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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当奶奶,徐泽霖一向置若罔闻,终于有一天母亲的语气变得强硬决绝,并试图介绍门当户对的女孩给他,他实在是感觉烦躁,宣称已经心有所属。这个消息有如一声春雷驱散徐母对儿子长久以来的绝望,从他十八岁那年起,她几乎不敢让他与她朋友的女儿单独相处,生怕发生有辱门风的事情,还好徐泽霖在这方面具有不吃窝边草的基本操守。她探明戴佳的情况,认为桀骜的儿子被这样一个女孩征服实乃一件幸事,于是请人穿针引线,最终与戴妈妈坐在同一张牌桌上。
徐泽霖一直认为戴佳是一个与他生来有缘的女孩,否则也不会轻描淡写地将浮躁不安的他摆平,这种心理暗示使他逐渐沉迷,从此心无旁骛。然而他现在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她与别人共处一室,并且洋溢着以往从来没有的幸福神色,那张精致的面孔越是笑靥如花,他的内心越是挣扎。他原本指望接近她现在的生活,试图发现那个荣小白的种种不堪,从而名正言顺地参与竞争,但事与愿违,对方彬彬有礼,言行端正,长相也不至于悬殊,除了没有钱之外,没有哪一点能让他有资格抨击。
他不是一个天生以争夺为乐的人,尤其不喜欢击败别人之后取得的胜利,既然戴佳不属于他,他也不想继续纠缠。于是他打电话给母亲,说,妈,这事情到此为止吧,我不高兴再折腾了。
徐母在电话那边愣了好一会儿,怒火中烧,厉声叱责道,你想伸手就伸手,想扔掉就扔掉,我都厚着脸皮和人家互称亲家,你现在又打退堂鼓,我这当娘的脸面还要不要?
可是……
没有可是!
徐泽霖只得闭嘴,他挂掉电话后趴在方向盘上发呆,后悔一世英名的自己居然神经兮兮地卷进这一场闹剧中。然而最神经的是,另一群人居然迅速地将他简简单单的爱恋转化为集体意志,这些人的意志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无法挣扎,生动地诠释了作茧自缚的涵义。
第五十七章 啊,好幸福的感觉。。。。
徐母实在无法容许事情的继续恶化,如果某天别人嘲笑她现在的这场独角戏,她宁可抹脖子一了百了。她去找戴妈妈商量对策,戴妈妈一听准女婿有意退出,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立即带上她的擀面杖将不肖女撵回南通,而后择取良辰吉日,拜堂成亲。
如今两个女人是拴在一根草上的蚂蚱,荣辱与共,一旦这桩秦晋之约落空,她们都会沦为那群八婆的笑柄。戴妈妈认为徐家的财富可使女儿衣食无忧,哪怕再来几次金融危机都稳如泰山,何况徐泽霖一表人才;而徐母认为戴佳的容貌修养以及气质都能配得上儿子,最重要的是可以起到镇山之石的作用。无论从什么角度考虑,她们都要同舟共济,力保这对金童玉女的美好姻缘万无一失。
戴妈妈原本打算御驾亲征,去南京将戴佳捉拿归案,然而徐母不太赞成,她认为戴佳不会轻易屈从,万一远走高飞,她们只能望尘莫及。她稍加思索,想出一个绝佳的对策,这对策有如罗密细网,凝聚五十年智慧之精华,汇集半生来城府之要义。戴妈妈听她阐明之后也拍手称妙,称赞亲家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实在是高。
书本上说生产资料掌握在谁手里,谁就是世界的主宰,荣小白丢了生产资料后自然当不成主宰了,不过这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当初他掌握生产资料时照样被人主宰。戴佳倒是不慌不忙,她又去买了一套软陶工具,要将别人订购的几个人偶赶制出来。他们不敢再去摆摊了,生怕再次遭劫,奥特曼们的综合实力还是比较强的,他们一出手,老汉推车走,小摊小贩屁滚尿流。据说这帮打手即将被并入公务员队伍,从此成为人民公仆,而荣小白上了四年大学却沦为专政对象,他不禁仰天哀叹,苍天啊,大地啊,你们把这些犯上的仆人们收回去吧!
