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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仙云了解事情原委,却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如果他跟昨夜的黑衣人没有什么关系,那我们这种严刑逼供的方法不是太过残忍了吗?”
箫炎不满的道:“小子,照你这样说,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地把他放了不成?放了他对我们‘天禽堂’可是一点损失都没有,不过你可要给我搞清楚了,要调查那些黑衣人的是你,现在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好运气有了点线索,如果连问都不问清楚就把他放了,你后悔的时候可别再来找我喽。”
琴仙云呵呵笑道:“我又没说要把他放了,我的意思是说换种比较温和点的方法让这人把实情都吐露出来。像这样用拳脚和木棍打逼供的话,就算他提供了一些线索,也多半不会是真的,结果还要浪费时间却查证他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莫非琴兄弟你有什么好方法能让他一五一十的招供?”宋希诚反问道。
琴仙云看了那几个“天禽堂”弟子一眼,自信的笑道:“不错,而且保证比刚才那种方法要准确多了。”琴仙云边说边开始松解绑在那个人身上的绳子。
“等等,你把绳子解了,万一让他跑了怎么办?”宋希诚忙拦阻道。
箫炎道:“希诚,放心吧,如果连这个被打成这副模样的人都能从我们‘天禽堂’手中溜掉,那我们以后也不用在这菊影市混下去了。”
听箫炎发话了,宋希诚这才肯让琴仙云把绳子继续解掉。
很快地便松开了绳子,琴仙云又把那人提到旁边的床上,握着他的手输入几丝柔和的真气,在这神奇的“缥缈真气”的抚慰下,那人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全身上下都开始步入一种轻松自然的境界当中。
箫炎和宋希诚众人静静地看着琴仙云这奇怪的举动,过了一会,宋希诚便忍不住细声问道:“老爷子,他不是说要让那个人吐出真话来吗,怎么现在看起来,他反而好象是在帮那个人疗伤呢?”
箫炎眯着眼睛道:“我们继续看下去吧,这小子一定会用出什么奇招来的。”
琴仙云在察觉那人经脉内的气息平和了许多后,便示意两个年轻人将那人扶着盘膝坐好,而琴仙云本人也面对着那人趺坐下来,互相交错着将那人的双手握住并且虎口紧密地贴在一起,强烈的精神力量随着“缥缈真气”的输入而源源不断地向那人的脑域侵袭了过去。
如果过了大约十分钟,箫炎等人正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琴仙云睁开了双眼,而对面之人也跟随着把眼睛睁了开来。
看那人苏醒过来,旁边扶着他的那两个年轻人轻“啊”了一声,就要抡起拳套朝他砸去,幸亏箫炎拦得及时,这人才避免了再次昏厥过去的遭遇。
四目相对,琴仙云的眼睛忽似变得异常黑亮起来,里面的瞳孔更似散发出一圈圈诡异的光彩,盘旋成陀螺之状向对面那人的眸子缠绕过去。箫炎等人大为惊奇,向琴仙云的那双眼睛看去,但甫一接触,琴仙云的眼睛却好似骤然之间变成了个充满了强烈的吸引力的小小黑洞,让他们的意识不自觉地陷入其间,感觉到了情形的不妙,箫炎急忙扭开脑袋,同时伸手把宋希诚和另外几个“天禽堂”弟子拨到了一边。
宋希诚几人恍过神来,却是心有余悸,再也不敢看琴仙云那双诡异的眸子。
“好险!”“好邪门!”“这是什么功夫哇?”
几人小声地嘀咕起来,箫炎也才知道琴仙云似乎正在对那个人施展着一种类似“迷魂大法”的精神功夫,而施展这种功夫时最忌喧闹,所以忙冲着那几人“嘘”了一声,心中却也开始赞叹起琴仙云的精神修为起来,竟连自己都差点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
相对于琴仙云眼中那越来越充满邪异魅力的神采,那人的眸子却是愈渐呆滞,开始时还能眨动几下,到现在却已如一潭死水。
“你叫什么名字?”琴仙云忽然以一种极为柔和的声音向那人问道,但眼睛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那人没有了一丝灵性的双眸。
那人听到这问题后,木然道:“梁洛!”
