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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书房看到站起相迎的恒波,心情甚好的嬴政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不满的情绪。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子来也就来了,却怎么老是挑了这样的时候?
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之后,没等恒波开口,嬴政的一句话就把他给打懵了:“过两天,朕要回去了。”
才自坐下的恒波猛地站了起来,失声道:“什么?您要走了?”
见嬴政点头肯定,他急切地道:“您不是说要在这待上三十年的吗?现在才只过了二十六年,您怎么现在就要走了?”
“情况有变,雒羽已经提前达到了朕的要求,而且为了更好地保护她的安全,朕必须尽快带她回宫。”
“安全?您是为了防范那个利用雒沁要杀小羽的家伙吗?”
嬴政轻轻摇了摇头:“不止是他,还有一个更棘手的。何况朕离朝日久,虽然也没有丢下政务,但是很多事不是光看一下奏折就能解决的,这些年来也已经积压下了不少未决之事。既然现在已经解决了最大的难题,能早点回去就尽量早点回去。”
话是这么说,可是想到他就要离开自己,而且大秦离齐云路远迢迢,这一去很可能就是永别,恒波就觉得仿佛心中一根最重要的支柱倒塌了一般地无法承受!神思恍惚中,耳听得嬴政微笑道:“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朕一起回去?”
木然地“哦”了一声之后,恒波猛然一激灵,仿佛忽然自梦中醒来:“什么?您刚才说什么?”
“朕说,朕要带你回去,你可愿意?”
“带……带我回去?”恒波张口结舌地道:“可是……可是我……”
嬴政哪容得恒波拒绝,他既然开了口,恒波是愿意也得跟他走,不愿意也得跟他走!似笑非笑地看着恒波,他道:“可是?可是什么?朕在齐云留了二十余年,现在要你去大秦走一趟,你都不愿意吗?”
恒波苦笑:“我怎能跟先生比,您知道的,现在我每日竭尽全力,也依然觉得时间不够用。何况明煌才并入齐云,急待处理的问题就更多,实在是……”
“今年太子也有二十一了吧?”嬴政忽然问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恒波点了点头,随即若有所思地道:“您是说……”
“二十一岁已经是个可以担负职责的成年人了,替你监国一段时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这个……倒也是个方法,太子青离虽然性情有些柔弱,但如果只是监国一段时日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过几日朕就要启程回国,你去准备一下,给你三天应该够了吧?”
“三天?这个……”
“那就七天,不能再多了。”嬴政断然截口:“记得带上明海。哦,对了,太后想来舍不得雒羽,而且你也随朕走了,把她一人留下不太好,那就干脆也一起走吧。”
啊?恒波还没反应过来,嬴政就下了结语:“就这样吧,你尽快去准备,顺便通知太后一声,朕想她一定会乐意的。”
说完站起了身来就出门去了,留下恒波站在那发怔,怎么三言两语这件事就成了定论?而且,到现在恒波才发觉,他原本想要问的问题居然根本就没来得及提。
不过长久以来的习惯,使他根本不会反抗嬴政的决定。而且老实说对于大秦,他也有着太多的好奇心,去亲眼看看那个帝国对于他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不过……七天的准备时间?恒波苦笑,急忙快步地出门去了。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十七章 惊骇
接下来的几天,恒波几乎是忙得昏头转向,太后也在整理行装,而本来应该为了即将离别故乡而伤感的雒羽却是开心之极!怎么也想不到嬴政竟然会决定将她的皇兄和母后一起带回去,只要不用和这两个至亲的人分离,那么离开故乡也没什么关系。
其实嬴政本来是没有这样的打算的,照正常的情况来算,如果没有双修,也没有那颗自己送上门来的幻宇玄灵珠,这三十年时间其实并不够雒羽修到签订契约的强度。但是他却无法再挤出更多的时间,离朝三十年已经是极限,很多政事不是光凭批阅一下奏折就能解决的,要是逾期不归,那可真的要出事了!
所以哪怕是到了期限雒羽还无法与他签订契约,他也必须要带她回去了。不过当然不是带她回界,而是回他位于银河的行宫,到时说不得,只能将整个朝堂给搬到行宫先对付几年了。所以当初他才会使了点小花招来堵雒羽的后路,免得她到时候故土难离,而导致横生枝节。
只是之后情况与他设想的有了很大的变化,雒羽居然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就达到了他的要求,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而恒波的成长也很让他满意,这样一个有用的人自没有白白放过之理。这次带他和明海,。筝峮回去,嬴政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再将他们放回来。
至于连太后都带走,则完全是出于防范于未然的考虑了。如果对手只是光尊的话,嬴政是不会将太后也一并带走的,依光尊的骄傲,哪怕他再怎样渴望胜利,也绝对做不出挟持人质这样的卑鄙手段的,就更不要说那个人质还是一个凡间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另一个对雒羽图谋不轨的人,看他使用地那些手段,就可以知道他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就什么都可以做的人。那么他完全做得出任何下三赖的事。
嬴政可不想到时因为那个麻烦的老太婆而被对方抓住什么把柄,就算雒羽因为灵魂契约的原因被他束缚而拒绝接受威胁,但太后万一真的因此而亡,绝对会在雒羽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地阴影,而成为她最可怕的心魔。
所以嬴政干脆将太后一块儿带上了,反正一样是带了,也不在乎多她这一个人。对于雒羽来说,真正的亲人也就这两个而已。至于剩下的那些皇族,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所以哪怕是被那个家伙杀光,到时最多将凶手碎尸万段为他们报仇也就是了。
自从天变发生之后,整个大陆上都是沸沸扬扬。对于天变的原因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有的认为这是吉兆,有的则认为这是凶兆。宣称吉兆论的主力是净世尊教,说这是至尊降下地福祉。而光明神教则斥责这是谬论,说这是因为大陆上出现了邪恶地恶魔,这个恶魔凶残贪婪。杀戮无数。使得战火在大陆蔓延,更且发展邪教,亵渎神灵。以致触怒了至高神。这是神罚的预兆!
