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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间,他顺手端过一盅甜汤喝了两口。略觉异样定睛去看时,伊桑不禁长叹一声,将手中的汤盅抛到一边,皱眉道:“这下怎么办呢?得了,宝贝们,我们好象还从未在餐桌上。。。。。。”
“阿追,额其克他们在哪里?他。。。。。。他们还活着吗?”舱室中,赵若兰怅然望向那鹰儿,后者偎在林野肩头,低鸣几声后独自飞到屋间角落。
“哥哥,阿追平时不是这样的,额其克他们一定是。。。。。。”赵若兰话犹未完,已是扑到林野怀中失声痛哭。
林野轻拍姑娘香肩,温言抚慰。忽闻得身后几声细细喘息传来,只当是凤凰儿身体尚未痊愈,回头去看时却是吃了一惊。
凤凰儿怔怔坐在床沿,俏脸潮红,一只白皙柔嫩的小手正茫然按在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已。
“凤凰儿,你怎么了?”林野大为紧张,正欲行去时只觉得怀中人儿手臂一紧,温软如棉的娇躯渐渐如火般烫了起来。
“哥哥,你抱着若兰啊,你抱着我。”赵若兰缓缓仰首,脸上如胭脂淡抹,妩媚异常地道。
林野隐觉不妥,却又不知所以,当下伸手将赵若兰横抱而起,放至床上。小妮子于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一时只觉得心如鹿撞,全身软软地提不起半丝力气,恨不得能让林野永远这般抱着才好。
“凤凰儿,你。。。。。。”林野转身,话语却突兀顿住。两片湿润而温软的唇瓣,轻轻覆上了他的嘴唇。痴痴一吻后,凤凰儿冷艳美眸中悄然升起了一层薄雾,低低唤道:“野小子,小凤凰儿在这里呢。”
林野见她娇羞满眼春意酥慵,心中又怜又爱,温柔地应了一声,手臂不知不觉间环住了她的纤腰。。。。。。
舱室中的灯光,悄然而灭,暖如春意般的温潮,静静流淌缠绕。斗室之间,已宛若天堂。
正文 第一百十九章 黑暗中的猎杀者(上)
一架小型“湾流5号”喷气机,带着低低的啸叫声自天空中缓慢下降。金黄灿然的夕阳辉映下,它小巧而流畅的银色机身熠熠生辉,如一只高贵美妙的大鸟般轻盈掠上地面,稳稳而停。
舱口开处,一道自动舷梯直伸而下,搭上了坚实的跑道。已是面目全非的伊桑自机内行出,立到舷梯口含糊不清地道:“Master,纽约已经到了。”
林野于宽大的座位中立起身,温和地道:“我们下去罢。”阿追立在他的肩头颇为兴奋地低鸣了几声,似是早已厌倦了漫长而枯燥的旅程。
坐在身侧的两女均是脸色绯红,齐齐低应了一声,眉宇间温顺羞涩,楚楚动人。
“Master,那些美国人就只允许我的飞机停靠一小会,所以。。。。。。所以我就只能送到这里了。你要保重身体,呜呜。。。。。。”伊桑摸出块手帕,干嚎了起来。
林野站在舷梯边,看了眼他那堪比香肠的粗厚嘴唇和两只几乎要垂到肩膀的耳朵,心中又是恼火又是好笑:“行了,你早点回去土耳其,以后再去海上游玩,记得多带些守卫。遇上处理不了的事情,给我电话。”
“师母,那个。。。。。。您能不能把我的脸恢复原来的样子?真主在上!这副模样,该怎么去面对我的那些宝贝儿啊!”伊桑望向身后的凤凰儿,脸上挂满了讨好的笑容,哪里有半点泪水的踪迹?
凤凰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切齿道:“一个星期之后自然会好,哼,若不是野小子护着你,看我不把你永远变成大猪头!”
赵若兰抿嘴轻笑,携着她的手一起走下舷梯。
“Master,你要记得来土耳其看我,保安公司在哪里可都能开!两位师母,你们可不能欺负他老人家。。。。。。”伊桑立在舱口叫嚷了半天,方自恋恋不舍地吩咐飞机回航。
林野望着“湾流5号”在空中逐渐变成了一个小银点,低声笑道:“很有意思的一个人,不是吗?”