戴佳用扞棒敲着桌子,说,小白,淡定,不许妒忌。
小白不再作声,蹲在椅子上开电脑上网,准备再订购一批货,踏上漫漫游击路。不料随手点开一个网上社区,一则图片消息引起他的兴趣,他随手点进去看,却一下子惊呆了。戴佳的照片赫然出现在他面前,标题是“街拍极品气质美女”,照片上戴佳正在认真地捏软陶人偶,她眉角飞扬,眼睑低垂,周身笼罩着夕阳的余晖,轻盈得让人觉得她随时会融入那片金色光芒之中。荣小白定定地看着那几张照片,神情恍惚,他与戴佳相处二十年,原本应当心如止水,但现在却又有一种触电的感觉,酥酥麻麻,好幸福……
他又继续往下翻,惊讶地发现图片的评论多达八十多页,清一色的称赞之辞,有人说如此国色天香只应天上有,有人说看完照片后一览大街无美女,有人说楼主拍到如此美女应该获得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有一位谈吐睿智的同学说,如果这等美女站在一辆名牌跑车旁,必定会触动人们的敏感神经,引来骂声一片,但这位佳人自食其力,神态怡然,赢得普遍赞誉也在情理之中。
他回头望戴佳,却刚好与她目光相撞,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倒,他的怪异神色引起戴佳的怀疑,她握着雕刻刀跑过来,问道,你在干什么?还没有等小白回答,她已经发现屏幕上的照片,忍不住惊叫一声,将小白赶到旁边,自己抓起鼠标看了起来。她咬着手指偷偷地笑,将照片以及第一页的评论全部认真看完,而后小心翼翼地走回自己房间。
小白一头雾水,生怕戴佳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他扒着房门,紧张地喊道,佳,你要看开点,这不是封建社会,抛头露面不丢人的。房间内一片沉寂,两分钟之后戴佳才开门出来,满脸桃花开的样子,她丢给小白一个大白眼,得瑟地坐回去继续做软陶。小白远远地偷窥着她,心里纳闷怎么二十年都没有注意到身边居然有一个国色天香的人物,如今仔细观察,确实令人心旷神怡,美不胜收,如此幡然的惊悟让他的自惭形秽更加深重。
荣小白正准备转账给游戏周边批发网站,蒋汇东通知他说已经联系到快递公司的朋友。对方有意在仙林大学城建立网点。各所大学各自为政,想要建立完善的快递运营网络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蒋汇东不能拿定主意,只好喊荣小白过来参与策划。
小白立即判断出这是一个比游戏周边品更有意思的事情,他立即停止转账,决定先去看个究竟。戴佳在家闷了两天,无聊得头顶长草了,也闹着要跟着一起去,他执拗不过,只得任由她跟着。坐在公交车上时小白一直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模样,戴佳喊了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不再搭理他,自个儿欣赏两边的街景。
宁通快递的商洽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经理,她开门见山地表示仙林大学城是一个庞大的市场,物流行业忽视这一块肉是极其失策的,而他们希望尽早抢占这个市场。然而他们又有很多忧虑:如果各设一个独立站点,每个站点都会入不敷出,如果只设一个总站,那么业务拓展又是一个瓶颈。
女经理所忧虑的事情正是小白在路上考虑的事情,事实上他在几天之前就开始考虑这方面的事宜,只不过蒋汇东悲观的判断扼杀了他的策划。小白抓起一支笔,在报纸的背面画着线条,以此来向女经理阐述自己的观点。
首先,我们要明白在大学城内使用快递的客户一般都是在校学生,利润来自业务总量,而不是单个业务,所以我们必须做到业务的覆盖率;其次,在每一所大学都设置独立的站点并不现实,成本高,收入低,各站点之间也会出现摩擦;最后,只设立一个总站也不合理,那样会导致业务覆盖率低,一旦其他同行跟进占领,说不定宁通快递会被排挤出这块市场。
女经理无奈地笑,说,如果按你这样分析,我们干脆放弃这个地方算了,你几乎将所有的可能全部排除掉了。
小白摇头道,当然没有全部排除掉,不管是服务业还是销售业,利润大都是来自扩大销量和减少成本,仙林大学城最不缺的就是大学生,而在校大学生是非常廉价的劳动力,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既设置总站又设置分站。
在场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表达的是怎样的意思,连戴佳都听得一脸迷茫。女经理想了一下,嘲笑道,你当我们是移动公司么,俩电脑往房间里一放,就有人天天上门送钱?既设置总站又设置分站,管理上的确不成问题了,但是你不考虑运营成本么?
