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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到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成见。其实,史秘书心里也知道,这一定与张乡长有关,一定是自己与张乡长靠得太近。因为经常在领导身边的史秘书越来越感到房书记与张乡长的矛盾在加深,乡委大院里的人越来越明晰地分为“房派”和“张派”。
史秘书想,自己是张乡长一手提拔和安排的,自己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尽管也有先是和张乡长走得近,后来又投靠房书记的。也有的脚踩两只船,而房张都没有察觉的。舍张而投房,这是史秘书不愿做的。脚踩两只船史秘书知道自己做不好,'奇Qisuu。com书'其实史秘书也试着做了几次,但却生怕自己功夫不行掉进了水里。史秘书也知道,乡委里很有几个脚踩两只船的人,但真正能做到天衣无缝的,那仅是极个别的人,而其他的,到最后都弄了个里外不是人。史秘书想,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走一步算一步。
一、绝处逢生 绝处逢生(6)
尽管史秘书接连让房书记修理了两次,但小梁这几天总是失眠,夜里反来覆去地睡不着瞌睡。一睡不着,心里想的事自然就多。
秋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刮着,小梁这天夜里又失眠了。
小梁想到了房书记无缘无故对自己的好,也想到了近两月来和史秘书结的怨。小梁想的最多的还是房书记对自己的好,但小梁却想不出房书记为啥对自己好。有时想,或许是自己的命好。但又一转念,乡委里那么多的干部,房书记偏偏对自己好,小梁心里有些茫然。但房书记后来很放心地让他去高中干这干那,为房书记亲戚的闺女办这办那,小梁这才慢慢地悟出了一些道道。但太明白的,小梁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就是不太明白,小梁想,他房书记与这个女学生总有些牵扯。在小梁看来,房书记与这个女学生很可能不是正经八百的亲戚关系。要不然,为什么房书记总是那样神密兮兮和讳莫如深呢?或许,这,就是房书记对自己好的深刻原因吧。可小梁没想到的是,日后自己竟不可救药地陷入到了这个女学生的温柔乡里。
小梁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史叫驴的那张脸。其实小梁心里骂史秘书是史叫驴,一则史秘书脸确实长,因为这,史秘书自己心里也很是懊恼。二则小梁心里有气,不然的话,小梁更愿意叫史秘书史哥的。小梁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但你史秘书不仁,也别怪我小梁不义,骂你个长脸驴又怎么了,小梁甚至想,把你那漂亮老婆给睡了才解气呢。
小梁现在清楚地知道,他史秘书已经不值得一提,因为房书记对他已经很不感冒,他史秘书现在已翻不了啥大浪。他史秘书再嫉妒自己,他和张乡长靠得再近,张乡长还是二把手,房书记才是一把手,乡委里还是房书记说了算。张乡长再牛,胳膊还拧不过大腿,归根到底,张乡长还得听房书记的,他史秘书不听房书记的行吗?小梁更坚定地想,只要房书记说我好,我小梁还怕什么呢?小梁甚至极端地想,只要讨得了房书记的欢心,管球它地球是往东转还是往西转!
