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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陆弯弯给他递上筷子。
容晔接过来,两人在餐桌上又是一贯的沉默。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雪纺衫,领子并不低,可是一弯腰就可以让坐在对面的容晔看到露出的乳沟。
他不由皱眉,说:“下次别穿这件衣服。”
陆弯弯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容晔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胸前的雪白娇嫩的肌肤,陆弯弯意识到时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流氓,往哪看哪。”她紧张地直起身子,手捂着胸口。
气氛仿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容晔唇角弯了弯,说:“你哪里我没看过?”
陆弯弯脸色晕红,并不喜欢在这样不清不楚中还与他暧昧,但是他已经搁了筷子坐过来,她抓起自己带过来靠枕扔他。
容晔一把扯过来扔在地上,身子就扑过来,她躲,两人不知怎么就滚到了一起。
她下,他上,四目相望,那样近,彼此呼吸交错,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阳光充足地射进来,他们这一角却是阴影面。暧昧色彩在慢慢扩散,整个办公室里的氛围都变得不同。
他将头俯下来,慢慢靠近她的唇。
她伸手及时搁开他,说:“我有事跟你说。”
“说。”他心不在焉地说,目光只盯着身下的脸颊。
她说:“容晔,容妈妈找过我。”
“因为程卓?”他问,眸色有些幽深。
她点头。
“所以呢?你动摇了?”他问。
她闭目,听出他话里讽刺的意味。
的确,他包庇程卓,她像受了极大的伤害。反过来他给了她交待,她却要放过他?
可是容妈妈说,看在她多年疼爱自己的份上,她说求?也好,就当还了她的恩情……
容晔看着她点头,问:“如果他家也可以原谅,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得到原谅?”
陆弯弯不回答,容晔掬起她的下巴,发泄似吻住她。她推搡了两下,没有推开,便被他压在沙发上。
她觉得自己脑子很乱,真的很乱,目前这种状况……她再回神时,她已经有些失控。
“这里办公室。”她紧张地提醒。
“如果不是,你会拒绝吗?”他问。
陆弯弯没有回答,因为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心……
——分隔线——
第二天清早,陆弯弯谁也没打招呼,便乘了飞机到了A市。四年了,她第一次回到这座城市,在眼中已经变得全然陌生。不过她也没有心思去缅怀什么。买了束花,便打车去了墓园,因为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容妈妈说,如果她想知道,也许去墓园能找到答案。恰巧今天是母亲的忌日,她想这个去墓园,也许是自己当年忽略了什么,或者会在这样的日子里发生什么。
烈士墓园,她的母亲据说是因公殉职,所以葬在这里。很冷清,她抱了束百合,沿着台阶走上去。
四年,她其实已经有四年没有来过,除了第一天下葬那天,她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母亲。那天她过得浑浑噩噩的,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位置。
不过运气不错,根据大略的方位,很快找到母亲的墓碑。
墓碑上的女子很年轻,穿着黑色的西装,连头发都一丝不苟的样子。这是一张工作照,即使是这样简单的装扮,仍不能掩盖她的美丽。
这也是陆弯弯印象中的母亲,她总是来去匆匆,穿着这样一套西装,带些礼物给她,在容家坐一会儿便走,也从来不主动说接她回家。
远远的站了一会儿才上前,弯腰将手里的花束搁下时,却意外发现已经搁了一束百合。那束百合含苞待放,上面甚至还带着露珠……
她记得自己母亲葬礼时,除了她的两个同事,整个A市都没有人来过。因为都忙着去参加容晔的订婚宴,人都是那样现实的,没了与容家的牵扯,谁会多看她们一眼。
那么谁会在这样的日子,还记得给母亲送上一束百合?
脑子里骤然想起容妈妈说的话,她心头一动。
目光四处望去,除了四周却并不见人。她将花搁在墓前走开,一边寻找一往边往望。
如果有人要离开,必须是要下山的。
隐隐约约,从斜立整齐的松柏间,似乎是看到人走开。是个男人,穿了件深色的西装,但只是背影,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要找的答案,心却莫名地紧张。
她脚步急促地往下赶,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容晔,一边接着一边往那个方向追过去。
“在哪?”他问,有些急促,微喘。
“我妈的墓园。”她回答着,手腕却突然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捏住,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
☆、067 热吻三分钟
“我妈的墓园。”她回答着,手腕却突然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捏住,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
竟是容晔!
他穿了件灰白色的衬衫,也没有塞进裤子里,衣摆在裤子外面倒显得几分随意。
陆弯弯怔了一下,然后才转回头,目光再去搜索那个穿深色西装的人,眼前那一排排斜种的青松间错落的坟墓,已经不见半个人影。
陆弯弯甩开容晔的手,目光急切地四处搜索。
没有!
她快步迈下台阶,跑了一段路,在每排墓碑前的通道上都张望过,没有意外地一无所获,却仍掩不住心头的失望。
“你在找什么?”追上来的容晔问。
陆弯弯转过头,她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会来?”
容晔回答:“我跟着你来的。”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到A市?”明明她谁都没有说。
容晔抿紧唇角。
陆弯弯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转过身回到母亲墓前,那里除了那束百合,根本没有任何所谓的线索。
他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日子看望母亲?
