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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全都不准……”
呯——————
“上”
一声枪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响起。
那讯如奔雷的导力子弹几乎是燃烧着空气,朝白痴和他面前的巴兰斯扑去
事不宜迟,白痴立刻将巴兰斯拦在自己的身后,暗灭顷刻间化为长剑形态,直接挥剑正面迎向那道毁灭的光芒
但……
蕴含着导力石全部能量的导力子弹,其力量,实在是太重,太大。
白痴的剑被迫开,在躲闪之际他背后的设计图纸也被子弹划过的真空拉起,在那半空中的火焰中燃烧。
而那子弹……
轰——————————————
则是准确无疑的,射入了巴兰斯的心脏,将这个黑社会头目整个的击飞,死死的,压在了藏宝室的大门之上。
这一变化,来的太快。
实在是太快。
快的就连白痴也为之惊讶,快的甚至还来不及让康斯坦丁嘴角的笑容收敛起来。
伴随着血花飞溅,那个为祸沸水镇的胖头目,此刻终于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他就那样被深深的陷在墙壁之中,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
“……………………老爸————————”
一声喊,这个一直以来都十分镇定的男孩立刻哭了出来。他飞扑到巴兰斯的面前,双手惊恐的捂住父亲那已经被完全洞穿的胸口,刚才还在散发着邪恶笑容的双眼,此刻,确实被恐惧,和泪水所填满……
白痴和乖离一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两人互望一眼,立刻拔腿冲向那棵大树。在那些流氓的咆哮声中,两人如同猿猴一般跳上墙壁,翻到树上,轻轻巧巧的落下。在这里,除了那把简直可以说是累赘的枪管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约书亚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想来已经是率先逃跑了。
“叭叭叭叭?”
听到枪声,一直在暗中行动的小面包和胡桃立刻从阴影处钻出,白痴不容胡桃发问,立刻拉起她横抱在怀里,直接朝酒馆冲刺。小面包心领神会,迅速放下闪电,一马当先的迎头开路,乖离也是紧跟其后,片刻都不敢马虎。
到达三杯酒旅店,没有什么复杂的说明,一行四人迅速收拾东西,将苏拉往柜台上一扔,找零都不需要,直接跳上马车走人。等到那些流氓搜索到这家三杯酒旅店的时候,白痴等人早已经跑出了小镇,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
…………
………………
天,亮了。
灰蒙蒙的天空,似乎也在诉说着什么。
这座已经热闹了一个晚上的沸水镇,现在终于冷却了下来。从沸水,化为烫水,再到平静温水……
巴兰斯会长的别墅中,正在举行着一场简单,而又肃穆的葬礼。
康斯坦丁,这个新一任的黑社会老大尽管并不怎么年长,但脸上,却早已经挂满了历经沧桑的成熟,与干练。
“哇~~~~哇~~~~”
在这灰蒙蒙的天空之下,康斯坦丁怀中所抱的一个女佣,此刻却在大声的哭泣着。
就像是为了代替康斯坦丁流下那些已经无法流下的泪水一般,哭泣着……
葬礼,真的很简单。
这位新继任的年轻教父让自己的手下们离开,孤身一人,站在墓碑面前。
他没有哭。
因为早在自己的父亲还在世时,老爸就已经告诉过他,做这一行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死亡。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如果你随时随地都能做好迎接任何人死亡的心情的话,那你就会变得无比的坚强。
是的,他,坚强了……
坚强到不会哭泣,也坚强到,那看似瘦弱的身躯,已经可以扛起许多人难以想象的悲伤,与责任了……
“喵~~~”
一只小猫从墓碑的后方钻了出来,看到康斯坦丁后,凑到他的脚边,开始蹭着。
除了这只小猫之外,还有一些小狗,小鸟,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飞至这个只有十四岁的教父的身旁。也许,是由于周围的动物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康斯坦丁开始慢慢的晃悠着怀中的这个小女婴,轻轻地,唱着摇篮曲。
“…………………………请放心,我还没有那么虚弱。”
面对墓碑,康斯坦丁缓缓说道。
片刻之后,在他的身后就传来另一个声音——
“我知道。不过,要让如此善良的你变得如此残忍,从某些方面来说,却是一件更为残忍的事情。”
“善良是相对的。并不是绝对。”
“呵……就和你的演技一样,可以根据各种不同的状况,调整着自己的演技吗?”身后的那人用开朗的声音说道。
“在这个圈子里生活的人,戴着面具,永远都比不戴面具活的更久。”
康斯坦丁蹲下身,轻轻抚摸着一只小狗的脑袋。那只小狗轻轻蹭着他的裤管,轻轻叫唤。此刻,一只小鸟更是自然而然的落到他的头上,就像是安慰一般,歌唱起来。
背后那人望着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的背影,从他那坚强的背脊上,似乎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他叹了口气,说道——
“善良的人也会杀人,只要有必要。善良的人也会扮演恶人,只要有必要。在很多时候,内心善良的人其实都是在做着一些邪恶万分的事情。一般的普通人很难分辨眼前所见的究竟是善还是恶。因为我们无法预知,更无法知晓所有的一切信息。我们经常会被我们的双眼所蒙骗,不知不觉中,站在了错误的位置上。”
听完身后那人的说话,康斯坦丁默默的点了点头,他轻轻晃动着手臂,让怀中的那个女婴能够安睡。这时,他迈出脚步,随着他的移动,那些小生灵们也是紧跟着这个男孩,朝别墅走去。
“那么,痔疮叔。你认为我的前进道路,扭曲了吗?”
