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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允礼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认命般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呵呵,呵呵!”说着竟然轻轻的笑了起来。站在兄弟的立场,或许他应该斥责甚至休掉蓉蓉,但是不知是本来就没什么情分,还是这个世界除了胜负原本就没有所谓的是非,他不仅没想到责骂,甚至还羡慕蓉蓉的敢作敢为。在那一瞬间,他甚至突然想起,也许同样出身微贱的八哥之所以能够权顷朝野,名满天下,也无非是如此吧?机遇,身份,背景,太多的无法改变却仍然不能阻挡某些人的脚步,正是由于他们敢作敢为啊!相形之下,他却是顾虑太多了。
允礼时而责备自己大逆不道,时而艳羡的幻想自己如八哥那般被人尊重,出神的在王府门外踱来踱去。随从们见他脸上忽喜忽恼,不敢多言,站在一旁等着。
“让开!”
允礼猛地抬起头,看见素素正压低了嗓子呵斥那虎。那虎家里家外还算有些地位,除了皇上还没有谁敢这样对他,一时有些怔忡,不知道这是王府的哪个“贵人”?
趁着这个功夫,素素已经带着蓉蓉来到允礼的面前。蓉蓉兀自有些回不过神来,素素推了推她,蓉蓉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扑进允礼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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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Z的留言了。说得很对,清秋基本上不改了。但是已经交上去的稿子里,十四的坏被淡化了,敏弘和十三的前缘交代了一下,把这个轮回试图说得清楚一些(但是我不知道说没说清楚),所以相应的有些段落会有些小改动,基本上大的变化没有。谢谢关心:)
第52章 泷水长
雍正四年九月初六。蓉蓉安卧果郡王府养病。
素素取来药引子果然奏效,两位王爷已经无事。蓉蓉还秉承优秀商人的传统,针对他的顽疾留下一个药方,虽然不管治好,足可控制病情免除痛苦。但是药方却是通过允礼直接转交怡亲王的。允祥不敢擅自接受,特向雍正禀报了。雍正只是沉吟了一会儿,便拿起另外的折子,不经意的说:“小十七也是好意,你这病要仔细看着。今后若是谁有好的方子不妨一起送来,让陆太医看看也好。”允祥明白,这就是允了。
后来,又把为蓉蓉解毒,已经半死不活的素素送回老十四那里。消息传来,病榻上的蓉蓉嗤之以鼻,对允礼说:“当家的,素素可是一把能杀人的宝剑。雍正会做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吗?只不过是换种方式把素素关押起来罢了!我敢打赌,素素那个傻子还乐呵呵的和十四爷过日子呢!”
允礼想了想,半信不信:“皇上毕竟是金口玉言,何况十四哥和素素姐又两心相许,这样做也没错。再说了,十四哥现在……反正也做不了什么了。他们终究是兄弟,送个喜欢的女人也无伤大雅!”
蓉蓉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该不该反驳他。看允礼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他也没在意,索性不提。
过了一会儿,允礼看看蓉蓉,复又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蓉蓉,这几日你一直修养,有件事……”
蓉蓉疑惑的看看他,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他那么为难?
允礼下意识的在蓉蓉的掌心画着圆圈,“九哥,九哥上月二十九的时候去了。”
什么?!允禟!
蓉蓉立刻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她只知道今年六月初一的时候,雍正将胤禩、胤禟、胤禵之罪状颁示全国,议胤禩罪状四十款,议胤禟罪状二十八款,议胤禵罪状十四款。允礼说允禩和允禟已被除名玉碟,羁押在监。允禵圈禁。想不到……这么快!
“怎么死的?”垂下眼帘,白净的额头光滑如缎。允礼却觉得有些碍眼,“嗯,九哥本来就有消渴之症,吃多了甜食,就……”
“我怎么不记得大牢里还有那么多的甜食?”蓉蓉的声音冰凉凉的。
允礼低下头不再说话。不管谁给的,终究是皇上默许的,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良久,允礼才道:“八哥和九哥的家人我已经和其他的兄弟商量过了,能揽下来的就揽下来。就算做奴才,在自己府里也比在外面好。以后还有机会。”
蓉蓉想了想,问道:“你揽了?”
允礼摇摇头:“没有。五哥说先不做安排,免得惹他猜忌,日后没了照应。五哥要去不少,十五哥被送去守陵,心里不开心,也要了不少。反正他那里天高地远倒也无妨。还有就是宗族亲贵,实在留不下的,流放途中也有各位老王爷照应,想比吃不了亏。”
“这样也好。雍正现在急于为自己正名,摆脱弑父杀弟的说法。老十三是他的人,天下皆知。用别人,以他的性子断断不肯。十五阿哥因为庄子里收留过我们早就犯了他的猜忌,十六阿哥却是油滑的很,雍正看的明白,也是不敢用的。唯独你,娶了阿灵阿的女儿,又曾经和八爷过往,如今甘冒天下之大不讳,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他心里多少是有偏向的。”
蓉蓉不急不缓的分析:“至于我这里,不管你在乎不在乎,始终是你的把柄,他捏的牢牢的。不怕你为了这个翻脸。当初咱们大闹那么一场,虽是痛快了,却也让朝中元老对你颇有微词。这结党二字自然也沾不上边。算来算去,兄弟里面除了年龄太小的,只有你合适了。”
允礼道:“我才不希罕这些。咱们在山村的那些日子才是真正的神仙快活!他要是真的对我们好,就快点放了我,我好带你走!”
蓉蓉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开心的弯成月牙儿,“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就像他对素素那样,若是放了你,岂不是放虎归山?别忘了,他认为百顺门还在我们手里。”
啊?允礼皱皱眉头,“你不是让素素解散了吗?”
