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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定定将她看了几秒,欲走。
徐安柏先喊住他。
“谢谢你,隋木。”还是说出来。
隋木似笑非笑,“还是刚刚那些话,这只是职责所在,我也有对申河的一份责任,只是这个企业今后要往哪一处发展,还要靠你们来主导,以后我不会分管这一块。”他顿了顿,语调更沉一分,“安柏,我已经决定要放开你,慢慢忘掉你了。”
所以以前所做过的一切寻求她原谅和包容的事,最终还是要被烙上失败的印记。
徐安柏反而释然,“这样也好,起码你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隋木猛然笑起来,“别说的好像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一样,我是永远不会让自己过得萧条下去的。”
徐安柏挑一挑眉梢,几乎是狡黠的,“但愿如此。”
隋木郁卒到胸口发闷,抬高声音道:“你别一脸吃定我的表情好不好?还有啊,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尽可以找我面谈,找郗兮做枕边风这种事,我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一席话倒是说得徐安柏一愣,连同他的离开也一并疏忽。
而隋木回到车上,坐了半天方才动了动,手机搁在膝盖上,开了免提,电话打给郗兮。
对方用熟悉的甜腻的声音说:“事情处理好了?”
隋木几不可闻地叹出口气,“好像还是没有将话说死。”
郗兮坐在咖啡厅里的时候,耳边还在回放隋木说的那句话。
终究是因为心软了,所以不敢对她说老死不相往来,所有爱恨情仇都一笔勾销?
尚在愤懑之中,视线里出现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旁边的黄珊在激动地招手,“安柏,在这边。”
徐安柏冲她们点点头,坐下,向侍应生要了一杯咖啡。
郗兮将一张写着号码的纸条压在桌面,推至徐安柏面前,“这是那家杂志负责人的号码,不过我后来联系过,没有人接听,好像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动了手脚。不管是出于干涉还是保护,自愿或是被迫,都很显然是不想让人联络上他。”
徐安柏皱着眉头,将这纸条攥进手心,“麻烦你了,Cici。”
“举手之劳而已,”郗兮笑一笑,“就当做是我瞒着你和他来往的道歉礼好了。”
徐安柏可不喜欢这个话题,因而语气懒懒道:“我对你们的关系并不很关心。”
她郗兮是将隋木捧上天的,但不代表徐安柏也是一样。
可正是这副慵懒神色刺痛郗兮的双眼,她将椅子往后一推,说:“我先去一趟卫生间。”瞥了一眼黄珊,又道:“你们俩好好聊聊吧。”
徐安柏一路随着她窈窕的身影望过去,脑子里早就浮起千百种声音。
她是找过郗兮帮忙不错,可也只是让她利用在圈里的影响,帮忙看看那刊登照片的杂志到底是什么来头。
郗兮如何就能知道申河的贷款案需要一个连带责任担保,甚至还大方的在隋木面前帮忙。
要知道收到赵行长信息之后,她也只给胡净阁和杜咸熙简单提到了这件事。
黄珊这时候伸手在徐安柏面前晃了晃,问:“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徐安柏方才回神,将那电话号码放进包里,含糊不清地说:“没事。”
“没事?出那么大的新闻也说自己没事?”黄珊叹出口气,“都不知道坊间把你黑成什么样了,特别是那通稿里还提到某人已婚,你现在基本上被定为全民公敌了。”
徐安柏直摇头,“所以我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要再揭一次伤疤,确定要看到我悲痛至死才开心?”
“要真那样也就好了。”黄珊左顾右盼,突然弯腰前倾,趴在桌上,很小声地说:“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这还用问?徐安柏咬咬牙道:“刚把杜咸熙惹恼了,不知道他又要想什么法子来对付我。申河那头闹得更不愉快,股东怕被我惹得一身腥,已经决定联合起来免去我的职位。内忧外患,只有艾伦让我宽心,那发稿的到底有几分良心,没有把他的脸曝光。”
黄珊锁死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建设做了一大堆,最终拳头死磕着桌面,说:“安柏,或许是我自己太过敏感了吧,但请你一定要提防郗兮这个人。”
徐安柏不明就里地望向她。
“前几天她给人鬼鬼祟祟打电话,我留了个心眼,将门留了一道缝隙,亲耳听见她提到了你的名字。尽管不知道那头在说什么,可聊得就是发新闻这档子事,没想到那些报道随即就出来了。我就说没有什么大事,她为什么要去那片岛呢,直到在飞机上——”
徐安柏突然挤出一脸笑,拿手拍拍黄珊的手背,“好了,好了,不讲了,今天还有点事要处理,知道你很想我,有许多话要说,不过还是下次吧,我约你,OK?”
明摆着不让黄珊多说。
郗兮已经站在黄珊身后,看看徐安柏,又看看这小经纪人,“哟,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呢,怎么我一来就停了。”
黄珊笑着打哈哈,“做梦呢,怎么敢骂我的大红人啊。”
“果然是说我呢,我只当你是说我坏话,没想到已经和人骂上了。”
都是皮笑肉不笑,徐安柏只坐了片刻便说有事在身,于是先走一步。
郗兮等她走出咖啡馆方才收回视线,此刻垂着眼睛,仅用余光扫一眼旁边人,低声道:“刚刚的演技不错,所以,你告诉她是我做的了?”
第二十七章
郗兮问:“你告诉她是我做的了?”
