥她一眼,理所当然的受了大礼,却连下巴都没点一下,就面无表情的撩了一下袍角,席地坐下。“设此大宴,为什么不邀请父王?”
对于父王的不请自来倍感不快的风刃,正闷闷的戳着碗里的食物,没有反应。直到小晃戳了他一下,才抬起茫然的大眼睛看了一圈:“嗯?啊?什么?”
妖王却已闭嘴了。他刚刚下定决心听取猫妖的意见,尝试与儿子“沟通”,为避免单独相处时局面可能由尴尬演变至家庭暴力,奇…书…网还特意挑了一个人多的场合出现,费尽力气,才艰难的飚出一句已在肚子里演习了千百遍的开场白,却完全白费,压根儿没落进他小子的耳朵里!!!脸颊上泛起一层恼火的晕红。
风向不对!急于缓和气氛的某猫,忙着打圆场:“哈,哈,哈,王您请吃菜,吃菜哈!”他父子关系和谐了,才会不需要她这瓶润滑油,她才有机会回两千年前……肚子里筹谋着长远的规划,讨好的夹了一筷子菜,想要夹给王。
嗖,一双筷子抢先夹了菜丢到了王面前的碟子里。咦?会有人比她还狗腿?是谁抢她的风头?定睛一看,意料之外,居然是小金鱼。
“我来给他布菜,你吃你的。”小金鱼没事儿人一般,只管夹了各色菜肴垛到王的面前。
王看了一眼五花八门的菜色,眉头一皱。狗腿的毛小晃立刻领会,飞快的把被小金鱼垛满的碟子移到自己面前。顿时,两个男人都凉凉的瞅着她。
她睁大眼睛,强作镇定:“呃,那个,小金鱼,你不是感冒了咩,不要把病毒传染给高贵的王!尽管区区小病毒不可能伤害到强大的王,但我们伟大的王怎能容病毒玷污!”擦一把额头,呼,好累。
小金鱼却更不爽了:“你嫌弃我?”
咦?真是狗咬吕洞宾啊!未经允许随便布菜给王,一有冒犯的忌讳,二有投毒的嫌疑,救你不知道救你!好你个小金鱼!对着他怒目而视,却最终因为他略带受伤的眼神而败下阵来。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不信我吃给你看!”爽快的夹起碟子里的菜塞进嘴巴里。
那边,王丢过冷清的一句:“你就不怕传染吗?”
“呵呵,不怕,要传染早传染了。”某猫一边吃,一边乐呵呵的说。
树屋中顿时陷入寂静,气氛变得相当诡异。小金鱼的脸迅速的飞红,眼底也似乎有水波流动。王的视线,则在两个人的脸上凉凉的扫来扫去。
#奇#迟钝的毛小晃在两分钟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中之话,顿时一口饭呛住,咳得死去活来。
#书#但就,就算是她咳到惊到动地,也不能使诡异的气氛回复些许正常。
#网#还是风刃最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所以说,祖国的花朵对我们来说多么的重要!问题是,他小子打开局面的话相当的不和谐。
“我困了,要睡觉了!”完全看不懂大人们深奥的眉来眼去的小家伙,硬梆梆丢出这么一句,任谁都听得出是在下逐客令了,而且被驱逐的对象相当的明确——他的父王。
王的脸顿时寒上加寒。满腔热情的闯入儿子的宴会,希望以此成为改善父子关系的楔机,没想到连一口菜都没吃到就被下逐客令了!
他彻底放弃了与该小子沟通的尝试。
毛小晃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该小子:“风刃……”话未出口,眼角却瞥到一点熟悉的东西,刷的扭头去看。果然,王修长的指间,正玩弄着七星流转环。不自觉的就朝那边扎撒开了爪子:“给我……”
手轻巧的一抬,躲过了她的爪子,寒眸微闪,就盯得她识趣的把爪子缩了回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木镯在王的手上翻转。
“想要吗?”嘴角忽然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勾魂摄魄。
某猫猛点头。
笑意攸忽隐去,恢复冰点状态,速度之快让人以为方才的笑只是个幻觉。“那就随我来。”
起身,飘然出屋,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喂,等等我!”她一个猫跳就追了出去。
身后传来小金鱼愤怒的喊声:“毛——小——晃——!!!!!!!”
她头也不回的丢下一串嚷嚷:“天亮前一定让风刃送你回去路上披条毯子记得吃药勤测体温……”
风刃跟着追出去一段,终于破不了父王强大的隐匿术,悻悻而归。小金鱼正急切的扒在门口,一看见他就问:“找到她了吗?”
“没有。父王想藏的人,谁也找不到。”风刃沮丧的说。
他焦躁的抓抓脑袋,忽然眼前一亮:“你不是会召唤术嘛,快把她召回来!”
“能召早召了!父王想藏的人,我召不来!”