在如何讨得房书记的欢心上,这半年来自己也真真切切地费了心机,但小梁自己总有一种不满意的感觉,可总也想不出不满意的原因在哪里。这样一想,小梁越发地睡不着瞌睡。
凄厉的秋风直刮了半夜,刮得小梁的玻璃窗咣咣口当口当,让小梁的心里更加地烦,到后半夜竟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又下起了小雨,沙沙沙直响。于是披衣下床,叼了个烟卷,小梁平时是不抽烟的。小梁想,为了更清醒地思考问题,还是抽一支吧。叼着烟卷的小梁立马吞云吐雾起来。烟雾升腾,仿佛小梁的思维也跟着更加活跃。
小梁知道,自己不是乡委里实权位置上的掌权人物,也就不能够在工作上倒腾俩钱来孝敬房书记。想起这,小梁想起了乡委里的一些人。凡是在乡委里能呼风唤雨的,都是实权位置上的掌权人物。手里有钱,人也光鲜,到哪儿人都抬举,就是书记和乡长也高看三分,在领导跟前办事也利亮。而其它岗位上的人也只能望权而兴叹,望钱而兴叹,只能小心地做人,就这,有时一不小心还成了领导的锤垫子,挨整的对象。小梁有时想,政治的残酷莫过与此了,能量大的日狼日虎,能量小的日个老鼠还乱唧唧。小梁有时甚至极端地想,乡委大院里凡是光棍的人都是贪污犯,都有了行贿的罪。
小梁想,自己只能面对现实。自己的父母是老实巴脚的农民,从地里弄的那俩钱也不容易,自己怎么有实力给房书记送钱送物呢?况且送少了,房书记也看不到眼里,送多了,自己那点工资怎么负担得起。但小梁反过来想,东方不亮西方亮,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哪个人除了钱还没点别的什么爱好?特别是乡委里的当官的,很难说有什么更特殊的爱好呢。
小梁把自己到乡委大院后与房书记在一起的每一个经历又仔细地过了一遍电影,想找出房书记心里喜好的蛛丝马迹。不想便罢,一想这事小梁便一阵地高兴。因为诸多个不连贯,但能引起房书记兴趣的场景在小梁的脑海里闪现。有一天早晨,小梁去收拾房书记的办公室。无意间小梁说某乡长昨天喝多了酒说怎么怎么,这时房书记显得很在意听的样子。有一次小梁跟着房书记一起下村,小梁说昨天某乡长和乡直某站的站长拌了嘴。房书记扭过头,很欣赏的样子看着小梁。还有一次在给房书记提茶的时候,说烧茶的张老头说,乡委里某某太傲气,房书记也是一脸关注的神情。
小梁想,象这样的时候还真不少。于是小梁坚定地认为,房书记平常心里最喜欢的事就是,能够随时掌握,乡委里的干部们平常都说了什么,平常都做了什么,特别是谁和谁走得近,谁和谁有矛盾,这才是房书记最愿听的。
有时小梁也想,乡委里的干部们整天忙忙碌碌的,可内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想的是工作吗?是想的是为群众服务吗?小梁的回答是否定的。小梁认为,整日为工作而奔忙的乡委干部们,为的是名和利。为了得到名和利,首要的是搞好人际关系,其次才是把工作干好,而把工作干好,也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名和利。
小梁又推而广之,乡委里的头头脑脑们,包括乡里的一般干部,凡是搞政治的,小梁一直顽固地认为在乡委工作就是搞政治,谁个不想了解别人的行踪和思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弄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了解别人的性格脾气,才能更有的放矢地与人交往。
小梁还得到了一个结论,房书记如果了解了这些情况,就能更有效地管理这些人,控制这些人,更有利于自己书记地位的巩固。后来小梁更理论地总结,这是非物质性的东西,是乡委里人们从政的精神粮食。
小梁一夜未眠。天亮的时候,风停了,雨住了。令小梁想不到的是,竟是一个晴朗的天,小梁的心里就更加晴朗。
