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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赞成!”我妈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乐得合不拢嘴,“尝尝这大沙河苹果,听娃儿外公说一上市就卖脱销了,他买不着似的一下子购了两箱回来。你们敞开了吃啊。”
我稍稍愣了一下。外公?下一秒,便听到爸爸爽朗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小伊她妈,小黄鱼是清蒸还是红烧啊?”
“随你,好吃就行。”妈妈扬起脖子答道,满脸的幸福甜蜜,那模样跟十年前一般无二。
妈妈和爸爸复婚了?
真好。
我向后靠向我那夫君,顺便将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拖过来,拿了一块叉了牙签的苹果塞到他手里。哦,他的手真粗糙,我不由感慨家务活全被他包揽了去,难怪手不似从前那般细腻。
那只手并不将苹果拿走吃,却塞进我嘴里。“老婆吃。”
“看喏,人家老公多体贴,我也要你喂。”对面的淼玲立即跟铭锐撒起娇来。
我又拿起一块苹果,举起来对背后那人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头伸过来吃苹果。”
“遵命。”夫君很听话地将脑袋凑过来咬苹果。
他的嘴咬到苹果的一刹那,我的心突然一紧,差点丢了苹果。
明明该是春树,为何……为何却是忠国?
他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苹果,一边评论道:“果然好吃。”突然凑近了将还在发愣的我亲了一下。
“吃啊,老婆,发什么愣?”
“让外婆抱抱,乖孙。”我妈从摇篮里抱起孩子,“该晒太阳咯。”说着往阳台走。
“拾伊?拾伊?你怎么了?”尔忠国晃了晃我。
我有些惊慌地站起来,“春树,春树……春树呢?”
“什么树?”尔忠国一脸迷糊,“我们没种树啊。”
“春树呢?”我无措地寻找。看似很熟悉的地方却如迷宫怎么也走不出去。
“你找什么?”尔忠国焦虑的声音传来。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春树呢,春树呢?春树,你在哪儿”
邹淼玲叉腰:“拾伊,我脑袋都给你晃晕了,春树是谁啊?”
脑袋嗡的一声,似乎有个声音在说:他不存在!
不可能!我使劲捂住脑袋,阻止那个声音钻进来。
尔忠国从身后温柔地抱住我:“拾伊,醒醒,你在做梦吧。”
做梦?哦,幸亏是做梦。我转身,看着尔忠国,诧异,“你怎么还在我梦里?”
他上来刮我鼻子:“无论是不是梦,我们都会在一起,小笨蛋。”
“不对,等等,那春树呢?我要见到他,一定要见到他!”
面前的景象突然就变了,我被尔忠国抱着飞向天空,脚下是一片汪洋般的血红……
“春树——”我大叫一声,陡然醒来。
卧室内的一切都笼罩在静寂的月色中,清澈而冷漠。
我匆匆爬起,披了外套,拉开卧室的门往外赶。
我要看到他才能放心。
小心下了台阶,疾步穿过长廊,迅速折入一楼卧房,春树的房间在走廊右边第三间。
哗的拉开日式门,借着月光看见床上一个隆起的身影。
“春树。”我轻轻地呼唤。
像有感应一般,薄被下的人动了一下,随即一只胳膊伸出来拉亮台灯。“拾伊?”朦朦胧胧的声音,仿佛不确定是我站在他面前。
“春树!”我紧走几步,扑过去抱住正坐起来的他。
“疯了吗,没穿鞋就跑过来?”春树惊道,一用力,将我抱上床,随即抽了被子将我兜住。我一言不发地抱住他,感觉只要听到他的心跳就什么都不怕了。
“傻丫头,做了什么梦,吓得鞋子都来不及穿。”
我搂住他的脖子不放,待心跳平稳了些这才松手。回想起刚才心慌慌的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头不由埋低了——不想被他看到我发烫的脸颊。
半夜三更,跑到他卧室里,他会怎么想?