“……你父王真蛮横,跟你一样不讲道理!”心急的小金鱼开始恨屋及乌。
“咦?你敢骂我父王?我灭了你……”扬起的巴掌虽小,却凶险无比!
小金鱼见事不妙,飞快的把软垫子顶到了头上。用垫子挡他?这简直就是蔑视他的功力嘛!小脸一沉,就欲出手。
“你要碰我一个指头,你的主人饶不了你哦!”垫子后面的小金鱼急中生智。
攻击的小手果然停滞了一下。鼻子里发出不屑的一声冷哼:“主人最喜欢的是我!她不会怪我的!”
“那你有种试试看!”小金鱼嚣张的挑衅。
小巴掌扬起,扬起……最终放下,再哼一声:“我不杀软弱的人类!没意思!”
小金鱼得逞的偷笑。揶揄道:“你不是讨厌你父王吗?我骂他一句你为什么受不了?”
“我讨厌归我讨厌,别人不能骂他!”小眼睛狠狠一瞪。
“嗯,知道了。”他闷闷的回答。
他这样的反应,却让风刃有些恼羞成怒,又无处发火,直憋得小脸通红。自己心里也纳闷:明明是讨厌父王,为什么不容忍别人说他?为什么……为什么……小小的心眼儿,想不明白。
小金鱼也郁郁的沉默着。想到某猫正跟那个浑身上下写满“讨厌”二字的家伙单独呆在一起,他感觉不放心。很不放心。
洪荒古图
王御起飞行术,飞得看似翩然飘逸,速度其实快的很,毛小晃几乎追得吐血。眼睛死死锁定前方那个黑衣的身影,生怕一错眼珠就跟丢了。他们一开始是飞行在妖界城市的上空,转眼间进入了一座宏伟的建筑,王却丝毫没有减速,沿着厅堂一路疾驰,速度越来越快!她只能赶快跟上,心里嘀咕着王难道要把这大房子的墙撞穿?
正迷惑间,就见前方王的身形突然顿住!她正紧紧跟在后面,速度极快,减速已来不及,就重重的撞在王的脊背上。捂着几乎被撞歪的鼻子,透过汪汪的泪雾,看到王从斜上方不满的砸下来的目光。
呜,明明是他毫无预兆的急刹车的,追尾责任完全不在她,凭什么鄙视她!
尽管腹诽万分,却只能捂着鼻子赔上一个扭曲的笑脸:“王,撞痛您了吧?是我反应太慢!我王恕罪!”
王撇了一下嘴角,对她的狗腿表示了更大的鄙视,没有理她,而是将目光转向面前的那堵墙壁。她擦去疼出的小泪花,举目四望。这是一个布置得严谨古朴的大殿,殿内基本没什么摆设,空荡荡的。墙壁三面洁白,唯有正中一面绘有气势宏伟的山水壁画。
此时,王正立在壁画的前面,微仰着线条分明的下颏,望着壁画,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把玩着七星流转环,陷入沉思。咦?他大老远的跑到这个地方,就是来看画的?她的注意力迅速从壁画转到王手中的木镯上。目光死死的盯着,一对爪子不由自主的摸了过去。木镯轻巧的确在他的手上翻转一下,不着痕迹的换到了另一只手上。
于是,某猫的魔爪,就摸在了王修长的手指上。
凉凉的目光从头顶上砸下来。她怔怔的捏着王的食指,瞬间石化。天大的、亵渎啊!!!!!
“呜,我不是故意摸您的手的,我王恕罪。”
目光继续无声的砸,砸,砸。
咦?她都道歉了,为什么还拿眼睛凌迟她?思考了一阵,恍然大悟,这才慌忙撤回自己的爪子:“我不是故意捏着您的手不放的,我王恕罪。”
他别开目光,再度看向壁画。那目光移开的一刹,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笑意。这么说,他没发怒?呼,还好还好。
擦汗间,只听他低声说了一句:“叫我逆羽。”
那嗓音低低的,她没有听清。不得不追问了一句:“王,您刚刚说什么?”
他不耐的蹙起了眉:“我说,不要叫我王,叫我逆羽。我的名字叫做风逆羽。王来王去的,很烦。”
她一下子噎住了。叫王的本名?好冒犯……可是,如果不照办的话,会不会以抗旨论处?
却听王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说道:“来看这幅画。”
她哪有心情欣赏画!但王既然吩咐了,她岂敢不看,只能定神朝那绘在墙上的壁画看去。这是幅颇有气势的水墨山水。仔细打量,只见画上有重山复岭、萦回曲折,有素雅水色,苍苍茫茫,山峦间或有小村落点缀着。墨彩交融,山水空蒙。颇具视觉刺激和感召意境。
“好画啊好画!王您的画功真是了得啊!”狗腿的赞叹。
“你叫我什么?”不悦的样子。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