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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朋友。”少年冷漠地看着她说,“过去的一切就过去了。”
“真是精彩的言论!”花帝眼中放射出嫉妒的寒辉,“你就没有为你的记忆所诱惑?坠入回忆的深渊?”
少年说:“是婆婆教授了我新的快乐,我的全部快乐就是无上的力量。我要在这个死乡称王,无上的王,连神也无法比拟!”
花帝说:“哦?天眼为什么没告诉我这些?”
少年冷笑地说:“你拥有的只是千年眼,看尽一个人的过去。时间漫长漫长,你便看遍了所有人的过去。然后你只凭猜测,就能明白因果的关系,这就是你所谓的预见,也就是天眼。”
花帝收敛起微笑,接着听少年说:“然而那天眼又一定正确吗?如果身心都能跟随时代应该可以吧?可是你的心已经衰老得无法挽救了,你不是最清楚这一点吗?”
花帝的脸上露出一大片阴霾:“那你就坠入这花之墓中吧,你的墓碑我已经想好写什么了,就写,第五百二十八个。哈哈哈哈!”她狂放的笑声响彻宫殿,脸上却没有笑。
之后泥沼便迅速地掩过了少年的口鼻,将少年全身都埋了进去。
游星守奔了过来大喊:“住手!你不能杀了他!”并跑过去跪在地上拼命地挖着花之墓。
“你怎么能这样草菅人命?他明明只是个孩子!”游星守愤怒地看着花帝。
花帝正用怜悯的眼睛看着他,她说:“游星守,你如此善良,如何面对欺骗?你如此执著,如何有机会重新来过?即使你幸运的忘记了过去,你也只会又一次又一次地变成满身是伤的人啊!”
“我不听这些!你快救人!”游星守向她大吼。
“我可以救,不过……先给我能遗忘的药!”花帝瞪着焦急的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敲诈。
“我真没有那药!”游星守说。
“那你发誓一定会为我找到那种药!”她继续敲诈。
“好,如果有,我一定给你。”游星守说。
“那……”花帝刚准备说个“好”字,花之墓便发生了异变。
原本抛上半空的黑色披风乘风落在了花之墓上,然后一个人便自花之墓上站起,身裹披风,正是黑衣少年。
看到游星守,他有些惊讶,但马上说:“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剑客游星守!”
“你是?”游星守迷惘地看着他。
“彼丘!”少年大喝一声手持匕首,身批披风向花帝奔跑了过去。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游星守刚想上前阻拦,却发现他的残影已经穿透了自己,直接面对了花帝。
他的匕首齐挥,花帝重新升起层层保护自己的植物蔓茎,但那蔓茎却迅速地崩溃。只见两把匕首发出暗红色的微光直截了当地刺向花帝。
花帝急急向后闪去,却发现那条暗红的光突然散成七条,极快地遁入地下,分方向袭击花帝。花帝四周伸出藤蔓,将她向上拉起。然后他一挥手,空中便满是紫色的小花,旋转着飘下。落在地上迸发出强烈的爆炸。那幅画面就像仙女散花一样美。
然而地上的血影却突然如火山爆发一样喷射向天空,红色的柱子将花帝围住。然后每个柱子中隐隐见到一个彼丘似的人,他们一起向花帝奔去。
花帝在空中腾挪辗转,却发现自己躲不过这样频密的攻击。暗红色的一道光渗入她的肩胛。她立即召唤藤蔓用力阻止红光的渗入。当藤蔓不足以阻止时,她用手去阻止刺客的手臂。手臂上的衣袖被掳起,瘦弱的手臂上竟然有一大块零星的圆圈组成的标记。
花帝的眼睛闪硕地看着刺客的眼睛,震惊地说:“你是海国国王?泥蒲拉呢?”
“她死了!”彼丘大眼神闪烁着红与黑,“被我杀死的!”
