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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她用力甩开楚暮晚的手,开车离去。
楚暮晚被她放开手后,身子撑不住地倒在地上,尽管脸色苍白如纸,盯着那红色的车尾的眸色仍然阴沉,充满恨意……
“楚小姐,楚小姐,你没事吧?”保姆见她跌在地上着急地跑过来。
楚暮晚手揪着胸口,仿佛喘不上气来,待那保姆手搀扶上她的手臂,她眼前一黑,晕倒在保姆的怀里……
☆、023 撞车
陆弯弯将车子开出容晔的别墅,顺着山道一路往下,脑子里却总闪过楚暮晚的脸,她仇恨般盯着自己,扬手打下来的那一瞬间与四年前的画面重叠。
那天,她从母亲的葬礼回来,穿着丧服站在容家别墅外。那是一幢三层楼高的欧式建筑,自己从十几岁开始便在里面进进出出,熟悉里面的一草一木。
夜幕浓重,别墅外名车云集,门口还站着哨兵,真的是好大的排场。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也可以想像到里面的热闹景象。
因为那天是容晔订婚的日子,全A市能巴结上的人几乎都到了容家。尽管不够格的,也会想方设法地拖了人将贺礼送到。她就站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直到身体僵化,才看到容晔携了他的未婚妻出来。
壁人一般的两人站在门口,将那些客人一一送走。灯光在眼眸中折射,她看不太清那两人的脸,只是隐隐约约想着大概是笑的,毕竟这是大喜的日子,楚暮晚梦寐已久,终于得偿所愿。
而容晔……她的晔哥哥呢?
那个曾经对她说:“你还有我”的人,此时正拥着另一个女人……
一辆辆名车或带着勤务兵的军用车从身边掠过去,偶尔有人发现她都忍不住看一眼。认识的她的人或摇头惋惜,或幸灾乐祸,不认识的人看到她神色古怪,又充满好奇,但最终都没人逗留,相继离去。
她对于那些更没有感觉,目光只是落在那个自己曾经信任的男人身上。她不相信他没有看到自己,可是他却自始至终没能对自己施舍一眼,拥着楚暮晚便要走回别墅去。
还是楚暮晚拽住了他手臂,踮脚,仰头不知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才点点头径自进了别墅内,侧脸在灯光的折射下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冷漠。
“弯弯,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你不该来的。”她的目光还痴痴地落在他消失在门口,一身刺目红色的楚暮晚便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那时,她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讨好与温和,只有胜利者的姿态。她本来就高,那天还穿着高跟鞋,就那样高傲地地睥睨着自己,眼睛里带着赤裸裸的鄙夷。
“晚姐姐,你让我见一面晔哥哥吧,就让我问一句话。”陆弯弯没有看她,目光执拗地盯着门口的方向请求。
然而听到的却是楚暮晚的嗤笑,她说:“陆弯弯,收起那一副惹人怜的可怜模样,这样的乞怜自己不觉得恶心吗?我每次看到你这副模样躲在晔怀里就想吐。”
“如今你妈也死了,晔也早就腻了你。识趣的离我们远一点儿,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永远记得楚暮晚看着自己,就像在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然后一张纸甩在自己脸上。她说:“这是晔让我给你的。”那样薄薄的一张,却刮得她脸颊发痛。
伸开看清楚了,才发现是一张支票,容晔的亲笔签名。
楚暮晚说:“拿着钱赶紧滚,晔说她就当召妓了。”
召妓!
那是她的第一次,却是被这样侮辱。
陆弯弯不信,不信那个从小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容晔会这样对自己,她哭着往别墅里去。却被楚暮晚扯住手,一巴掌甩在脸上。
皮肉相撞的声音在暗夜中回响,她被甩得耳朵嗡嗡作响,却还是听清她的咒骂:“还真是贱!”
还真是贱!
这四个字伴陪着窗外呼呼的风声,不断不断地在耳边回响,扩散。脚下油门踩到底,红色的甲壳虫沿着山道急驰而下,冷风鼓动着身上的衬衣,从窗子灌进来的劲风让她眯进眼睛。
可是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渐渐变成一片氤氲,当眼角那滴泪被风刮开,她才发现车子已经偏理山道朝着围栏撞过去,脚下,下意识地紧急踩了刹车。
彭!
车头撞到石灰钢筋上,虽然瘪了一些,但好在人并没有伤着。她身子倾了倾,然后怔怔地看着挡风玻璃外,围栏下便是悬空的山壑。
那一刻她甚至在想,如果连车带人都翻下去会不会粉身碎骨?
想着想着她便笑了,笑自己居然想到了死。可是死有什么用呢,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仇者?
是容晔还是楚暮晚?
她松开紧握的方向盘,将脸深深埋进手掌里。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咽喉里堵得难受,半响才呜咽地哭出声来。
不久,一辆金色的兰博基尼山上开下来,在弧形的山道一驶而过,却又缓缓倒了回来。
慕少隽的手肘搭在车窗边,对着红色的甲壳虫车尾眯了眯眼睛。觉得有些眼熟,却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陆弯弯的车。从他的角度看,车子损伤并不严重,却看不到车内人的情况。犹豫了一下,他推门下车抬步走过去。
透过车窗,只看到有个女人的影子缩在驾驶座里,长发遮了脸,肩头一耸一耸的。
慕少隽伸指敲了敲车顶,陆弯弯听到动静,才慢慢从臂弯间抬起头来。
午后的阳光洒进来,足以让他看清此时的陆弯弯,她眼中水雾氤氲,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凌乱的发粘在唇边。而身上裹着的却是一件男式衬衫,脖颈带着一些的痕迹,这副狼狈的样子让慕少隽眼中闪过微微的诧异。
不过他很快就扬起他惯有的慵懒笑容,从身上掏出方手帕递过去,半开玩笑地说:“堂堂写意的大小姐,即便技术不好撞了车,也不至于哭鼻子吧。”
☆、024 砸他
她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人并非因为撞车吓坏了。因为那眼眸里不是害怕而是悲伤,不容人忽视的悲伤。可是他却还是选择视而不见,因为只有这样她面对自己才能轻松起来。
这举止言行倒是绅士。
陆弯弯意思性地笑了笑,然后接过他的帕子,说:“谢谢。”
慕少隽目光在四周看了看,这里是半山腰,山道上半天不见一辆车子经过,更别提人的踪迹,便说:“如果不介意,我先送你回去?”
