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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床在木地板上不安稳地摇晃,她感到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想睡觉。
他的身体在满足,他的肉体变得高兴,畅快,那种满足像是饮食,像是性欲,又胜于他们。然而在他的灵魂深处却传来无数个男人和女人“不要”的声音。
罪与罚,都在这一刻开启了。
很久,直到她的身体变冷,他才舒一口气从她身上起来。他坐在床沿堵着自己的嘴小声哭泣。
床上的孙可儿目中已经无神,也没有呼吸,脸上的红润不见了。她死了,这么新鲜的生命,在饕餮的践踏下损坏了。
然而以往的经验让彼丘知道,一切都只是开始。
床上的孙可儿的目光渐渐变冷,眸子最终变成了深灰,然后胸膛猛烈地喘息了起来。她张大嘴,看着彼丘,却发不出声音。手在空中乱舞着,想要揪住什么救命的稻草。
可那样东西毕竟是不存在的。所以她只能在那里乱舞着,挣扎着。
最后她安静下来,胸膛也不再起伏,不再呼吸。头发弯曲了,然后她悄无声息地从床上坐起。蓝灰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彼丘。
“我死了是吗?”
彼丘不敢看她的眼睛,但又必须回答:“是的。”
孙可儿站起来走到彼丘身前,彼丘抬起头看着她,听到她的声音:“你想要的只是我的血?”
“是……的……”彼丘感到她的死令她的性格变了,这是常有的事,他见过不少。但唯独孙可儿的变化让他吃惊。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她冰凉的手指在他光滑的脸庞上划弄。他的身躯是温热的。于是她的手微微一用力,指甲便划破了他的脸,鲜血从皮下渗了出来,她奇怪地问:“那是我吗?”
等到血完全落在地上的时候彼丘才有勇气回答:“是你的……”
她微笑着在彼丘面前跪下了,将手摞在彼丘的手上说:“那么,现在你是我的主人了。你要带着我,无论你去哪里。你不可以遗弃我……”
“这是不可能的。”彼丘摇摇头说。
“为什么?”
彼丘说:“因为我是怪物。”
“可是我也是怪物了。”
“我的命运是被诅咒的,跟着我是不会快乐的。”
“我有让自己快乐的方法……只要跟着你。”她微笑了,成熟得不像之前的她,高雅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你不能就这么凭空消失,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爷爷。你走了谁来照顾他呢?”彼丘想起了用家人来说服她。
“哦。”她淡淡地应了声,然后向彼丘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她是真的被说服了吗?活泼简单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沉稳?彼丘为自己的愚行感到后悔,但那种欲望明明和吃饭做爱一样强烈,他无法压抑那样赤裸的欲望。
天亮之前孙可儿一直都没有回来。
彼丘闭上眼睛刚想躺一会儿的时候,门却开了。孙可儿进来,温柔地坐在他的床沿看着他。
“天亮之后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不是说了我不能带着你吗?”彼丘很烦这样。但又不能装作完全与自己无关而拒绝她。
“爷爷不会阻止我跟你走了……他去我亲戚家了……”
彼丘脑袋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一把推开她。飞奔向楼下,满屋子寻找孙老头,可真的找不到孙老头了。
孙可儿出现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背脊呢喃:“你在找什么?爷爷他不在了,没人阻止我们了……”
彼丘不理她细心地看着屋里的一切,终于在一间壁柜前闻到了一些烟的味道。他一掌打开门,孙老头干瘪的身体就从壁柜里滑落出来。他已死了,眼睛被什么利器弄瞎了,脖子上有细线勒过的痕迹。
彼丘怒不可抑地一把揪住孙可儿,狠狠给了她十个耳光,哭着大声说:“畜生!他是你亲爷爷!你为什么要杀他?”
“你为什么要杀我?”她冷静地答非所问。
“他是你亲爷爷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他不会知道是我杀他的,我下手之前用手戳瞎了他的眼睛。”孙可儿温柔地笑笑说,“他一定以为是你在杀他,他或许还会为我担心呢……”
彼丘感到全身刺痛,他第一次这么恨,恨她,恨把她变成这样的自己。他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杀他的?”
“用我柔韧的头发。是你带给我这些,你不知道吗?”她有些戏德地看着他。
“你竟然杀了自己的至亲……”彼丘喃喃地问,“难道你不知道你爷爷只是我不想带你走的借口吗?”
“知道……所以你现在没有借口了。”她柔顺且疲惫地倒在彼丘的怀里轻声说,“带我走吧,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是你要我这样的,不是吗?”
彼丘看着她,想从她的眸子里读懂她。但那蓝灰色的瞳太深邃、宁静,他完全不了解她的想法。她看上去高雅、美丽,心却已经变得如同蛇蝎一样。只是彼丘并不觉得和她在一起危险,因为毒蛇又怎么能伤害另一条毒蛇呢?
看来,天亮之后,彼丘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第九十五章 海之旅
彼丘终于还是回到了海国。因为这个世界只有海国人是可以接受他的,也因为他的义母――安魂国师一定在这等待着他。
他牵着孙可儿的手――他们已经做过爱了。因为她索求,而他无法拒绝她。他压着她,她的身体是冰冷的,她看着他,她的眼神是好奇的。
完事后她问:“这就是爱吗?”
彼丘的内心在摇头,他想这种做爱不是属于人和人的吧?而是鬼怪的爱吧?但他又怎么忍心告诉她呢?
他痛快地点点头。
于是她就经常找他做。她以为他会快乐,他也希望她快乐。这或许是爱?只有天知道。
现在彼丘牵着孙可儿的手走进了海国的皇宫。两旁的人不住地朝孙可儿发出羡慕的惊呼,在他们眼里,这就是皇帝的新妃子。
孙可儿冷冷地问:“你竟然是海皇,你是怎么成为海皇的?”
