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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过来,声音含笑:“开个玩笑,看我的王是不是无动于衷?”
“你……怎么这样?”我嘀咕道,知道被他耍了。
“你怎么不问我出去一趟有没有丢掉什么?”他更靠近了,我想他大概很想看清我的神色。
“我正想问,你还好吧?”我依旧没看他,因为此刻我的眼睛还潮湿着。
他立即答道:“托了王的福,身上一样部件也没少诶。”
我差点笑出声来,突然又感到一阵悲凉——如果我有这样的本领,早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副田地了。
“为什么一个人来江边?”他开始切入正题,“是春树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
“不该问的不要问。”我淡淡地回道,“别忘了,就算你当了将军,我还是你的王。”
“啊,我没忘。对不起,我的王。”他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可是,我的王好像不太开心。”
岂止是不太开心啊,我暗暗说道,但我什么也不能说——也不想说出来。
“我看到你的海报了,还有春树的。你们棒极了。”他侧过头,微微矮了身体,努力看到我的眼。“你哭过?”他疑惑地问道。
“没有。”我一拍栏杆转过身镇定地看着他,“可能是被江风吹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还是看出来了,但他没打算揭穿我。“需要帮忙吗?我的王。”
他晒黑了许多,看上去更具阳刚气,那一身正气穿在这套令人憎恶的军服内极为格格不入。有那么一阵子,我一直把他幻想成那个人,因为总感觉他们之间有某种相似之处。可如今再看,他就是他,跟那个人一点相似之处也没有。
女人啊,为何感觉容易出现偏差呢?那么女人的直觉又算什么?
还有爱情,算什么?誓言闪亮,却如此脆弱、经不起考验。曾经的痴恋只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的幻想啊,就像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的目光仍在探寻,我咧开嘴笑了一下。“心里知道就行,不要总把‘我的王’挂在嘴上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静地看着我、等着我说更多的话。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一个日本女人,我想你可能知道她的底细。”目前只有他能帮上忙了。该死的老狐狸居然去了南京,而且连我的首场演出也没来看。
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就是不靠谱啊。我充满怨念的想着。
“这个嘛,如果是慰问所的某个日本女人就算了吧。我很久没去那种地方了。”龙须川进的眼里露出一股自嘲之意。
“她不是那种地方的女人。她很有权势,应该跟特高课那种人差不多。她工作的地方原本是和利冰厂,里面有不少宪兵把守。我想知道她的详细情况。她叫清水洋子。”
“清水洋子?”龙须川进咀嚼着这个名字,摇摇头,“从未听过有这么个女人,估计是新调来的。不知是真名还是化名。做这类工作的人大多数不用真实姓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说的这个和利冰厂目前是汉口宪兵队本部所在。我的王,你怎么会对她有兴趣?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他带着疑惑的眼神问我。
我抿抿唇,心想是不是太为难他了,他跟老狐狸好像都对特务机关的人有所排斥。“但愿我能理出个头绪,算了,我也是突然心血来潮,她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忘了这件事吧!”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打听她的背景有何意义,可能只是想寻求一点心理安慰吧。
“我会查清楚的,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龙须川进看着我突然又笑起来。“笑什么?”我问,觉得他笑得蹊跷。“幸亏是我及时发现你。否则你这样子走在大街上会让人笑话的。”他硬忍住不笑出声来。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看自己身上。没什么不妥啊?莫非他发现我偷偷在抽烟?
龙须川进收敛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来,棉质的,男性用的大方帕,递到我面前。
“首先声明,我没用过,干净的。”他正经了脸色,看向我脸颊的某处。
“怎么……”我瞪大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倏地热了。该死,怎么又糊上了鼻涕。
为什么每次出糗都被他看到了?我的形象啊……
一时间,不知道接过来好,还是不接的好。
“怎么还像个孩子?”他没等我拒绝,提起手帕一角便揩向我的脸。我后退了一步,避开。
“我的王,你的样子有损形象,也有损我的形象。在合约期满前,请不要诋毁自己的形象。因为它代表我们各自的国家。”他故作认真地说道,又抬起手。
“我自己有手帕。”我慌里慌张地打开随身小包,掏出我的丝帕,但我抽出丝帕的同时也带出香烟盒。
烟盒掉在地上,香烟散了一地。我急忙拾香烟,却让丝帕飘走了。
我笨拙地越过栏杆欲追赶丝帕,被龙须川进拽住。“过来!”他将我拽近他的身体,拿了他自己的手帕仔细地擦着我的脸颊,一边说道:“如果合约到期那天,你还没嫁人,我就娶你!”他的声音轻得如烟,却听得分明。
我猛地抬眼看他,惊愕不已。“嗯。”他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带着日本人特有的固执动作,“我是认真的。”他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不可能!”我几乎叫起来,无法掩饰内心的惊慌。他沉静地看着我,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仿佛一点不介意我的拒绝。我的唇哆嗦了几下,低声道:“我谁也不嫁,永远不嫁人。”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时间到了,我就把你带走,因为只有我能驯服你。从现在起,你只有五年时间决定嫁给谁。不,五年已经不到了。”他咧开嘴一笑。晒黑的皮肤衬出他更加洁白的牙齿。
合约终止期是1945年的8月15日,那是个什么日子他不明白!他以为到那时我不再是他的王,他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追求我吗?或者,他只是试图用这种方式催促我做出抉择?
