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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云英认为大难将至,必死无疑的关键时刻,柳如烟的手停在了半空,说道:“哀家是看着浔阳走的,就让浔阳美丽的面容永远留在我们大家的心里,面纱不必再揭开了,死人一定没有那么美丽了!”
随着柳如烟的一声令下,棺木合上了盖子,接着,工匠就用巨大的铁钉钉死了。
李云英的一颗心也随着那丁当的钉铁钉的声音而落了下去,总算是有惊无险,苍天庇护浔阳。
接着是按照公主礼葬出殡,几里路长的仪仗执事、明器、假人假马;朱丝彩绣的灵车,乐手演奏着哀乐,唱着挽歌。丈把高的纸糊的房子,内中安祥地坐着用面粉捏成的浔阳公主,栩栩如生。
大把的雪白的纸钱撒向空中,宛若这个季节盛开的雪白的梨花,忽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四月天,梨花盛开的季节突降大雪,漫天的大雪与漫天飞舞的纸钱混合在一起,好大的一场梨花雪……
柳如烟此时已经回到了宫中,看着窗外的漫天大雪,想起浔阳的骂声:“你这个床奴,这个下贱的女人……”不觉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第九章 囚奴1
城墙上的残破的卫**旗在血色的残阳中更显得红艳,犹如染满了卫国将士的鲜血,夕阳与城墙外的血色融为一体,是那样的惨不忍睹,虽然卫国的军队拼死抵抗着西楚国大军的进犯,然而终因寡不敌众,城池被攻破了,破损的旌旗依旧述说着昨日的辉煌,那些没有了主人的鸽子依旧在城池的上空盘旋,凄凉的哀鸣响彻整个城邦。
这个卫国与西楚国接壤的小城,是西楚国垂涎已久的地方,今日终于得手了。
城中卫国的百姓在城破的一刻四处逃散,来不及逃走的就全部被俘虏成为了西楚国的囚奴,将要被带到西楚国去供皇亲贵族选用,年老无力的就被杀戮了。
这些人中以女人和小孩居多,年轻力壮的都当兵打仗去了,家里只剩下女人、老人和孩子,而那些老人又被无情的刽子手就地斩杀了,所以队伍中就剩下了这些年轻的女子和幼小的孩子,士兵们将她们的右手捆绑着,一个连一个地串在一起,并且用一根长长的鞭子驱赶着她们前行。
队伍行进速度很慢,这些人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虽说天气炎热,可是供应的水却不充裕,焦渴,饥饿袭击这些无辜的女人和孩子,她们的嘴唇都干裂了。
突然,队伍中的一个女人晕倒了,整个队伍都走不动了,因为她们的手是被绑在一起的,一个倒下,其它的人也走不动,除非是拖着那个女人前进,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也许那个女人就会被活活拖死。
拿着鞭子的士兵愤怒地看着那个晕倒的女人,举起鞭子就要抽过去,女人旁边的一个年纪看起来稍大的女子勇敢地喊了一声:“住手,你难道没有看到她已经昏死过去了吗?你的鞭子还要对着一个手无寸铁,奄奄一息的女人,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你这个该死的囚奴,竟敢这么跟小爷说话,我看你是活够了。”那个士兵对着那个年纪稍大的女子举起了手中长长的皮鞭,“刷”的一声,皮鞭落在了那个女子的身上,一道深深的血痕展现在女子的脸庞上,女子没有哼一声,士兵看到女子如此地坚强,一种强烈的征服**让他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皮鞭,“唰、唰、唰”几鞭子过后,女子身上的衣服更加褴褛,破处露出了皮鞭抽打的血痕,女子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那个士兵还想抽打已经倒在地上的女子,旁边其它的女人已经不约而同地移动脚步围了上来,将女子团团围在了中间,没有命令,没有指挥,共同亡国奴的悲惨遭遇让这群柔弱的女人坚强了起来,没有声音,只有行动,无声的行动。
“你们想要干什么?难道想造反吗?你们就不怕统统被杀死?散开,散开,快散开,不然就抽死你们。”士兵咆哮着。
这群女人没有一个挪动脚步的,脚下仿佛生了根,就像西北火红的紧紧抓地的高粱,任凭狂暴的西北风如何肆虐,也绝对不能撼动它。
第十章 囚奴2
士兵的手里的长鞭无情地抽打在这群柔弱却又无比刚毅的女人的身上,可是没有一个女人退缩,她们没有言语,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沉默,沉默便是最有力的抗击,是最有力的武器。虽然每个人的身上都出现了鞭打的血痕,可是依然没有人言语,也没有人退却,她们挺立着。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士兵再次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皮鞭,愤怒地冲着这群倔强的女人咆哮:“快散开,不然就连同你们一起抽死。”
依然没有人动弹,士兵的皮鞭又要落下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你给我住手,放下你的鞭子。”
“将军?左将军,这群囚奴要造反,属下正在修理她们。”
“修理?你打算把她们全都抽死吗?这么热的天,你也不及时给她们补充水,你想把她们渴死?如果还没有到达我们的京都——西京之前她们就死了的话,我看你怎么向皇上交代,那时候,要抽死的就恐怕是你了!你这个傻瓜!”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不过,左将军,你看她们是真的要反了,你看。”
“我已经看到了,你快去取水,取些食物来,我自有办法。”左将军对着士兵嚷道。
那个士兵很快地取来了水和食物,递到左将军的手中,左将军走到那个女人围成的圆圈边,低下了高贵的身躯,从两个女人紧紧握着手的手臂下钻入了圈内,走到那个被士兵抽打昏厥过去的女子的面前,俯下身,一只手抬起女子的头,另一只手将水,生命之水递到了女子的唇边,水顺着女子的唇流入口中,几次喂水过后,女子渐渐地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将军,本能地将身子往后退了退。
左将军又把手里的一个饼递到女子的唇边,不过这次女子却没有张开嘴。
左将军对她说:“吃吧,吃了好赶路。”然后将饼塞到了女子的手中。
左将军站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女子说话了:“将军,您行行好,再去救救那边的那个女人吧,她一定是饿昏了,把这个饼拿去给她吃了吧,我看她似乎是怀孕了。”
“怀孕?”将军重复了一遍,并没有去接女子手中的饼。
左将军走到被饿昏过去的女人旁边,俯下身子,把女人翻过来,将军惊讶地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这张脸是如此的美貌,禁不住让他这个西楚国的大将军为之动容,白皙的面庞,柳眉凤眼,挺直而高挑的鼻梁,小巧而精致的唇,只是因为焦渴与饥饿而失去了血色,可是即使这样也无法让她的美貌打折,倒更有几分病西施的味道。
将军把手中的水一滴滴地送进女人精致的嘴唇中,看着嘴唇慢慢地由干渴变得润湿,慢慢地有了点颜色,女人的眼睛慢慢睁开,一双眸子也渐渐有了神采。
“谁?你是谁?”
