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身旁的两个女人毫无察觉。
“噗噗”又是两声,又有什么东西连续倒地,声音沉闷。
我从水里站起身,仔细倾听。
洞口黑影一闪,一个人已经欺到近前——是尔忠国!竟然是他摸上山来。
我顿时愣住,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沮丧?
俩个女人围着木桶刚给我抹香胰子,陡然见到一个男人出现在眼前,长大了嘴巴,正待惊叫,但没等发出声音来便被尔忠国点了穴。我甚至没看到他如何出手、点了她们哪里?
没被点穴的我却也似被点了穴般呆呆地站在木桶里,忘记了自己还光着。
尔忠国盯住我约有两秒,我这才骤然想起自己现在的状况,连忙将头发拉到身前遮住身体。
他不屑地笑了一下,脱下外衫罩住我:“看来我打搅了你的雅兴,我该迟点来才对。”目光里露出鄙夷之色。
“不,你来得很及时。”我慌乱地说道,心里只记着一件事:他是来救我的。
初步衡量一下利弊,个人感觉还是尔忠国这边对我有利些。
特务跟土匪比起来,特务好歹是正规职业,而且起码有点道德底线。
土匪就没话可说了。
先让特务救了我吧,至于其它的只能出去后再做理论。
可问题是他能不能将我救出去?
土匪不仅人多,而且有武器。他孤身赶来有多少胜算?莫非援手随后就到?
我裹紧衣服,却见他将我的衣服拾起了,担在桶边,讥讽道:“自己会穿吗?我可没手帮你!”他说完,背转过身去注意洞外情况。
我急忙爬出桶,来不及擦干身子便先把裤子套上。上衣刚套进一只袖子,就听洞外喊声震天,“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夜闯老子的地盘?”是大当家的声音。
尔忠国来不及等我穿好衣服,退过来一把将我夹在腋下。我惊呼道:“我的衣服——”我想告诉他我的衣服还没穿好呢。可他已经顾不得听全,几个飞纵,已经携我来到洞外,手里抛出一把石子儿似的东西,周围立即传来“啊!”“啊!”的叫声,倒了一片。但更多的围在我们面前,有的拿着弓弩,有的端着枪,还有的举着砍柴刀,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未倒地的人也发出“啊”的惊叫声,目光齐刷刷看向我这里。
我又羞又恼地拉过更多的头发遮住半裸的酥胸。
“呔!”大当家的一声断喝,“快快放下我的女人!敢说半个不字,只管杀来不管埋!”
“你们都给我闪开,否则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尔忠国毫不畏惧。
“你小子能摸到我这地儿看来有点本事。不如入了伙吧。让你当三当家的如何?你先把这个女人放下,小心伤着她。”大当家的盯着尔忠国,口气友好了一些。
我被尔忠国夹在腋下,腰都酸了。为了支撑平衡,我抱住了他的腰,却发觉他颤了一下。触着他痒痒窝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尔忠国冲土匪头子说道。
“喂,她是你什么人?”大当家的问尔忠国,大概觉得我抱住他腰的这个举动有些暧昧。
“废话,看不出来么?”尔忠国回道,“我大半夜跑上山来可不是为了打野鸡。”
“你就是她那个男人?”大当家的将枪口对准了尔忠国。
“不假!”尔忠国答道,“现在我要带我女人离开,麻烦你让条道,我可以不计较今天的事。”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位弟兄,就这么把人带走,不觉得太容易了吗?”
“你想怎样?”尔忠国放下我,随即命令我道:“把衣服穿好!”