小白站了起来,说,我说的分站连两台电脑都不需要,甚至不需要租房,我们可以招聘在校大学生做兼职,利用他们的私人资源作为站点硬件,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各所大学建立半模拟的营业站点!
女经理盯着稚气尚存,言语铿锵的荣小白,满脸惊诧,她没有想到他可以提出如此怪异的想法。当其他人还在揣测那段话的含义时,女经理认真的鼓起掌来,而戴佳掩饰不了内心的得意,一把握住小白的手,这才发现小白的手心里全是湿汗。
第五十八章 脍炙人口的“我爱你”
初次交涉之后,宁通快递公司基本确立在仙林城建立网点的计划,而荣小白则将成为负责人。回去的路上,戴佳一直揪着他的衣袖,一个劲儿地调戏道,负责人,荣大负责人,你快对奴家负责嘛!
车上的人都对荣小白侧目以视,荣小白后背发凉,只得点头说,好,负责,负责。他搞不懂为什么戴佳总是选择众目睽睽的场所说出模棱两可的话,不是要他赔偿童贞就是要他负责,周围的大气压总是那么沉甸甸的。
经过努努学校门口走过时小白停了下来,他想进去看看她,于是让戴佳先行回家。他正准备转身进校门,又被戴佳拉住,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进去?戴佳摇头,定定看着他,忽然眉心紧锁,咬着嘴唇,用尽全力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下去,疼得荣小白头皮发麻,灵魂出窍。几秒之后他才甩开戴佳的手,胳膊上已经一片淤青,他疑惑地问道,你发什么神经?
戴佳却不搭理他,扭头就走,全然不顾身后的诧异目光。她喜欢兴高采烈的光景,也不排斥低落的情绪,然后她无法容忍别人在她兴高采烈的时候将她猛然推入低落的冰窟。她要早点回家,只做自己的一份晚餐,只洗自己的衣服,让该死的荣小白回来后饿肚子,也没有衣服换。当她这样一想,所有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傍晚的余照又变得无比妩媚。
她是一个连走路都不安分的女孩,和荣小白一起走的时候她可以有很多玩法,比如踩影子,踩脚印,或者跟着他的出脚顺序,甚至踩他的鞋后跟,但她一个人走的时候,只有踩格子一种玩法了。从地铁站出来后她低着头,踩着人行道的地面砖,晃晃荡荡穿越了几条街道,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非常不对劲。走到拐角处时她放慢脚步,猛然回头,惊诧地发现徐泽霖正跟在她的身后,她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徐泽霖面红耳赤,嗫嚅其辞地说,我想和你谈谈。
戴佳原本想拒绝,她要早点赶回去,好让小白得到应有的惩罚,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应该给徐泽霖一次说话的机会,反正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收起满身荆棘的姿态,微微呼出一口气,说,行。
他们选择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下,徐泽霖慢慢搅拌着咖啡,一言不发,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