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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中的女主持声音甜美,此刻很快速地播报新闻。
“今晨霈陵发生一起恶性事件,高档小区内一名年轻男子遇刺身亡,影后郗兮重伤入院。据现有证据推测,这极可能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情杀事件,具体细节要等警察进一步调查公布。”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持续在神展开的路上一去不复返的走着。
第五十二章
在机场遇见郗兮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只是在同一天内遇见两次,可就有些奇怪了。
徐安柏抱着熟睡的艾伦,看到郗兮掩着大衣领口窝在一角抹泪。
几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过去找她合照,她拿手挡着脸,拼命地往后躲,眼泪水混着溶解的睫毛膏,自指缝间流下。
女孩子们还是不知退让,使出剪刀手摆造型。
徐安柏正是心灰意冷的档口,也看不下去,过去一手一手把这几个拎开了,尖声说,“有完没完,到底还有没有点素质,”
她素颜,又是很普通的职业装,没被认出来。
几个女孩子悻悻然,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两句,离开了。
徐安柏方才自郗兮身边坐下来。
“你们俩又吵架了吧。”徐安柏手按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都是多大的人了,总是见面就吵,真的不懂什么叫相敬如宾?”
郗兮带着哭腔辩驳,“是他无理取闹,我不过是接了胡净阁的一个电话,他看见了,什么重话都说给我听。”
徐安柏真是哭笑不得,“明明知道是瓜田李下,你们之前又有过那样一段,是个男人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你又何必要去为他添堵。”
“我也知道,但胡净阁给我连续发了好几天的短信,打了无数电话,今天他要我务必去见他,否则只怕是要出什么意外。”
徐安柏有些糊涂,“或许他只是想见到你,男人总是谎言连篇,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骗你?”
“不可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不是那种会夸大其词的人,更不会用这样的话来骗我。”郗兮猛然间抓住她的手,惊骇地张大眼,“安柏,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胡净阁虽然野心勃勃,可他远没有那么大的财力来和隋木较劲,他的背后或许还站着别的什么人。”
徐安柏只得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既然你准备回去了,就好好问一问他。”
郗兮连连点头,“我要问问他,好好问问他。”突然掩住嘴,情绪激动地抽泣,含糊不清道:“可是,我,我跑出来,隋木很生气,他,他,再也不让我回去。”
她就像是一只受惊后的小鸟,躲在一片枯叶下瑟瑟发抖,因凛冽的寒风和渐渐暗淡的天光吓得张不开翅膀。
徐安柏还记得刚回国时的那个郗兮。
举手投足中无不带着翩然的气质和强大的气场,两只眼睛里俱是野心燃烧的熊熊火焰。
而现在的她彻底沦为爱情的奴仆,在爱情里胆战心惊地呼吸,始终不敢太大声,怕吹散了这一份精心构筑的纸房子。
反观于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爱得太过卑微,因而生死存亡都牢牢把握在旁人手中。
飞机上,她睁着眼睛望向窗外黑茫茫的一片。
明明已经疲倦至极点,可一旦闭上眼睛,便整个世界都是他和木家大小姐最后的那十几张照片。
画面一页页,幻灯片似的循环播放。
目睹一个人从健康走向羸弱直至死亡,是一件多残忍又难熬的事。
杜咸熙陪她走过了人生最后的一段旅程,她做化疗时痛苦的哭泣,她掉头发时崩溃的心境,还有灵魂渐渐脱离,连话也只有只言片语的时刻……
杜咸熙是有理由恨她的。
他是见证人,参与者,对死亡的畏惧,想必早已感同身受。
而让徐安柏最耿耿于怀的是,杜咸熙对她的爱居然是如此的深。
她清醒着直熬到目的地。
深夜的街头,凉风吹得人头疼,徐安柏为郗兮拦了一辆出租车,看着她离开方才往回赶。
而讽刺的是,城市之大,她没有家。
思来想去,终是决定回杜咸熙那边,已经做好了要和他说清楚的准备。
出租车上,她编好对白,顺道忍下一切的恶心,联系了木楚山。
那头是白天,他电话接得很快,只是谈到上次的那些事,他便语气低落下来。
“再等几天吧,安柏,这一头还没有安排好。”
徐安柏满肚子的郁结,直接将电话掐了。
房子里的阿姨听到声音,从保姆房内匆忙跑出来迎接,徐安柏将艾伦交过去,自己热了一杯牛奶,躺在沙发上看天花板。
对面的电视画面闪烁,晚间新闻也播的不咸不淡,谁谁谁又参观了哪儿,市内哪一处又吸引了新的投资,直到气喘吁吁的记者说:“刚刚南北贯通主干道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她方才扭过头,盯着那屏幕。
深夜,街上的人并不多,三两警察维持秩序,救护车闪着刺眼的灯横在镜头前面。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被抬上担架,镜头晃动,看不清人脸,徐安柏却猛然坐起来,乳白的牛奶自杯中晃出,溅在她的裤子上,顾不得理会。
这个人是……她眯眼,将电视声音调高,镜头已经切到受损的车辆上头,依旧眼熟。
徐安柏给权旻东打电话。
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
电话接通的那一秒,却听见那头响亮的救护车鸣笛声。
徐安柏说:“你现在在哪,要不要紧?”
权旻东声音疲惫,却还是压抑着,甚至伪装出一副惺忪睡醒的迷离,“在家呢,怎么了?”
