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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翼看她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满面惊慌,心中一软,笑了笑:“傻孩子,逗你玩呢。”他伸手把水龙头的水打开注入到浴缸里,轻轻说:“我在外面等你。”停一停,又道:“囡囡,我今天真是快活极了。”
他虽然略带醉意,这话却一字一句,说得极慢极认真,林婉看着他走出去,只觉得自己心里有种春暖花开的欢喜,满室似乎都是馥郁芬芳的花朵,娇艳明媚。
第二天早晨林婉醒来,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偎在董翼身上,他已经醒了,却静静握着她的手不动。
她迷迷糊糊地说:“怎么不叫醒我?”
她刚刚清醒,杏眼微惺,乌黑长发纷纷散开,落在艳红的床单、枕套上,更衬得肤白如雪、目若点漆,董翼低低叹了口气:“舍不得,简直跟做梦一样。如果第一次见到你时,有人跟我讲你会成为我妻子,打死我都不会信。”
林婉把头埋进他怀里:“看来一见钟情是没指望了,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董翼想了想:“具体时间倒是说不清,不过那晚你喝醉,伏在我背上发酒疯,乱七八糟说些醉话的时候,我就想,咦,这丫头挺好玩的。”
她大惊:“你又说我喝醉酒很乖!”
“我怕你难堪,唬你呢。”
她气闷得紧,把身子转过去背对他:“结婚第一天,你就欺负我!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他揽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又把她翻过来,轻笑起来:“我哪里敢!我的囡囡是我的心头宝,捧在手上都怕摔着了。”
林婉不知怎的脸又红了,咬咬下唇,把头别了过去:“肉麻。”
董翼凑进她颈边耳语:“新婚第一天呢,就不肯看我。”
林婉抬起头,不知说什么好,两个人侧躺在床上,鼻尖几乎挨到鼻尖,他的容貌从没这么清晰过。她怯怯地用指尖从他的额头处轻轻划过,到眉到鼻梁到嘴唇再到颊边应该有个酒窝的地方,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真是神奇,以后这个男子就是她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了。
“董翼……”
“嗯?”
“你不觉得很奇妙么?”
“什么?”
“我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在一年以前甚至都不认识,现在忽然成了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董翼轻轻说:“嗯。”
林婉满足地吁了口气:“我们两个——一定琴瑟和弦、莫不静好。”
“白头不相离。”
“白头不相离!”
那天他们两个紧攥着手赖在床上舍不得起来,东一句西一句拉家常,林婉忽然冒出个疑问:“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顽皮那种啊?”
董翼说:“是啊,老被我爸妈揍。你怎么知道?”
林婉笑道:“不知道才怪,你额上那条疤肯定是小时候顽皮摔的,看,破相了吧!以后我们的小孩要是这么不乖,我也揍他!”
他迟疑了一下:“对!以后如果生个男孩,可不能让他学我。”
林婉说:“那不行,性格还是像你比较好,那样才有男人味。对了,我昨晚怎么看到你身上也有一条疤痕啊?”
这回他沉默了好长一会,才老实回答:“和人打架!所以我说孩子还是不要像我,我以前实在是太张狂了,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最好就是生个和你一样的女孩儿,性格长相都像你,我一定会多多疼她。”
“那就生两个。”
董翼提醒她:“计划生育呢。”
林婉白他一眼:“我就不能有本事一胎生俩啊?”
晚一点终于起了身,董翼洗漱完了看林婉趴在床上认真地拾掇什么,不禁奇怪:“找什么呢?”
林婉吓了一跳,把手背到后面:“不告诉你!”想了想,又还是有些羞涩地拿出来,董翼看她手中是个印着新婚快乐字样的红包,更是奇怪:“床上有钱?”
