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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那里告状,王子殿下也不能为自己做什么,虽然自己是他所器重的部下,但他与克洛斯之间那种共同的利益关系是不会因为自己而中断的,不到万不得已,她只能忍耐。
“宝贝儿,我跟你说这些,其实是想对你说,我想让你过的更舒适,更轻松自在一些……”克洛斯见她不说话,于是再次用手按住她的肩头,夜流云下意识的想要摆脱他,却发现这一次与上次截然不同,他的手死死的抓住自己,根本无法挣脱。
“你想想看,你一个女孩子,青春年少,为什么要在刀光剑影之中虚度光阴呢?你应该在奴婢们的服侍下,把自己装扮的貌美如花,而不是让身上暗淡的皮甲遮住你美丽的光环。我相信,你也一定希望自己能够过上舒适的生活,好好的梳妆打扮,让自己光彩夺目,哪个女子不爱美呢?对吧?”
克洛斯一边说着,一边将双臂饶过她的臂膀,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身,凑上去亲吻她的脸颊,夜流云又惊又气,奋力地挣扎,试图挣脱对方的手臂,克洛斯紧紧的抱着她,急于迫使对方就范。挣扎中,失去平衡的软椅翻倒在地,两人扑倒在地上,克洛斯扑过去压住夜流云,伸手去撕她的外衣。
“我警告你,赶快住手!”寒光一闪,夜流云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横在两人之间,克洛斯看了一眼匕首寒气逼人的刀刃,凝视着夜流云羞红的脸颊和愤恨的眼神,笑道:“从前听人说过,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能够死在你的怀里,我想我也不枉此生了。”他把脸凑上去,脖子紧贴着锋利的刀刃,一脸无赖的望着夜流云。
“你……”夜流云恨恨的望着他,颤抖的手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她不是不敢杀克洛斯,只是心中还有一件未曾完成的事,若是杀了克洛斯,自己怕是也没有命活下去了,那样一来,那件事也就永远无法完成,那将成为她永远的遗憾。
“还是不要这样吧,”克洛斯轻轻的抓住她颤抖的手,掰开她纤细的手指,想要将那柄匕首夺过来,就在他触摸到匕首刀柄的一霎那,夜流云忽然将匕首横在自己的颈部,怒目而视,冷冷的说道:“克洛斯殿下,我最后一次警告您,如果您再对我无礼,我就死在这里,我死不要紧,只怕到时候,您没法向卡曼德拉殿下交代!”
此言一出,倒是把克洛斯震住了,他望了一眼夜流云决绝的眼神,又看看那柄已经在其颈部皮肤上划出一道红线的匕首,略加迟疑之后,终于起身放开了她。他深知如果在这里逼死了夜流云,不仅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卡曼德拉更是会向自己兴师问罪,而且,他最担心的是以洛克为首的一帮游侠会因为夜流云的事对自己产生敌意,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这么多的盟友,的确不合算。
“抱歉,其实,这里面有点小误会,我……”克洛斯试图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缓解一下气氛,可是夜流云显然无心听他废话,她捂住被扯开的衣领,快速的站起来,转身向着门口走去。当发现大门被锁住之后,她回头冷冷的注视着克洛斯,克洛斯心知再与她僵持下去毫无意义,于是上前为她打开房门,看着她匆匆离去。
“哼,死丫头,你逃不出我手心的。”克洛斯冷笑一声,正要关门,忽然有人从外面往里推门,他开门一看,正是洛克。
“有事吗?”克洛斯看到洛克,有点心虚,他担心洛克问起夜流云的事情,于是先发制人,堵住对方的嘴。
“殿下,前线急报!”洛克将手里的一份信件递给克洛斯,克洛斯漫不经心的接过来,一边拆看一边听到洛克说:“三天前,潘德雷要塞被敌军攻陷,要塞指挥官赛洛尔伯爵自杀身亡,前线告急。”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克洛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潘德雷要塞陷落,敌军将直扑伊丁,中间的城镇无一能够阻挡敌军的进攻,到那时,自己坐守围城,必然情势危急。
“怎么会这样?潘德雷要塞是怎么被攻破的?周边的城镇为何没有增援?”克洛斯六神无主的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一边看信一边大声的咆哮着,一旁的洛克答道:“听从潘德雷逃回来的败兵说,敌人出奇兵炸毁了水门,然后派骑兵从干涸的水道杀入城中,打开了城门,里应外合,以致要塞陷落。整场战斗只用了两个小时,周边城镇未及增援,要塞已然陷落敌手。”
“炸毁水门?”克洛斯又惊又怒的回头望着洛克,问道:“又是那个狄恩侯爵搞的鬼?”
“应该说,和他不无关系。不过,他并没有参与此次战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他一直都在格兰丁堡研制火药及相关的武器。”
“那么,还有什么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克洛斯满腹狐疑的望着洛克,洛克略加迟疑,说道:“殿下,您有没有听说过敌军组织的那支女子骑兵团?”
“听说了,那根本是胡闹,”克洛斯不屑一顾的答道:“如果女人能打仗,那还要男人干什么?”
