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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赞布挽起袖管,露出两截粗壮的手臂,那上面虫样纠结的伤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地扎眼。
捧起一张大网,赞布嗨地一声撒向了平静的海子。千结万结的渔网一入海中,就掀起一片浪花。
再上来时,网中大大小小地鱼儿翻腾跳跃,有几条力道极大的双头鱼,弹起一人高,飞落到甲板上。
赞布大喊一声:“小子,帮大叔一把!”纪战呼地跳上来,两人齐力收网,鱼儿在网中左冲右撞,海子上的大片地腥咸之气,直扑在纪战的脸上。
纪战紧紧抓住网头,直到鱼儿尽数落在甲板上。赞布哈哈大笑着很豪气地将网在手中一抖,网在空中做蛟龙翻江状,光晕之中,缀挂其上的水花,如大珠小珠般急急滚落下来,又落了纪战满身。
“赞布大叔,早知道你那手捕鱼技巧了,可别再耍了,弄得我湿了满身。”
“嘿嘿!小子,你这身体魄怎得就好捧着书本读个没完呢,你干巴老爹也说你不下千次了吧?咱尼加拉部的族人,可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只喜耍刀,抛洒热血,你该听劝,好好学武做个沙场上的英雄!”
这些话听得纪战耳根都生出了茧子。老爹说,赞布大叔说,所有的人都这么说。
纪战聪明地叉开话题道:“赞布大叔,听说你的腿是被海盗砍伤的,真的么?可别是您打渔时一不小心被鱼咬的吧?”
纪战坐在船头,不怀好意地笑看着赞布。赞布把网刷地一抛,然后露出他伤残的小腿,高叫道:“你小子别不知道,就胡咧咧,你看咱这伤疤,象他妈是被鱼咬的么?”
赞布这壮硕的大汉却说出了如此略显孩子气的话,使得纪战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要说赞布的经历,纪战除了听村里人说过,还从未真正地听赞布讲过。今天两人都有些兴致,就一边打渔,一边打开了话夹子。
赞布再一次抛了网,抹了一把脸,这才缓缓地说道:“当年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很向往这片海。向往有一天能像詹尼船长一样驰骋大海,豪情始终激荡在心头。
于是,每天我打磨气力,练习海上功夫。自以为有两下子的我,找到了詹尼船长,请求他把我带走做他的水手。
可是詹尼船长说,你的体魄强壮了,可你的胆魄灵魂还没有强大,当你在面对着惊涛骇浪而不畏惧,面对海中巨兽而不退缩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为了能做水手,我与凶猛的白鲨斗,与滔天巨浪斗。终于有一天船队来补给的时候,詹尼带走了我。
从此以后我做了征魄号船队的水手。我随詹尼船长几乎走遍了世界,我也磨砺成了一名真正的水手。
如果不是遇到海盗头子雅格力,那么我的船队此刻应该正在周游世界吧。”
说到这里,赞布一脸的愤恨,双目中忽地腾起了一团仇恨的烈火:“雅格力这个无恶不作的畜生,带着他的红色旋风号在这片海上做了多少恶事!
也许是我们征魄号的劫数,那日我们被八角巨怪袭击,数十水手惨死,我们奋力抵抗,才险险逃出了巨怪的魔爪。
谁想到雅格力这时却乘虚而入。那是一场恶战,我的腿就是在那次被雅格力伤的。当时,要不是那一道巨浪,雅格力已经死在我的刀下了。
那一天,我们征魄号被毁了,詹尼船长也惨死在乱刀之下。只有我捡回了一条命回到了尼加拉。
赞布大叔说着,眼光望向遥遥的海面,一条双头鱼因吃痛,滑出了他的手掌,啪地一声摔在了甲板上。
“如果今生还有机会见到那畜生,老子一定要他的命!”