彼丘苦笑说:“你不会想听的。”
顺着悠长的“海道”――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透明琉璃样的长廊,便能远远看到海道尽头海国的巨大锥柱型王国。是的,那是在海面上露出来的巨大三角锥型的王国。
包裹整个王国的材质很奇特,是排斥水的、有浮力的、透明的、具有可塑性的细沙。这种细沙被称为“古力沙”,意思是具有古怪的力量。
巨大三角锥型的根深扎进海底,海面上只留了个尖顶。那是海国最高统治者生活的地方,其他的海国居民都生活在海底。他们被海水包围着,看着海水如同看着天空,真正像传说中的人鱼一样的活着。
彼丘走到属于自己到寝宫,海皇大殿,看着属于自己至高无上的宝座。现在宝座前跪伏着一个老妇人――安魂。她跪在那祈祷着什么。
“保佑我的孩子平安归来。”她细细地说着,大力地磕着头。
“我回来了……”彼丘眼睛有些潮湿,“妈妈……”
安魂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看着彼丘,不仅因为这个声音的回归,还她第一次听到彼丘这样叫她。她略显生硬的脸,瞬间便老泪纵横了。
“孩子,你真的平安?感谢神。”安魂像世界上任何一个妈妈一样真切地关爱着孩子。
“妈妈,你忘了,我曾经战胜了神!你忘了,我就是神吗?”彼丘温柔地抚摸着安魂的背。
“你是指你战胜了泥蒲拉的事?”安魂擦干眼上的泪问。
“是啊,泥蒲拉是海皇,自命为神,但他不是一样死在我的手上,被我吸干了血?”彼丘冷傲地说着。
“泥蒲拉是谁?”在一旁默默听着的孙可儿突然问道。
安魂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彼丘:“这是谁?看上去……你把她?”
“别提了,妈妈。”彼丘尴尬地笑笑说,“现在她是孤儿了,我带着她。”
安魂走过去轻扶着孙可儿的手笑着说:“看到你我就明白了,是你救了彼丘,是你的血,让他能够回到这里。我应该感激你。”她说完就向孙可儿拜去。
孙可儿连忙用伸缩自如的头发扶住了她,让她不能下拜。然后温柔地扶起她,收回了头发。
安魂惊讶地向彼丘说:“瞧!你的力量!孩子,你的力量又提升了!”
彼丘尴尬地笑笑,想说话又抑制住。大概想说的是:那不是什么好事!
“婆婆,为什么是我救了彼丘?”
“因为你的血让他觉醒。在此之前他从来不肯吸光一个人的血,他总是靠吸多个人的血活着的。所以他获得的力量极孱弱。另外他在战斗中刚刚损失了大量的血,所以吸光了你的血以后,他才算是康复了。你真是为了他而出生的人!”
“婆婆,你真认为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而出生吗?”她的眼睛看着彼丘。
“当然,你不信?”婆婆反问。
“我相信……”孙可儿慢慢地回答,彼丘看着她低垂的头想,她只是任命了而已。
“这世上彼丘要感谢两个给他血的人,一个是泥蒲拉,另一个就是你……”安魂喃喃道。
“泥蒲拉……”这个名字仿佛有魔力,孙可儿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被它的魔力所粘着。
“孩子,让我告诉你关于泥蒲拉的事。你将会更了解彼丘,更了解这个海国。”
“好。”孙可儿优雅地拉着婆婆,一起坐在了彼丘宽阔的皇位上,开始听婆婆说着泥蒲拉的事。彼丘看着古力沙外面的世界,跟随着安魂断断续续的声音,思维回到了似乎不存在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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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阴暗,喘不过气。那便是彼丘的感觉。这里是海国三角锥的最底层,大海的最深处。也是最漆黑,最令人压抑的世界。
整个海国分为十八层,最高层是海皇泥蒲拉的居处。以下全部按阶级排列。上层世界的人可以随意访问下层世界,但下层世界绝对不能访问上层世界。而最底层世界的人,则是没有任何希望、尊严的人。一般是重罪犯和奴隶。
重罪犯或奴隶,自己到底属于哪一个呢?彼丘好笑地问着。
他醒来的时候本身在第七层世界,一心寻找众人的他获知离开那里的途径――在每月海皇泥蒲拉视察各层世界的时候恳求他的特许。
这对于普通海国百姓来说是一个不可能去做的事。然而他做了。
当骑在巨象上的海皇泥蒲拉经过时,他摆平了众多的守卫,一跃而起,坐到了泥蒲拉的面前,第一次看到了泥蒲拉。
泥蒲拉――只是一个噘着嘴看他的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而已。
“你不属于这里。”这是泥蒲拉的开场白。
“是的,请你让我离开!”彼丘诚恳地请求,“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你要离开我的世界?”泥蒲拉皱着可爱的眉毛,仿佛要哭了一样说,“你不想和我玩了?”
“我没时间玩!”彼丘焦急地大喊,因为海皇的护卫大概马上就会像潮水般涌来。
“嘻嘻。”泥蒲拉古怪地笑笑说,“游戏还没有结束,你看上去很好玩,我要玩个够了。你一定会让我开心的……”
“快让我走,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泥蒲拉笑笑说:“我有个问题,你回答得上来我就让你走。”
“快说。”
“我的问题是:如何让红色变成蓝色?”
“这真是无聊透顶的蠢问题!”彼丘快疯了。
“你要是没有答案你就不能离开。而且为了惩罚你对我的不敬,我要把你送到最底层的世界,你每回答对一个我的问题,我就让你上升一层。最终你要是到达了顶层,我就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