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算了,不提这事了,如果让阎麒知道我向你提起这件事情,大概又要被责难了。」
方蔚摇了摇头:「况且,你跟那人也相差太远了,我也糊涂,怎会拿阎麒口中善良的小海与这种禽兽般的人相比,那样恶毒的人应该早早被雷劈死了才是。」
这样的恶语,这样可怕的字眼,让江澄海的心像是被群蜂给袭击了一样,有种椎心刺骨的疼痛,但望著正等待著他的附和的方蔚,江澄海只能应景似地勉强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
被人谩骂了,却连伤心都不能够,这就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後还得向人道谢一样地令人感到难堪,江澄海觉得自己已经窝囊到连身为人的自尊都快要找不著了。
「口渴了吧?我让人拿酒过来。」
江澄海想告诉方蔚不用麻烦了,但已经来不及阻止,方蔚向不远处招了招手,端著酒杯的服务生会意地走了过来。
方蔚探出了手掌,自发地从盘中拿取了一杯酒,递到了江澄海的面前,示意他接下。
但早在将酒杯自盘中取出时,方蔚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小撮的药粉洒进了深红色的酒里,他的出手之快,以及那一下就溶於酒里、无色无味的药粉,旁人根本无法察觉原来那杯酒已经被动过了手脚。
江澄海有些手忙地将酒杯接下後,方蔚也替自己取了一杯,稍微摇晃了一下杯身,便伸出手去。
「乾杯。」
江澄海连忙持著酒杯凑了过去,轻轻在方蔚的酒杯上一吻。
他其实是不会喝酒的,但木已成舟,再加上一点也不想让阎麒丢脸,江澄海咬了下唇,下定决心似地,仰头便将整杯酒灌入喉咙里,他的脸色不像享受,反而像是在喝著一罐难喝的感冒药水。
「真的都喝乾了阿,小海,你真的很可爱。」
红酒的酒精浓度不高,但一口气喝光了,江澄海感到喉头一阵辛辣,一张净白的脸酡红得像是暮晚的红霞,连双眼都蒙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水气,看起来有些狼狈,却又流露出一点诱人犯罪的风味。
江澄海这时才觉得自己这样急躁的喝酒方式,好像太过失礼了,听著方蔚说自己可爱,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句赞美,还是方蔚取笑自己的说话方式。
「走吧,我看阎麒势必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来了,我先带你去吃些东西吧。」
方蔚望著江澄海那一滴不剩的空酒杯,眸里绽放著江澄海不懂的异样光芒,说出了这麽一句话後,便揽著江澄海的肩,朝大厅中央放置著满满精致美食的长桌走去。
江澄海不习惯这样的亲腻动作,但为了阎麒,他还是不避不闪,就让方蔚领著走了。
海湛蓝 16 下
热。
无法抑制,攀延至脑袋与全身神经的热,不断侵袭著江澄海。
江澄海其实并无太大食欲,在方蔚的「逼诱」下,只吃了一些小小的糕点。
他自幼话就不是挺多的,至从不明不白被关进了监狱以後,就越来越沉默寡言了,面对大方的方蔚,江澄海很怕自己会让他感到一丝不耐或是厌烦,所以只好勉强自己说些言不及义的回话,所幸後来有人主动向方蔚邀了一支舞,他才能自这样尴尬的场景中脱身。
「你别跑远了,我忙完再回来找你。」
方蔚离去前,向江澄海这样说著。
不习惯待在人群中的江澄海,待方蔚一走,就像逃难似地走到了离长桌不远的落地窗边。
那窗子开了一个小小的缝,暮春的晚风拂过江澄海的脸颊,替他吹散了些许的酒意。
他知道无论是阎麒或是方蔚,都不会在短时间内回来。
所以,他静静地在这里待著,自那被擦拭地一尘不染的窗望过去,那黑色的,在风中摇曳的树影,或是高挂在天际的弯月,对江澄海而言,都是比室内璀璨的水晶摆饰,或是穿戴著黄金钻石的男女来得吸引他。
江澄海的侧脸十分柔和,在洒进窗内的月光下,望起来有些不似真人。
可能是自传言中知道他只是个小小的助理,也可能是因为这样的氛围祥和得令人不忍心破坏,所以并无太多人向前与他交谈。
因此他得以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安静地享受夜风。
但是,不知自什麽时候开始,他的体内却窜起了一股热流,起初,他以为这是微醺的反应,但是在连夜风袭上身子时,他都感受不到丝毫凉意,他终於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热。
无法抑制,几乎要毁灭他所有理智的热。
江澄海不安地移动了几步,突然,肌肤与衣衫摩擦的地方,像是有了瞬间电流般,产生了些许的酥麻感,让他不禁自唇边逸出了细微的呻吟。
江澄海再如何後知後觉,也明白那样的感觉来自於情欲,他惊慌失措地寻找著阎麒的身影,却发现他正与一名身形曼妙的女子在大厅间贴身地跳著舞。
他的心里发著酸涩,但他身上的异样已经迫在眉睫,他企图将那样的醋意抛诸脑後,开始缓步朝厕所的方向移动。
「阿,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了呢。」
江澄海抬头,望见方蔚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好像真的找了自己很久的一段时间。
「嘿,快跟我来,徐家大厨刚刚正好做了一盘的烤布蕾,机会难得,你赶快来嚐嚐。」
