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赶来。
刘彻问他:“查的怎么样?”
卫青回答说:“不出陛下所料,殿宇周围的雨水的确有油色!”
刘彻听了回答,大怒,下令将金华殿的所有宫人全部缉拿。他让王夫人就留在清凉殿修养,由卫子夫照看,就匆匆走了。
当他回到宣室殿的时候,年湘早在里面候着他。
他才一进殿就问:“你是怎么知道这火从何而来?”
年湘说:“金华殿并非是最高的殿宇,被雷击中的几率极其微小,若要说是天火,微臣万万不信。若是人为的话,能让殿宇在大雨之中迅速燃烧的东西,便只有石脂水了,雨下的越大,火便烧的更广。”
刘彻的眼中似要冒出火星一般,低沉的问:“你知道是谁干的?”
年湘摇头:“微臣不知,那石脂水也只是微臣猜测出来的。”
刘彻哼了一声,传令让卫青迅速拷问金华殿的所有人,如果三日没有人招认,那么便全部处死!
宫中彻查三日,无果,在王太后和刘彻的极怒下,金华殿几十宫人无一幸免的全部被处死,这让年湘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最是无情帝王家!
也许唯一让年湘庆幸的,是阿娇并没有卷入这场是非中。
王夫人第一胎就这样没了,体虚外加伤心,一下子便让她病倒在了床上。年湘经常奉命来给王夫人诊脉,见她一直没有起色又不愿喝药,成日以泪洗面好不憔悴!
刘彻知道这件事情,来看过王夫人多次,初时还能好好劝说,但次数多了也渐渐厌烦了。王夫人见刘彻对她的态度逐渐冷漠,那病只有加重,哪里有好的道理。
卫子夫奉命照顾王夫人,在一旁也是着急,想了半天没有办法,只得来找年湘要个主意。
“王夫人一直不肯用药,这病一直拖着也不是个办法,眼见那人就瘦的剩了骨头。她也不知道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天天想她那没了的孩子,这可怎么办!”
卫子夫拉着年湘着急的说着,年湘想了一会说:“她不愿喝药便不喝吧。”
卫子夫大惊:“这不喝药怎么能好,总不能不管呀?”
年湘笑着说:“王夫人平日药石不进,送了药也是白送,总有其他办法的,交给我吧。”
卫子夫见年湘把这事揽了,心下总算是松了口气。
第二日,年湘从自己家里煮了药粥带进宫里,亲自喂王夫人,但王夫人依旧不吃。年湘让卫子夫将众人先带下去,自己有几句体己的话要同王夫人讲。
卫子夫知道年湘是要想法劝王夫人,赶紧带人退了下去,只留得她们二人在房里。
王夫人本是个低顺的人,却在这件事情上很执拗。年湘猜测到,她心中郁结的定是那“天火”,认为是老天将她的孩子夺走的,既然老天不让她的孩子出世,想必自己也是个不祥之人,死了就干净了。
年湘放下手中的粥,看着她苍白的病容,柔声问到:“夫人这是想陪着小皇子一同去了吗?”
一提“小皇子”,王夫人眼中泪珠咕噜噜的就滚了出来,哽咽的说:“我可怜的皇儿,他有何错,竟然让老天这样容不得他,有什么罪孽,就让我承担吧!”
“王夫人糊涂了,你哪里有什么罪孽,若说有,也是你自己对不起自己,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王夫人摇头说:“我不知道,肯定是我前世欠下的孽债,皇儿死了,连我宫里的几十人也因我丧命,难道不是我的罪孽吗?”
哎,真是个痴人!
看来刘彻并没有把石脂水的事情告诉王夫人,本来不想让王夫人胡思乱想,可没想到她却认定了是老天在惩罚她,这就是愚昧吗?
“王夫人你的心思善良,可世人却并不都跟你一样,如果我说你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你信吗?”
王夫人如同触电一般,难以置信的看着年湘。
“你……你说什么?”