我连忙将穿了一半的的衣服拉上来扣好扣子。大当家没命令手下的土匪开枪,大概不想误伤我,但他也没有放我们离开的意思——下山的路被一排排人墙堵得死死的。
“到我身后来!”尔忠国继续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眼睛却一直盯着大当家的。
“小娘们,你男人打你、骂你,不拿你当人,你还愿意跟他回去受罪吗?”大当家的突然问道,语气甚是关切。我心想他是在拉拢我呢。但是我可不愿留在这个鬼地方被他祸害了。相对而言,尔忠国的危险系数低些。
“我不想留在土匪窝里。”我答道。心想甭想收买人心,我那些话不过是胡编乱造来搪塞你的。我仍想多说些,但唇刚动,便被尔忠国那狠狠瞪过来的一眼给堵了回去。
又一拨人举着火把急急忙忙赶过来,是二当家的带人增援来了。我想糟糕,这个二当家的更难对付,他也是有功夫的,而且不弱。他不是单手将惊马击倒了吗。若要动起手来,尔忠国未必能着占上风,况且土匪人多势众,又有枪。这可如何是好?
正担心着,却听尔忠国和那个二当家的几乎同时说:“是你?”
他们认识?毫无疑问,可认识并不代表就有交情——该动手还是会动手。
大当家的立即问道:“二当家的,怎么回事?”
“我认识他,”二当家的走到他跟前说道,“前几日我和十多个弟兄被日本兵追杀,幸亏遇到这位义士出手相救,才得以全身而退。”
“啊,原来也是道上混的英雄。”大当家的露出钦佩之色。双手一抱拳,朗声道:“敢问这位英雄大名?”
“尔忠国!”尔忠国也抱拳回礼。
“尔英雄有恩于我山寨,本不当阻挠你离去。但我山寨有山寨的规矩,这女人是我选定留下当压寨夫人的。你此番硬闯来劫人,还伤了我不少弟兄,就这么走了,我这个大当家的以后如何带弟兄们?所以……”他故意顿住,目光停滞在我身上。
我又往尔忠国身后缩了缩,嘀咕道:“我不要当什么压寨夫人!死也不当!”
“大当家的不必担心,我没伤你的弟兄,不过点了他们的穴,二个时辰□位自然解开。”尔忠国说道。
“这么着吧。”大当家的思忖了一下说道,“你先丢下这女人。你若打败了我们二当家的,就算你本事大。我不再为难你,尽管带这女人离开。你若输了,解开我这帮弟兄的穴道,自行离去,再莫提这女人的事情。你看如何?”
“一言为定!”尔忠国不假思索地答道。
“他输了我也不留下!”我朝大当家的喊道。
“闭嘴!”尔忠国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不会输!”说罢,寒着脸转过头去。
大当家的哈哈笑起来。二当家的走到尔忠国面前,双拳一抱,“请!”其它土匪纷纷向后退,空出一个大场子来。
尔忠国单手将我一把抱起来,走到洞口将我丢下。“呆着别动!”依旧是命令的口气。
两把刀“唰”地插入地下,尔忠国和二当家的各执了一把对峙。火把照亮了四周。
看着那两把闪着寒光的刀,我的心突突急跳起来。
两个土匪持刀站到我身后,防止我趁乱偷偷溜掉。
一黑一白两个晃动的身影很快搏击在一起,拨、挡、刺,砍、挑、削,金星四射。二人瞬间已经施展刀法过招无数。我不敢看下去,闭紧了眼睛。
土匪们不时发出惊叹声,还有人叫好。
我祈祷尔忠国能赢得胜利。留下来伺候那个论年纪都能当我爸爸的土匪,如何甘心?