看来琴仙云这法子还比较管用,箫炎微微笑了出来,而宋希诚等人想必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怪的事情,有过刚才的教训后虽然有些忌惮琴仙云的那双诡谲的眼睛,可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向他瞄了过去,只是却无人再敢与琴仙云正视了。
琴仙云依然柔声问道:“你是菊影市人吗?”
“不是!我是景庆人!”
“哦,那你到这菊影市多久了?”
“七天!”
“是你自己来这的吗?”
“是别人请我来的。”
“菊影市好玩吗?”
“好玩。”
“那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鸣鹤馆!”
“你一个人去的吗?”
“不是,还有好几个人。”
“……”
翌日清晨,寒冷的气息依然在菊影市上空盘旋,但潇向拳馆的学员们却都早早地起来了,绕着场地跑热身子后都开始刻苦地练起功来。
“屹风,你看见陈雷了和单鸿翔了吗?”形意馆门口,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冲着前面不远处正在不停地翻着跟斗的年轻人问道。
那叫屹风的年轻人听到声音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跑到那小伙子面前,道:“啸亭,你刚才说什么,没听清楚。”
啸亭笑道:“我问你有没有看到陈雷和单鸿翔?”
屹风四周看了看,道:“真的没见到他们两个啊?不会是上厕所了吧?”
啸亭摇头道:“我到处都去找过了,还是没见着他们俩啊。”
屹风奇怪的道:“那他们去哪了,我和你再去找找吧。”
“不用找了,他们两个家里好象出了点事,昨天傍晚请假回家去了。”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啸亭和屹风回头一看,顿时恭敬地抱拳行礼道:“馆主!”为发扬武术精神,潇湘拳馆建馆之初就为学院们制定了一个日常的行为规范,其中一条便是见到师长必须行正式的抱拳礼,这么多年来这规矩一直没变,而学员们也都认真地遵守这条规定。
赵钧曦点点头,微笑道:“好,你们继续练功吧!”
目送馆主离开后,啸亭颇为扫兴的道:“这几天自觉功夫有些长进,还打算找他们两个切磋一下,没想到竟然都回家去了。”
屹风毛遂自荐道:“你想找人切磋的话,找我也可以啊。”
啸亭呵呵笑:“不过可说,输入不许赖帐哦。”
屹风捶了他一拳道:“我有你说的这么糟糕吗?”
“哈哈……”
看着两人那切磋时矫健的身影,刚听到了他们和赵钧曦谈话的景芊玲却不禁有些疑惑起来,昨天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并没有听他们提起家里有出事啊,怎么就都请假回去了呢?