“靠,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这么叫?我没有名字吗?”
“哈哈,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您,我还能够开玩笑。父亲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但还没有能够打击的我无法站起来的地步。”
“这样啊……你放心,在我这双眼睛看来,你的道路,还是如此的笔直,没有丝毫的歪曲。”
“…………………………谢谢。”
话音了,人影消。
寂静的墓地之中,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有任何一个人影。只剩下天空中那灰黑色的云雾,似乎,还掩盖着一切……
……
…………
………………
约书亚也在逃。
他满脸兴奋的,在逃。
他成功了,不仅成功的杀掉了那个黑社会头目,还一并破坏了那张设计图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接下来,就只剩下逃跑了,完完全全的逃跑
……………………
咦?
这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里去了?
都到……哪里去了?
约书亚身处一个天井之中,他的面色有些慌乱,疑惑的看着四周。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诡异与惊讶,再等了一会儿,直到他确定自己想要的那个结局真的没有出现之时……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是这样啊……”
“不应该……绝对不应该……”
“绝对绝对……不应该这样啊————————???”
呼啦啦啦————
天空中,传来衣襟因为空气的流动而鼓动的声音。
蹭————
伴随着风声鼓起的,还有一道利刃从鞘中弹射而出的声音。
不等约书亚回过头,他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上突然被一个什么凌空而降的东西一按,在下一个瞬间……
他的身体,就已经被身后的力量完完整整的压在地面之上。而一把袖剑,也已经是同时的刺入他的咽喉,切开了血管……
一切,都显得这么悄无声息。
就像是夜色中等待猎物的野猫一般,不出则已,一处,则必中。
这头野猫将约书亚翻了过来,抱在怀里。约书亚那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的眼睛惊讶万分的望着眼前这个披着白色斗篷的男子,嘴巴开开合合,显然是想要说些什么。
“这……不可……能……是……你…………是你…………?”
“很遗憾。并不是我。”
泽伦斯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声音也显得很温和。
“虽然我追杀了你那么多次,但你身边的护卫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且,你的戒心非常强,我压根就无法靠近你。”
“那……我的……护卫…………???”
“我不知道。”
泽伦斯缓缓说道——
“刚才,你的防范松懈了。而在你防范松懈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那些平时紧跟在你身边的护卫,此刻竟然通通消失不见。所以,我成功了。”
“咕……我…………这…………不可………………能……………………”
不管对方有多么的罪大恶极,但对于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人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泽伦斯伸出手,缓缓搭在约书亚那双不肯紧闭的双眼上,轻轻的祷告起来。
“这……不可能……陛下……万岁……我的事业……绝对……会有人……继承…………你……你们……阻止不了……女神的……愤怒……陛下……会以女神之名……清洗……这个世界”
最后的咆哮声,从约书亚的嘴中流了出来。随后,他怒睁着双眼,瞳孔中定格着这名刺客那最后的身影。
“安息吧,我的朋友。”
泽伦斯伸出手,轻轻抚下这个人那不肯合上的双眼。
“在美好的天堂之中,没有罪恶,也没有善恶。那里将会是最美好的乐园,愿你往生的世界中,充满了安静与祥和,平安与喜悦。”
抚平约书亚的双眼之后,天空中,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
泽伦斯呼出一口气,三两下的跳上房顶,斗篷底下的双眼遥望着白痴一行人所离去的方向,凝视片刻。
当天空中的细雨开始真正飘洒起来之时,他的身影,却是再一次的消失了……
……
…………
………………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马车上,胡桃一边抹嘴,想尽办法去掉嘴里的腥味,一边十分不满的看着白痴。
太多次了……已经是太多次了,每一次,白痴不管设定什么计划,自己都会被排除在知情者之外。这次虽然还算好,自己多多少少也算是参与了。但对于自己完完全全不知情这一点,依然是十分的恼火。
028,谎言与诡计交错的棋盘
马车颠簸,乖离在外面驾着车。小面包趴在乖离到哪里都忘不了的那个大木箱子上补充小孩子的睡眠时间。那么,白痴,自然就被胡桃抓住,成为唯一的解说人了。
白痴依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闭目养神。面对胡桃的询问,白痴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回答了一句——
“解释,麻烦。你,只要知道我们的行动无害,就可以了。”
“怎么可能?你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怎么可能清楚?我告诉你白痴,别和我打哑谜。我脑子笨,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