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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奇袭来得突兀之至!
黑衣蒙面人只见两人淡淡的说话,没想到说来便来了。
前面的四人仓促之中长剑下竖,挡在腰间,站在最前面的黑衣蒙面人长剑凌空刺出,指向刘孝迈的咽喉。
只听见“啪”的一声响,三柄挡着的长剑一齐被削断。
刘孝迈头一侧,避过右边的一剑,最右端的黑衣蒙面人剑势如风,跨了一步,追刺了一剑。
姜刀风大奇,这黑衣蒙面人的剑法可是正宗的武当剑法!
这些人都是名门正派的绝顶高手?
但此时已不容多想,他趴在刘孝迈的背上,黑衣蒙面人只顾攻击刘孝迈,却把趴在敌手背上的姜刀风给忽略了。
姜刀风居高临下,观看来人武当剑法的出剑方位,真是一目了然。他腾出右手,血光宝刀疾刺来人的左胁。
那黑衣蒙面人如果是单打独斗,这一剑追刺的方位可谓天衣无缝,纵使不能刺伤刘孝迈,但足可以将他逼得后退一步,后退一步,就是崖边。
他心里正窃喜,谁知劲风掠过,“噗”的一声,胁下已然中刀。
姜刀风的血光宝刀略成弯月状,属于短兵刃,加上是静坐而刺,所以只刺入对方的肌肤。
那黑衣蒙面人手臂下压,竟然不顾痛楚,强行将姜刀风的血刀夹住。
刘孝迈立即反应过来,身子一送,姜刀风的血刀,完全插入了那人的胁下,姜刀风血刀倒卷,那人的臂齐肩而断。
旁边三个手拿断剑的的黑衣蒙面人连忙抢攻而上。
刘孝迈不退反进,长剑从中路直挑,三人那见过这般的亡命打法,齐往后退。
刘孝迈连忙一个转身,从那石梁上飞越而过。
这石梁宽不过五六尺,但是联系两个绝壁中的通道,刘孝迈如一溜青烟,径直过去,单掌一挥,“轰”的一声,石梁已被震断,落入崖下,伴随有两人的惨叫,从石梁上传入谷底,霎时间便无声无息。
想必是两个手持短剑的黑衣蒙面人见刘孝迈逃走,赶快紧追过来,谁知一踏上石梁,石梁就被刘孝迈震断。
刘孝迈刚一稳住身形,姜刀风只听见后面呼呼传来暗器破空的凄厉厉声响,连忙扭转身子,反手一抄,跟着一抖,所接的暗器倒飞而出。
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
刘孝迈飞越石梁,纯粹是逼出来的赌一把!因为这石梁就是在大白天的横越,都得小心翼翼,更何况是在漆黑之夜。
可不管怎么说,还是过来了,刘孝迈和姜刀风精神大振,两人不由哈哈大笑。
刘孝迈一声长啸,向东急掠而去,身后暗器落地之声不绝于耳。
好快的身法!
回到姜家堡已是子夜时分,天已下起蒙蒙细雨。
两人浑身湿漉漉的,身上血水直淌。
马赛花见一个陌生人背着自己的丈夫,想必就是和丈夫邀斗的黑道枭雄刘孝迈,已是鲜血淋漓。
以为丈夫已遭毒手,不由得急火攻心,从床头抽出长剑,一招“力劈华山”向刘孝迈砍去。
刘孝迈只要一转身,就可以躲过这一剑。
但背上的姜刀风就会被一劈两半,只好猫腰纵身后跃。
姜刀风一声惊呼:
“夫人,不可!”
但马赛花的长剑已出手,在刘孝迈的脸上划了一道!
马赛花此时已理智大失,那里还听得进大夫的话,跟着后手一记“狂风快剑”,疾刺刘孝迈的四处大穴。
姜刀风大急,身子一探,伸手拿主了马赛花的合谷穴,马赛花长剑落地,跟着姜刀风和刘孝迈也翻滚在地。
后来,姜刀风知道刘孝迈不忍伤了夫人,情形危机,就拼命一跃,这一冲,就将刘孝迈带着往前一仆。
马赛花见丈夫完好,连忙扶起姜刀风,姜刀风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妻子说了一遍,马赛花大窘说道:
“刘兄弟,我一时……”
刘孝迈说道:“嫂子,我不会怪你的!快,你必须马上准备,我们应尽早离开姜家堡,不然,就来不及了!”