徐安柏抓过自己的皮包,往门外一阵快走,“你当我聋子么?何况我刚刚在电视新闻里看见你了。不要逞强,告诉我。”
“你赶不过来的,安柏。”
“我现在人就在霈陵。”
那头忽然沉默了几秒,“你也回来了?”
“嗯。”
徐安柏取了一辆杜咸熙的车,一路开得极快。
风自窗外猎猎而过,她的头痛更甚,手指勾着方向盘,麻木地像是捏着一团木屑。
神经却紧紧绷着,负载着千万斤的重量。
手按了按僵硬的太阳穴,始终觉得一颗心惴惴的,然而思来想去,又完全弄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到看见病床上包着一头纱布的权旻东,缴费、领东西、联系医生,忙得不可开交,方才把那股不安抛在脑后。
权旻东过意不去,说:“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的。”
徐安柏坐在他床边,手顺着额前的刘海,“那该怎么办,联系你母亲?”
“别,她身体不是很好,我不想让她担心。”话刚一出口便觉得有些讶异,“你知道她回来了。”
徐安柏点点头,“哪怕是杜咸熙不说,光听旁人的流言蜚语,我也能得知这个消息了。”
权旻东无奈地笑,然而神经抽动面部的伤口,又痛得他皱起眉头,奇怪的表情。
“那流言蜚语里是不是还将我描绘成一个和兄长争夺家产的小人形象?”
徐安柏耸耸肩,“没听到啊,想他们怎么敢得罪未来的顶头上司,肯定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了。”
她也笑起来。
“其实这种事情,归根结底是你们的父亲主导,他一时器重这个儿子便委以重任,一时器重那个儿子便扶正上位,多少血淋淋的例子都曾上演,你们不过是循着历史的足迹前进罢了。”
权旻东却摇头,说:“我父亲那个人……他到底如何看我,我不清楚,但他对咸熙的期望却是有目共睹。在他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排在第二位的小儿子,咸熙才是他心目中标准意义上的继承人——冷静,沉稳,果断,有魄力——我即便是再努力,他也不会因此多看我一眼。”
他嘴角尽管轻微上扬,然而语气完全是低落。
他始终是乐天,即便她对他如此凉薄,他也始终是孩子气地问她,“为什么你要这样爱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父亲的差别待遇或许是他心中永恒的隐痛,徐安柏居然生出某种同病相怜。
安慰着,“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父亲吧杜昌交给你,便是对你的肯定,而不是像你说的,只是为了杜咸熙。我是个母亲,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父母对孩子的爱永远是无限的。”
权旻东不置可否,意味不明地说:“或许吧。”
点滴瓶里的液体将近,徐安柏借此想出去透一透气,说道:“我去帮你找护士过来,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夜宵好买。”
只是刚刚站起来眼前便是灰蒙蒙的一片落雪,走几步,腿都软了,好容易磨蹭到门口,终是无力地撑着门框。
权旻东见她不对劲,慢慢坐起来,问:“安柏,怎么了?”
徐安柏慢悠悠转身,艰难挤出一个笑脸,想张嘴道没事,只是身体不受控制,整个人往地上一栽。
醒过来,已是阳光明媚。
金色的触角踏在她的眼内,她用手挡着脸,缓了缓方才适应。
旁边有人声传来,“醒了?”
徐安柏自床上爬起来,脑子里仍旧是浑浑噩噩的,望了望临床的权旻东,说:“我怎么睡着了?”
权旻东收起手中的报纸,面向她坐着,“你根本就是晕过去的,医生说你太过劳累,要多多休息。”
徐安柏掀开被子,在床下找自己的鞋,“现在都几点了?”
“下午四点多了,看你睡得很熟,就一直没舍得喊你起来。”
睡了好久,她捏捏酸胀的颈部,“我去给你买点东西来吃。”
权旻东说:“不用,叫份外卖就行。”
“那怎么放心,我出去转转,很快回来。”
拗不过她,也就只好放她出去。
徐安柏却在这医院外头看到不同寻常的一幕,无数长枪短炮对准大门,记者、新闻车,还有举着手机的路人和维护治安的警察,将医院堵得严严实实。
她不明就里,拉了一个护士过来问。
护士紧张兮兮地说:“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郗兮杀了人了,自己也中了一枪,现在还在医院里头抢救。”
徐安柏吓得冷汗直冒,刚把手机拿出来,后头突然冲来一队人,她被推得撞上墙面,手一滑,手机落到地面。
“哎——”她蹲下来,想捡,却被潮水似的人群推倒在地。
快门声此起彼伏,无数记者提问:“隋木先生,请问郗兮小姐有没有脱离危险!”
“她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能不能透露一下案件的具体过程?”
徐安柏困在其中无法脱身,拥挤中,人踩上她的腿,她又痛又怕吓得大喊,忽然就有人拨开人群,一道光,自空隙间射向她头顶。
他将她自地上抱起来。
徐安柏头抵着来人的前胸喘息,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直到被安全带至一边,来人紧张地喊:“医生,医生!”
她猛然抬头,发现救自己的居然会是……杜咸熙。
徐安柏拍着他的肩,强调“我没事”,他一脸铁青,两眼死死盯着她看。
“我真的没事。”
杜咸熙不信,放她在一旁的等候席坐下,手推上她的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