“可是……”洛克一脸无奈的叹道:“攻陷潘德雷要塞的关键人物正是这支女子骑兵团。”
“什么?”洛克的话让克洛斯大跌眼镜,他不敢相信自己心中坚不可摧的潘德雷要塞竟然陷落在一群柔弱女子手中,只听洛克继续说道:“也难怪,我刚开始也不相信,后来经过打探才知道,那支骑兵团有一半队员是海盗出身,精通各种兵器,武器超群,另一半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精明强干的少女,敌军对她们进行了严格的训练,每个人都精通火器的使用,这些人互相配合,依靠火枪的强大远程杀伤力和娴熟的武艺,一路上突破了我军多个重要关口,屡屡成为奇袭我军防线的先锋队。”
“是什么人,带出这样一支队伍?”克洛斯脸色阴沉的问道。
“殿下,这个人,是我们的老对手,您曾经见过她。”
“我见过?”克洛斯回想自己认识的人,想不出会是谁。只听洛克继续说道:“对,您一定还记得,她有一个妹妹,一支火枪百发百中,就是她将那些女孩子们调教成了精准的火枪手,而她本人,就是这支骑兵团的团长……”
“是她!”克洛斯猛然想起了那对姐妹,她们的音容笑貌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尤其是姐姐美丽的脸,让他魂牵梦绕,而此时此刻,他却感到了一丝寒意,对,只有她才能带出这样一群令人恐惧的女兵,只有她才敢于带领一群柔弱女子走上沙场,将男人们杀的片甲不留,她就是这样,让所有接触过她的男人,又爱,又恨,又怕。
“殿下,我们怎么办?”良久,洛克看了一眼望着墙壁发呆的克洛斯,轻声的问道。
“让我想一想……”克洛斯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要阻止白玫瑰的进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的后方出乱子!忽然,克洛斯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他回头对洛克说道:“你立刻派人去格兰丁堡,设法弄到一张王宫的地图,我有办法,让他们首尾难顾。”洛克心下疑惑,却又不好多问,于是答应下来,退出了房间。
“白玫瑰与黑玫瑰,”房门轻轻的关上了,克洛斯露出一丝阴笑,“看你们两个,究竟谁能斗过谁。”
……
“这是我从书库里找到的格兰丁堡的王宫地图资料。”
“这里是国王的寝室,是我派人从内侍那里打听到的,你的任务就是趁着夜色潜入室内,刺杀国王。”
“这次的任务很难,小云,你一定要小心,注意保护自己,就算完不成,也要平安的回来。”
“洛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喜欢过我吗?”
“这……小云,如果我说没有,那一定不是发自我的真心,只是,我现在一无所有,所以我想,感情的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夜色深沉,孤身一人的夜流云站在格兰丁堡王宫外的一条黑暗的小路上,回想着分手时洛克脸上复杂的表情,回忆着他那稍显冰冷的回答,心里空空的。面前,就是王宫,无边的寂静包围着她,对她来说,潜入其中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要杀死国王,谈何容易。
她知道,克洛斯为什么要派她来做这件事。毫无疑问,这是一箭双雕的事情,如果她凯旋而归,他们的敌人将遭受重创;反之,如果她失败了,那么她很有可能没有机会活着回去了,就算是能够侥幸逃回去,克洛斯也能以此将她牢牢控制在掌中。
摆在眼前的,是一条不归路,夜流云感到了一丝无助,她望着茫茫的夜空,天地之大,似乎没有她可以依靠的东西,她孤身一人,被淹没在这苍茫大地之中,无所依存。
“父亲,母亲,保佑我吧。也许我做的并不是正确的,但这是我唯一可以走的路,原谅我的自私吧,为了生存下去,我只有让别人的鲜血染红我的刀刃……”
在默默地祈祷过后,夜流云从身上取下事先准备好的抓钩和绳索,将绳索牢牢地绑在抓钩上,然后看准位置,将抓钩抛上城头,只听叮的一声轻响,抓钩钩住了城墙的边缘,夜流云背靠着墙壁,倾听上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人发现之后,她用力拉了拉绳索,确定抓钩已经牢牢的钩住了墙壁,于是双手抓住绳索,双脚轻盈的蹬住墙壁,快速向上攀登。
翻过城头,夜流云轻盈的落在地上。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没有发现敌人,于是将抓钩和绳索扔下城去,沿着城墙摸到了一扇小门前。她轻轻的推了推门,门从里面被闩住。夜流云四顾无人,从身上摸出随身携带的撬锁工具,很快将门锁拨开,打开门闪进了城堡内部。
走廊两旁墙壁上烛台闪烁着飘忽不定的暗淡光芒,周围满目昏黄,空无一人。夜流云紧贴着一侧的墙壁,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捏着城堡内部的地图,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墙壁上悬挂的壁画上,一个个形态各异的人物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转过一条走廊,忽然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夜流云知道是遇到了巡逻兵,她打开走廊拐角处的窗户,迅捷的钻出去,双手抓住窗沿,将身体悬挂在半空之中,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脚步声越来越近,夜流云屏住呼吸,压抑住心头的不安,耐心等待着。
脚步声缓缓的路过夜流云身旁,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她却感到好像过了好几年一样漫长,夜风从她身旁呼啸而过,吹乱了她鬓角雪白的银丝,也轻拂着她不安的心。
当确定危机过去之后,夜流云从窗户钻进去,看了一眼士兵们离去的方向,暗暗的松了口气。她转身向着反方向的走廊走去,按照地图的指示,风拭前缘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
当她悄无声息的走到走廊中心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夜流云心里一惊,此时自己身处走廊中心,对面是一条死路,两边除了冰冷的墙壁就是房间,根本无处可躲,要退后也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办?是直奔国王的房间,拼死一试?还是放弃任务,回身将来人刺死然后逃离?夜流云的心里充满矛盾,若要拼死刺杀国王,她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风拭前缘乃是圣骑士出身,虽然年事已高,但武艺不减当年。若要放弃任务,她又心有不甘,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岂能就此放弃?更何况,如此回去,如何面对克洛斯那轻蔑而又嘲讽的表情?心高气傲的她决不允许自己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