“你可知道石脂水这样东西吗?”
在王夫人惊诧的眼光中,年湘慢慢将自己怀疑的事情说了出来,看着王夫人越来越冷的眼光,年湘心中一叹,只怕过了今日,她的心也会变了吧。
“是谁?”王夫人略微颤抖的声音问到。
“微臣不知,陛下也未查出。只怕夫人殿中原本就有别人的眼线,所以陛下才会下令全部格杀,他们的死,夫人就不要怪自己了,眼下的事情,应该是早日养好身体才是。”
王夫人冷笑了一会,又沉默了半晌,突然说:“本宫饿了,年太医服侍我吃些东西吧。”
年湘面色繁杂的又端起药粥,慢慢喂她吃了。
不出几日,王夫人身子渐渐好了起来,等金华殿修善完毕,她就又搬了回去。金华殿中的宫人全部被处死,如今填充的宫人都是王太后亲手为王夫人安排的。对于丢失了一个皇长子,王太后心中也是悲痛万分!
##
百科小贴士:石脂水(石油的别名)
我国人民发现和使用石油的时间为世界最早。始于何时,据稽考,至迟在三千多年前就已开始。
最早发现石油的记录源于《易经》:“泽中有火”,“上火下泽”。泽,指湖泊池沼。“泽中有火”,是石油蒸气在湖泊池沼水面上起火现象的描述。此书在西周时(公元前十一世纪至公元前771年)已编成,距今三千多年。
壹 048 赏花还是赏人
盛夏时节,馆陶长公主请众贵戚女子赏荷,没想到年湘也在受邀之列。她不想去晚了被众人议论,便早早的就到了刘嫖府上。
年湘去的果然够早,后院中的河塘边,虽然摆满了酒宴等东西,但只有家丁在那里忙碌,并不见一个客人。刘嫖接到下人的通报,亲自出来引年湘进了河塘边的小阁楼上坐下说话。
此时的刘嫖,早也不是当日那个对年湘不客气的馆陶长公主了。这段时日来,年湘时时为阿娇出谋划策,都是从刘嫖这里传进去的,所以她自然是全部知情的。虽然阿娇在宫中并不像早年那样强势了,但刘嫖见女儿的日子一日好过一日,就想好好谢过年湘,但年湘却说不宜惹人注目,一直不肯与她明面上走近,她也只好在这种人多的时候,趁机邀请年湘了。
年湘知道刘嫖想极力拉拢她的心思,只是不咸不淡的回应着。阿娇她是一定会帮的,可是陈家,走近了并不好。
在小楼中,刘嫖在丫鬟上过茶后,挥退众人,笑着对年湘说:“平日里总是小厮在传信,我也难得与你说上几句话,难得今日有机会,我有几件事想与姑娘说说,不知道你可愿意听?”
年湘早料到刘嫖请她来并不简单,应承的点头说:“长公主有话就请讲。”
“这次王家没福气,被天雷劈掉了孩子,实在是解了我心头的忧,但是一次走运并不代表次次都有这样的巧事,万一被王家的人,或者是姓卫的生了皇子,那阿娇在宫中可就难了。哎,我苦命的孩儿,为什么偏偏是她不能生育!”
见刘嫖又想到伤心事,她只好劝慰的说:“皇后娘娘虽然没有子嗣,但是陛下近日与皇后相处日渐融洽,长公主还请安心。”
刘嫖点点头:“这里面少不得你的功劳,虽然你平日不说,但是我和阿娇是记在心里的。只是……阿娇一人在宫里实在势单力薄,陈家如今不比当年,她要想坐稳皇后的位子,还得有个可靠的人去扶持,我见彻儿对你也是很上心的,不如我从中周旋周旋,你便进宫去吧?”
听得刘嫖这么说,年湘急了一头冷汗出来,没想到她竟然也有了这样的心思!