“还很下流!”凤凰儿话方出口,心中已是大悔,就连粉颈处亦是染上了淡淡的嫣红。
“走吧,你也应该去见见我的兄弟,纽约,算是我半个家。”林野牵起两女的温软柔荑,缓步行向出口。
“林先生?”贵宾通道安检处,一个体格健壮的工作人员翻着手中亮银色护照,脸上讶色一闪而没。
林野微微颔首:“是我,有什么问题?”
“俄罗斯、中国、德国,先生,你们这是一个小型国际旅行团吗?”安检人员自以为幽默地开着玩笑,顺手递还了林野的护照,“虽然您的这本军用护照有些损坏,有几处几乎连字都已经看不清楚,但毫无疑问,它是真的。先生,很抱歉耽误了您一点点时间,欢迎来美国。”
林野礼貌地微笑,携着两个女孩缓步离去。
身后,安检人员的脸色徒然阴沉了下来。他略为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动静,行到一个僻静角落摸出了移动电话,口中喃喃地道:“这么漂亮的两个小妖精,可惜了。。。。。。”
“皇后区东大街23号,谢谢。”机场外,林野轻带上了计程车的门。
几乎塞满了半个前车厢的黑人驾驶员打着了火,随着收音机里的摇滚音乐摇晃着肥胖身躯,不时自后视镜内偷偷瞟上一眼后座上的两个小美人,直是把车子开得几乎要飞了起来。
凤凰儿睁着一双清澄似水的明眸,一眨不眨地望向窗外,显然是被繁华喧嚣的纽约景色所吸引。她的两只小小手掌,挽在林野左臂上,轻柔依赖地,一直挽着。
林野右边身侧,则依偎着赵若兰娇小的身躯。她亦是尖尖十指紧缠,握住了心上人修长宽厚的右掌,俏脸如明珠含晕,羞涩之中带着丝温婉柔情。
在重金属摇滚乐的伴奏下,那个不知名的男歌手声嘶力竭地咆哮不已。除此之外,车厢内并没有人说话。林野似乎还未能从昨日清晨的窘迫之中回复过来,如同一个幼小的孩子,突兀间得到了大捧闪闪发亮的美味糖果一般。他的心中,除了被潮水般温柔卷涌的幸福填满,亦存在着淡淡的茫然失措。唯一害怕的,便是此刻无法永恒。
计程车斜穿了小半个纽约市区,驶进了皇后区僻静的东郊地域。当街边两排高大建筑的阴影,渐渐将车身掩盖时,林野的眼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一辆狭长而笨重的黑色卡车,轰然发出一声震天怒吼,自街边横巷中直冲而出,重重撞上计程车的侧面!天旋地转的震荡之中,计程车如同一块脆弱的饼干般被一折为二。前半截车身直被巨大的冲击力抛出十余米开外,黑人驾驶员肥壮的身躯飞弹而出,“啪”的一声撞在了街边墙面上。仆落地面时全身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骨骼,整个人软绵地像一只被踏破的脂肪口袋。
尖利的刹车声徒然响起,卡车在粗重的喘息中急停住身躯。后斗中利落地跳下十几条便装大汉,手中俱是平端着乌黑的微冲,神色冷漠地对着后半截计程车猛烈驳火!
激如怒涛的火器咆哮声中,那截犹如沉船孤帆般竖直于路面的残破车体簌簌发抖,终于在弹流的不断撕扯下轰然而倒。而它的周身,已密布着片片孔洞,每一处都在往外渗着凄凉而萧索的青烟。
执械大汉中的一人突兀抬手,暴雨般的枪声戛然而止。他冷眼看着正前方的车身残骸,唇边挂上了一丝讥讽的笑意:“什么危险人物?一点难度都没有。。。。。。”
伴随着他挥下的手势,汉子们呈扇形分布而开,猫着腰疾步向车体围拢过去。半截车厢,仍无声无息地横卧在路面上,犹如一座死寂静默的钢铁坟墓。
最前方的一个汉子逐渐靠近车体,视野中,一面血肉模糊的后背紧靠在车窗边,几乎已被射得像个残破的赤色水袋。
“目标全灭,重复,目标。。。。。。”汉子按上了耳边悬挂的微型无线电,机械漠然的话语声,却在当头扑到的苍鹰利爪下突兀泯灭。
“砰!”一声低低的闷响猛然震起,那面橘黄色的车门如鬼魅妖灵般扯离车身,化为一道光影横射而出,毫不费力地将正面所向的几条大汉先后腰斩!