对于这样的宣言,恒波闻听之后嗤之以鼻,什么恶魔凶残贪婪,杀戮无数,使得战火在大陆蔓延,还发展邪教,亵渎神灵?这不分明是在说他吗?这根本是光明神教在借机蛊惑民心,将想除掉地人扣上一顶邪恶的帽子,然后再以维护正义的名义加以迫害,这是光明神教一贯的手段。
神罚?可笑!光明神教有神。
净世尊教就没有了吗?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罚谁!不过据说光明神教的教皇已经下令所有分殿二级祭司以上的神职人员全都至总殿集结,准备要进行一个最大的降神仪式,请下神罚来消灭他这个给大陆带来灾难的恶魔,这却不得不防。所以恒波下诏给净世神殿,要他们也尽快做好对付光明神教这一行动的准备。
于是净世神殿也立刻行动了起来,为了各自的信仰,两个本来就注定要敌对地宗教都调动起了所有的人力物力,即将开始一次正面的碰撞。不过整体来看,在大陆上历史悠久的光明神教无论从信徒的人数还是其余各方面。显然都占据了上风。这让大多数国家都不看好净世尊教,光明教皇更是信心满满,扬言要将那个邪恶的异教连根铲除,让创始神的荣光洒满整个大陆。
不过连光明教皇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他举行降神仪式,他的神就已经自行降临了。
这是发生异像之后地第三天,正值太阳西下的时候,原本已经昏暗的天色忽然一下子亮了起来,一股威严而又庞大之极的威势在一瞬间笼罩了整颗星球!这股气势是如此强悍,压得所有的生物都喘不过气来,一时间,整个星球一片死寂,连一点虫鸣鸟叫都听不到。
事实上在这一刻,所有的鸟兽虫鱼全都在瑟瑟发抖,不敢稍有动弹,而人也一样地跪了一地。天空上,仿佛多出了一个太阳,七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
光明神教的总殿中,教皇激动得全身都在轻颤,是至高神,竟然是至高的创始神亲身降临了!眼看那颗七色的太阳在天空一顿之后,就急速向着齐云国所在的位置飞去,教皇更是欣喜若狂!虽然降临的至高神没有降下一道神谕,但那股威势中却分明透露出极度的不悦,现在他去的方向又是那些异教徒的地盘,自然不会是去赐福的,那么目的就是明摆着的了。
看,他果然说得没错,前几天的天变果然就是神罚的预兆,而且还是至高神亲自降下的神罚!这样的想法显然不止他一人,伟大的至高神的降临使得所有的信徒们全都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中,一时间圣歌与祈祷声响彻了天际!
而齐云却是一片人心惶惶,随着那颗七色太阳的接近,那种重如山岳的压力越来越大,压得人们俯伏于地、冷汗透衣。那颗七色太阳最终停在了渊京的皇宫上空,七色的炫目光华照得整个渊京亮如白昼!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全都俯伏在这恐怖的天威之下,清涟殿前,嬴政负手而立,他的左后侧,因为在他的身边而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恒波除了脸色难看点,也是站得笔直。
适才他正在书房和嬴政说话,忽然一股强大至难以想象的威势自天而降,当时恒波只觉得呼吸一窒,全身就像被绳索捆绑一样地完全无法动弹,冷汗盈然中,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就像一只面对着龙卷风暴的蚂蚁,唯一能做的就是拜服在这无边的天地之威之下!
幸好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一瞬间,身上一轻之下,他就象自噩梦中挣脱一样恢复了正常。眼看着嬴政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他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也跟了出来,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当恒波跟着嬴政踏到了书房门外的时候,就看到了空中的景象。那个七色光芒环绕,悬立在空中的人影让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净世神殿中供奉的神尊之像相貌都很模糊,而光明神殿则正好相反,每一尊神的神像面目都是精雕细琢,十分传神。而现在在空中的这个人的容貌,赫然正和光明神教供奉的至高神创始神一模一样,而那七色的神光,在传说中也只有创始神才能拥有。
这一刻,饶是恒波再镇定也禁不住脸色大变!齐云现在和光明神教可说是敌对的关系,这位光明神教中的至高神降临齐云,又是一副脸色阴沉、木无表情的模样,就是白痴也不可能以为他是来降幅的。
莫非……前几天的天象真的是神罚的预兆?一念至此,恒波只觉一股凉意直冲天灵!饶是他再自信,也不会狂妄到以为自己可以对抗神,而且还是这样一位开天辟地、创造万物的至高神!
现在哪怕是净世神殿立刻进行降神仪式,除非他们能把净世至尊请来,否则也一样挽救不了齐云毁灭的命运。可是至高神是那么好请的吗?如果说至高神就像一国的君王,那么净世神殿的神职人员连平民百姓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一群最卑微的奴仆,要这些最卑微的奴仆去请来至高的君王?简直就是开玩笑!
几乎是本能的,心直沉到谷底的恒波望向嬴政,却见嬴政笑吟吟地抬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