景芊玲作为拳馆里唯一的年轻女教练,那些追求她的学员比较多,平时经常找着讨教的借口和景芊玲套套近乎,这陈雷和单鸿翔便是其中之二,只是景芊玲芳心深处一直藏着那个俊秀飘逸的影子,不怎么搭理他们而已。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景芊玲干脆不想了,甩甩头发向已经零星地来了些女学员的“咏春馆”走去……
昨夜在歌舞厅里施展“迷神引”中的“导神”诀耗费了琴仙云大量的精神力,回去后舒服地睡到今日上午九点多才起来。
“导神”可说是“迷神引”里最为深奥的一项精神力运用之术,它在某些方面与一些迷魂术法有些相似,但两者却有很大的区别。一般来说,中了迷魂术法之人若没有施术者帮其解除,很有可能便从此一辈子痴呆下去,而“导神”诀则是利用本身所修炼的真气为引,然后再以强大的精神力控制他人的脑域神经,使其处于一种朦胧的混沌状态,而在施术过程结束后所加持在受术之人身上的精神力也会随之消散,而这一过程不会在其脑中留下丝毫的印象。
利用“导神”诀询问事情之时必须循序渐进,得从一些简单的问题着手,然后慢慢地将话题引到自己最终想要套问的问题之上,因为不管什么人,就算其意识被某种术法控制,但他的潜意思里面还会残留着一股强烈的抗拒意念,所以琴仙云在对梁洛施展“导神”诀时开始会问一些简单而且无关紧要的问题,如此自然是有问必答了。
琴仙云昨天耗费心神忙碌了那么长时间,虽然没问出那些黑衣人的首领是什么人,但却有一个最大的收获,那便是知道了那个首领把“璇玑珠”送去了司塘镇。知道这事后,箫炎立即派了大批“天禽堂”人手前往司塘镇查探,相信以他们的能力,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新的情报传来,因此琴仙云晚上才会睡得那么舒坦。
琴仙云稍微洗漱一番后,便给凌昕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羽裳今天的心情好些了没有,琴仙云心里有些着急,要是不向她解释清楚,以后再闹出什么误会来就有些麻烦了。
在街边的食品店买了份早点,琴仙云边吃边向凌羽裳家走去。
小胡子街距她家也没有多远,走快点二十分钟便可到了。
现在正是街道上行人比较多的时段,琴仙云不喜欢挤在那堆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面,所以特意绕到了旁边一条比较清净的巷子,走起来舒爽多了。
终于快到目的地了,琴仙云边走边盘算着呆会该怎么和羽裳解释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琴仙云仔细一瞧,前面那并肩走着的不正是姬如绵和梅怡君吗?嘴唇一张,琴仙云刚要招呼她们俩一声,但话到喉中却禁不住犹豫起来,自己多天没有跟她们联系了,要是就这么上去,被她们特别是绵姐埋怨起来,还真是不好招架哇,还是等过几天找个机会再到她家去看看她吧。
琴仙云打定主意,正要闪到路边等姬如绵和梅怡君走远了继续前行,但无巧不成书的是,他身子还没动,梅怡君无意间回过头来,却把琴仙云看了个正着。梅怡君微微怔了一下便回过头去,似和姬如绵说些什么。
琴仙云运足耳力,果真听到梅怡君低声说:“绵绵,你快看,后面那个不是琴仙云吗?”接着姬如绵就惊讶地转过了身来。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琴仙云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她们两人挥了挥手,小跑着来到她们面前,呵呵笑道:“绵姐,梅老师,真巧啊,在这里碰到你们。”
本来还是笑意盈面的姬如绵听到琴仙云这句话后俏脸很快便罩上了一层寒霜,爱理不理的道:“哦,真巧吗?我刚才怎么看着某个人想逃啊。”
还是被姬如绵察觉了,没想到一向粗心的她竟变得心细如发起来。琴仙云讪讪地笑了笑,转头向四周看了看,转移话题道:“绵姐,梅老师,你们怎么这么早到这里来了?”
姬如绵见琴仙云对自己的话避而不答,芳心更是恼怒,撇着嘴哼了一声。
倒是梅怡君悄悄地扯了扯姬如绵的衣脚,微笑道:“绵绵这几天心血来潮,看了你那‘铁鹤仙舞’琴后也想学琴,反正今天是星期天,闲着也没事,所以我就陪她出来到菊影的古琴店走走,帮她选张好点的古琴,只是绵绵太心急了,连早点都没吃就跑出来了。”
梅怡君声音落下,姬如绵却白了她一眼,嗔道:“谁说我是来古琴的?”
梅怡君愣道:“绵绵,你刚才不是……”
话尚未说完,姬如绵就打断道:“我刚才是和你说着玩的啦!”
梅怡君暗自纳闷,既然是说着玩的,那几分钟前在店里挑选古琴时怎么还那么起劲。不过她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却没有将想法说出来。
琴仙云被她们两个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