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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不会的姐,容大哥很快就回来了,他会有办法的。”陆晨听了她的话,着急地劝她,抓着她的手,挺紧的。
从前姐弟两的感情总是淡淡的,像隔着什么似的,但这会儿陆晨的担忧却是真的。
陆弯弯笑,那些报纸她看了。这时候容晔不能说话,他如果维护自己,那他会被骂死,因为被撞的是他的父亲。她有时候害怕,害怕看到他为难的样子,其实更怕他真的不顾一切。
容家出事,慕少隽那边自然也是早就知道的,可是陆弯弯被带走,他却是第二天看报才知道的。几乎是知道了,便托关糸想见见陆弯弯。因为只有了解了情况,他才能对症下药,可是陆弯弯根本不见他。
事情就这样拖着,容晔乘坐的飞机下午在Z城的落地。他的助理来接机,直奔医院。路上,他在车里向助理了解下情况。问:“现在怎么样了?”
“陆小姐还在拘留所里,展也没有出来。警方已经立案了,将相关材料可能很快移交到法院,涉嫌交通肇事伤人逃逸,以及涉嫌妨害伪证罪。”
其实他觉得什么逃逸,找人顶替应该是不成立了,因为陆小姐之前在公安局录过口供,承认当时是自己开的车。只是当时他按容晔的示意,将这件事处理成了展的责任。
如果要掰回来不是不可能,只是里面牵扯容晔还有警方,他们帮忙容晔包庇陆弯弯。但是如果负责的警察背个查案不明的责任,这可比前者的性质好多了,顶多就是记过,来个处分,只是可能会搭上别人的前途。
“那个所谓的目击证人呢?”容晔问。
“人证是霞飞路那带的居民,姓张,是个单身汉,喜欢酗酒,打老婆,每晚上11点左右都会在XX路口喝完酒回来。”所以碰到陆弯弯这件事一点也稀奇,听来十分合理。
“人证是我舅舅找来的?”容晔又问。
听着合理,也不一定是真的。他倒是显得沉稳许多,转着别的心思。
助理点头。
容晔也没急着去看陆弯弯,虽然心疼,但是他也觉得她需要一些教训。说到底,还是生气。而且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将人捞出来,所以先去了医院看了看容爸爸。
他去的时候容正峰下正在午睡,整个人看着特别出奇的平静,就那样接受了事实?
隔着病房门口的坚条玻璃,他看着病床上父亲的模样。其实好多年都没有认真看过他了,仿佛印象中还是四五年前的模样,这时才发现他脸上的皱纹深了许多。
容妈妈由外面回来,看到儿子倚在敞开的门框的上,目光落在病房里。
其实容正峰与兰溪和自己的事,她觉得容晔并不是挺在意的。可是他这些年就是无法原谅父亲,其中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陆弯弯。
毕竟,容正峰与兰溪的关糸被发现,后来又是因为自己受了刺激,才导致他放弃了陆弯弯,这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症结。
“晔儿啊。”容妈妈走过来,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容晔实在太高了,她如果要像小时候拍他的肩,现在就是踮着点儿脚尖都有点吃力,是真的够不着。
容晔转头看到母亲,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然后很悲哀,因为本应是这相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母子关糸,两人却相对无言。容晔又站了一会儿,见容正峰没有醒来的迹像,便将手插进裤兜里,转身就走。
“晔儿。”容妈妈喊他,拽住他的手臂。
容晔顿住脚步。
“你是不是为陆弯弯回来的?”其实她知道,儿子不可能眼睁睁看她出事。
容晔看了母亲一眼,抿紧唇角没回答。
“晔儿,你有没有良心?你爸现这样都是她害的,是她害的。”容妈妈恨铁不成钢地抽着他的后背。
容晔抓住她的手,容妈妈象征性地挣了挣,没挣开也就不再打了。容晔却松开了她的手,一言不发地走了。
助理在下面等他,看他坐到车里的脸色并不好看。
“去那个证人家里看看。”他吩咐。
助理开车。
所谓霞飞路就是个单行道,连接着主道丹江路,这条丹江路白天非常喧闹,到处都是违规建筑,商贩,住的大多都是农村过来打工的人。
那个人证叫李民,就住在一个破败小区的一楼。也就80平左右的小房子,结婚多年没有孩子,便租了一半给别人,自己住主卧,给租客住小卧室。
他们去的时候李民并不在家,是她老婆开得门,看到门外这两个西装革履,外表出色的男人她楞了一楞。因为家里并没有这样的亲戚,老公更不可能接触这样的人。
“请问李民在吗?”容晔的助理开口。
还真是找李民的?
她老公眼里满是疑问,但是还是回答:“哦,他出去了,要不你们进来等会儿?”
“谢谢。”助理说着,先请容晔进了去。
这李民老婆是个挺市侩的人,可是关键时候也挺大方的。他很活络,人精似的,也看出容晔不是一般人,又是倒茶又是洗水果的。最后站在桌子前,容晔脸上的表情一直淡淡的,想问又不好问。
这时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她赶紧去开门,就见丈夫穿着灰绿色衣服站在门口。这天还没黑呢,就一身臭气熏天的酒气,让她皱了皱眉。
“你他妈嫌弃我是不是?”要么说有的男人喝点猫尿就撒疯呢,他也不看这家里有没有外人,抓起女人的头发就将她身子扯过去。
女人头撞在门框上,疼得那是眼冒金星。李民接着两巴掌扇下来,女人刚刚眼睛转的精明全没有了,只有一脸痛苦地嗷嗷叫着,求饶:“当家的,你快放手,痛死我了,放手。”
容晔的助理哪里见过这阵仗,还有回家也不说话上来就打人的,还是打得自己的老婆。
“喂,住手。”他站起来。
李民听到声音才发现家里有外人,手倒是停了,歪着脖子,眯着眼睛,挺横地看着他们问:“你们谁啊?”