纪战听得热血沸腾,攥紧拳头说道:“赞布大叔,如果是我,也绝不会放过那混蛋,一定要为詹尼船长报仇!”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天近黄昏。清朗的天空也不知何时悄悄地灰暗下来,几片厚厚的黑云,好似魔爪般偷偷地伸向了这片海子的上空。
海上起风了,平静了一天的海子,突然间烦躁不安起来,发出了一声接一声的沉闷低吼。一浪大过一浪,整个地躁动起来。
“不好!暴风雨来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赞布大叔边说着,边急急忙忙转向。还好此刻风向是家的方向,纪战奋力扬起风帆,渔船箭一样快速驶回。
—第七章 … 困兽之斗—
海上的天气变化莫测,来得极快,让人措手不及。从天使般的温柔,转眼间变成了魔鬼般的凶厉。
海浪一浪高似一浪,把帆船推向高空又瞬间抛下,纪战从未经历过如此阵势,惨白着脸色紧紧抱住桅杆。赞布毕竟是老水手,奇 …書∧ 網快速地将一桶海豹油泼向了打过来的浪头。
纪战看赞布大叔如此沉稳,也急忙跑过去帮忙,渔船在浪涛中痛苦挣扎着。
这时,积势已久的浓云,好似被劈裂了几道大口子,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齐齐轰响了海面。
海子愤怒地回应着,漫天水雾已与浪涛融为了一体。整个世界好似回到了弥弥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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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浪吞噬了天宇,吞噬了那轮惨淡斜阳,疯狂地拥抱向盼望已久的黑暗世界。
风雨中的海上船儿,顽强地挣扎着,奋力地抵抗着。一波又一波咆哮而来的浪头拍击在船身上,拍打着船上的两个人。
面对着又一波的浪魔,赞布突然开怀大笑起来:“亲爱的,来吧,来得更猛烈一些吧!老子是征魄水手!爽,好久没有这么爽过啦!”
蛟龙一样的赞布,矫健勇猛的征魄水手,这个敢于与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搏斗的勇士赞布,他的豪气勇猛瞬间激发了纪战骨子里的血性胆气。
恐惧从纪战的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豹子般跳到赞布身边,与这个勇猛的水手一起奋力地抵抗着暴风雨中咆哮的海子。
夜魔终于降临了,那让人窒息的黑色,死死地攫住了海天。
暴雨骤歇,刚刚还凶猛咆哮的浪头也好似被驯服的野马,低沉地哼叫着退却。
一只被打烂的渔船上,两个落汤鸡相视而笑。
“臭小子,好样的!面对巨浪毫无惧色,有种!”
“嘿嘿,我更是佩服大叔您呐,这次可真让我见识到了征魄水手的厉害,您现在是我的偶像。”
“哈哈,老子这点本事可算不得什么,想当年的詹尼船长那才叫海上的英雄,水上的高手。哎!可惜,英雄命薄啊。”
赞布看了眼纪战,满脸带笑地问道:“莫非你小子开始对水手感兴趣了?要不要大叔指点下啊?做水手牛啊,与怒海斗,与暴风斗。海成为了你永远的朋友,也变成了你一生的敌人。做水手,就是点燃青春,燃烧热血,沸腾梦想!”
看着张牙舞爪,不断喷着唾沫星子的赞布,纪战憋不住哈哈大笑:“赞布大叔,我看出来了,你天生就是个水手。哈哈哈哈。。”
“你个臭小子啊,可别笑话大叔我,否则我可不把真本事交给你!”
纪战笑得更厉害了:“谁说要跟你学本事了?我纪战就喜欢医术,这辈子一定要做个伟大巫医!”
赞布晕倒:“算了算了,你小子是不可教化的顽石。不说啦,不说啦!”
残破的渔船在茫茫海上缓缓而行。这时夜色正浓,海上积气弥弥,黑雾昭昭。
一条血红色的大海盗船突破迷雾,气势汹汹地扑向了弱小的猎物。
“头,前面发现一艘渔船,咱们要不要拉过来瞧瞧?”一个瘦猴儿模样的独眼海盗对着一qisuu奇书com个高大的汉子说道。
汉子一双鹰眼,粗糙的残眉飞向两边,粗大的鼻头呼呼地喷着热气,一张鲶鱼大嘴里却叼着半截细细地牙棍。
他拿起手中的单筒望远镜,望向前方那一片混浊,影影绰绰就见对面一艘小船缓缓迎面驶来。
“准备好钩索,靠近了就给老子拉过来,若有钱财就留下。什么都没有就扔海里喂王八。”
“头,要是有女人,咱们可得留下。”桀桀一阵淫笑着,猴头一挥手,几个精赤着上身的莽汉,提着弯刀跟了过来。
迎面见一团黑乎乎地巨大阴影靠过来,纪战急忙喊道:“大叔,那是什么东西,向咱们靠过来了!”