与此同时,地面上一层青蒙蒙的烟气急剧扩散,悄然缠上汉子们的脚踝。“扑扑”声瞬间大作,先是一支支冰冷的枪械无力坠地。接着,是一具具青肿紫涨的尸身颓然仆倒。
整块杀戮之地,在短短几秒钟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遍地的血泊尸骸中,林野面无表情地自车内跨出,满身雪羽的阿追傲然落在他肩上。身后,是毫发无伤的两名女子。
赵若兰扯下衣襟,捂堵着林野血泉纷涌的后背,美目中泪光盈盈。
“我没事,幸好,不是胡恩那家伙造出来的火器。。。。。。”林野环视了一眼周围,淡淡地道:“小兰,带我去赵家在皇后区的落脚点。”
半个小时后,三人走进了卡什大街的一家旅馆。
建筑很矮小,也很破旧。沿着“吱吱呀呀”的木头楼梯行上,略带着廉价香水味的湿冷空气扑面而来,渗入骨髓的寒意悄然无息地充斥于每个角落,空间中昏暗地令人窒息。
赵若兰径直行到二楼一扇房门前,抬腕欲敲时脸色却是微微一变。林野跨上一步,抬手将门把扭断。
油漆斑驳的厚实木门,在发出一阵细微刺耳的“咯咯”声后缓缓而开。一个皮包骨头的枯干老者幽灵般伫立于门后,森然冲着林野一笑,双掌徒起,直拍上他的胸膛!
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狂暴地涌进林野体内,硬生生将他的身躯倒轰而起。砰然撞上走廊墙体的那一刹那,天花上灰尘簌簌而落,就连远处那几盏鬼火也似的顶灯都在晃动不休!
“你们是铁门的人!”赵若兰失声而呼,探臂扯起凤凰儿娇躯,两人急退至林野身侧。
阿追颈边根根翎羽竖起,一双锐目直直盯视着那老者,身躯欲腾时却被林野轻轻抚上背羽,温和地拍了一拍。
老者桀桀低笑,轻抚双手,神情淡定地就像是刚品了盏幽幽香茗。房门此时已是豁然大开,几条彪悍若虎的光头大汉陆续行出,将林野三人团团围住,目光中俱是带着冷若寒冰的杀机。
“小丫头,赵震天那老家伙,还在东北享清福吗?这些年来一直过着缩头乌龟的日子,倒也是难为他了。”老者迈步而出,老气横秋地打量着林野,“玩鹰?嘿!你们八旗也就这么点破事。”
赵若兰惊疑不定地道:“您是铁门中的哪一位长辈?我的兄长是否已为贵派所擒?”
“哦,你是说那个不中用的小娃儿,死了。”老者轻描淡写地道。
“死于您的卑劣偷袭之下吗?”赵若兰眼圈一红,俏颜冷下,两蓬淡淡的赤色光华自玉掌边缘无声腾起,宛若流焰辉闪,夺目至极。
“啧啧,居然想和我老人家动手。也罢,今儿个来也来了,就陪你们几个小辈过上几招。小丫头,正所谓兵不厌诈,难道没人教过你,偷袭也是一种有效的对敌手段?”老者拂了拂稀疏的山羊胡,略带诧异地瞥了林野一眼,“身子骨倒是扎实,居然到了现在还能杵在那里。”
林野微微一笑,斜跨一步拦在赵若兰身前,随着他的动作,几颗粘着血污的弹头自背部跌落于地,“骨碌碌”滚了开去。
“小兰,让我来,你在旁边看着就好。”林野回身拭去女孩颊边的泪水,声音突兀变得残忍无情,“留一个,最老的那个。”
凤凰儿轻盈扬手,手势直若兰花舞动,曼妙绮丽之极。几缕白茫茫的轻烟自她指尖一闪而没,再出现时,已是如异形蛇蟒般缠上了那些光头汉子的颈缘,无声勒紧。
老者的脸色,由倨傲转为震惊,最终已无法遏止地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