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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的行为,其实,你们只能算个到上海滩来寻求生存发展的家族团伙。除了刺杀警察局长这件事,斧头帮罪不该诛。”
楼定山不知他讲这是什么意思,异常困惑地看着他。
“你楼定山,号称无影人,是上海滩的暗杀高手,但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你暗杀的那几个人,都不是善良之辈。据说三年前曾有人出大钱,让你去刺杀一个女人,你收了定金最后却没下手,并退还了定金,你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吗?”
“那女人是继承了前夫万贯家产的富婆,托我杀人的是她后来的丈夫,一个专吃软饭的小白脸。我弄清楚他是图财害命后,拒绝了他。”
“由此可见,你是个有良知的杀手。”庄致远露出满意道。“你一定想不通,我为什么对你这么了解?我也不想对你隐瞒,我救过一个被九龙帮砍杀的人,他伤养好后,就一直跟着我。他是你的熟人。你的情况就是他告诉我的。想知道他的姓名吗?”
楼定山点了点头。
“他叫元迁。”
“圆圈?他没死?”楼定山惊疑道。为招揽圆圈,他曾想武力把他打服,接连把圆圈打倒了九次,圆圈都坚强地站了起来,最后俩人猩猩相惜,成了朋友,他也劝楼定水放弃了吞并圆圈团伙的想法。这也是楼定水惟一一次想扩大斧头帮势力的举措。后来听说圆圈死在九龙帮的砍杀中,他还为此挽惜难过了好长时间。
“他现在的名字叫元大畏,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庄致远说,又问道:“我告诉你这些,你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我不明白。”楼定山摇摇头。崇尚自由的圆圈能投靠眼前这男人,说明这男人确实有不同凡响之处。想起他击垮自己意志的那些话,他仍然心有余悸。
“我敬你一条汉子,又知斧头帮没有大恶。决定保住你这条命,所以向姜局长建议,放你们斧头帮一马。姜局长大人大量,胸襟开阔,答应了。”
“我没听错?”楼定山如同听到天外仙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你回斧头帮,恐怕再难抬头做人了——”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楼定山死死盯着庄致远,从他那淡定从容中,看到了一种睥睨天下的枭雄气,顿时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这条命保住了,立即拼命挣扎滚下地,用一只好腿支撑,跪地发誓:“皇天在上,从今以后,我楼定山誓效忠——”他突然说不下去,直到此刻,他还不知道眼这男人姓什么叫什么。
“我叫庄致远,大畏叫我老板。起来吧,不用发誓,今后与大畏做个伴,我会把你当成好兄弟,有难同担,有福共享。”庄致远边说边去扶起他。“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有一身好武功。凤凰要把高枝站,窝在斧头帮,浪费了你大好的青春年华。龙潜深渊,是为了有朝一日飞腾九天。我们来上海滩闯天下,为得是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板,我如有不忠,天诛地灭,永不轮回!”
“从此我们就是兄弟了。”庄致远拍着楼定山的肩说。“你先休息,我去把你堂兄楼定水放了,再来接你,送你去一个地方先疗伤。”
收服了楼定山,接下来就是与楼定水的谈话。
叶宅主房旁有俩间配房,庄致远在与楼定山谈话时,姜青松已派人把楼定水送到另一配房等候。楼定水与楼定山一样,知道刺杀失手,等待他的必定是命丧黄泉。被押送到配房时,他被蒙着眼,以为要秘密处决。他心志远不如楼定山坚强,早吓得屎出尿流,臭不可闻。
庄致远走进时,楼定水的眼还蒙着黑布。庄致远亲自替他解开。
“你知罪吗?”庄致远问。
“我罪该万死。”楼定水应道,发现自己并不在警局牢房,这里也象秘密刑讯室,反倒象是间简单卧房,因此大感怪异。
“如果我放了你呢?”