从那以后,小梁更加在意地收集这方面的东西。后来小梁还把内容扩大到掌握乡委干部的隐私上,如某些乡委干部过去的一些不为人所知的污点,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特殊背景,等等。小梁脑子也特别好使,慢慢地,小梁成了乡委大院的一个民间私密人事档案馆。掌握了这些情况,小梁在心里想,别看那些乡委干部在人前衣冠楚楚,可私下里尽干些男盗女娼的勾当。别看在人前高贵的不得了,可私下里什么丢人显眼的事都能干得出来。特别是男女关系的问题上,小梁掌握的情况特别多。某某人爱财啦,某某人舌头长啦,某某人好色啦,某某人曾和小姨子不清白啦,等等。小梁是信手拈来。小梁不但记着,而且有时当面还能掂出来。这让乡委里的许多人心存顾忌。
小梁要想巴结哪个乡委领导,或结交哪个乡委干部,只要很有分寸地抛出与之相关的某某某怎么着怎么着,或某某某怎么说你怎么说你,那某领导或某乡委干部立马把小梁引为知己。就是不把小梁引为知己,最起码面子上也要高看小梁一眼,尽管有时不是处于自己的真心。
其实上为了这,小梁表面上让很大一部分乡委干部抬举。同样也为了这,小梁私底下为很大一部分乡委干部所不齿。认为小梁这个人不地道,是个喜欢说小话的人,甚至有人骂他象地蛆一样到处乱拱。尽管如此,每当某个乡委干部遇到了小梁这样做的时候,也总是有意无意地掉进小梁的圈套。小梁真的在以后自己的所谓政治生活中屡试不爽,确实让小梁在乡委大院工作的那几年受益非浅,办成了许多一般人办不成的事。小梁后来也知道了人们的看法,但很不以为然,说地蛆怎么了?地蛆或许要把你那大象拱倒呢。后来从小梁把史秘书扳倒一事上,也真证明了这一点。
一来二去,小梁的言行就有些神气起来,无形中言行就不那么谨慎,就有点越来越趾高气扬的味道,这更让乡委的干部们感觉到小梁有点小人得志。受了小梁气的人也是恨得牙痒痒的,但却奈何不了小梁什么。到后来,当有人再当着小梁的面说“坐办公室的小梁”怎么着怎么着,小梁也是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慢慢地,乡委大院,甚至整个小镇上的人一提起小梁,总很调侃地说,“坐办公室的小梁”怎么着怎么着。这样说看似抬举小梁,但更多的是人们隐含的蔑视。这层意思不是小梁看不出来,而是小梁感觉自己有房书记撑腰,别人也奈何不了自己,因此小梁就不再把乡委里的人真正地放到眼里,特别乡委里的一般干部更是如此。
别看小梁来的晚,又年轻,自从发现那个秘密后,也真把这个房书记糊弄地心里舒坦,经常对小梁赞赏有加。有一回竟对县里的一个什么领导说,小梁是自己的参谋长,是自己的千里眼和顺风耳。
这样一来,小梁更加傲气,更加趾高气扬,更加不把乡委大院里的人看在眼里。为了这,小梁在私底下得罪了乡委里的不少人,有些小梁感觉到了,有些小梁也没有弄清。这在以后房书记要调走的这件事上,就明明白白地表现了出来。
但小梁心里有时也想,一人难趁十人心,十人难趁百人意。我小梁又不是圣人,哪能做到人人心里美起呢?况且,就是做到人人心里美起了,那又该如何?
一、绝处逢生 绝处逢生(7)
春去春又来,春来春又去。
转眼又是一年,想想小梁来乡委已是一年挂零。
今年的夏天来得也格外早,刚进入四月,太阳便剥落了人们身上的衣服。男人们早早地穿上了宽大的短裤,女人们也是一袭的裙装,前卫的女孩们更是穿上了薄得透亮的超短裙。
眼看又到了一年一度高考的日子,房书记挑了一个星期天的下午,热浪撵走了乡委大院里的所有人。房书记让小梁把上高中的亲戚的闺女叫到乡委自己的办公室。这个女学生一到办公室,房书记就把她让到里间,也没说让小梁走,随手把房门关上。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也没听见说什么话。随后,小梁听见这个女学生只是呜呜地哭。
房书记说:“哭啥哭,今年不参加高考再复习一年怎么不行?”
女学生说:“我今年能考上大学。”
房书记说:“就是能考上,那也得再复习,你怎么能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呢?”
女学生再也不说话了,仍是呜呜地哭,小梁也听得一头雾水。
小梁知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