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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弟,你还别不撇嘴,这话要是差一点,你问着我。”
“汪哥,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即便有这个愿意,还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这种事光凭勇气是不够的,一定还要有能力。他们两个读书人,行吗?”
“我已经跟你把细节都敲过好几遍了,没有问题!我敢打保票。”
“汪哥,你应该读过荆轲杀秦王的故事吧!”
“我知道光说没有用。”
“我们需要成事。”
“那你说怎么办?”
“用我的人顶替他们的一个进去。”
“那怎么可能,怕是没进场就给人抓了。”
阿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这张是你的记者朋友,你再看看这张。”
汪亚桥接过去仔细打量一番,“这个是谁呀?”
“我的一个弟兄,跟你的那个记者朋友长得像不像?”
“太像了。”
“这回行不行?”
“就按你说的做。”
“大会记者证件由你的朋友弄。”
“我知道。资金呢?有问题吗?”
阿健从口袋中掏出支票本,填好。撕下来交给汪亚桥。
汪亚桥装好支票。伸手同阿健握了握。
“给我停车。”他钻出阿健的车,钻进自己的车,按了声喇叭,掉头去了。
第九卷 第二十章
这一次专案组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因为在他们到来之前,上海市几十位与组织关系密切的高官被调离,没有这些实力人物的掩护,组织陷于相当被动的地位。
泽叔不得不命令组织里有影响的成员都尽可能地退到租界以内,有租界当局的保护,专案组一时还鞭长莫及。
由外围组织进进出出活动,虽然仍照常地进行着,但有些工作却受到很大的损害。
专案组几次与租界当局交涉,要求允许他们进入租界调查或追捕人犯,却遭到租界当局的断然拒绝。
因此专案组不得不采取象方觉那样的非常措施,派出秘密警察进入租界,对需要缉捕人犯进行绑架。
泽叔一方面要求阿健和司徒采取反制措施,加强警卫,痛击进入租界的秘密警察。一方面与警备司令部沟通,要求江海洋撤走保护专案组的军队。
“这是总统亲自下的命令,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江海洋也感到十分为难。
“这样下去我们的损失将无法估量。”
“大哥,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我看你是不是应该跟总统谈谈?”
“我跟他谈什么?”
“你退一步,总统也退一步。”
“关键是他叫我退到什么地方?兄弟,你应该比我清楚,他在想什么!不是我不退,是我无法退到他要求的程度。”
“可这样下去,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拼个鱼死,也要叫他网破,他不叫我好,我也不会叫他安生。”
“大哥,这又何必呢?”
“海洋,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可能向任何人低头。如果他还当我是朋友,就应该给我留条路,我的日子总得过吧,你说呢?”
“那是。”
“你更知道他的脾气,以为天下是他的,容不得别人动一个指头。因此他也一定不会退半步,为我!”
“如果你有这种成见,那肯定是一点儿商量的余地就没有了。”
“这不是成见,你心里明白我说的没错,对不对?!”
江海洋没有回答他,但他承认泽叔说的不错。
“这样吧,如果你能从中调解的话,我可以和他谈,你问他的底线是什么,看我们能不能做到,怎么样?”
江海洋想了好一阵子,说:“好吧。”
虽然嘴上是答应了,可真要问总统,江海洋心里也没有底,他对于老头子的脾气还不清楚,弄不好把自己也卷进去,那就得不偿失。
权衡良久,他觉得还是试试,毕竟每年上百万的大洋还是值得一试,关键还在于总统不至于因为参与这件事而迁怒于他。
“就算迁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夫人呢,夫人会帮我。”这是江海洋最后的一张牌。总统夫人就象看孩子一样看江海洋,这一点是他最大的优势所在。而总统对夫人是言听计从的。
就算有了这样的信心,他还是壮了壮胆才敢联络总统身边一个跟他有旧的人,那人是总统的私人医生,商量半天,决定由总统的私人医生跟总统通气。
战战兢兢地等了三天的江海洋招来总统一顿臭骂。
“这种事他也敢跟着掺合,不想在那儿干了?要是不想在那儿干了,就叫他滚回来,你明白告诉他,要是再敢跟何某人混地一起,别怪我”
总统私人医生把这话原封不动地传给江海洋,吓得江海洋冒了半天冷汗。
“我就知道他连半步都不肯让给我。这件事,你就不要管。”
“可我总不能看着你们”
“海洋,我知道你夹在中间不好受,这样,你什么都不要管,就让我们较量较量好了。”
“大哥,你说我还能置身事外吗?老头子调我的人马去保护专案组,用意可想而知啊。”
“海洋,你派了多少人?”
“一千人。”
“一人一千块大洋,怎么样?”
“大哥,这行吗?”
“兄弟,只要你不追究,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是说他们都是正规军队,手里有家伙,万一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
“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放心吧,海洋,愚兄即能请神就能送神。”
“你可小心啊。”
“没事。”
泽叔对与江海洋达成的共识相当满意,随即招阿健过来。
看着泽叔脸色,阿健知道有好消息。
“外勤部改组进行到怎么样了?”
“正在征招新成员。”
“进行多少了?”