第十一章 忍耐
将军把水移开,又将一块饼撕下一小块递到女子的唇边,轻声说道:“别怕,你别害怕,我是西楚国的大将军左志清,你已经饿了几天了,快吃点东西吧。”
女人并没有动嘴唇,虽然她非常饥饿,非常渴望食物,但是她仍然没有张嘴去咬那块饼,一张毫无血色的唇紧紧地闭着,眼里露出不信任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左志清。
左将军并没有移开女人唇边的那一小块饼,他看着女人苍白的脸,又看看女人微微隆起的腹部,轻柔地说:“吃吧,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不吃饭,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你得活下去,得活下去。”
许是将军的这句“为了孩子,得活下去。”让这个女人想到了腹中的孩子,那是一个无辜的生命,是一个等待着母亲给她营养的小小的鲜活的生命,是的,就算自己不想活下去,可是为了孩子也还得活着,得活着,得把孩子生下来,孩子,也许孩子将来才能为她(他)的父亲报仇,为自己报仇。女人想到这里,女人张开了嘴,吃下了那一小块饼。
左将军随即将手中的饼递到女人的手里,又将那个装满水的皮囊也递到了女人的手中,他默默地看着女人独自狼吞虎咽,是的,几日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实在是太饿了,饥饿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女人形象,饥饿让她顾不得太多的面子。女人大口而快速地吃完了那张饼,然后又喝了几口水,用手抹抹嘴唇,没有说话,一双大眼睛只是看着将军。
左志清看到这个女人吃完了,也喝足了水,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他对着这个女人笑了笑,女人实在不明白这个将军笑什么?对自己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笑什么呢?
女人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自己现在已经沦为最悲惨的亡国奴了,还能去想什么?想了又有何用?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自己是断然不会活着的,孩子的父亲为了保卫那个小城,已经战亡,永远地埋在了城池的废墟之下,也许,也许卫国的人连他的名字都不会记住,因为他是那么普通,那么卑微的一个士兵,是在保卫那座小城的时候,应征入伍的,原以为守住城池,打败西楚国入侵的军队,就可以回去与她团聚,一起过平常的日子,虽说贫苦,可是却也快乐,去与她一起等待着孩子的出生,孩子是他们生活的全部支撑,再苦的日子,想到孩子都能坚持,孩子是他们最大的希望,再艰难的时刻,想着孩子,他们都挺起了被压弯的脊梁。
女人想到自己听见丈夫阵亡的时刻,,挺直了脊梁;想到自己听到破城的时刻,挺直了脊梁;想到自己被抓的那一刻,依旧挺直了脊梁,她默默地忍受着,苟且地活着,为什么?为什么?还不都是为了孩子,为了这个腹中的孩子,是的,为了孩子,为了生下自己爱着的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的孩子,为了她(他)以后给他的父亲报仇,现在无论怎样都必须忍耐。
女人欠了欠身子,想站起来。左将军上前搀扶了一把,女人趔趄地站了起来。
第十二章 入京
左将军看了怀孕的虚弱的女人一眼,转过身对着那个骑在马上的士兵大声叫道:“你,下来,让她骑上去,你帮她牵着马,她这个样子是走不到京城去的,耽误下去只会连累整个队伍,快,你听到没有。”
那个士兵看到将军严肃的神情,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翻身下马,然后将马牵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等着女人上马。可是马对于这个文弱的,从未骑过马的女人来说,实在是太高了,女人试了几次,都没法爬上高高的马背,将军看到这种状况,就纵身一跃骑到了自己的那匹白色的战马之上,然后示意那个士兵将他的马牵开,骑着马来到女人面前,伸出手,将女人抱在了自己的马上,放在自己的前面坐着,对那个士兵说:“你也像这样把你刚才打伤的那个女子驮在马背上,队伍要加紧赶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是,将军。”士兵虽然是极不乐意,但是他也不敢违背将军的意愿。
士兵将那名被他打伤的女子手上的绳索解开,然后把那女子扶上了马,自己先是牵着马走了一段,才飞身上马,手中的长鞭仍旧驱赶着这群囚奴,队伍又缓缓地前进了。
又经过一天的行进,这群人终于在暮色降临之时进入了西楚国的国都——西京城,将军带领着兵士押送着这群人进入城池之后,将军下了马,然后将马上的女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