刘嫖见年湘不说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继续说:“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既无长辈,如果未许亲,我就替你做个主,怎么样?宫里有皇后撑腰,陈家也会把你当自家女儿扶持,加上彻儿对你的心思,定能把那个卫子夫压下去,如此不是正好?”
年湘慌乱的说:“长公主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但是我实在不想进宫!”
“为何?你帮阿娇难道不是希望以后在宫中有个依靠吗?”刘嫖吃惊的说。
年湘道:“我帮皇后娘娘并不为进宫,其中道理我也无法说清楚。那未央宫虽然华丽非常,但却并不是我的好去处,还望长公主体谅。”
刘嫖的脸色变了两变,有些质疑的说:“这没有所求的为人办事,我还是头一回遇到,心里很是不安呐。”
年湘知道她疑心重,但又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好说:“如果长公主不放心,就当是你先欠我的人情,日后年湘说不定会有求与长公主,还望到时可以扶持年湘一二。”
刘嫖沉默了一会,沉吟的说:“那便这样吧,虽然不知道你日后会提什么样的要求,但是为了娇儿,我先答应你就是了。”
“多谢长公主!”
年湘刚松口气,又听见刘嫖问:“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这次金华殿的大火,是你放的吗?”
她心下大骇,赶紧解释说:“这等事情我哪里做得到,太抬举我了!”
刘嫖疑惑的说:“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是卫子夫那柔弱的女人,会是谁呢?难不成真是上天容不得那肚子里的孩子?”
年湘想了想,决定把多日的疑虑告诉刘嫖。
“那日正逢淮南翁主回朝的庆典,着实巧的很。”
听她这么一说,刘嫖顿时想到:“难不成是她?这也说得过去,他老子一直想做皇上,怎么会看着刘彻生下儿子来,不过这事情有证据吗?”
年湘说:“我并不知情,只是瞎猜而已。”
其实年湘说谎了,在事发当晚,她就拜托霍去病潜到刘陵府中,还真的找到了装石脂水的坛子。她之所以没有告诉刘彻,是因为她本不应该知道这么多,说了反而遭猜忌。这些事情,就交给他们去慢慢揭开吧。
她们说了这么久的话,外面陆续来了好些夫人、小姐,她们也不好再久谈下去。
刘嫖拉着年湘说:“我们出去吧,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我还是想送两个进宫帮帮阿娇。”
年湘不同意的说:“不合适,如果强行安插人进去的话,又会引起陛下对陈家的戒心,反而不妥,先前王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刘嫖看了看她,说:“那就罢了吧。”
夏天的荷花开的正盛,名媛贵妇们却都好奇的看着年湘,年湘少在她们的圈圈中露面,她认识的人少之又少,可认识她的人却很多。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猜忌,刘嫖笑着说:“人呐,年纪大了身板就不行了,正好年太医今天有空,肯赏脸来给我瞧瞧,正好大家也认识认识。”
大家敷衍说笑,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天,年湘见着空就赶紧回家了。
“茗丫。”
年湘肚子很饿,在那边只顾着和那些人周旋,东西都没吃上几口。她进门喊了两声,却发现茗丫不在家中,只好自己去弄了些东西吃。
天色渐暗,茗丫却还没回来,年湘不由的心慌了,她虽懂事,但再怎么说也是个九岁的小丫头,难道被人拐了?
想到这里,她便再也坐不住,赶紧到白济堂叫了些伙计跟他一起找。一群人举着火把在大街小巷里找了个把时辰,如果不是因为城门关了,年湘还想派人去城外找,这小孩子丢了可真急人。
正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有伙计来告诉她,茗丫已经回家了。
她让伙计们都赶紧回家歇息,自己也立即赶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茗丫低着脑袋,一副犯错的样子站在院中。
“茗丫,你没事吧?”
茗丫抬起脑袋,擒泪的看着年湘,“师父……”
年湘心中一慌,“谁欺负你了?”
茗丫赶紧摇头说:“是茗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