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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想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画纸:“好吧,我不为难你。告诉他我换身衣服这就下楼去。”
老六离开之后,我换了一件米色茶花底纹的旗袍,将头发绾了一个发髻,依旧拿铅笔当发簪,蹬了一双凉鞋下楼。
一阵歌声传来,里面的人在唱生日歌。
餐厅没开灯,点了无数根蜡烛,从门外看去,温馨而浪漫。
我等候在门外,当灯光再度亮起时,我走了进去。
餐厅内的人群发出哄响声。一个尚未切开的大蛋糕后面,尔忠国和佟鹭娴拥吻在一起。那个吻很长,我的心莫名地刺痛。
与我何干?我冷笑。
“太太来了!”有人大声宣布。
尔忠国松开了环在佟鹭娴腰间的手,似乎有些不舍。
座位上的人一起扭头看向我,一双双目光带着惊叹。
忽然很想逃避。
席上的几个金发碧眼引起我的注意,是尔忠国和佟鹭娴邀请来的英国朋友。
“Happy Birthday!”我不带丝毫笑容地向佟鹭娴祝贺,“我不知道你今天过生日,所以没能准备什么礼物,见谅。”
佟鹭娴大度地笑了笑:“应该说你们,今天也是忠国的生日呢。”说罢,含情脉脉地看着尔忠国,妩媚的大眼睛很勾魂。
很诧异,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尔忠国。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太巧了吧。
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眸里寒气逼人。
我突然明白为何他今天一见到我就板着面孔。虽然我自认为没招惹他,但还是自觉地躲进屋里一天没出来,省得惹祸上身。谁料到是因为我忽略了他的生日啊。难道我应该知道、必须知道他的生日吗?鬼才知道他生日是几月几日?
不过,他跟佟鹭娴同一天生日太令人吃惊。这个概率恐怕是万分之一吧。
这一对恶魔生日放在一起过的做法挺不错——既节约又浪漫。两人不是趁机在众人面前“啵啵”了吗?
我故作大方地走入席间,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有人欲给我斟酒。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我拿手盖住杯口,这才发现是个外国男人,蓄着络腮胡。“我喝茶即可。”我告诉他。
“你是——尔先生的太太吗?”他问道,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我的身份有待确认。
我不置可否。他那一双湛蓝的眼睛——酷似蓝色玻璃球——呈现一片奇异的世界。
这个人醉了吧,我对自己说——怎么能这么问?
他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How do you do?”
“How do you do?”我回道,轻握了一下那只手,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又过来几个外国人,有男有女,分别向我伸出手表示初次见面的友好。
我站起身,一一回礼。
“你会说英语?”一个体态极为丰满的褐发女人面露惊讶之色。我点点头。她露出更为惊讶的神情,朝佟鹭娴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我耸了一下肩膀。
我弄懂了她那一耸肩的含义:我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容忍丈夫跟其他女人公然亲热呢?在外国人的眼中这样的中国家庭是极不正常的。如果佟鹭娴也是尔忠国的太太,他们倒不会这么吃惊。
我表情漠然地看着他们。我本来就不是他什么人,何须为此事感慨?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却分明感觉到一丝触痛袭来。
不该是这样的——我对自己说——眼前的一切有些失态。
佟鹭娴正在切生日大蛋糕,尔忠国走过来挽起我的胳膊,一边拉我向佟鹭娴那里走,一边嘱咐道:“你把切好的蛋糕送给客人们品尝。”
“我想我该上楼了。”我拒绝他的安排。
他笑吟吟地看着我,低声道:“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他的语气很冷漠,与他的表情截然相反。
“不要羞辱我,”我挣开他的手,“我不是你的玩偶!”我告诉他。
他的眸中透出一股寒气:“大家都在看着我们。”
“那又如何?”我反驳道,“你就不该叫我来这里。”
尔忠国盯着我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冷哼声,突然抱住我的头将唇贴上我的唇。我骤然一惊急忙避开,但他的手仍然控制着我的后脑勺。后颈处一阵酸痛,浑身顿时似瘫了般软软地向下坠。
尔忠国抱起我,向餐厅内的人说道:“对不起,我太太老毛病又犯了,失陪片刻。”说罢,离开人群,一路将我抱上楼。
我惊恐地发现这不是我的卧室,瞪大眼睛怒视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尔忠国厌恶地打量着我:“就在这里呆着吧。”经过床铺继续往里走,将我扔到密室内的铺板上。
此时的密室早已空空如也。他们转移了电台,如今的密室只是一间普通的房间。
我听到他带上门出去的声音。他把我扔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我恨恨地想着,这个变态的家伙行事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被点了穴的我静静地躺在床板上,心里焦灼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说话声,是佟鹭娴和尔忠国进了房间。
佟鹭娴好像喝多了,口齿有些含混不清:“忠国,抱我上床休息一下好吗?”
“愿意效劳。”
“给我弄杯水来,口渴得要命。”
“这就来。”
不久传来喝水声,过了会儿,佟鹭娴略显撒娇的声音也传来:“我要你帮我把鞋脱了,我就睡这里。”
“你今晚得回去,我已经备好车。”
“我不回去!你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因为我不够漂亮?还是不够温柔?”
“不,你很漂亮,而且很有女人味。”
“那么,因为我是你的上司?”
“当然不是。我当你是朋友,知心朋友,生死与共的朋友。”
“我最爱听你这一句。生死与共,知心朋友,多好啊。我们很有缘分是不是?你看,我俩的生日都是一样的。抱抱我好吗?”
