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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从未起的如此早过,自然也决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在这种复杂的目光中穿行。她神色依然从容平静,只是如今。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忧郁。
绕过了一座座琉璃金瓦,朱红宫墙地殿宇,来到了一片开阔地。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青瓦灰墙的宫舍,在一片金碧辉煌地宫殿后。。。是那样暗沉和格格不
宫舍前的游廊石矶上,坐着几名穿着素色棉裙,盘着双髻地宫女。见他们来了,忙含笑迎了上来。
“奴婢见过刘公公,您老辛苦了!”
刘公公略点了点头。指着身后的苏怡道:“让她同新进宫的未初宫女们一道学规矩。抓紧些,可别误了事,咱家也好交差!”
见刘公公去了,一名长圆脸的宫女上来,细细打量着苏怡,见她虽然面带倦容,仍掩不住天香国色,不觉暗暗叹息。转而又望见她的衣着,微微皱起了眉。
“依兰。带她去后屋换衣裳吧,柳嬷嬷还在前殿等着呢!”
名唤依兰地宫女应了一声,朝苏怡微微一笑。“跟我来!”
她将苏怡带到一间屋舍。里面靠墙立着一排矮柜,她从柜中拿出一套紫褐色的棉衣棉裙。对苏怡道:“等春天。让内务府的太监给你量身做吧,这是我当未初宫女时穿的。打量你身材和我差不多,就给你穿吧,你别嫌弃。”
苏怡接过来,那衣服还是八成新的,摸上去,透着柔软和舒适。她好奇的问:“什么是未初宫女?”
依兰笑笑:“刚进宫服役的女子都要先送进宫女所,学习礼仪,学习规矩,参加一年一度的宫女考试,按照成绩的优异,分配到各宫各院。没出师之前,就统称为未初宫女。”
原来如此,刚才刘公公指地规矩,想必也是指的让她从未初宫女学起。
见苏怡尚在原地发呆,依兰忍不住催她。“快去换吧,柳嬷嬷严厉的很,要是发脾气了,免不了挨一顿板子!”
苏怡便进去将衣裳换好,依兰在旁边,用木梳沾着水,轻轻替她打散头发,挑了几络,规规矩矩地在她脑后挽了个髻。
依兰边梳边说:“宫女最要紧的是守本分,要像玉器一样,由里到外透出光泽来。不许在穿戴上显眼,也不能带珠衩簪子,衣裳不能大红大绿,只能穿素雅地颜色。”
她顿了顿又说:“还有好多规矩呢,一时也说不尽。对了,你多大了,叫什么名?”
依兰自从出了宫女所,就被安排在宫女所当差,平日不过辅佐柳嬷嬷,做些针线,提点未初宫女地轻松活。她自然不知道,面前这位女子,曾是绾碧宫的娘娘,被封为从三品贵人地主子。
后宫历来是跟红顶白之地,只论现在,不论过去。即使依兰知道,最多也只是在心里惋惜一声,不会对苏怡有多大的敬畏。毕竟,苏怡现在只是个未初宫女,比她都要低上一等。
“我叫苏怡,快到十六岁的生辰了!”苏怡微笑着,喜欢着依兰的亲切,这是她倍受打击后,第一位给她温暖的人,让她,想起了姐姐。
“那我比你虚长一岁,以后可要叫我依兰姐姐!”依兰笑着轻拍着苏怡的肩,她打量着换好衣服,梳好了头的苏怡,忍不住发出赞叹。
“好俊的妹妹,莫说那我们宫女里头,就是那一帮娘娘中,又有哪个可以和我这个妹子比!”
苏怡微微红了脸,她打量着镜中陌生的女子,简直有些不适应,这真的是自己吗?
她正专注的望着,突然想起锦瑟充满愤恨的目光,和她的那句,身为苏越的女儿,是你一辈子洗刷不去的耻辱,心里忽然一沉。
她抬头仰望着碧蓝的天空,眼中漫过浓浓哀伤,她已经无法像过去那样,拥有淡定平和的心境了吧!