姜刀风说道:
“夫人,赶快去将家人遣散,我们马上动身!”
马赛花从两人的神色之间,意识到了形势凶险,也不多问,连忙去将十多名家丁侍女叫了起来,一人分得一份银子,各自解散。
姜刀风想到妻子再过几个月就要临盆了,非得带一名侍女不可,就捎上了一个年纪稍大的侍女,四人乘着浓浓夜色,冒着蒙蒙细雨,远走他乡……
一天后的黑夜,十几个黑衣蒙面人飞扑“姜家堡”,赫然发现“姜家堡”是一座空堡,一怒之下,纵火烧了“姜家堡”。
一夜之间,在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姜家堡”就化为灰烬!
可姜刀风和刘孝迈心里清楚,危险随时都会出现。
所以两人就隐居在大荒山中,深居简出,忘情于山水之间,已完全脱离了江湖。
由姜刀风做主,将妻子身边的侍女潘竹筠说给义弟刘孝迈。
就在这年冬天,姜刀风的儿子姜古庄就在大荒山呱呱坠地。
第二年冬天,一个雪花飘舞的日子,刘孝迈的女儿刘雪柔也生了下来。
两人晚年得子,无比欣喜,将往日压在心头的阴影一扫而空,在这深山幽谷中尽享天伦之乐。
姜古庄和刘雪柔情如兄妹,两小无猜。但姜古庄生性拙讷,而刘雪柔自小就刁钻古怪,常常捉弄姜古庄,为此没少挨过刘孝迈的打。
姜刀风和刘孝迈将浑身的绝技都悉心传给姜古庄和雪柔。
雪柔心机甚好,一点就通,任何繁杂的招式她一看就会,可就是根基不扎实,投机取巧,华而不实。
同样的招式,姜古庄要学上好半天,才一丝不苟地学会。虽然进展较慢,但一招一式颇具法度。
转眼已十年过去,姜古庄和刘雪柔已是两个小小少年,将姜刀风和刘孝迈的浑身武学已习练完毕。
八月中秋,娟婵千里,桂花飘香,两家人围坐在桂花树旁,其乐融融。
马赛花拉过刘雪柔和姜古庄,笑道:“柔儿,你长大就嫁给我儿古庄算了!”
刘雪柔疑惑道:“我和庄哥哥天天在一起,不就是已嫁给他了么!”
稚语童音惹得四个大人哈哈大笑。
马赛花笑罢道:“柔儿,既然你答应,我就送你一样东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块玉佩,说道:“这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龙凤佩,这块龙佩就给庄儿,这块凤佩就送给你。”
卷一——第 三 章回天圣手
刘雪柔将凤佩带到脖子上,很是欣喜,说道:“庄哥哥,你要能赢得了我,我就嫁给你。”
姜古庄说道:“不用比了,每次都是我输!”
刘孝迈说道:“庄儿,你就放胆和她比,我相信你!”
刘雪柔见不得爹爹说这样的话,小嘴一嘟,一招“雨过天晴”手中的木剑平胸向姜古庄刺去。
姜古庄连忙挥着木刀挡开。
为了便于两个小孩对练拆招,姜刀风特意为两人削了木剑和木刀。
两人的木剑和木刀一搭上,马上就比斗起来。
刘雪柔剑花飞转为形,招式层出不穷,滔滔不绝,十剑之中就有九剑是攻势。
而姜古庄一招一式都气势恢宏,大多是守式。
两个小孩打得丝丝入扣,极是赏心悦目,四个大人坐在一边凝神观斗。
这时刘雪柔出剑越来越快,姜古庄只守不攻,刀法中防守得滴水不漏,出招沉稳,颇有大家风范。
两人平时不知拆了多少遍,几乎达到上招未使,便知下一招的套路,所以木刀和木剑相交甚密,“啪啪”之声不绝入耳,这一接上手,顷刻之间便拆了十来招。
突然刘雪柔木剑一圈,自上而下,斜斜撩出一剑,势劲力疾,姿势美妙至极。
姜古庄知道这一剑之下,接着就会一个转拆,斜削而上,所以木刀往上一拔,跟着就下压去挡刘雪柔的一招。
可刘雪柔反其道而行之,木剑一顿,向前直刺过去。
这一改变使姜古庄不明所以,手忙脚乱,恍惚之间,刘雪柔的木剑已刺到他胸前,左手急向外拍去,正好拍在木剑之上,刘雪柔掌捏不住,木剑脱身而飞,直射上天。
刘雪柔气苦,怔在那里,神色苦涩。
姜古庄一出掌便后悔得不得了,见雪柔满脸沮丧,更是手足无措,一瞥之间,见被自己打飞的木剑向下射落,连忙一拉雪柔说道:
“柔妹,小心!”