我没听到谁接着说话,但我脑海里浮现出尔忠国抱住佟鹭娴亲吻的情形。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你真坏。你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我想听你一句心里话。”佟鹭娴又说话了,撒娇的语气更浓。
“这完全取决于你。
“你等于没回答我。”佟鹭娴娇嗔道,“我今晚哪里也不想去,只想跟你在一起。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没醉,当然懂你的意思。只是,你好像醉了。”
“那就算是醉了吧。人生能有几回醉啊。我想告诉你我讨厌打啊、杀啊,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虽然希望渺茫,可我一直这么盼望着,你明白吗?”
“明白。”
“吻我。”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佟鹭娴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吻着我,心里却在想着你的凤娇妹妹?”
“怎么会?”
“口是心非的家伙!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你醉了,满嘴胡话。”
“但愿我醉了,可我清醒得很。”佟鹭娴沙哑的啜泣声传进来。“你既然忘不了她就不该冷落她。可你一直冷落她却不肯放开她。你这样做很愚蠢知道吗?你留下了一枚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你炸上天!你呀,你这个傻瓜!”
“你需要休息,我这就送你回去。”
“不,我命令你留下我。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我要你……我要你忘了那个女人,彻底忘掉!她不值得你这样。我要你杀了她!对,杀了她,马上杀了她!”佟鹭娴咆哮起来,然后是放纵的哭声。“我一直爱着你,从来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可你二话没说娶了她,还把她带在身边。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她是很美,美得让女人嫉妒得滴血,美得让男人神魂颠倒。可她根本不爱你,看她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她到底哪里可爱?她是个危险分子,一个早就被共。产。党洗过脑的危险分子,一枚安插在你身边的炸弹!你必须马上杀了她,马上!听到没有?我命令你杀了她!”
佟鹭娴毫无理智的叫嚣声听得密室内的我胆颤心惊。他俩的生日庆贺日难道将演变成我的受难日吗?尔忠国一向忠于职守,能不听这位女上司的话?
可是,佟鹭娴突然安静下来。
尔忠国不知用了何种方式使得这位快发疯的上司不再歇斯底里。很长一段时间没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我惊恐地盯着门的方向,害怕突然就闯进来一个手拿利刃的人——无论是尔忠国或是佟鹭娴出现都一样——只需一下就能让我命丧黄泉。
过了良久,暗室的门没被人踢开,仍旧保持原样吗,但外面传来两个粗重的喘息声,轻微的呻吟声,并传来床板“吱嘎”作响的声音。
他俩在“嘿咻”?我的心急跳起来。天哪,他俩来真格的了,可我还在里面啊。
我真想堵住耳朵,可我动弹不得,只能任那种声音钻进来,折磨着我的神经。
尔忠国这个混蛋,他故意留我在室内,是存心羞辱我啊。
他知道我听力很好,完全听得出他们在干什么?太过分了!
一股气血不断往脑门涌,心更似被针扎了一般痛。
我为什么要心痛?我不是辛凤娇,我根本该是个置身事外的人!
他跟那个女人早就狼狈为奸,就算此刻他们当我的面“嘿咻”都不该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
只是,老天爷啊,别再折磨我了,让我聋了吧,让我大脑短路了吧,让我晕过去吧!我什么也不想听到!什么也不愿听到啊!
两人的声音却越来越响,变成极度淫靡的声音经放大后传入我的耳膜。
我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眼泪簌簌落下。
我诅咒这该死的厄运。我不要作为替罪羊留在这里。就算死也不要留在这里。
放我出去!
我无声地呐喊,心痛得抽搐。
突然,浑身一激灵,穴位好像自动解开了。我使劲挺了一下身体,坐了起来。
我疯了一般冲出密室,冲出第二道门,冲进走廊,继续冲,撞到栏杆,弹了回来,继续跑,掉了一鞋,我顾不得回头捡起,冲下楼梯,冲进院子,冲向大门。
院门已经锁上,我疯狂地拍打着铁门:“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太太,不能出去,回屋吧。”尔忠国的几个手下恪尽职守,将我围住,好生相劝。
“放我出去!”我大声呼喊着,使劲砸铁门。
一个人过来捂住我的嘴,阻止我大声叫喊。
我挣扎着,狠狠咬了那人一口。
另外几个人一起上来将我抬起来,像蚂蚁搬食物一样将我往楼里搬。
“放开我,把你们的脏手拿开!”我呼号着,感觉陷进了地狱。
天气炎热,我却浑身冰冷。
“放开她!”尔忠国冷冰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太太交给我处置。”
几个人放我下地。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是魔鬼,他不折磨死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如跟他拼了。
我愤怒地看着他,高一脚、低一脚向他冲过去。
他冷漠地站在台阶上俯视着我。
“你不得好死!”我叫着扑向他。
65 真相大白
尔忠国不闪也不避,待我几乎触到他时,突然一晃身体,从眼前消失不见,我的背后却一麻,身体随即被他夹在腋下。
他大步流星地夹着我来到我的卧室,踢开门,根本不进屋,像扔麻包一样将我抛向床;“嘭”地关上房门离开。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啊,淌啊,却连发泄一通的资格都没有。这个该死的变态狂动辄点我的穴位,在他眼里我不算人,只是他供他捉弄、泄愤、报复的布偶。
谁能来救我?让我脱离这苦海?
我无助地哭泣,天旋地转……
一大清早,小鸟的婉转啼叫声将我从噩梦中惊醒。
两个男仆在后院吸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