他与容家又有什么样的关糸?
这是四年来她第一次来拜祭妈妈,却是如此心绪复杂,心里充满疑问。
容晔,一如四年前的葬礼一样,他并没有跟自己过来,而是站在过道的台阶上,挺拔的身影沐浴在阳光里。这里是沉寂的墓园,所以并不让人觉得温暖,反而透着融化不了的孤冷似的。
明明是夏天!
陆弯弯在母亲的墓前站了会儿,才起身离开。
容晔跟着她。
两人沉默,一直到出了墓园。
容晔将来接他的司机打发走,自己驾车载着陆弯弯离开。随着临近市区,那些熟悉的标志性建筑迎入眼帘,伴随着从前生活的记忆。
“回家吗?”他问。
陆弯弯摇头。
家?
这里还有她的家吗?
以前她以为容家就是她的家,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暂时寄养的人罢了。
“去我妈那里吧。”她没忘,她的妈妈在这里还有一套房子。
虽然她好久没有回来打理,但是那橦房子还是在的。
容晔沉默,但还是将车子开进了那个社区。
这里是单位分的房子,住的都是干部,与妈妈差不多年纪的都已经临近退休,也有好多人搬走,更有新的人住进来。认识的人看到他们从车上下来都很诧异,但还是有礼貌地打招呼。
她都笑着一一回应,倒是容晔一贯的沉默。
两人上楼,身后那些议论她不是没听到,却也只能装作听不到。钥匙从包里拿出来,插入孔内转动,随着大门开启,四年前的记忆也纷沓而来。
其实这橦房子她基本很少回来,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回忆,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母亲死的那天,她将自己完全交给容晔的那一幕。
家里的窗子锁着,窗帘也拉着,家具上还裹着白布,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真是好久都没有打扫了。
“我们先去吃饭,我让人打扫完再回来吧。”容晔说,这里毕竟很久没有住人。
陆弯弯摇头,她走进去,将沙发上的白布掀开,本来想亲自打扫的,却发现水、电都没有。
容晔冲她笑。
陆弯弯有些恼地看着他。
容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
没多久物业便来了,这里因为长期没有住人,他们怕发生事故,所以就暂停了水、电、煤气。不过也好处理,没多久这里便一切都弄通畅了。
陆弯弯着手打扫,容晔在客厅里检查屋子里的线路,然后开了电视。两人忙了几个小时才妥了,容晔喊了外卖,两人坐下来随便吃了点。
家里连个垃极桶都找不到,他下楼去扔垃圾,回来时见她往衣柜里搁衣服,有些诧异地问:“你要住下来?”
陆弯弯点头。
他唇动了动,似是有话要说,最终没有说出口也。
她也有些累了,收拾妥了便在卧室里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发现卧在容晔的怀里。他睡得并不是很沉,她一动他便醒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对面楼层投射过来的灯光。两人就借着这点微弱的光线看着彼此,然后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他慢慢低正火头,唇攫住她的唇。
亲吻,抚摸,撕扯,一切都进行的无声无息,却又仿佛无比神圣。一切都如四年前的那一天一样,她身子一哆嗦便醒过神来。
这次终究是不一样,因她心里带着太多的不确定。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喊:“晔哥哥……”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他懂。
他没有动,半晌才放开她,问:“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其实没什么胃口,只不过两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太危险,于是她点了头。容晔进浴室里去洗漱,她则换了身衣服,等两人收拾妥了,这才出门。
黑色的宝马7糸从社区开出去,穿越霓虹绚烂的街景,在车水马龙的街上并不显眼。
半个小时左右才来到北城区,这一带都是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宽敞幽深的老胡同。
胡同口挂着仿老式的红灯笼,像是迎客,外面停了几辆名车。
这个地方是他们熟悉的,以前常常过来。
脚下的路有些黑,他牵着她的手走进一个大院,古朴的四合院廊下也挂着灯笼。每间房的窗纸上都映着人影,隐隐约约的劝酒声传来,弄得整个院子都沸腾了似的。
其实以前,她也是这些人中疯闹的一员。虽然她大多时候安静地看着容晔和唐昕锐他们闹,但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是快乐的。
而今,她突然觉着,这样古朴的院子应该是安静的,这些世俗人好像将它亵渎了。
“容少。”酒店的人已经迎上来。
能找到这里来吃饭自然不是寻常人,而能在这样的地方开饭店的更加不寻常。都是熟客,那人自然一眼就认得出来,然后定眼看他身边的女子。
“陆小姐。”这称呼里竟含了惊喜的成份。
“你好。”陆弯弯有礼貌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你可是有几年没来了,听说出国了,一切还好吧?”大家都是老相识,那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带他们往里面领,说:“容少也没事先来个电话,幸好我这一直留着间空房。”
这就是老板的精明之处,总有些人心血来潮过来,而这些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两人才跟着他走了两步,对面房间里就出来一个人,抬眼看到两人先是一楞,马上就热络地迎上前来,伸出手,喊:“容少。”
容晔与他浅握了一下,算是给足了面子。
“哟,这不是弯弯小妹嘛。”他好奇的目光瞄到容晔身边的女人,仔细看过才敢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