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赧然说道:“我把刚刚我们落到枕头上的头发收起来放进妈妈给的红包封里面了。”
董翼哑然失笑:“傻孩子,以后天天都有,你难道每根都捡起来?又不要开假发店。”
“可是……”她快乐地审视着红包里的碎发:“这是第一次的啊,多有纪念意义。”
他见她轻颦浅笑,别有一种动人的妩媚,不由也觉得这种看似傻气的举动迷人起来。
虽然林婉始终不能领会到古老的中国茶艺精髓(她总觉得解渴不如喝矿泉水,要好喝的话不如喝奶茶,提神应该喝咖啡),因而被董翼耻笑,但是她极爱看董翼茗茶时的样子。
晚餐后,董翼若有空闲和心情会拿出紫砂壶泡一壶功夫茶,或是铁观音或是水仙或是凤凰茶,氤氲着特有的香气,每到这时林婉就特别爱粘到他身上,像头扒着桉树不肯松手的树袋熊,听他讲一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闻趣事,他的声音也似茶汤袅起的轻烟,轻缓温柔。
在这种氤氲的温和下,林婉快乐地迎来了婚姻生活的第三年,这年,她二十六岁了。
这年初秋的一个中午,阳光干净明媚,照到人身上暖洋洋的,林婉剥了几个桔子,客厅里隐隐留下桔子皮的清香,她深呼吸一口,想趁着这么好的天气下午坐到露台上一边吃桔子一边好好画几幅画,却接到董翼的电话:“我下午四点飞机去北京,中午会回来一趟,拿点东西。”
林婉说:“怎么走得这么急?早上还没听见你说。”
“嗯,那边有点急事。”
“那你回来吃饭吧,待会苏可也要过来,她去香港前把钥匙交给我了,现在进不去呢。”
董翼回来时林婉已经帮他把行李收拾好:“等苏可来,我就炒菜了。让司机送你去机场还是自己开车?”
董翼似乎有些心事,林婉问第二遍才醒过神:“哦,三点钟司机会过来。”
林婉满怀期待地说:“不如我送你吧。”
她的驾照考了刚一个月,正是对驾车上路最热切期待的时期,奈何驾驶技术非常一般,被董翼明令禁止单独上车。
果然,董翼马上说:“那还是算了——还有,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出去要么让司机送,要么自己打车,别一个人开车去瞎晃悠。”
林婉很不满:“这么不让人上路,水平怎么提高得起来?我的驾照是自己考出来的,又不是买的。”
董翼说:“可是你考了三回!最后一次,我简直都疑心是那个考官不忍心再让你不过了。”
林婉瘪了瘪嘴巴,不做声,董翼看她一眼:“敢阴奉阳违的话就把车钥匙没收。”
林婉马上没骨气地凑过去:“那我等你回来为我保驾护航哈。”
董翼明显有些怀疑她的诚信:“我还是把你的车钥匙带走比较好,不然不放心。你说你一个女孩子,选车干吗非选小吉普?车身那么重,你根本掌控不好,我看不如换一台——迷你宝马好不好?车型又乖又可爱,要不欧宝也不错,挺适合女孩子开。”
林婉低声辩驳:“小吉普停在你的车旁边好看啊,一看就是一家人,像一匹大马带着一匹小马。”
她选车的时候一眼看中一台三菱的小吉普,任凭旁人说破了嘴也不肯改,董翼带她把别的车型试驾了不下十款,她就是摇头,气得董翼几乎心碎。
她怕他把钥匙收走,赶忙岔开话题:“怎么会突然去北京?就这么随便打一招呼就把我丢下了。”
董翼迟疑了一下:“有个会议邀请了我,而且刚好有个朋友也在那边,找我谈点事……”
他一向交游广阔,性格豁达爽快,在圈子里出了名的仗义,各种各样的朋友神出鬼没,是以林婉也没在意:“要去几天?”