“你害怕什么?逃避什么?我的王。”他深邃的眼睛闪着理智的光芒,只轻轻一抬嘴角,便生出一抹和煦的笑意。
“你不会懂的。”我避开他的目光,“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如果可能,我希望这些事从未开始。”
“看来,我得会会我的老朋友了。”他蹙起眉头。“那小子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你误会了,此事跟他无关。他一直对我很好。”我总算恢复了自如。
龙须川进并不知道我和尔忠国的事情,他走的时候尔忠国还在躲着我。他当然以为是我和池春树之间出现了问题。可我不想再提及跟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龙须川进毕竟是日本人,我不想让一个日本人牵扯进我与尔忠国的事情里来——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可你并不快乐。尽管你哭起来还像个小孩,但你早就成熟了不是吗?你应该主动寻找快乐,而不是追逐痛苦。”龙须川进成熟而理智的目光看着我,“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放弃或妥协,但是我们不可以放弃选择,是不是?你必须做出选择,我的王,这对大家都好。”
“我会记住你的话。谢谢。”我淡淡地一笑。
“那么,请不要再哭泣,尤其一个人的时候。还有,请把那些垃圾扔掉。”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香烟。“我住在哪里你知道,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
我没有回答他。他拉正了军帽,“如果时间允许,晚上我会来看你的演出。”他大踏步走向马路,顿住,又回过头说道:“拾伊,那些话我是认真的。”
我有些惊慌地目送他和另一帮随行的鬼子上了军车,直至车消失在滨江大道的某个街角。
哦,这该死的战争!搅乱了一切秩序的该死的战争!
我的心已经够乱的了,偏偏这种时候,龙须川进又掺和进来。天哪,让我如何应付得来?
228、王的奴仆 。。。
我好想回家,我好想我的妈妈,我好怀念图书馆的日子。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不断逃避现实的流浪汉。那个时空我在逃避,可好歹还有图书馆作为避难所,还有母亲这棵大树庇护着我,从而并不觉得绝望。坠入这个时空我更想逃避,但已经无处可逃。到处都是更加可怕的陷阱和看不见的深渊,于是我又怀念二十一世纪,幻想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回到我的图书馆,随便躲进某个犄角旮旯都可以安身立命的图书馆啊,好怀念啊!
可是,我还能回得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哈哈,动力无限。。。。
吼吼吼,花花大把地撒来~~~~
亲们~~~龙凤胎的大大的有!
哟西~~~~~~
229
229、借酒浇愁愁更愁 。。。
可是,我还能回得去吗?
沿着原路返回,远远的看到池春树徘徊在被封了的理发店门前。“我感觉你还会回来这里。”他迎上前说道。我想幸亏没忘了他来接我的事。
“龙须川进回汉口来了。”我告诉他,“我刚刚在路上碰到他。”
他似乎早已知道,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果然,他说道:“我是昨天晚上知道他回来的,铃木告诉我他的情况,听说他被关禁闭了,但铃木没告诉我原因,内部的事情他不方便告诉我,不过看来没事了。”
我怔了一怔,这么说龙须川进刚才说的并不是开玩笑。可他为什么会被关禁闭?好在今天已经被放出来了,如此看来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他说有空晚上会来看我们的演出。”
“他应该来看。”池春树微笑着说道,挥手拦住一辆人力车。我说这么近的路不必坐车,可他认为我很疲惫,硬将我推上车去。
“不打算做了?”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我的头发问道。
我摸了长发,没告诉他我来理发店是想把长发剪掉。“嗯,不做了。”
“不如回去休息。铭锐和淼玲忙完活儿也在补觉,怕晚上没精神演出。我出来时这两个人睡的像死猪一样,呵呵,我们回去也一起睡一会儿吧。”他很随意的说,我很随意的嗯了一声,但他的脸色突然有些发窘,身体挪了挪,“那个,我的意思是……分开睡。”
我反应过来,扭过头不看他,却感觉脸颊发热了。
当晚,龙须川进没能来观看我们的演出,但派了人来通知池春树第二天晚上一定能来。派来递消息的恰恰是老狐狸的面瘫司机,令人吃惊的是他这次脸上洋溢着一种我从未看过的神情,经过一番鉴定,我确认那是自心底发出的由衷的仰慕,在用日语与春树交谈的过程中,他这种神态一直非常自然地维持着,从未消失过。
面瘫司机朝池春树鞠躬,看来谈话已结束。司机离开后,我朝池春树笑道:“你有没有让他传话给龙须川进看我们的演出要多付三倍票价。看王的演出别想捡便宜。”
“你太心软啦。”池春树摇摇头,“他可是愿意出十倍票价看你的演出哦。而且不止他一个人来看。我怀疑明晚的演出票是不是全被他包圆了。”
“这个人真是……”我皱了皱眉头,“不是给我们压力吗?”
“你是他的王,你不该有任何压力。如果有,也该我有。”池春树说着,看着我的目光有点深不见底的感觉。
我移开目光。“春树,我很想家,你想吗?”
“我更想回到五年前。”他说,拉起我的手。“也许,我能做得更好。不,我一定可以做得更好,从现在开始。”
我努力挣脱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他用了很大气力抱住我,仿佛要将我整个儿揉进他的骨血里去。
我感到窒息。“你弄疼我了,春树。”我提醒他。他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