偷偷看手镯上的时间显示,凌晨一点而已,赶紧回去吧,万一让其他人发现,更囧死。
“春树,我……我回去了。”迅速钻出被子,我这就想溜。
“傻丫头,逗我哪。”说着,双臂圈住我将我轻轻一带,躺在他身侧。“打扰我休息,罚你陪睡。
“不是的……”我挣扎了一下。
“嘘,睡觉了。”他的手指压在我的唇上,随即又伸出去关了灯。
盖好被子,他轻轻搂住我,一副心满意足的口吻:“先培养一下习惯也好,将来我们中间还会躺一个小不点儿。”
嗯……我哭笑不得,是我自己送上门的好吧,活该。
“月亮真圆,真大……不像真的。”我嘀咕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更容易让他误会啦。
“阴气很重。”他闷声道,笑得一颤一颤的,揽住我的手紧了紧。
他刚才说的培养习惯这话不知怎的就刻进了心里。我将他的手拖到眼前,揉捏着。这才是他的手啊,细腻,柔滑,修长,适合弹钢琴的手,适合动手术的手,灵巧的手。我将这只手往上拖了拖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春树,我会好好待你,永远都不会欺负你,我保证。”
“真是个傻丫头。”他喃喃道,“你能保证我不被小孩子欺负就好。”
“怎么会?”我反驳。
“他们会霸占你,让我没机会靠近你,我想一辈子就像现在这样,拥着你入睡。”
“好,我不让他们欺负你,我保证。”
“我睡着了。”他将脸贴近我的颈窝,蹭了蹭,像一个受到宠爱的孩子,一声满足的长长的叹息后,再无动静。
“好乖……”我将脸轻柔地贴上他的头顶,泪水不听使唤地溢出眼眶……
剩下的时间我睡的格外安详,直到……哗啦一声。
“喂——啊!”
我惊醒,春树也惊醒,看到门口张着嘴仿佛石化了的龙须川进。
我和春树揉着眼睛,很无辜地看着打搅我们睡眠的他。他那神情仿佛不小心窥探了别人的隐私,啊啊了几声,一脸的尴尬。“很抱歉。”像突然反应过来,他哗啦关上房门。
我和春树对视一眼,同时抖了一下,我垂了睫,往后撤去,一阵臊热直达脖颈。
“唉,看都看到了,躲到床下也没用啦。”春树像是想通了,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凑到他眼前。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一本正经。
“……”
他是故意的,我哀怨地想,明明是他不放我走。
“我没做什么吗?”露出遗憾。
“……”
“什么都没做?”很懊恼。
“春——树——”我开始愤怒,他怎么可以这么坏?
“就是睡觉?”挤眉弄眼。【﹕。qisuu。】
“春树!”我真的愤怒了,红着脸拿枕头砸他。
“啊,记起来了,你不是答应过不欺负我吗?这么快就失信了?”
中计!
呜——我错了!犯了一个严重错误!就不该答应他!
“好吧,让我欺负一下,大家扯平。”他固定住我的头,唇狠狠地啄上来,很响亮的一声,“共枕元年!耶!”一个翻身跳下床,像小兔子一样欢快地冲出卧室。
我发懵,这是我认识的春树吗?
很快,小兔子又跑了回来,扔给我一双鞋后消失在门外。
我继续发懵,春树……很不好欺负呢。难道……以往是我太小看他了?不过,他好像很容易满足的……还好。
**
早餐桌上没看到龙须川进,善解人意的他是不是故意采取了回避策略?
脸上又是一热。唉,在人家家里啊,好丢脸。虽然没做什么,但龙须川进一定会瞎想,那副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算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在这里,王的形象问题就忽略不计吧。
收拾行李时,看着一大箱的妇婴用品,我摸摸这个,抚抚那个,丢下哪件都于心不忍,这可都是尔忠国的一片心意啊,然而一路之上越轻便越好,怎么可能都带走?