苏怡跟着依兰来到了宫女所的大殿,所谓大殿,不过是宽敞的,四下敞开的大厅,铺着朱红色的木板,正中有四根数人高的石柱子。
殿中整齐的摆放着数十张花梨木的矮桌,每张矮桌后面都有一名和苏怡相同装扮的少女。她们跪坐在矮桌后,正抬头望着前方,专注的聆听前方摆着三张大茶几,正中一张几后坐了个六十左右,椭圆脸儿,面目威严的老嬷嬷,便是掌管着宫女所的柳嬷嬷。
她穿着藏青色撒花的棉裙,袖口,领口绣着淡紫色的梅花。头发梳的纹丝不乱,在后脑盘了个普通的发髻。除了发髻上的银簪,和耳下的绿玉水滴耳环,全身别无其他饰物。她威严的目光不时扫过台下的一众宫女,表情庄重中透出一丝呆板。
她左侧的几后空着位,右侧则坐着较为年轻的叶嬷嬷,约摸四十左右年纪,慈眉善目的,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气。她不时转头望着柳嬷嬷,悄声说上两句。
此时,另有个五十左右的云嬷嬷正在给宫女们讲规矩。“大家可得记住,成为一名合格的宫女,最重要的,便是慎言,慎行。所谓慎言,即是……”
正当她要往下讲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坐在正中的柳嬷嬷扫过下方的一个娇小身影时,忍不住怒喝出声。
“法月儿,你给我站起来!”
锵锵锵锵锵月儿出场,大家热烈鼓掌,热烈欢迎啊
宫女二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名少女身上。她正侧着头,闭着眼,趴在矮桌上呼呼大睡,还不时抽动几下嘴角,露出傻乎乎的微笑。
见她对柳嬷嬷的怒喝置若罔闻,正在边上讲规矩的云嬷嬷火冒三丈。她大步走到法月儿身边,一伸手,紧紧拧住了她的耳朵。“臭丫头,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啊啊啊………”凄厉的尖叫声倒把云嬷嬷吓了一跳,她猛的缩回手,一时,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法月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瞧见了云嬷嬷气的铁青的脸,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惨了,她居然会在这时候睡着,简直是老虎背上拍苍蝇…………自己找死!
“云嬷嬷好………”她眼珠子一转,换上一脸无辜的笑,企图蒙混过关。四周传来宫女们的偷笑声,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苏怡见她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可爱的娃娃脸上有双璀璨灵动的眸子,嘴角微微翘着,一脸的精灵古怪,不由宛然。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坐在正中的柳嬷嬷目光如矩,沉声道:“法月儿,我且考你个问题。回答的好,免了你的责罚,要是不好,可别怪我今儿立规矩!”
法月儿缩缩脖子,只得硬着头皮上。“柳嬷嬷请问,奴婢一定努力回答。”话虽如此,心里却不停的打边鼓,一想到柳嬷嬷的处罚,就心里发麻。
柳嬷嬷冷哼一声:“何谓宫女最重要的守则?”
“嗡”的一声,法月儿的头一下子大了,这个问题。课上分明没有讲过。她不知道,就在她打瞌睡地时候,云嬷嬷正要讲到这个规矩。。1^6^K^小说网更新最快。
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四周。但见那些未初宫女们一个个低下头去,不敢和她的目光对视。
她眼光瞄到苏怡身上。顿时眼睛一亮,仙女姐姐?正在惊讶时,只见苏怡微微一笑,朝她无声地说了几个词语。
“慎言?慎行?”法月儿照着读出,犹带迟疑。见柳嬷嬷未置可否,就知道自己过关了,忍不住欣喜若狂。
好心肠的仙女姐姐,一定是老天派下来,拯救她脱离苦海地。法月儿感激的朝苏怡望了一眼。
一旁的柳嬷嬷早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脸上闪过寒光。“那么何为慎言?何为慎行?你到是细说说!”
“呃……”法张口结舌,努力想呀想,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那个……慎言。就是……不说话,慎行,就是不做事!”