那意思,他家的事轮到他们管啦?还站在他的地盘上。
助理看那意思,简直就一流氓地痞。
“我们想找你谈谈容家的交通肇事案。”容晔直接回答,别人的家务事他没兴趣。
“前几天警察不是来过了吗?再说还没开庭呢,想知道就那天去听审,老子没空伺候你们。”李民可不管他们穿得体面不体面。
体面这也不是自己的,他大爷才不伺候。
容晔也不急,伸手,助理便会意地将带来的一个牛皮纸袋搁在他掌心里。
他抓过来往桌上一倒,几沓桃红色的钞票就摊在桌面上。
李民看着那堆红色停住了脚,就连门口捂着被打得脸的女人都瞪直了眼。
李民吞了吞口水,问:“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容晔看了看门口的女人,她马上会意地从地上爬起来,关上门就走了。
李民呢,确实是每晚都出去喝酒,也看到了展与陆弯弯拉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争吵声,可是并没有亲眼看到陆弯弯撞人,是后来一个姓程的人教他这么说的。
“你是不是想救那个女的?”李民感兴趣地问。
其实这案子现在闹得挺大的,天天见报,那女的他在报上也见过,现在仔细瞧瞧这男的,可不是就是报纸上见到的男人吗?据说被撞的是他爸?
容晔看着他,唇角动了动,像是在笑,可是那眸色幽深的厉害,让李民心里直打鼓。
“要救她也行,三十万,你给我三十万,我就说是那个男人开得车。”李民这人特不要脸,也不怕得罪人。收了程鸣的钱是不假,可是那点钱他昨天一晚上就输光了。
钱谁不喜欢?现在有机会捞他不可能错过。
他们有钱有势也不怕,大不了收了钱就赶紧跑路。有钱哪里不能去?这就是无知又无赖的人。
可惜容晔没理他,起身便往外走。
助理接触到他睇过来的目光,将桌上的钱收回袋子里。
“喂!喂!你们什么意思?”这转变让李民也迷糊了?难道他们不是为了救那女的?而是要替他爸报仇?
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钱又没了,他恼恨地一拍大腿。
容晔与助理下楼来,上了车子,沿着丹江路开出去,路过霞飞路的交叉口,他看了一眼。那天就是在这里出的车祸,马路牙子都撞歪了。
“容少?”助理喊他,将兜里的东西交给他。
容晔攥紧掌心里的东西回到医院。
他这次回来的时候容正峰已经醒了,容妈妈看了他一眼,脸色并不好看。
“你出去吧,我和他说会儿话。”容正峰说。
他现在身体不好,容妈妈也不气他了,几乎是千依百顺的,便听他的出去了。
“坐吧。”容正峰对容晔说,虽然样子挺平静的,但精神并不好。
容晔坐下来,这是多年来,他们父子间第一次这么平静坐在一起交谈,因为陆弯弯,这些容正峰心里都清楚。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她出来后,让她单独和我见一面。”最后容正峰提出要求,这是他唯一的条件。
容晔点头。
病房的门一直关着,过了很长时间,容妈妈虽然听不到两人说话。她也知道容晔一定会想办法想救陆弯弯,所以忐忑。最终没忍住,开门进去。
容正峰正在打电话给Z城的领导,而且在说那天晚上是自己的责任。她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他便挂了电话,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谢谢爸爸。”容晔说,虽然过去的很多事不能原谅,但是这句是真心的。
容正峰倒没什么表示。
容妈妈却受不了这个打击,看了丈夫一眼,然后追出去。她拽着自己儿子的胳膊,问:“容晔,你是不是能为了她,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要了?”
容晔抿着唇,不想跟自己的母亲吵。
容妈妈眼圈都是红的,她不明白自己造了什么孽,兰溪的女儿,怎么就这么能让自己的儿子死心蹋地?最后容晔还是走了,他觉得这样也许对自己的爸爸,妈妈不公平,但是他没有办法。
“我告诉你容晔,我活着,她就别想进容家。”她朝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喊。
容晔头也没回。
陆弯弯在警局待了三天两夜,出去的时候看着外面的阳光,都觉得有点不适应了。
“陆小姐,容先生请你去一趟。”容晔并没有来接她,接她的是一辆黑色的房车。
司机口中的容先生,自然也是容正峰。陆弯弯也觉得应该与他见一面,便坐车去了。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陆弯弯,她穿得还是那天被带走的衣服,唇角破了,脸肿着,脖子上还带着挠痕,看起来好不狼狈。
陆弯弯抬眼就接触到他的目光,司机有些尴尬地赶紧移开视线。
车子到了医院,陆弯弯没让司机跟着,自己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才出去。
容正峰的病房她自然认得,站在门口敲门,举起手又有点犹豫,因为怕容妈妈在里面,所以不知道怎样面对。可是偏偏这时候容妈妈就开了门,两人对恃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容妈妈面色不善。
她撞了自己的丈夫,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没事了。现在出现在这里,向自己示威,称心气自己的吗?
“是弯弯吧?”容妈妈堵在门口,容正峰也看不到人,就问了一句。
两人都没有应答。
“我让她来的,让她进来吧。”容正峰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