“你会放我?”楼定水看着眼前这个没穿警服的男人,以为他是有意在戏弄他。他被捕后,白天云几乎没用刑,他就一五一十交待了谋刺姜青松的动机。谋刺市长女婿警察局长,绝对死路一条,他根本没抱丝毫活命的侥幸。
“假如我放了你,没有了鸦片馆的收入,你还能养活你的帮众多少时间?”庄致远没直接回答他,平平和和地问道。
“你真会放我?”楼定水大惑不解,不相信天下还有如此好事,接连问了三句。“你是什么人?你能作得了主?”
“先回答我。”庄致远冷淡地说。
楼定水的心稍安定,想了想说:“可以维持,如果节省些,应该能坚持一年。”
“你自由了。刺杀姜局长的事,从此一笔勾消。”
“为什么?”楼定水仍不敢相信。
“因为你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你只是一时糊涂。相信有了这次教训,你再也不会犯糊涂了。在上海滩这个地方,每走一步,你最好都要惦量惦量。”
“你的大恩大德,我该如何报答?”楼定水相信天下绝对没有免费午餐,一定会有苛刻的交换条件。
“不用你报答。出去后,你要约束你的帮待,老老实实坚持一年,一年过后,你再来找我,何去何从,我会给你指一条明路。或许,用不着一年,我会给你一条生存之路。对你,只有一个要求,管住这张嘴,就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我可以知道你是谁吗?”
“庄致远。”
第三十四章 刺字猪狗(1)
胡九龙约见的地方,既不是九龙帮堂口,也不是公开的九龙帮名下的产业如夜总会茶楼之类,而一栋花园别墅。
这里实际上是胡九龙的一处淫窝。
尽管胡九龙强调,约在这里见面,是为了保密,但胡九龙是什么意图,已显而易见,秋末秋子知道松下代子从骨子里厌恶胡九龙,不愿意再让胡九龙沾她的身体,但怕她一人去,再次被胡九龙淫欲,要亲自带几个好手跟去保卫。
“你是怕我回来再伤大岛丸。”松下代子虽然怒火中烧,但头脑已经冷静。她只要头脑处于冷静状态,思维就特别清晰,洞察力也特别敏锐,一眼就看透了秋末凉子的意图。
“胡九龙虎狼之心,淫性正炽,绝对没安好心。”秋末凉子笔直站挺着,恭敬地说。
“你是对我没有信心?”松下代子阴阴地问,已流露出了不满。
“不,我是怕小姐再受屈辱。”秋末凉子回答。
往常,每当松下代子流露出不满时,秋末凉子都会噤如寒蝉,不敢吭一声。今天秋末凉子的态度,立即引起了松下代子的警觉:是爱情给了她力量,还是因松下介雄的背叛,总部给了她暗中监视她的密令?
权威受到了挑战,松下代子绝不允许!但她深懂隐忍之道,只淡淡地说:“好吧,你跟我去,但你必须化妆成老太婆呆在车上,不准面露。胡九龙的这次约见,我心里有数,他占不到半点便宜。”
轿车在胡九龙的别墅前停下,麻廷贵正满脸堆笑恭候在铁门前。
“胡帮主在上面敬候松下小姐。”麻廷贵陪着松下代子经过别墅内花园。“松下小姐,你请吧。”麻廷贵在别墅楼门前止了步,脸上浮起了诡秘的笑意。
别墅外散着三三俩俩九龙帮徒,别墅花园内又站着以柳七为首的保镖,松下代子却视而不见,脚步更走得摇曳生姿。她今天特意穿了身白色衣裙,显得清纯圣洁,加上轻盈的步姿,飘然如仙女下凡。
松下代子特别喜欢俩种切然相反的颜色白和黑,她需要表现圣洁不可侵犯时,或者见面对象是有高雅追求和情趣的人,她都穿上胜雪白的衣裙。而黑色则是夜行服,一旦穿上,就代表着死亡。当她穿上黑色夜行服时,连她自己都感到心中会升出一种妖异的诱惑力。
当她进了别墅门,麻廷贵站在门外咳嗽了一声,并拉上了门。
松下代子心中冷笑了一声,站在楼递前稍等片刻,便轻巧移步上楼。
