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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寂寞无敌手,你当在上演江湖争霸呢。这下正好,让你们复杂的生活变得简单起来,不要再和那么多的阴谋诡计扯上关系了。”
“好,为简单的生活干杯。”
两只玻璃酒杯清响叮叮地撞在一起。
***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甄骏已经在骑马俱乐部上了一个月的班,拿回第一个月的薪水。他还在试用期,没有和其他同事一样直接去银行刷卡领工资。经理给了他一个厚厚的薪水袋,笑容满面:“好好干,下个月转正了还会更多。”
甄骏特意提前下班回家,把薪水袋整个交到甄可意手里。她打开一点,数目令她吃惊,骑师这个职业收入相当高,除了比赛得到的出赛费之外,还有丰厚的奖金。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兴奋得哇哇大叫:“甄骏你发财了。”然后再拖着他出去大吃大喝。可是现在……她只是干巴巴地道:“我留一半,另一半你自己留着吧。你现在在贵族化的骑马俱乐部上班,要花钱的地方应该比以前要多。”
甄骏默不作声地接过她递回去的薪水袋,进了他的小卧室。甄可意很想问一句他吃晚饭没有,但迟疑半天后,终于还是一声不吭回了自己房间。
没一会,她的房门被轻轻敲响。开门一看,甄骏背着一只背囊立在眼前,甄可意不由一怔。
“我们俱乐部可以给部分员工提供宿舍。经理看我每天早出晚归地赶,替我争取了一间,我——搬到宿舍去住好了。”
甄可意意外之极:“你去住宿舍,你不等程非非了?她去星际串联也有些日子了,可能随时会回来。”
“她回来了,自然找得到我。就算不能,你也可以带她来找我。”
他的去意很坚决。甄可意牙一咬,又很快地松开:“也对,那你去吧,程非非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甄骏深深看她一眼:“那——我走了。”
看着甄骏脚步沉重地走过客厅,走向大门。甄可意心如丝茧,丝线头被他牵着走,一点一点地抽空。挽留的话在她的嘴边徘徊又徘徊,牙关却紧紧咬住不肯放它出口。看着他的手拉开大门,身子顿住,似有留恋。她却只是一言不发地默然伫立。
甄骏的身形也在大门前默然伫立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像。良久良久,他终于走出门去,房门徐徐掩上,他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如果他回过头来,甄可意一定会看到他眼中渐渐浮起的晶莹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4、
甄骏走了。
虽然这段时间,他在也和不在都一个样。白天一天没人在家,晚上回来也只是静静地独自呆在房间里,尽量避免和甄可意对处,但他毕竟是存在在这个屋子里的。知道一墙之隔有个他,甄可意半夜醒来总会又格外安稳地睡去。有他在,她总是无比的安心。
现在他走了,甄可意只觉这间小公寓一下子就空了,空得像万里旷寂的撒哈拉沙漠。多可怕,他不过是搬到宿舍去住了,她竟然会有这样强烈的失落感,如果他是回了大宋朝,那她岂不更是受不了?
仿佛患了疟疾般,甄可意颓坐在沙发上不停地颤抖,心如冰炭同炉,说不出的难受。那么刻意地避、刻意地避,以为可以避开想要避开的一切,到头来,才发现不过只是她的一场徒劳。不知不觉间,甄骏早已住进了她的心里。如今要剔肉切骨地把他挖出来,割爱——那是如珠离蚌般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既然这种伤痛已然无法避免,那么,趁着还可以相爱,畅快淋漓地爱一场好了——不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这一刻曾经深爱过。甄可意猛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打开房门就往外跑。她要去追甄骏,把他追回来。然后,爱他——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天。
房门一拉开,甄可意就怔住了。甄骏还没有走,他还在门口站着,倚着墙壁,双目微阖,光洁的脸颊在楼道的顶灯下闪动着一层银白光晕,那是泪水折射出的光芒。
听到开门的声音,甄骏蓦地睁开双眼,泪水洗过的眸子格外清透明亮。他一瞬不瞬地看定甄可意,嘴唇微颤,想说什么,却又紧紧咬住下唇,雪白整齐的牙齿在唇边印下深深齿痕。
看着他这付欲诉还休的样子,甄可意从心尖上痛出来。扑上前,双臂揽住他的颈,踮起脚尖她吻上他的唇,丁香般的舌尖撬开那紧咬的唇齿,温温软软地滑进去……
甄骏一颤,双臂下意识地环上怀中那具柔软的身体,最用力也是最温柔的拥抱。一个漫长炽热的吻后,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回房间。
薄软衣衫,飘起落下,他们彼此向对方敞开自己的全部骨肉。甄骏的身体热而硬,甄可意的身体烫而软,最柔软与最坚硬的缠绵在一起。他的喘息,她的呻吟;他的激昂,她的颤抖;男人与女人,肌肤与肌肤的相亲相属,原来可以如此美好。
锲骨温柔,抵死缠绵……一个人原来可以这样将另一个人完全地拥有——深透肌肤、深入血肉、深彻身与心地完全拥有。
平静之后,犹交预而卧,如鸳鸯。
“可意,”甄骏的声音还带着激情过后的微颤,“我爱你。”
甄可意伏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一下下有力的心跳声。“我知道,你的心告诉我了。”
甄骏的手轻柔地抚过她的发,再一次对她说:“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回大宋。”
甄可意沉默片刻:“不。”
“为什么?”甄骏一个翻身,把原本趴在他胸前的甄可意压到身下,定定地看着她。“我们都已经……你难道还不愿意嫁给我吗?”
