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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提这些有的没的?”瞻墡纵容地笑着,走到凤舞的面前:“不是打早就和你说好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吗?你我之间,清清白白的,谈什么夫妻不夫妻!”说着,在凤舞修长的鼻子上轻轻一刮。
“又要说什么兄妹之情是吧?”凤舞娇嗔着:“瞻墡哥哥,你知道军中流言都怎么说你吗?少年封王,意气风发,却始终不近女色,年过廿五,才由皇上赐了个王妃成亲。要说是怕家事负累吧,怎地就连上次交趾献来的美女你都不肯要?”
“什么交趾献来的美女,你把你的瞻墡哥哥当成什么人了?”瞻墡温和地笑着,拉凤舞到桌边坐下。
“有时候就连我也很迷惑。”凤舞犹疑着继续说道:“你我相识也有一年了吧?外人眼里,我们又何尝不是郎情妾意的一对?可实际上呢?难道真的……”凤舞仰起头望着瞻墡,面色羞红,犹豫片刻,似乎终于下了决心:“瞻墡哥哥,你真的有那个什么断袖什么癖的吗?”
凤舞说话,瞻墡一直在认真地倾听,听到凤舞终于艰难地道出了断袖的字眼,不由得哑然失笑:“凤舞,你想到哪里去了?什么断袖之癖,你认识我这么久,见我找过什么男人吗?”
“是呢。”凤舞终于放下心中疑虑:“我说嘛,都是小人造谣,无事生非!枉我昨日哭了一夜,还发誓就算是真的,我也一定要把你变回来。”
“凤舞,”瞻墡沉了脸:“永远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这不关乎我是否喜欢男人,也不关乎任何其他的人,我可以永远守护你,宠爱你,帮助你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然后看你快快乐乐简简单单地过完这一生。只要你快乐,我就拥有了最大的满足,懂了吗?”
“可是我最大的快乐就是和你在一起。”凤舞低喃。[霸气 书库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什么?”
“我说我懂了!”凤舞懊恼地大声道。
“好。”瞻墡轻轻揉了揉凤舞的头发,放柔了声音,道:“凤舞,天色太晚了,还是回去吧?”
“不要!”凤舞站起身:“瞻墡哥哥,你知不知道凤舞这些日子有多闷?每天对着个老态龙钟的医婆,就连话都没得说;又得束发裹胸的,简直是坐牢嘛。还有整日守在帐外的秦总兵,除了行军,简直连帐门都不让我出呢,更别说让我来见你了。”
“不要怪秦总兵,他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我倒觉得他是个靠得住的,人又心细,待你又好。”
“他?待我好?瞻墡哥哥,你莫听他一派胡言!这个家伙,只会管我――我都尽可能向他透露我是他的主子了,他还是一如既往,不许这,不许那的,连我命令他替我叠被子都不肯做!”
“你让他替你叠被子?”瞻墡失笑:“他可是个总兵啊,一贯是征伐沙场的,何况他早知道你是个女子?”
“那我让谁叠呢?都怪你,不肯让我把小兰带来,白白让我在军中吃了多少苦?”
“凤舞啊凤舞。”瞻墡摇着头:“高府还真是把你呵护得好啊,这点事情都不会做,将来嫁人了可怎么办?”
“嫁人啊……”凤舞低着头,轻轻地抚弄指甲上的豆蔻:“不会我可以学。若是我喜欢的,我叠一世的被子都心甘情愿。”
瞻墡见她如此,长叹一声,走到烛台之侧,随手拿起一根银针轻轻拨动烛芯,不再说话。
凤舞便也静默。
过了一会儿,凤舞终忍不住,也幽幽叹了一声,问道:“瞻墡哥哥,明儿大军就要进京了吧?那个,那个女人,会出来接你吗?”