哪知雪柔一挣他的手,反而退了一步,说道:
“臭古庄,坏古庄,谁要你好心,我不理你了。”
说完,身子一纵,向山下跑去。
四个大人哈哈大笑,姜古庄大是懊悔,站在那里促局不安。
姜刀风说道:
“庄儿,还不去将你媳妇追回来!”
刘孝迈笑道:
“不用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是惯坏了她,等一会儿,使完性子就会回来的,庄儿,你所学的刀法已颇有根基,不过,你得善于随机应变,不能太呆板了,比如刚才柔儿招式一变,你就不能适应,这样就会……”
潘竹筠“哼”了一声,打断丈夫的话,说道:
“庄儿才多大的孩子,能有这样的身手已是很不错了,十岁时,你会做什么来着!”
刘孝迈被妻子一顿抢白,倒也无话可说,喃然一笑,凭心而论,像姜古庄这样十来岁的小孩,有这样深厚的武学根基,已是凤毛麟角了。
潘竹筠不理丈夫,转身走到里屋,端出一盘烤得焦黄的烧饼,顿时花树下饼香四溢,无比温馨。
姜刀风说道:
“柔儿怎么还没回来,我去看看!”
说着起身柱着拐棍向山下走去,姜古庄忙上前拉住他说道:
“爹,你坐着,我去把柔妹找回来!”
姜刀风一点儿子的额头,故作生气道:
“都是你这小鬼,把媳妇给气跑了!”
突然,山谷的四击传来几声凄厉尖锐的口哨声。
姜刀风和刘孝迈不由大惊,赶忙各自拔出血刀和青冥剑。
刘孝迈一把将姜古庄拉到怀里,全身戒备,眼里精光大盛,游目四顾。
姜刀风刚叫一声“不好!”身边只听见“嗖嗖嗖”的衣带风声,道场上已站了一圈黑衣蒙面人,将五人合围在桂花树下。
只听正前方一人说道:
“姜大侠,刘兄弟,你俩让咱们好找,整整找了十年,没想到你们却躲在这里享清福!哈哈……”
那口气已是狂妄之极。
姜刀风依稀记得说话之人是那日围在软轿周围的四人之一。
为了躲避这伙人的追杀,他和义弟逃到这深山野林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想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十年前,他和刘孝迈虽然极少谈到这件事,但彼此都是心照不宣,并不是害怕,而是怕自己的家小因此受到伤害。
对这所谓的“武圣门”两人更是感到神秘莫测,从那晚轿中人所说的一句话,他和刘孝迈几乎同时想到一个人,这就是江湖上“回天圣手”上官慈的声音。
因为“回天圣手”上官慈的声音最是独特,带着极重的女人腔,使人过耳不忘。
但这一想法马上就被自己否定,因为“回天圣手”上官慈不会一丁点武功,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事,并且上官慈医学风范为世人所敬仰,不知将多少武林中人从死亡中拉回来,他那起死回生之术已是江湖一绝,一生悬壶济世,从不言价,是被人人推崇,有口皆碑的大善人,更何况两人已都受过他的恩慧。
所以尽管轿中所谓盟主的声音与上官慈极像,但两人是绝不会相信他会是上官慈。
那么会是谁呢?
姜刀风想到了江湖上的邪派至尊欧阳石,武林人称他为“绝命魔尊”。
欧阳石之所以被称为“绝命魔尊”,一说是他手段残忍,更重要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