没有察觉江澄海的异样,方蔚一迳拉著江澄海的手,往前走去。
「方。。。方蔚。。。我。。。」
江澄海想挣脱方蔚的箝梏,手微微扭动著,却因为肌肤的摩蹭,使他无法抑制的热度足以得到宣泄,他的挣扎便渐渐弱了下来。
「喏,吃看看。」
方蔚取了一个小盒装的布蕾,递到了江澄海的面前,而此时,他才终於看清楚他的脸色。
「小海,你不舒服吗?」
方蔚有些担忧地望著江澄海。
「我。。。」
努力地才将那已经到口的呻吟吞了回去,江澄海才刚想向方蔚求救,方蔚的手机却在此时响起。
掏出了手机,方蔚看见了来电显示,那原本微笑著的神情有些凝滞,紧握著手机的机身,方蔚朝江澄海说道:「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回来。」
江澄海甚至来不及拉住他的衣角,方蔚便已走到了远处接电话。
热。
已经濒临爆发的热,以及那快要抑止不住的呻吟折磨著江澄海,他甚至已经察觉他的下身已有了些反应,他惊慌得几乎快要泌出泪水,攀著桌沿咬著牙,缓慢地朝厕所的方向前进。
「你是不是不舒服?」
闻声,江澄海困难地转过身去,发现轻声询问的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
望见了江澄海的脸色,女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有没有任何我可以帮的上忙的地方?」
「不。。。我。。。」
害怕自己身下的狼狈会被女子察觉,江澄海警觉地往後退了一步,却因为脚步虚软,身形有些踉跄。
著急下,女子不再顾及男女之别,出手扶住了差点往後仰倒的江澄海。
那细嫩的柔夷握住自己手背的地方泛起了一波波快意的潮浪,江澄海终於忍不住地失神往女子的身上倚了过去,面对这样甚至已可以说是轻薄的举动,女子惊慌地想将人推开,却发现自己的腰际竟然被一种硬物给抵住。
终於明白自己腰际上的硬物是什麽样的东西,女子再也毫不留情,狠狠地掴了江澄海一巴掌。
江澄海踉跄了几步,终於稳不住身子,摔到了地上去,而那被馀波横扫而过的盘子也随著江澄海颓落的身子,一齐翻倒在他的身上,那样红红紫紫的酱料泼洒在那纯白的西装上,便成了最美丽的污渍。
「你。。。你这个。。。」也许是因为良好的家教,变态两字始终无法自眼前这位煞白了脸色的年轻女子口中说出。
听到了巨大的声响,大厅一时变得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往江澄海身上望去。
江澄海身下的反应已经无法因为裤子的遮蔽而有所隐藏,他微喘著气,水气氤氲了他的双眼,一张脸不知是因为情欲还是因为这样的场面太过难堪而嫣红著,这样无处可戓都雋苦著的神态竟让人感到有些撩人。
只是,大夥都知道,眼前这男人不禁当场轻薄了季家千金,甚至还猥琐得有了反应,望著他的神情里满满都是鄙夷与不屑。
「不。。。我。。。」
江澄海想要解释,但是一句话的开头还未说尽,呻吟声便逸了出来,望著众人眼里又更深了一层的憎恨,让他羞愤欲死。
江澄海远远地望见阎麒奔了过来。
他的神情不再柔和,一张脸上已被震惊与愤怒给填满。这段日子以来,阎麒总是温柔地对待自己,所以阎麒现在这样的表情竟让他感到莫名地不真实。
「阎。。。」
望见了阎麒注视著自己怎麽也无法遮掩住的下身,然後无声瞪著自己失态的面容时,江澄海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眼神像是把利刃,把他的声带给剜了出来。
「你说你从来不是真心想伤害小瞳,我相信你;你说小瞳的死是你无心的错误,我相信你;你说你已经改过自新,我也相信你。。。。。。。。」
「可是,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再找个年轻美丽的猎物下手?你真让我感到恶心,江澄海。」
人群开始一阵骚动,因为阎麒的一段话,也因为江澄海这一个已多年不曾被人提起的,万恶般的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阎家的二小姐红颜薄命,而杀害她的凶手,便是与两人都十分熟稔的,一名初中二年级的少年,而那少年的名字,就唤做江澄海。
「因为顾念旧情,因为你忏悔的心,我让你在我的身边做事,只盼你走回正途,可是,为什麽你还要这样做?」
江澄海懵了,如果阎麒现在指著他的鼻头骂他禽兽,他纵使难过,却也不会感到意外,但阎麒那些话,他却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我。。。」
根本不知如何在那些让他茫然的话语与众遭人愤怒的情绪中说出合理的解释,江澄海翻来覆去,还是只有那几个重复的字。
警卫很快就走了过来,了解情形後,便拽著江澄海的手臂,狠狠地拖行了几步,想将他带进警局。
「等等。」
阎麒出声阻止了警卫的举动。
「季小姐,我为他的行为向你道歉,但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人让我带回去处置就好,可以吗?改天,我会带他过来亲自向你致歉。」
阎麒真挚地道著歉,季小姐虽然面有难色,望著这样为难的阎麒,还是谅解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
阎麒再次回头的时候,已经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