“二百。”
“太慢了。”
“三个支队长都在忙这个事,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
“再快点儿。”
“再快怕是把不住关。”
“放宽条件。”
“那将无法保证质量。”
“敢打敢杀就行,现在我们需要大量一线战斗员,必须在半个月内招到预定目标。”
“是。”
“装备问题叫戴鹏解决。”
“是。”泽叔明白这是要有大的行动。
“姓汪的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是。”
“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的全代会上伺机动手。”
“他这次准备用什么人?”
“他准备用《申报》的两个记者,他们能对大会进行采访,有机会。”
“两个记者?受过训练吗?”
“没有。”
“那你也敢用?”
“我担心这一点,所以决定用康永年替换其中的一个记者。”
“他能进去吗?”
“他们两个长得特别像,我都考察过了,没有问题。”
“你把这个事交给我,你不要管了,马上把他们的所有资料都送出来。”
“是。”
阿健不明白泽叔是什么意思。
泽叔当然有自己的意思。
只不过谁也理解不了罢了。
第九卷 第二十一章
阿健被泽叔召去总部的时候,阿强找到外勤部来。
蚊子还从来没见阿强径直找到这里过,知道必有重要事,不敢打电话,忙派人去总部通知阿健。
打发所有人都出去,蚊子便问:“强哥,今天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最近阿健在忙什么?”
“出啥事了吗?”
“告诉我他最近跟什么特殊人接触了?”
“好象安徽一个姓,姓汪的。”
“汪什么?”
“我叫不出来,他叫那个人汪先生,他没有叫我参与。”
“是不是叫汪亚桥?”
“好象是吧。”
“就是,对不对?!”
“怎么了?”
“你跟我说实话。”
“我真的只知道姓汪,具体啥名我真不清楚。”
“我明白了。”
“怎么了?”
“有人到警备司令把他给告了!”
“不可能吧,他们的接触都是极其秘密的,没人任何外人可能知道哇。”
“现在是已经有人把他告了。告诉我他们正在做什么?”
“这个你得问他自己,我不能说。”
“我真的弄不懂他了,真的弄不懂了。”
“强哥,你是说健哥吗?”
“还能有别人?”
“他又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了?”
“你在跟我绕圈子,兄弟,你知道那个姓汪的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
“杀手,安徽第一杀手,曾两次策划刺杀总统,现在已经被南京列为天字第一号的要犯,阿健跟他接触,还能干什么?”
“不是要刺杀总统吧?”
“你在跟我装糊涂,他的事你会不知道!”
蚊子笑了笑。
“他不但放着自己的杀父之仇不报,还为杀父仇人去打天下,我真不明白了。”
“我也不明白。”
“你们难道就不能劝劝他吗?”
“强哥,以你的身份都劝不了,更不要说我们了。”
“嗨,这个人啊!”
外边一阵汽车由远及近的轰鸣,然后是骤然的刹车声。
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打开房门,阿健走进来。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连蚊子和阿七都退了出去。
“你在跟汪亚桥搞什么?”阿强直截了当地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已经把你们告到司令部了。”
“怎么回事?”阿健从抽屉里掏出烟扔给阿强。
“是他的人告的密,说他跟警备司令部的一个大人物正在策划针对总统的行动。好在他并不知道是谁。”
“怎么搞的,他竟出这种事。”阿健捶了下桌子,“告密的人是谁?”
“他自称小福子。”
阿健抄起电话,拨个号码。
对了暗号,确认接电话的是汪亚桥后说,“你身边有别人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
“你是不是有个随从叫小福子?”
“是。”
“他把我们出卖给警备司令部。”
对方楞了。
“怎么处理?”阿健问。
“还能怎么处理?!”
“弄不好会打草惊蛇的。”
“我总不能把他留在身边吧!”
“我帮你!”
“你说。”
“我安排一次对你的袭击,把他干掉,这样警备司令部也不会认为是他暴露了。”
“好吧。”
两个人研究一番,作好安排。
阿健撂下电话,按铃叫阿七上来。
“你马上带几个人到先施公司大门口,一点半的时候汪亚桥要带他的人去购物,把走在他前面的那个穿酱色皮茄克的小子做掉,赶散其他人,然后绑架汪亚桥,上车后听他的吩咐。”
“是。”
阿七带人开两辆车冲出外勤部直朝先施公司而去。
“强哥,你就在这儿听消息吧。”
“不行,我得回去,我是不合适到这儿来的,今天的事有点儿急。”
“有消息,我马上报告。”
阿强下楼,钻进自己的汽车,他连司机都没用,自己驾车来的。
下午一点半,汪亚桥准时走下包车,虽然极力地伪装过,但阿七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正象阿健所说的那样,一个穿酱色皮茄克的小子,左右顾盼着走在前面。
汪亚桥后边三四步远的距离还跟着两个家伙。
阿七几个弟兄套好头套,掏出家伙,推开车门,一拥而上,汪亚桥的三个保镖还没反应过来,七支手枪已经对准他们四个人。
“都给我老实点儿,要不然老子叫你们都去见阎王。”阿七一支枪指着汪亚桥,“汪先生,跟随我走吧。”
汪亚桥没动。
“怎么,不听话。叫他们听听话。”阿七吩咐道。
逼住穿酱色皮茄克小子的两个弟兄同时开枪,就在先施公司的大门前,就在人流滚滚的大街上,那个家伙的头就象西瓜一样给砸碎了。
吓得大街上刚才还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