蓉蓉摇摇头:“只是说说而已。他们以此为生,就算我不做了,他们自己还是要组织起来求生活,不然喝西北风啊!再说了,这么有用的一个东西,雍正才不相信我肯放。我若真的放手,有朝一日他拿着这个说事,我不是坐以待毙吗!”
允礼看看蓉蓉,抬手抹去她额上的虚汗,摇摇头叹道:“你什么时候能轻松些呢?真想你在村里的样子!”
蓉蓉脸色一黯,看向一边,两人都知那已是不再可能的梦想,相对无言。
“王爷,”小太监进来禀报,“门外有位大汉说是有人要他把这个交给夫人。”
允礼疑惑的接过来,打开看,却是一块银白色的帕子。这不是蓉蓉的吗?仔细看看,想起来了,是蓉蓉刚结婚不久就丢了的那块,怎么跑到别人手里了?
蓉蓉却已变了脸色,强撑着身子问道:“那人还说什么?”
小太监回道:“那人说,托他的人请他转告夫人,这块帕子是她家男人一直留在身边的,后来有事离开的时候交给她,并告诉她夫人是重情义的人,只要拿着这块帕子,夫人定会帮她。托他的人说,事已至此,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夫人将心比心,成全了她。”
蓉蓉颓然倒下,直直的看着高高的承尘不再言语。
允礼让小太监下去,折好帕子,轻轻的放在蓉蓉的床头。
半晌儿,蓉蓉才慢慢抓起那块手帕,细细的看了几眼,才对允礼说:“都脏了,还是扔了的好。”
允礼没有吭声,只是把帕子移到远处的搁架上,静静的坐在床边。心里已经猜到几分,只等蓉蓉说话。
蓉蓉似乎想了很久,才冷笑道:“他凭什么认定我是重情义的?!”夕阳从窗棱里折了进来,照在蓉蓉的眼角,隐约有些闪亮。允礼没有动。
蓉蓉静默了一会儿,才转过头问道:“八爷……怎么样了?”
允礼神色平静的看着蓉蓉,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太好。听说九哥的消息后,八哥就不怎么吃饭了。”
蓉蓉幽幽的说:“我一直以为他和你四哥一样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不是这样,却找不到依据。不管怎样,至少他不像你四哥那般对我紧逼不舍,也算不错了。”
“八哥……八哥向来和善,总不肯把事做绝了,也不喜强迫别人。不只是你,很多人都不愿把他往坏里想。”允礼斟酌着词句。
蓉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大概你也猜到了那人是谁。八爷这一生也算对得起八福晋,如今福晋有这个要求也在情理中。只是……”蓉蓉为难的看看允礼。
允礼反而笑了,“你说的我都明白,别的不论,我和八哥总是兄弟,若是连这个忙都帮不了,连圣祖爷那里也没脸见了。”允礼聪明的没提蓉蓉的过往,轻描淡写的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为蓉蓉拽了拽被角,招呼人进来伺候自己脱衣净面,熄灯睡觉。
屋里安静下来,蓉蓉的呼吸依然有些粗重。允礼翻身握住她的手,悄悄的说:“这两天我安排他们夫妻见面。你放心吧。”
黑暗中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久久无声……
就在探视不久,九月初八,允禩病死监所。一个神秘人走进去,再也没出来。
允礼亲自命人收殓了,抬出一口大棺材。雍正没有过多的理会,有家人悄悄的接下安葬了。
果郡王府,蓉蓉听允礼说完,淡淡的说道:“他们夫妻能葬在一口棺木里倒是幸福了。当年我娘所求的也不过如此。”
允礼看看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抱起她,走到院子里晒太阳。
秋末冬初的太阳已经没了那么多的绚烂,但是那暖暖的味道还可以驱走心中的阴霾……
蓉蓉的身子恢复的很快。雍正五年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可以走动。经过一番思考,最后蓉蓉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了允礼。
“什么?你是说孩子没死?”允礼腾的站了起来,又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床边。
“那……那皇上为什么……为什么会……”允礼结结巴巴的声音传过来。
蓉蓉一愣。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因为皇上认为那是他的孩子,他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还不是理所应当!问题是,怎么向允礼解释皇上因为什么这样认为呢?会不会越描越黑,允礼连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也不信呢?
蓉蓉突然想起那句老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自己如果是个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大概就没有这些麻烦了;如果是个货真价实的妓女也没必要解释了;问题是她什么都不是!
按照允礼现在神经兮兮的样子,最怕他觉得自己对雍正旧情未断。虽然他不会说什么,也不会休掉自己,但是蓉蓉无奈的看着脸色涨的通红的允礼,她真的不想这样“委屈”他!
当初允禩的事情,允礼虽然不说不问,蓉蓉却很清楚允礼心里想的什么。在他的眼里,自己多少还有些“旧情未了”吧?
现在又多了个孩子的事情,该怎么解释呢?
允礼的脸色清楚的表明他心里想的,也许这一次他的顾虑更深。毕竟那个人还活着,高高在上的活着,蓉蓉究竟怎么想的,会不会……允礼固执的看着蓉蓉,等着她的答复。蓉蓉有些不知所措,两人便这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好热,真的很热!蓉蓉偏开脸,为什么看着允礼的眼睛自己会觉得很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难为情”?
允礼看着蓉蓉脸色越来越红,心里越来越沉:皇上的举动竟然会让蓉蓉脸红?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地面落了一地的黄花,晚春了,红消绿浓,多了几分清爽。
蓉蓉思量片刻觉得还是要实话实说:“你……你还记得我和你讲过,那天四哥曾经把我叫去……”
允礼一副强自镇定的模样,嘴唇却有些发抖。
蓉蓉道:“他一向不把我当人看。那天他以为我吃里扒外,大为恼火。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