甄骏看来是希望她嫁给他后,嫁鸡随鸡地跟着他回宋朝去。甄可意伸手抚上他浓黑的眉,这么好的男人,真正可以配得上一个女人明明白白的青春,陪得起一个女人千山万水的旅程。她怎么会不愿意嫁呢?可惜,他们是两个不同时空的人。
“甄骏,你忘了我告诉过你,在二十一世纪,婚前性行为很正常,不一定非要论及婚嫁的。”
甄骏急切地道:“不,我一定要娶你。我们虽然……虽然还没成亲就……就洞房,可是我绝不是想白白占你的便宜。刚才……刚才是真得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可意,你是我的女人了,我就一定会对你负责。”
“甄骏,我不用你负责。”甄可意顿一顿,又缓缓说下去,“我并不是处女,我以前有过男人,也流过产,你根本没必要对我负责。”
甄骏整个人都僵住了,半响方不信任地摇头:“不,不,你骗我的,你骗我的是不是?”
甄可意推开他的身子坐起来,月光下她□的身体莹白娇软如刚刚剥壳的荔枝。转身下床她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边往身上披,一边淡淡地道:“你不信的话可以检查一下床单。”
甄骏下意识地扫了床单一眼,蓝底白印花的床单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没有半分落红的痕迹。
突然他也跳下床,从背后一把紧紧拥住甄可意。“是谁?是谁这样欺负你?他既然得到了你,为什么不跟你成亲?为什么要让你去流产?”
以甄骏那套根深蒂固的大宋朝道理观念,甄可意只当他得知 她也曾未婚先孕过后,纵然不会像说杜莎佳那样说她寡廉鲜耻,起码也会对她流露出怒其不争的神色来。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只是心疼她,心疼她的被人欺负。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从封建礼教思想严重的古代来的男人,只有在他很爱很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不介意她的曾经失身,只怜惜她的遇人不淑吧?
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顷刻淌满一脸。听见她哭了,甄骏一下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手忙脚乱地替她擦。
“你别哭,别哭。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我去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替你出气。”
“他不在北京,在美国,你是找不到他的。”
“美国。”甄骏来了这么久,对现在地球上的国家分布有些了解。“他怎么去了那么远的一个国家?”
“他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有机会去美国深造,马上义无反顾地走了。”
“那他走时,知不知道你怀孕了?”
“知道,他留了一千块钱给我去做人流手术。”
甄骏愤然之极:“这个混蛋,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美国就那么好吗?非要离乡背井抛妻弃子地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美国,在很多人心目中是天堂。”
“可意,忘记那个混蛋。以后你跟着我,我会照顾你。”甄骏慎重允诺。
“我已经把他丢到脑后头去了,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不会一直再想,人有时候一定要学会忘记。甄骏,我知道你是真心实意对我好。但是,你照顾不了我的。你迟早要离开这里回大宋朝去,除非——你能不走。”
本来甄可意只求和甄骏曾经深爱过,但是他对她那么的好,她突然舍不得失去。小心翼翼的,她试探他肯不肯留下来。
甄骏不假思索:“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哇。”
听他的语气,这对他而言完全不是一个需要在意的问题。因为在他来的那个朝代,女子一生都在依附男子,妻子总是要跟随着丈夫的步伐走。
“我不能跟你走,这里才是我的家与国。千年以前的那个朝代,相对我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世界,我不会背井离乡抛家去国跟你走的。其实,你来了二十一世纪这么久,都已经渐渐习惯这里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留下来呢?”
甄可意款款道来的一番话,让甄骏陡然明白他以为不是问题的问题,其实是一个大问题。这个时代的女子,坚强独立,凡事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张。甄可意不但不肯答应和他走,相反,在婉转地要求他留下。
怔仲良久,甄骏方道:“这里是你的家与国,你不愿离开。可是我的家国,却是大宋朝呀。”
甄可意尽量为自己争取:“甄骏,其实就历史而言,大宋朝已经湮灭了,千年以前的家国早成了故纸堆里的几册史书。你何必还非要回去呢?”
甄骏久久无言,甄可意屏声息气等他的回应。终于他低低地开口:“可是就时空而言,大宋朝依然存在。我的父母兄姐他们也都还在,我的家与国并没有消失。我是将门子弟,保家卫国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如果我为了一已之私留下,弃我的家国而不顾,那就是——不、忠、不、孝。”
中国古代社会,讲究忠、孝二字。忠是针对君王国家,要忠心耿耿不能背叛;孝是针对父母高堂,要照顾赡养老迈双亲。作为传统儒家精神的忠孝之道,一向是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主干。“大丈夫处于世,得忠孝两全,方不妄为人矣!”——这即是古人衡量一个男人大丈夫的不二准则。
来自千年前大宋朝的甄骏,自然亦是以这样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他如何能够为了儿女私情而不忠不孝?
甄可意无话可说了,不忠不孝这顶帽子实在太大。甄骏就算能为了她留下来,只怕也会终生被这个四个字压得不得开心颜。算了吧,不要奢望太多,先满足于这一刻的可以相爱吧。
“甄骏,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5、
甄可意和甄骏过起了小两口般的幸福生活。
甄骏谢绝了经理为他安排的宿舍,依然每天早出晚归地赶公交车上下班。每天上班前,他总是拖到最后一分钟才离家;下班后,就马不停蹄地往家赶;尽可能争取在一起的时间多点、更多点。
每晚归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只做两件事——饮食、男女。总是在晚饭后,甄骏就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