“谁?”瞻墡一愣,又醒悟过来,回头看着凤舞道:“怎么这么说话?凤舞,她是王妃,不可以这么不敬的。”
“我知道她是王妃,”凤舞倔强地昂着头:“不过是皇上赐予你的一个女人罢了,到底她嫁给你什么目的都不知道,我又凭什么尊敬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嫁我怎么会有什么目的?”瞻墡颇有点着恼。
“是你亲口对我说的呀。瞻墡哥哥,你不记得了吗?那时你们成亲也就不到一个月吧,你跑到我那里去喝酒,喝得有点多吧,你说你不喜欢看见那个女人,你还说你不知道她嫁给你是什么目的。”
“喝酒?好象是有那么一回。”瞻墡神色更是懊恼:“我还说了什么吗?”
“还说……”凤舞略有些害羞,还是鼓足勇气道:“说你们成亲之后一直没有圆房,还说我是你最亲近的人。”
“唉!”瞻墡投下银针,叹道:“酒能误人,从古如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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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叫秦总兵到我帐里来。”襄王军帐之外,高凤舞裹着武将披风的身影刚刚离去,瞻墡已掀开帐帘向传令官命令。
“末将秦明怀向王爷请罪。”不一刻,一个高大的将官出现在帐门口,叉着两脚,拱手低头,却是好一副威武模样。
“明怀,正等着你呢,快快进来。”襄王起身出迎:“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里恰好有军士刚煲好送来的鸡汤,夜里风露重,快喝了暖暖身子。”
“王爷,”秦明怀进了帐门,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末将该死,末将辜负了王爷一片真心对待。”
“好了,我知道了。”瞻墡的脸色也肃穆起来:“你私放高凤舞离开医帐,这不遵将令之罪是免不了的,判杖责三十,待一会儿你离开中军帐,便自去找执法军士受刑吧。”
“末将谢王爷责罚。”秦明怀拜谢过,起身向外就走。
“且慢。”瞻墡又换上笑容:“明怀,受责又岂急于一时,且坐下,喝了这鸡汤,倒和我说说为什么纵容凤舞离帐呢?”
秦明怀只得依言坐下喝汤,一面闷声道:“王爷待高王妃的确是刻薄了些。”
“此话怎讲?”瞻墡感兴趣地挑挑眉毛。
“当初在王府的时候,末将就觉得王爷偏心。”秦明怀端起鸡汤喝了一大口,似要把胸中积郁的话都吐出来:“一样是王爷的妻子,就算那柳王妃身份上高了一等,模样也强上一点,可高王妃还是先认识王爷的呢,既娶进门来,又怎可随意辜负?何况是拿了一个的性命去换另一个?”
瞻墡依旧只笑着点头。
“如今到了军中,王爷却带了高王妃来,末将还以为王爷倒算重情重义,拼着违犯军纪,也要弥补对高王妃的愧欠,谁料想王爷当真是丢了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独自去承受军旅之艰苦了,又命末将严守着她,正如高王妃所说,与囚徒何异?”
“她不是会点功夫吗?怎地‘弱不禁风’了?有你照料着她,又怎地‘独自面对’艰苦生活了?”瞻墡笑意更浓。
“王爷!”秦明怀抗议地道:“末将虽是一介粗人,不懂女孩儿家心思,可这些日子陪伴着高王妃,多少也能体会些她的处境。――王爷的做法我们这些做部下的真是不能理解,倒莫非真如传言所说,王爷娶妻成亲只是为了遮人耳目?”
“秦明怀!”瞻墡终沉下脸来,道:“这是你一个堂堂总兵说出的话吗?一日不曾返京,便一日是出征之将!男子汉大丈夫只应报国死战,这些情爱琐事算得个什么?何况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我与凤舞成亲前就屡次有人袭击她你不知道吗?成亲那天汉王绑架柳王妃索要高凤舞你不是亲见吗?前些日子汉王曾到军中你不知道吗?做事这么顾头不顾尾的,要是凤舞出了意外我找你算帐!”
