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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恨累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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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却被肖绎留了下来,在半年前昌泗联军共犯周国并最终覆灭了周都的那场战争之
  
  后,她在受俘的皇族中被三姐无故推下了九阶高台,头磕上低阶昏了过去——现在那个疤
  
  痕依然在前额,斜斜的一寸长度,将她本就平凡的容貌变得可以称作难看——醒来后已在
  
  回昌国的队伍当中,昌国太子肖绎的车帐。
  而过往人生的一切意象,皆已化作虚无。
  
  失忆的非常彻底,除了语言以外,她不记得文字的写法,忘却了所有前尘往事,自然
  
  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于最基本的穿衣洗漱、生活作息、都忘了十之八九。肖绎沉思后派
  
  人将从前照顾她十几年的贴身侍婢木子从俘虏中带回她身边,服侍照料她的日常生活,讲
  
  述她的过往点滴,并重新教给她“做人”的一切。
  也许是因为忘记而非重学,离惑对所有的物事都接受学习的极为迅速。木子告诉她失
  
  忆前的种种,若是按照身份去算,现在的肖绎,应算是覆灭她的国家的仇人之一。
  只是,那些所谓国恨家仇、身份差距、妻妾妒忌、众人诋毁,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其
  
  实没有多大的意义。
  ——失去了记忆,没有了对生活过往的那份执着,就好像走在一片无人的迷宫里,寻
  
  不着出路,又何谈去关心别的什么?
  于是她就那样困扰着,近乎麻木的一天天过下去,直到被肖绎带回了昌国国都,在四
  
  个多月上懵懵懂懂的封了侧妃。
  他说,她是他找寻三年多而一直未能寻到的心上人。乱世中的国破家亡本是常事,他
  
  亦未曾想到会在那样的情景下遇见她。
  
  “木子,你能告诉我,喜欢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她记得她不是第一次问木子这个问题了,因为从前认识她的亲人朋友都不在身边,她
  
  对外界的讯息过往,大都是从木子身上得知的。
  这个问题她自然也问过木子很多次,却一直没有得到什么回复。平日里一向巧言善辩
  
  的木子,在这个话题上却只是沉默。而对于这方面离惑唯一能联系到的,只有肖绎所说的
  
  五年前。
  只是他从未对离惑提起细节,说怕刺激她的记忆影响身体健康,不如顺其自然。既然
  
  如此,她就更不可能去问了。
  只是在六个月以后的现在,她会因为他亲手送的花而欢欣,会因为他的一句温语而忐
  
  忑,会因为他疲惫的眼神而担忧难过,就算还没有达到喜欢的程度,也该有点接近了吧?
  只是这次木子却开口了:“小姐,你先别想了,现在的你就像个孩子一样,怎么去喜
  
  欢别人呢?”
  她不解,“为什么不能?”
  她想了很久,似乎在回忆什么,片刻后开口:“因为小姐没有嫉妒。”
  一针见血。
  “或许是吧,”她想了想点头,却又笃自道:“但至少,他对我来讲,该是特别的。
  
  ”
  木子看了她许久,就像平日里她经常做的那样,眼睛里仿佛有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
  
  “我去给您煮茶。”
  ……
  ……
  “想什么这么开心?”
  熟悉的声音里带着些笑意,离惑抬起头来,见到肖绎眼底的笑意和兴味。
  “想明天的生辰宴会,”离惑少有的兴致勃勃。几天前她被告知,会在昆州夷光阁为
  
  她办的一场生辰宴,“一定有很多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我还没出过门呢。”
  “小傻瓜,”他的神情有些无奈,“带你去那里可不是为了吃东西。”
  “啊?”她有点失望,“那去干嘛?听曲子看舞蹈?……但我不怎么喜欢那些啊。”
  “别的人的曲子当然无所谓,”他用手指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原本我也没抱多
  
  少希望的,没想到那个人竟然真的应下了,大概最近心情不错,”他看上去心情也很好,
  
  “那迭墨的《泗水》曲,这天底下亲耳听过的人可以用指头数一遍,你有耳福了。”
  迭墨。
  这个名字划过耳际,微微泛起涟漪,便随着记忆巨大的空洞一起,消逝的没有半点踪
  
  迹。
  她点头表示理解,“既然这么好的话,我从现在开始期待好了。”
  
  明日,四月廿八,她的生辰。




3

3、所谓妖墨 。。。 
 
 
  台是丈许高的汉白玉,垂掩着同色薄纱,层叠蕴袅,如弥漫不开的白雾几重。与之相异的是大厅莺飞燕舞般的幕景。婀娜婉约的布置与唱台迥异,更衬出那片洁白虚渺。
  唱台下最好的一张位子,如惯例般的五座一桌拥着一片新鲜凝露的白花,皓洁如雪的颜色柔和了这暮景的繁丽,亦冲淡了席与台间泾渭分明的割据。
  离今日的开宴还有半个多时辰,后方的位子却几近满座,不因别的,仅仅是因为今夜将出现在那白雾掩盖的唱台之后、吹出一支《泗水》的人,正是所谓的【妖墨公子】。
  纵使不论公子妖墨是如何风华,仅仅只讲这《泗水》,明明是不拘乐器的旋律,这世间能吹完整整一曲的,却仅此一人。
  与之相比,最前首只坐了一人的位子,便分外显眼。
  五座一桌,却只有左首第二个位子上坐了个人,女子。奶白色的长衣及地,裙角绣了细密花样,因离得太远看不分明。半截皓腕在长袖间若隐若现,伸手拈了一块酥酪送进口中,露出的五指纤柔洁美,动作优雅中带着说不出的气韵,好看的让人几乎不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然而与之对比鲜明的却是她普普通通的容貌,神色间难掩迷茫。纵然肤色是白的,眼瞳与头发是极黑的,却依然无法否认的普通,无法否认她前额的那道疤痕很是难看。
  