“可能得一星期左右。”
林婉一惊:“啊!那么久?那我……”
董翼安慰地捏了捏她的脸:“乖,一星期很快的。现在早晚气候温差大,你一个人要小心点,别感冒了。”
他们正说着话,门铃响了,董翼说:“应该是苏可,我去开门。”
进来的果然是苏可,她看见董翼一愣:“这个时候老大怎么在家?”
林婉走到厨房炒菜:“人家日里万机,忙着呢,打个招呼就要去北京。”
这两年里,苏可与林婉的交情历久弥坚,是董家常客。董、林刚结婚不久,苏可有意炒楼置业,初时看中了一个极为便宜的单位,有心购买,又拿不定主意。
董翼对林婉说:“叫她买。”
林婉说:“她没把握呢,那个楼烂尾了好些年,新近不久才有人接盘,她的钱只够付首付,担心到时楼出不来钱打水漂。”
董翼说:“不怕,买了不会亏。”
林婉把这话同苏可说了,过后果然开盘即赚。
后来又一次,苏可又有消息,再问董翼意见,董翼断然说:“不可。”
那次明明机会大好,苏可有些舍不得,不过思前想后还是咬牙听从了他的意见。
过一段时间,她特意请董翼与林婉吃饭:“幸亏听你的劝告,那个楼的产权没有落实,若打官司可不是三年五年能够解决的,届时房子压在我手上,别说赚钱,月供都够我受的。”
董翼说:“赚钱谁都想,但是切忌不要贪。”
苏可心服口服,从那次以后就改口叫董翼老大了。
苏可听林婉这样的语气说话,笑道:“哟,林公主没有驸马陪着,生闷气了?”
林婉大力翻动锅铲,把锅沿敲得脆响,她大声嚷:“你什么时候见过炒菜的公主?宫女还差不多!少罗唆,快进来给我端碗摆筷子,说风凉话的人罚她没饭吃!”
苏可吐了吐舌头,洗了手走去厨房帮她。
吃饭的时候,林婉见苏可身上衣服忍不住说:“你穿的什么衣服啊?怎么全身上下这么多洞?偏偏还配着这么大的金属饰物,好像刚被歹徒施暴凶器都没拿下来一样。”
苏可说:“不懂了吧?我这次去香港买的,今年流行这种震撼人心的美。”
她转头问董翼:“老大,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觉得怎么样?”
董翼打量一下,咳嗽一声:“还行,挺特别的。”
林婉说:“那我也去买件。”
董翼连忙回答:“还是不要了,你的风格……不适合太震撼。”
两个女孩顿时笑到桌子上去。
林婉一边给苏可夹菜一边问她:“怎么今天就回来了?还以为至少要到周末呢。”
苏可懊恼地说:“别提了,这次跟老板一起去香港出差,原以为是个美差,结果凳子都没坐热,他听到消息说刘氏的大老板从加拿大回了雁城,就屁颠屁颠地往回赶了。”
董翼一怔:“刘氏的大老板?刘之牧?”
苏可嗯了一声:“不是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面子?他难得来一次雁城,我们老板不知道多渴望有机会能勾搭上他。”
董翼说:“他来雁城干什么?”
苏可放下筷子:“听说东城有块地皮,雁城好几个房地产公司都在抢。”
董翼若有所思:“难道刘之牧也有兴趣?”
苏可说:“那就奇怪了,地段再好,也不过是块盖房子的地,怎么这么多人感兴趣?刘氏这几年明显没把雁城看在眼里,说是在这里有分公司,根本形同虚设,规模充其量不过是个办事处。谁都知道他每次回来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夫妻祖籍在雁城,简直当作是省亲,他眼眶那么高,竟然会回来抢一块地?”
董翼不置可否:“既然大家都抢,自然有它的道理。”
林婉眼珠子一转:“难道地下有文物?”
苏可说:“切!有文物挖出来也是国家的,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刘之牧那个人不会做赔本生意。”
董翼点点头:“无利不起早,他的确不是那种人。”
林婉说:“什么人啊,怎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