底下哄堂大笑。个个笑的前仰后俯,趴在桌上直不起腰。连一旁地云嬷嬷和叶嬷嬷都撑不住笑。
只有柳嬷嬷仍然绷着脸。挑眉冷笑着:“不说话。不做事,你到是想的美。要你何用。供着当菩萨的吗?
法月儿脸涨的通红,也不敢辩嘴,只得闷闷的低下头。
见法月儿低头不语,柳嬷嬷冷冷的目光投向苏怡身上:“你就是新来的宫女苏怡?”
苏怡低声应着,坦然的接受着柳嬷嬷意味深长的注视。
柳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片刻才沉声道:“你既然教给她慎言和慎行,那么,你来说说,何为慎言,何为慎行!”
苏怡想了想,从容答道:“圣人曾教诲弟子,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慎言,即出言谨慎,三缄其口地意思。慎行,则是指举止行为检点而有节制!”
边上的云嬷嬷连连点头,忍不住对苏怡暗自赞叹,她说的和书上写地半点不差。
柳嬷嬷仍是冷笑,她严厉的目光注视着苏怡,话中有几丝嘲讽。
“你既然知道慎言慎行地意思,也该知道,在宫中,不该说地话不说,不该管的事不管。你公然在殿上和法月儿串通一气,无疑藐视权威,也犯了这慎言慎行地规矩。”
听的柳嬷嬷说这话,殿上的法月儿不禁脸色发白,她心里有数,柳嬷嬷怕是要借她立规矩了。光是自己倒也不怕,只是连累了这位好心的仙女姐姐。
只听柳嬷嬷说:“你是新来的,伦理我不该罚你,但我怕这次宽了,下次便不能严了。所以,一并罚了,也能让你长长记性。我这里犯了错,还有可恕,主子那里错了半点,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她冷声说完,将目光扫过一众未初宫女,面若寒霜。
“你们今日也记住,要你们学规矩,学礼仪,并不是口上说着,轻描淡写就能混过去的。它于你们的性命息息相关,不容许有半点的马虎!”
威严冰冷的声音响在大殿上方,众人心中皆是一沉。
接着,便听到她低低的声音:“请戒尺!”
一名二十几岁的宫女托着一尺见方的长条木盒走了进来,她曲膝往柳嬷嬷身旁一跪,双手托着木盒送上。
柳嬷嬷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漆黑澄亮的,七寸长,七分厚的楠木戒尺,将戒尺递到云嬷嬷手中。
“去,各打三十下,叶嬷嬷记着数,不许她们喊叫。违者,再打三十!”
看着云嬷嬷拿着戒尺站到自己面前,法月儿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板子还没打下,已经两眼汪汪。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的云嬷嬷于心不忍,下手也轻了不少。
“啪!”“啪!”“啪!”
沉闷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随着板子每一次落下,法月儿都会忍不住缩一下身子,牙齿紧紧咬在嘴唇上,几乎咬出血来。
众人看的心里不忍,仿佛那板子是落在自己手上一般,都齐齐低下头去。只有柳嬷嬷面无表情。
不多时,三十记板子便已打完,法月儿连忙将手放在嘴边,呼呼的吹气。
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她想着想着,嘴角忽然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轮到了苏怡,她缓缓伸出手,神情有些恍惚。有多久没有被戒尺打过手心了呢。
小时候,因为淘气,曾被夫子打得手通红。长大后,她成了人人夸耀注目的对象,有谁敢对她动一板子。
恍惚中,漆黑的戒尺已然落下,打在手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她情不自禁的微皱起眉,迎接那可以预想的痛楚。
一下,两下,三下,她惊异的睁大眼。戒尺打在手上,居然一点都不痛?
宫女三
三十下很快打完,苏怡仍望着双手发呆。一旁的法月儿脸上布满哀伤:“可怜的姐姐呀,都被打的傻了。”
她跳过去,拉着苏怡在身旁的空位上坐下,一面抬头朝云嬷嬷微笑。
“云嬷嬷,继续继续!”
云嬷嬷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转头去看柳嬷嬷,见她未置可否,这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