赞布脸色极其难看,他死死盯着前方,近了,更近了!那是一艘战船!一艘巨大的海盗船!
纪战也看清楚了,高高扬起的粗布大帆,船头上露出狰狞獠牙的兽口船环,数十只飘忽不定的火把下,清晰可见那一张张残恶面目。
一阵疯狂的桀桀怪笑声,侮辱性的哨子声,和嗷嗷野兽般的猖狂怪叫声,破开浓雾,扑向了小渔船上的两人。
“大叔,是海盗么?这是一群魔鬼!我们怎么办?”
赞布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可怖!全身的肌肉紧紧绷在一处。
小渔船是无法反抗的,帆船是不够灵活的,连转向都来不及,就被十数跳链锁钩住了。
“放开我!你们这群强盗!”纪战的怒吼换来的只是一阵嘲笑。“头,就抓了这两个穷鬼,真他妈的倒霉。要不要现在就把他们扔下去喂王八啊?”
扑通一声,瘦猴子被踹到在地。
“你他妈乌鸦嘴!告诉你多少次了,在我面前不要说倒霉!迟早老子要废了你。”
这个被喊做“头”的大个子海盗,细细大量着眼前的两个人。一双鹰眼不停的在赞布身上游走。
突然,他猛地迈大步到了赞布身前,恶狠狠地揪住赞布胸前的衣服发出了一阵接一阵的狂笑。
“快刀手赞布!哈哈,你是快刀手赞布!老子真的走运了,今天能亲手挖了你的心肝给弟兄们下酒!”
赞布血红着双眼,双手被缚,可他还是给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一记重膝。
“去你妈的雅格力,你有种就放了那孩子!老子随你处置!否则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一阵拳脚,赞布嘴角渗出了鲜血,猴子喘着粗气骂道:“你他妈有什么本钱讨价还价?老子现在就把那雏扔海里喂王八!”
哎呦一声猴子又被踹出了老远,砰地一下撞在桅杆上。
“他有这个资格!他不是快刀手赞布么,不是征魄号上的勇士么,老子要让他死在我的刀下!”
呼啦一声,数十海盗齐齐围了上来。一个个兴奋地舔着嘴唇,像极了嗜血的豺狼。
赞布被松了绑,一把弯刀放在了他脚下。
“赞布大叔,你一定要杀了那畜生,为詹尼船长报仇,不要管我!”旁边一个矮壮的海盗狞笑着给了纪战一记重拳,纪战鼻口窜血。
赞布感激地望了一眼纪战:“好孩子;大叔对不起你!”
甩掉外衣,赤着上身,手握弯刀。赞布一声虎吼冲了上去。
—第八章 … 魔神莫蒙—
浓雾之中的战船上,一个是囚笼中的猛虎,另一个是横行海上的魔鬼。围拢的海盗们叫嚣着,咒骂着,对于这群魔鬼来说,眼下的决斗只是一场游戏,是他们狂欢的前奏曲,即将到来的血腥让他们兴奋,大口大口地烈酒灌进肚里,任酒涎横流,歪歪斜斜地聚拢在一处,一双一双因即将到来的血腥而兴奋的眼睛,死死地攫住了场上的两个人。
雨点般的弯刀相击之声,在纪战的耳边炸响。几团上下翻飞的白亮刀花,在纪战的眸子里如风中柳絮似地狂舞!
骨子里的热血,使得纪战躁动不安,有一股想拿刀的冲动。可是即使现在他手中有一把刀,那也如同废铁,他不会武技。
雅格力喘着粗气,但他却是极其兴奋的,粗糙地舌头舔舐了下刀身上的血迹,又凶狠地再次扑上。
赞布的左臂被划开了一条深可见骨的血口,那伤处狰狞地外翻着,好似魔鬼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