见王爷发怒,秦明怀早离座跪倒,待听完瞻墡的话,只一叠声地应“是”、“末将知错了”。
“既如此,你且去吧,小心照看凤舞,明天就入京了,以后你再想见她也难了。”瞻墡背身而立,唇边一丝笑意又悄悄爬起。
秦明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瞻墡转身走向几案上的烛光,从怀中拿出不知什么物件轻轻摩挲,微微叹息了一声,轻吟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永定门。
襄王大军早排列整齐候于城外,城门之上却迟迟没有动静。
“王爷,这皇帝是怎么了?就算不率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吧,也没听说过把返京的大军拦在城门外的呀?”襄王身侧,受了杖责的秦明怀靠一个兵丁扶着站立,犹自忿忿着。
“休得胡言。”瞻墡横了他一眼,也略有些不耐烦地对传令兵道:“再去叫门,说襄王凯旋回京。”
“报——”又一个传令兵飞奔着前来:“城门上传下话来,当今圣上正作出迎准备,请王爷稍候。”
“现在准备?”又是秦明怀的声音:“不是三日前就派兵士快马入京禀告了吗?”
“传令下去,让各部将士少安毋躁,耐心恭候圣驾。”瞻墡说完,方回头对秦明怀叱道:“就你多嘴!医士那边安置好了吗?”
“这个王爷放心,在队伍的后面呢,这些日子跟的弟兄都在,极可靠的。”
瞻墡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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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殿内。
“诸位爱卿,倒是说话呀!”皇帝朱瞻基扫了一眼面前的文文武武,颇有些急切地道。
侍立御前的三朝老臣英国公张辅和襄王妃柳含烟不约而同抬头看看,却正正对上目光,后者低下头去。
张辅拱手:“陛下,老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老臣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如今襄王的大军已囤结城外,再不早做定夺,只怕我大明王朝早晚间便要换了主人了!”张辅已逾花甲,须发皆白,本是早已告老颐养天年的人了,如今却为了国事再立朝堂,言谈之间,依旧慷慨激昂,动情之处,一张老脸更是憋得通红,眉毛胡子都翘翘的。
“含烟,你说呢?”瞻基把探询的目光投向柳含烟。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臣不得其详,不敢妄议。”含烟的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什么感情来:臣只想提醒陛下,若襄王大军并无异谋,单只陛下阻拦得胜之师入城一事,便可伤尽军心,甚而引起军变了。”
“那难道就由着襄王率军入城,弑君篡位不成?”张辅素来快言快语。
“英国公此话言重了,如今襄王实意我等皆不能确定,如何就谈到弑君篡位了呢?虽说国公可以担保提供给国公消息之人的可靠,可此人又能担保他的消息来源决无问题吗?以圣人之明察,眼见之凿实尚能枉屈颜回,何况于今只是传言?即使汉王早晚必反已有各路消息确证,但所谓汉王曾与襄王军中会晤,又焉知不会另有别情?至于汉王与襄王约定共同举事之语,可有文字佐证,又能信得几分?仅凭此空穴来风,便给凯旋将士定下谋逆的罪名,是不是会失之草率?”含烟言语之间神态自若,但话锋犀利,说得英国公都不由得敛袖长身,上下打量含烟。
“诸卿可以不必在这个上头争论了。”瞻基开口:“襄王谋逆也好,汉王篡位也罢,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朕都是断断不信的。但只如今势成骑虎,大军尚在城外候着,诸卿总该替朕想个法子出来吧?”
见瞻基如此说,张辅只是顿足,含烟却又低下头不发一语。
大家静默了片刻,瞻基又把目光投向了二人身后的几位臣子:“如今事急,列位臣工有什么主意只管拿出来讲,有甚不妥不当之处朕皆恕为无罪。”
大臣们依旧是面面相觑,半晌,方有一位青年文官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