看着窗外染尽秋霜的树叶,不愿再想他,可还是想起了他。
忠国,难道我也需要用一辈子忘记你吗?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将来,等赶走了鬼子就可以考虑终身大事。你一定会儿女绕膝走,子孙满堂红……你也一定能忘了我……忘了才好。
一双手臂温柔地搂住我,一个吻落在我的腮边,微微叹息:“是挺为难。”
嗯?我一怔。“每一件都这么可爱。”他说。噢,是指这个,当下释然。
“你帮我挑几件好不好?我已经挑花眼了。”我将思绪收了回来。
“你这傻丫头,怎么把淼玲忘了,她也会需要啊。”
“我怎么没想到?”给淼玲留一半不就结了?问题一解决,心情立即舒畅了些许。
转过身来,看到春树含笑的眸子。他穿着我给他织的毛衣,很合体,长身玉立,气质温润,陡然
想起连老狐狸都收到了毛衣,可我的国哥哥竟然没有。老天,他不是我的国哥哥,我脑子坏了。
“拾伊,有件事要征求你的意见。”春树的表情有些迟疑,“井上先生刚刚从医院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想见你一面。”
“要见我?前几天我不是刚看望过他吗?”
“不知道,他在电话里责怪川进怎么对他不闻不问,川进告诉他这两天发生了很多重大案件,脱不开身,他就说让你去看望他。”
“川进的意思呢?”
“他……让我来问你。”
我明白了龙须川进的意思,他还是希望我去看望老狐狸的。我们傍晚才出发,时间足够,只是……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明显吗?”
春树笑道:“再增加十斤还是个瘦子,看不出来,再说他没事盯着你的肚子看什么?”
“我觉得能看出来。去一趟没问题,但不能穿旗袍去。”
“可以。司机就在外面等着回话。”
换好衣服,我让春树陪我一道去医院看望老狐狸。
医院的警戒比上一次来时又加严了,要不是老狐狸的司机经常出入医院,我们不知要耽搁多久才能见到老狐狸。
老狐狸的病房门口也添加不少警卫。因为知道我是老狐狸的养女,他们没有阻拦,并恭敬地用中文称呼我井上小姐。但春树没我好运,被搜了一遍身才放入内。
病房被一道屏风隔成两间,外面坐着两个警卫,老狐狸的病床就在屏风后面。
老狐狸没闲着,病床上堆满了报纸,他一边挂水,一边拿放大镜上下一排排地看,一副日理万机的模样,偶尔还冒出“八嘎”之类的粗口。
我没有立即打招呼,站在屏风旁静默,待他自己发现我时,我才露出笑容叫爸爸。
“怎么不进来啊。哦,春树,你也来了,快过来!”老狐狸放下放大镜,朝我们招手。
“爸爸这么忙,我们不敢打扰。”我略带讥讽地说道。这老顽固刚捡回来一条命还想着大东亚共荣的美梦吧。
“唉,外面发生这么多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刚才叫人送来内部通报才知道最近接连出事。看看,居然让敌人劫走十五吨黄金,十五吨啊!限期已到连黄金的影子也没看到。这些混蛋太无能了!幸亏不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川进哥哥好像也在为这件事发愁呢,好在他不是您的学生。”我假装不知道。
老狐狸一愣。“川进不在这帮混蛋内。”
“当然,川进最聪明了。他根据蛛丝马迹推测出跟石丸有关,可惜石丸畏罪自杀后线索就断了。”
“不说这些烦心的事情了,来,拾伊,坐到爸爸身边来,让爸爸好好看看。”
我看了春树一眼,向老狐狸走过去。老狐狸居然捏了捏我的脸;点头道:“很好,你越来越漂亮了。女人嘛,就应该温顺,坏脾气会影响身体,也会影响容貌。春树,你也过来让爸爸看看。”
嗯?老狐狸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