第六十九章 死了啊
花帝从高空中坠下,宛如世间最凄零的一朵花。在她即将重重摔落在地上,变得粉身碎骨前,地面上升起厚厚而软软的巨大花瓣,向软床一样承受了她的失落和痛苦。
彼丘也随风降下,黑披风就像是他的翅膀,张扬着力量和诡异。他冷冷地看着花帝惨白的脸说:“你和她都一样,怕死。”
“死?”花帝抽动着嘴角,想装出轻蔑的嘲笑。可她流动的眼神却出卖了她的想法,那眼神慌张而脆弱。
“死了啊!”彼丘张开双臂在空旷的宫殿里大声说,“每个到死乡的人都是死的了啊!这有什么好掩饰?只是死乡的人也会死,接着去另一个死乡,不正是如此吗?”
“你……”花帝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的除了恐惧,再也没有其他。
“我都知道了……”彼丘突然降低了声调说,“从那一天起……那一天,我们还站在死乡门外犹豫……”一行泪突然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彼丘迅速地擦去泪大声地说:“可是现在有什么不好?我是这的强者,我逐个击败你们,你们这些妄自尊大的神们,我要变强,然后……”
花帝紧张地问:“然后怎样?”
彼丘眼睛露出一丝忧郁,他摇摇头说:“现在我还不知道,如果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就亲手毁灭了这。我讨厌这里!”
花帝忽然释怀地笑了:“年轻人,你的仇恨使你盲目,你低估了神的力量。天眼告诉我,今天你杀不了我。你要来证明吗?”
“求之不得!”彼丘冷酷地笑笑,大步流星地向她走去。花帝挣扎着要起身,却又不支倒下。她平躺着,像是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当彼丘的匕首刺向她脖子时,她闭上了眼睛。审判来了!
然而她却没有死。她睁开眼睛,看到一片淡得让人心碎的蓝光包围了她。彼丘按红色的光被逼退。
彼丘正视着眼前这个沧桑却没有质感的剑客,表情夸张地演变,最终大怒地叫道:“游星守!你拦着我干嘛?你以为你挡着我就不会刺下了吗?你以为活着时的交情能带到死以后吗?你知道你令多少人失去……”
游星守用习惯的语调说,“对不起,我过去怎样,我都忘记了。”
“哈哈哈哈!”彼丘大笑地说着,“是梦婆汤吧?那真是好东西!”
他忽然冷静地一字一句地说:“让开,否则杀了你!”
游星守却没有让开。将漆黑的长鞘横于胸前。彼丘用力一跺地面,身子立即出现在游星守怀里。咫尺的距离,两把匕首一正一反,一左一右划向了游星守的脖子。
游星守蹲下身滑开了,然后顺势拔剑出鞘,在极近的距离划向彼丘的胸膛。彼丘避无可避地被剑尖划伤,他的血液却如老鼠一样在游星守的剑身上游走,最后滑入游星守的虎口,游星守勉强着不松开剑,但是虎口已经血流如注了。
彼丘露出邪恶的笑容说:“怎么样?我的血味道怎么样?你瞧瞧我都变成什么样的怪物啦!”他说完左右齐攻地对准自己,用匕首割破自己的血肉。鲜血立即如注地倾泻在地上。
然而落地的血液却如同有生命般不断的翻滚。他冷冷地看着游星守说:“这不是人的力量,我已经不是人了。”他说完地上的血液便如蛇一样蜿蜿蜒蜒地游向游星守。
游星守皱着眉头向着血蛇使出强力的一招“雪雾”。剑气变得如同细雪一样缓缓压向血蛇。然而血蛇却突然分裂成数个血蛇,完美地避开了剑气,射入游星守的身体。
游星守被巨大的力量冲向了高空,然而血蛇却不放过他,从地面窜向高空,势要贯穿他的身体。
正当游星守的心脏要被血蛇击中时,血蛇突然出现了变化,变得有一丝晶莹。很快就冒出了寒气,再接着便在空中炸裂成红色的粉末。
“是谁!”彼丘愤怒地回过头。
当他回过头便看到一双委屈的眼睛。“不记得我了吗?彼丘?”