正躺赤裸着上身躺在楼上卧室床上的胡九龙听见麻廷贵的信号,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向楼口扑去。上次在松下代子的密室,他虽然享受了松下代子的肉体,但因华金亭的淫威无时无刻不在他心起到震慑作用,他没完全把自己放开,实际上几乎处于被动。而今天,已得到华金亭的默许,再无顾忌,他要彻彻底底痛痛快快享受这个令他梦寐以求的绝代尤物,不把她折腾个半死,让她几天起不了床,他决不罢休。
麻廷贵已替他分析透澈,松下代子委身于他,绝对只是为了利用他,一旦他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就再也沾碰她一下,所以他根本用不着怜香惜玉,抓住机会,一次就玩个够。
胡九龙天生鼎异,还不用看他的脸,仅那浓密漆黑的胸毛,就会让人联想到野兽。当他胸中充满着狂暴欲念时,一般女人都承受不了。被他强暴的女人,几乎都会奄奄一息,曾经还个女人当场死亡。
麻廷贵看着松下代子背影拉上门时,心想,一会儿恐怕得派人把松下代子抬回她的茶道艺妓馆。后来看见松下代子坦坦然然从容镇定走出,他还惊讶万分。
松下代子是进去俩个多小时后出来的,她的脚步神色与她进去之时毫无变化,头发和衣服也没一丝杂乱,眼睛清澈平和,脸色淡定从容,根本不象与男人上过床的女人。
“松下小姐,你——”麻廷贵狐疑地问。
“你的帮主在上面等你。”松下代子嫣然一笑,顿时如明媚的春光,令麻廷贵也不禁心中一荡。“今天胡帮主一定通体舒畅,等着告诉你他的体会。”
麻廷贵本想问一句“事情谈妥了?”,但却因惊异,没问出口。
松下代子捋捋额前飘散的透发,回头往楼上看了一眼,然后袅袅婷婷走出了花园铁门。
麻廷贵怔怔看着她背影,直到听见轿车马达声,才回过神来冲进了别墅。
胡九龙和麻廷贵赶回上海,把三个杀手秘密安顿好后,直接去了华府。
华金亭在密室接见了他们。
“谈得很顺利。”胡九龙喜形于色道。“我一提出,他们就一口答应,每家留下一个好手,人我都带回上海了。帮里除了我和廷贵,就只有柳七知道。”
“老九,你学谨慎了。江浙皖帮会与我们同气连枝,又关系到他们的利益,我知道他们一定会答应的。”华金亭满意道。“廷贵,你把详细经过讲一讲。”
“为了确保绝对保密,我们去古镇只带了柳七同行。最后的刺杀行动,柳七还得参加,让他瞧准机会,乘机在现场的留下一个日本人。”麻廷贵说,他以为这次去古镇很隐秘,却不知他们三人在小笼包子店吃早点时的一句无意的话,已暴露了行踪。“江浙皖的朋友很急,按照最初同他们的约定,他们在这几天就该派人来上海提货,他们的货款都准备好了。何三被捕的事,他们也听说了,已经感到情况有变。当胡帮主告诉他们,上海的鸦片馆已被姜青松查封,他们都提出必须干掉姜青松,所以胡帮主提出请他们派人协助,他们都很爽快同意。我又把上海滩目前的局势向他们作了一些介绍,他们对我们的处境也表示感谢了理解。”
“除掉姜青松的时机已经成熟。”华金亭捋着手中佛珠说。“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昨晚斧头帮的楼定水,因他的鸦片馆被封,断了财路,又想讨好我,派无影人楼定山去刺杀姜青松。”
“啊?他得手啦?”胡九龙惊讶地问。
“姜青松不但丝毫未伤,楼定山还当场被擒。”
“这怎么可能?凭楼定山的身手,全身而退应该没有问题。”胡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