土匪们为二当家的打气的声音和兵器交接之叮当声不绝于耳。每当他们叫好我这心就下沉一下。若他们鼓掌,我想一定是土匪赢了。
突然没了兵器相交的声音,同时传来“啊!”的一阵惊呼。
难道——尔忠国输了?我浑身一激灵。一想到不愿沦为禁脔的我只剩下死亡这一条道路可走时,不禁呜呜哭起来。
有人靠过来,一只大手上来拎我的胳膊。“走了。”来人轻声说。
“别碰我,臭土匪!”我叫道。闭着眼睛继续“呜呜”哭泣。
“走了!”来人冲我大声吼道。我突然听出来这是尔忠国的声音。睁开眼一看果然是他,一双黑瞳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好像救我出去实在情非所愿。
我“哇”地一声抱住了他。“谢天谢地啊!”我泣道。我的祈祷起了作用,他赢了!我不必当土匪婆也不必寻死了。
他推开我,但看了一眼我的脚,又抱起我来,走到人群中,冲着二当家的点头说道:“穆兄弟,后会有期!”说罢,向土匪让开的一条通道走去。
我抹了泪,得意地看向大当家的。没戏了吧,老土匪!我这冰清玉洁的身子若让你糟踏了,天理难容啊。
就这一瞥,让我看出了名堂,他正暗暗朝一个土匪使眼色。
为什么使眼色?我心中一凛。
“当心有诈!”我抓住尔忠国的衣衫提醒他。
尔忠国根本不理会我的提醒,依旧迈着稳健的步子往前走,突然,整个身子像装上弹簧般拔地而起,跃起足有一人高。
“啪啪!”两声枪响,前后相距不过两秒。
土匪里有个人惨叫一声,接着传来身体摔倒在地的声音。
尔忠国并未坠下,而是踩着土匪们的头和肩膀跃回去。
没等众土匪反应过来,他已经窜至一个人面前,锁住那人的咽喉,正是大当家的咽喉。
“尔英雄,这是何意啊?”大当家的假装无辜。
“这话好像该我问吧?”尔忠国寒着脸说道,“你该问你这弟兄他是何意?”尔忠国下巴朝地上那人一抬,语气冰冷。
那个土匪显然想偷袭尔忠国,却不知怎的也中了枪。只见他左手捂住中弹的右手哀号着。一把短枪就躺在他手边。
“误会、误会!”大当家的僵着脖颈,对中弹那个土匪骂道:“混账东西,敢背后打冷枪!幸亏二当家的及时出手阻止,否则我这颜面何存?来人,把他狠揍一顿,撵下山去!”转而又露出笑脸,低了嗓门说道:“尔英雄,是我管教不严,但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等事情。大家都是好兄弟,凡事好商量啊!”
“穆兄弟,好枪法!尔某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自当回报。”尔忠国松开大当家的喉咙,朝二当家的致谢。
“二当家的,替我护送这位英雄下山。”大当家揉了揉脖子,向二当家嘱咐道。
这个大当家的挺阴险,明明是他指使人下黑手,此刻又充当好人了。
我欲揭发他的劣迹,但只说了一个“他”字,尔忠国便捂住了我的嘴。“没你说话的份儿!”他又朝我瞪起眼睛。
嘿,什么叫狗咬吕洞宾啊?现成儿的摆着呢。
二当家的带着五、六个土匪举着火把、骑了马送我们下山。
尔忠国拉我跟他同骑一匹马,他一手揽着我,一手握着马缰。我挣扎着掰开他的手,回头往山上刚才洗澡的那个山洞看,“我的鞋子和胸……那个衣服还丢在山上呢。”想起我心爱的文胸和旅游鞋——二十一世纪的唯一纪念物——如今落在了土匪窝里,我心疼极了。
尔忠国根本不理会我说什么,只管下山。
到了山脚下,只见一匹黑马栓在路边树上。此马体型高大,黑暗里油亮的毛皮泛起的光泽看上去好似一匹幽灵马。
尔忠国对二当家的说道:“借一步说话。”二当家的随即命令手下土匪留在原地,他则跟随尔忠国走到十米外的地方停下。
尔忠国俯首低语道:“穆兄弟此次出手相救,必然得罪了大当家的。日后恐难立足,望你早做打算。我曾与你商谈之事不知考虑得如何了?”
二当家的沉吟片刻,低声回道:“尔大哥是做大事的人,少冲敬佩之至。但大当家的于我有恩,我不能弃之不顾。眼下一帮弟兄好容易扎寨于此,抱团取暖,若再生变故,难免令众弟兄寒心。我相信大当家的不会对我不利。他为了女人这样也不是头一回了,此次不过是心有不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