虽然是午后了,可是山上的空气仍有些凉,更何况她穿得如此“单薄”,实在不宜在这里逗留太久。陆弯弯也没有矫情地客气,点了头,拎着扔在角落的的手袋推门下车,随他上了那辆兰博基尼。
车子一路向山下行驶,他也没有多话,只将车窗升上去开了暖风,然后放了点舒缓的音乐。
陆弯弯待到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后,掏出手机,发现不知何时居然没电关机了。
慕少隽斜睨了她一眼,将自己的手机扔到她的腿上,说:“先用我的吧。”
“谢谢。”陆弯弯再次道谢,然后查了修理厂的救援电话,请他们请自己的车子尽快拖走。
也许她这时候还惦记着自己的车子令他很诧异,挂断电话时正迎上慕少隽打量过来的目光。
他以为她是有很重要的事。
也没错,她最重要的事便是将那辆车子拖走,不想让回来的容晔,或是楚暮晚下山时看到。好吧,这点上她很矫情,可是她就是执拗地不想被他们看到自己的狼狈。
当然,这些她是不可能与慕少隽说的。只是向他笑了笑,然后将手机还给他,才发现车子已经驶回市区。上次参加宴会时慕少隽曾随她回过她住的小公寓,到是轻车熟路。车子开到公寓前,她便看到父亲的司机站在自己楼下。
“别停。”陆弯弯喊。
慕少隽闻言侧目看了她一眼,正见她将身子缩下去,仿佛是怕什么人发现。他也就真的没有停,车子在她住的公寓前绕过去,就这样出了公寓。而陆弯弯一直等那司机的身影离开视线,才坐直身子,同时松了口气。
慕少隽拿余光瞥了她一眼,隐约能猜到她这样举止的意图,照旧没有说话。
陆弯弯想着那司机昨晚没接到自己,这会儿又肯定是担心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通知父亲。正担心着,车子却停下来,她看了一眼,也是一幢高档社区。
“你既然不能回家,这个样子去酒店肯定会有百分百的回头率,为了本少的良好形象,只能带你来这儿了。”慕少隽半开玩笑地解释。
良好形象?
陆弯弯则赏脸地为他的“幽默”捧场地扬了扬唇,然后随他上了楼。
公寓很大,分上下二层,装潢时尚简洁,很明快,是慕少隽的风格。
“那间是客房,先去洗个澡吧,衣柜里应该有适合你的衣服。”慕少隽指了指房间的门,态度很随意,仿佛是常带女人回来,然后便迳自上了二楼。
陆弯弯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客厅,本来她随他上来还有些不安,不过看着慕少隽离开的背影时,还是感觉放松许多。进了所谓的客房,她将房门顺手锁了,将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充电,然后在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
裹着浴巾拉开衣柜的门,看到里挂了许多女人的衣服,数量虽不算太多,却都是名牌,且大部分都是崭新的,并没有减吊牌。
她找件舒服的T恤套上,下面配了条短裤,然后将头发吹干扎了马尾才出去。
这时慕少隽已经在客厅里了,他翘腿坐在沙发上,手指在笔记本上飞快地敲着。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刚开盒的披萨,可能是太久没有进食,她竟觉得味道很香。
慕少隽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正看到陆弯弯从房间里去出来。他记得满柜里都是充满女人味的衣服,实在没想到她会选这样一套。
不过正是因为简单,她又是素颜,显得更加年轻美丽,眼睛清亮,就像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似的。他见过许多女人,都不敢卸了妆见人,不过上次他在餐厅就发现了,眼前这个女人不怕,因为她有绝对的本钱。
果然是天生丽质。
“慕少?”陆弯弯被他直直盯着,不安地搓着手臂叫。
“咳——”慕少隽攥拳压在唇上假意咳嗽了声,不过并没有因为自己直直盯着人家看被逮到,而出现任何不自在。反而神情自然地称赞道:“衣服很适合你。”
“谢谢。”陆弯弯只能这样礼节性地回应。
“吃点东西吧?”慕少隽点了点茶几上的披萨邀她。
“那不客气了。”陆弯弯走过来坐下。
她是真的饿了,打算补充点能量,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其它问题暂时都不想烦。
东西原本就是帮她叫的,慕少隽也没打算吃,慕少隽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只是不经意的抬头,见她正举着披萨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大概是唇上沾了酱汁,红红的小舌头绕着朱唇舔了一圈。
那举止太过放松自然,本是无意识的动作,殊不知在一个男人面前做却是诱人的紧,引得慕少隽喉间一紧。
“要吃吗?”陆弯弯见他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便不好意思地问。
慕少隽却没回答她,而是笑着问:“陆小姐,你知道我的客房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的衣服吗?”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对方又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这话突出其来的一句,明显是带着某些暗示性的。
她的披萨还含在嘴里没有下咽,蹙眉看着慕少隽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