彼丘身体颤抖了两下,将头扭过去不看她说:“哈!你是谁我怎么知道?我把过去都忘了,我喝了梦婆汤,对那东西……”
“你还是连撒谎都不会!”小鱼缓缓走近他,再还有五步的地方停下,抽泣着说,“你要忘记了,怎么会记得那是梦婆汤呢?彼丘……你是不是来找我的……我真开心……”
彼丘垂下了头,沉默着。游星守的情况得以缓解,重重地从高空摔下,伤得绝对不轻。
“我只是不明白……”小鱼的眼泪像是没有尽头地倾泻出来,“我只是不明白,你连死都不会怕……为什么会怕和我相认?彼丘,不管为了什么,我喜欢你,我愿意帮你。我那时就相信,世界上就算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也可以活下去。”
“死了啊。”彼丘打断了小鱼的话说,“也许那时只有我们两个也可以活下去,可是我死了啊,你杀了我,你忘了吗?”
“别说了!”小鱼痛苦地呼吸着,好像呼吸就是一种折磨。
彼丘幽幽地说:“我靠魔源,靠婆婆给我的魂魄和血活了下来。我仍想着要去找你。于是我决定到这里,那一天……”
小鱼问:“怎么了?究竟后来发生了什么?”
彼丘忽然摇摇头微笑了一下说:“算了,没什么好说的。我要走了。”
他看看地上虚弱的花帝说:“你的天眼是对的,我今天不能杀你。你等着吧,会有那么一天。”
游星守看着他问:“你认识我吗?你认识我的妻子望春吗?”
彼丘的眸子变得深蓝,明明刚刚还是暗红色的。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小鱼走近他身边,他退后了两步喝止了她:“别过来!”
小鱼的泪早已为眼睛筑造了最脆弱的城堡,彼丘的一举一动就是让城堡坍塌的契机,她抽泣地说:“可是……彼丘……我爱你。”
彼丘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头埋在腿上,轻微地颤抖。
“求求你……”那团被黑披风盖伏的可怜躯体说着,“不要靠近我,都死了,还说什么爱情……我已经是怪物了。”
话一完,他的人便消失了,只留下那件黑披风。小鱼跑上去揪起披风,抱在胸前,眼泪彻底和哭声脱离,毫无约束地流淌。
一句话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地回响:“……要是我还在家乡,早就讨你做老婆了……”
第七十章 天边
花帝无力地看着自己宫殿的巨型圆顶,那上面也有眼睛的图腾。她痴痴地呢喃:“泥蒲拉你还是死了呢……”
小鱼止住了哭泣和虫孚楼一起扶起重伤的游星守,游星守执意要去花帝身边,二人便搀扶他走上前。
“你从刚刚那个人身上看到了什么?天眼……”游星守焦急地问。
“仇恨……”花帝轻声地说,“还有破坏……”
“你有没有看到我妻子的下落?她是不是在海国?”游星守追问。
花帝摇摇头。
“那就算了……”游星守重重叹了一口气,从嘴里吐出一大口血。
花帝看着他缓缓站起来,伸出手放到他的嘴角,他嘴角的血便一下子消失了,脸色也由苍白便得红润起来。
游星守说:“你真的是神吗?”
花帝摇摇头说:“我们只是为了守护某些无聊的东西,而活得比别人长而已……那个彼丘说的是事实。根本没有什么天眼,我只是活得太长了,看尽了过去所有人的人生。所以便暗暗知晓了因果的去向,明白将要发生什么……”
游星守说:“不管你是什么……你一定知道我的妻子在哪吧?告诉我好吗?我一定得找到她。”
花帝的手停在他的嘴角,看着他激动的眼睛轻轻地说:“我只知道,你追得太急,爱情迟早会吞没你,让你至今的一切努力都成为可笑。”
游星守莫明地流下了泪,他紧紧握住花帝的手,跪在地上说:“告诉我吧,她在哪?”
花帝伸出一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