黄珊点头默认,已经露出一脸疲态,半晌,问:“为什么一定要告诉她这些?”
“你只是陈述了事实,黄珊,没什么需要内疚的,也不必觉得背叛了自己的朋友。”郗兮嘴角带笑,“这件事本身就是我做的没错。”
“我是不明白你的目的。”
“目的?”郗兮重复,果真像是思考一般,细细过滤脑海中的那些线索,组成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也是为了她好,总不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杜咸熙或是别的什么人吧?”
果真是影后,假好心的台词简直倒背如流。
这一次,黄珊不打算盘也知道郗兮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而她自己,甘心做了这个魔鬼的利刃。
刺得不是别人,是那个十四岁起,就跟在她后头相依为命的女人。
耳边偏偏又传来魔鬼的声音,“再麻烦你一件事,到底为什么隋木对徐安柏这么千依百顺,她却还是一副恨得牙痒痒毫不领情的模样?”
这恰恰是黄珊最不愿意提到的一件事——
亦是徐安柏最不愿意回想的一件事。
公寓里,空空荡荡,阿姨带着艾伦出门散步,唯独她一个人对着傍晚稀薄的阳光发呆。
衣柜里,有属于他的几件衬衫和外套,她用手去触摸那柔软的上佳面料,好像皮肤正划过他身体的肌理。
衣服的码数比曾经大了一些,彼此都没有停止成长,随着时间更迭改变着模样。
他们分手的那一年初夏,杜咸熙正式挑梁接手杜昌——杜氏旗下最挣钱的子公司,代表着他父亲的期望和信任。
只是曾经的好友反目,隋木跳出来大唱反调,几桩损人不利己的坏生意一做,几乎将杜昌拉下这趟浑水。
徐安柏想,这一辈子最错的一件事或许就是在那场晚宴后去找隋木。
他挑衅的样子至今难忘,挑着眉梢,坏坏地勾起一边唇角。
“杜咸熙支撑不住了,居然还需要拉一个富家女来增厚实力。”隋木不屑地笑,“可你还想着他,要继续呆在他的身边?”
她是真的太蠢才会以为只要献出自己,隋木就会停止这场孤注一掷的战争。
因而在他带着浓重酒意拉她进宾馆的时候,她只是略略挣扎了一下便安静下来。
而等她彻底清醒,准备反抗的时候,他已经像是一只丧失了所有理智的野兽,只顾将眼前的一切摧毁。
徐安柏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忘却这段记忆,他的身体,撞击的力度,疯狂的频率……却每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是一个醒不来的梦魇,灼烧着她所有的羞耻感。
徐安柏因此崩溃在医院躺了两周,隋木却始终没有履行约定,停止那场两败俱伤的对垒。
直到两个月后,她受反复的呕吐困扰,片场晕倒——
查出怀孕的那一天,是比杜咸熙抛弃,隋木强占,更加难以度过的一天。
她在反反复复的留下或流去这个孩子间徘徊不定。
一个人,一包烟,城市最高楼的顶层,燥热的炎夏夜晚,她却坐到手脚冰凉浑身颤抖。
杀死他,是她无法容忍的残忍。
留下他,却又要步上她的后尘,名字之前永远加冠“私生子”三个大字。
而更悲哀的事在于,那种情况下,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
不知是万幸还是不幸,艾伦长得很像是杜咸熙。
无论是精致的五官,或是眉目间清朗的神采,无一不复制了杜咸熙的模样。
唯独是那眸色,因为混着一点浅淡的琥珀,总带着一种瑰丽的迷离。
像极了徐安柏。
杜咸熙翻阅着手机相片,时而因艾伦笨拙的背影而笑。
一旁的助理小田看得一阵腹诽,这又是为谁开怀?
平时总见他板着脸,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猛然间看他这样轻松写意倒不适应起来。
他虚握着拳头咳嗽两声,这才吸引过杜咸熙的注意,抬头看到他。
略显生硬,“把你忘了。”
小田讪讪地笑,立在原地踮脚后跟,将手里的一沓子文件翻了翻,流利地说:“刚刚隋氏发布公告,为申河向信达的贷款提供责任连带担保,而徐安柏小姐作为申河的法人和股东对本次担保总额的49%进行了反担保。”
杜咸熙将手机搁在桌面,食指摩挲着那冰冷的边缘,忽然笑起来,说:“她有什么资格来提供反担保?”
“听说是木董一早将申河的所有专利转让在了徐小姐名下,而且在她手里还有一些申河的股份。”
杜咸熙点头,问还有什么大事没有。
小田又说:“申河的股东大会即将召开,如无意外,徐小姐会被罢免CEO的职务。”
“那下一任会是谁?”他蹙眉。
小田说:“不出意外的话,会推举胡净阁。”
杜咸熙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慢悠悠道:“果然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徐安柏也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胡净阁几乎向她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局面。”
徐安柏拍拍他的肩,反倒是一脸轻松,“这是你自己的能耐,不需要和我道歉,我在这种位子横竖都不适合,幸亏能够早一点卸任,尽管这种方式可是一点也不好看。”
胡净阁说:“无论如何,现在的你都是这个公司真正的操盘手。我没有想到木董会将交接进行的这么快,而你竟然没有拒绝。”
徐安柏坦然道:“不是你说的吗,要守护这个城堡,因为它毕竟有我母亲的一份心血。我再如何不喜欢那个男人,都不能拿我母亲的希望开玩笑吧。”
胡净阁点头,“我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