  “吃的太多,当心一会儿撑着了。”
  轻轻的男声在离惑身边响起,她抬头对着那人勾唇一笑,烟雨濛濛般的眼底生出欣喜依赖的光彩:“阿绎,这么早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却来得这么迟,后面的那些人总盯着我瞧,瞧得我心慌……”
  带点孩子气的抱怨,引得肖绎低笑着安抚:“要是实在不惯,将它们当做萝卜白菜就好。迭墨每回出演的规矩两条,第一是必须经过他同意,第二是他同意的那人必须在开场前半个时辰坐在这个位子上,就算迟上半柱香,他也绝不会再登台。”
  “好难伺候……”离惑咋舌,“大家就这么依着他了?”
  不能怪她问,毕竟从清醒后就将过去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至今不过半年光景,学的再快适应能力再强也对这些八卦轶闻不可能有太多了解,对这个妖墨公子亦然,也就是听了肖绎的话,说他很有名而已。
  “怎么会?”肖绎看她一脸的好奇天真,兴致起来连手上正在吃的糕点都忘记了,就那么半悬在手里摇摇欲坠,便伸手将她手心里半块酥酪拿下来搁回桌子上,“当心弄脏衣服,又嫌难受。”
  离惑顾不上那么多,看他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取走,然后用帕子帮她擦了半天手,再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终于耐不住好奇心,“阿绎~说嘛说嘛~”
  “自然不会,这天下数国位高权重者又何止一二,而迭墨不过是个青楼小倌,怎么可能就这么由着他来?”肖绎看她撒娇,眉眼间灵动染俏,不由得便接了下去,“只是夷光阁身后的势力难以捉摸,而迭墨在有些试图“强抢”的人以身亲试后证明也非寻常,连天下知名的一些情报地都查不出或是不愿查,又能怎么对付?用过的办法多了,迭墨却依然安然无恙的呆在这夷光阁。久而久之,再有想法的人也只能随着他的要求来。”他顿了顿,“加上他本就在乐律方面的擅与无人能及,便逐渐被众人当做“物以稀贵”来对待,能请到他出面的人,无不觉得是件很有面子的事。”
  “有的地方有点听不懂,不过大概了解了,就是说这个人很厉害呗,然后能听到他的乐曲的人很少,”离惑撇撇嘴,“和之前简简单单的说法差不多嘛,干嘛整出这么复杂的。”
  肖绎失笑,眼前的少女明显已经忘记,刚才是她要求听“详细内容”的。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随同肖绎来的另外三个妾室老老实实的坐好,离惑被肖绎拉着坐下来:“有动静了。”
  
  “丁……”
  第一声调子响起来的时候,离惑正在吃最后一口点心——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看上面随时有可能开始,她索性一口塞进嘴里。正在痛苦无比的往下咽,吞咽的动作便生生停在了半中央。
  “丁……”
  第二声音调抓着第一声的尾巴接续起来,一样的悠长寂远,却分明是不同的乐器所奏。
  “丁——”
  又是一声响,陡然提了半个音,终于摆脱了单一的节奏,如水涨潮蔓延时的渐起渐高,自那弥散飘渺的纱雾间错落回响。
  离惑的心里空荡荡的。
  她听过这个调子……
  筝、弦琴、琵琶、箜篌、二胡、鼓、铃……大脑中仿佛自动回忆演奏的乐器,与当下的节奏同步而行,准确的半分不差。陌生又熟悉的调子轻易的撩拨心底,很难说清感触了什么悸动了什么,只是那一片白雾袅袅,回音轻轻,便轻易的将人带入陌生的意境。
  她看向唱台,那里依然空无一人,只是白雾层层一片模糊。接下来,该是什么了?答案仿佛很近很近,却不若之前的步步清晰,被什么压制住了,怎么都无法挣脱开。
  
  “呀……”
  “出来了——”
  
  清脆的笛声骤然划破浓雾,越过旖旎的梦境,身后的席位上有女子的讶声细细传出。而原本一片雾白的玉台之上,一个人影随着笛音响起,终于现身白雾之间。
  水红的衣,浓墨般的发,在白纱间缠绵不休,然后渐次脱出。
  妖墨。
  他看上去依稀双十模样,精致的眉,凝黑的眼,雪白的肤色。左眼之下一滴殷红痣凝作泪形,妍妍欲落。雪一般的五指合拢,扣着一只白玉镯,却分明在吹奏。清脆的声音在唇与玉的交界处逐渐变作悠扬,七音化婉,入骨入魂。
  
  镯笛,以镯身刻笛,而这一件明显是取自世间罕有的中空白玉,堪为万金难得一见的至宝。
  
  之前的那些乐声在笛音响起的瞬间便尽数沦为低低陪奏,而台上的少年专注的吹着那只镯笛,狭目浓睫,妖娆滋生。
  一曲尽终,他俯首向着下方众人一笑,指尖微扬。众人犹自半醉半迷,却见那镯笛已脱其手而出,直直坠向下方的席坐!
  离惑自恍惚的迷离中清醒,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将近眼前,下意识伸手去接,一只白玉镯套入她右手食指,在指根处打了个圈儿,稳稳的停了下来。
  脂一般的白玉镯,上面刻着迭荼花印,栩栩如生。
  “这是……你的东西吧。”她抬手,指间举着的白玉衬着肌肤,一时难辨何处是玉、何处为肌。
  台上的人看了她半晌,忽然伸手于虚空中一挑,见那镯笛陡然挑起半分,然后再次下落,顺着她手骨的弧度,安安静静的滑了下去,正戴在腕骨之下。
  他眼中笑意加深,从袖中拿出另一只墨色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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