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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蚊子很厉害,为了保证不在冬季毙命,它们会疯狂地觅食。
过了一会儿,听到蚊帐里不时传来挠痒痒的刮擦声。看来,尔忠国的血液很合蚊子们的胃口。
我在黑暗里冷冷地笑:蚊子们,勇敢地上吧,不限量供应猛男新鲜血液。
灯亮起,尔忠国蹙着眉头坐在蚊帐里开始到处找蚊子。
我悠哉地摇着芭蕉扇,冷眼看帐内的人蚊大战。
在这场人蚊大战中,尔忠国似乎更厉害,出手必见血。只见他左右手掌交替往空中那么一捞,没听见噼啪拍掌声便捉住了蚊子。不像我,还得靠两个巴掌同时使劲。
他捉完蚊子,这才注意到蚊帐内少了一个人,抬眼望出帐外,瞥见我的所在,眉头蹙得更紧。“为何不睡觉?”他的口气像训斥一个小孩。
“我不想喂蚊子。”我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的意思是我想喂蚊子啰。”他的脸上陡然升起一股愠色。
我一惊。他不会认为是我故意把蚊帐支开害他在里面喂蚊子吧?以他的狭隘心胸,未必不这么想——那可是糟糕的事情。
“问你自己啊,我没有做过什么。”我说的是事实。
然而他认定我刻意害他被蚊子叮,因为他哼唧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给我过来!”
我没动弹。你叫我过去我就得过去吗?
“我叫你过来,听见了没有?”他加重了语气。
“嗳,”我连忙解释,“自己睡觉不老实把蚊帐支开,害得我也被蚊子咬,我睡不着这才下了地。”
“过来!”他压低嗓子,带着威胁的口吻。
我极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喂,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我提醒他别想对我动粗。他这些天躲避我,人是躲开了,火气却越躲越大。
为了息事宁人,我伸出胳膊递给他看:“看喏,我被蚊子叮了两个包,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他冷哼了一声:“有蚊香为何不去点来?”
又来了,我又不是他的使唤丫头。再说,大家都睡下了,这么晚让我去吵醒人家要蚊香,我才不干。
“我不知道蚊香搁在哪里,而且我也不好意思惊动小眉他们。”我淡淡地回答他。你把他们当下人使唤,我可没这种观念。我不是剥削阶级,懂得什么叫自食其力。
“不好意思?你倒是很好意思让我喂蚊子?”他促狭地笑了一下,更准确的说是哼了一声。
“只能怪你自己睡觉不老实!”我的语气亦被他传染,变得生冷。
“好,你嘴巴厉害。我不跟你计较。现在没蚊子了,上来睡觉!”他压低嗓门恶狠狠地说道。
我掀开蚊帐爬了上去,仔细将蚊帐掖好。
他瞪着我,手往胳膊上挠着。
他的胳膊上至少被蚊子叮了五、六个包,个个有黄豆粒那么大,我心里一阵暗喜。可惜还是少了点,更遗憾的是脸上一个包也没有。大概蚊子也怕他那副阴冷的面孔。
关了灯,一切又沉浸在夜色中。
我打了个哈欠,合上眼睛……
糟糕,我又在做梦,又做到了那个梦——洞房花烛夜的梦。我是桃儿,而尔忠国又变成那个叫童天龙的人。他依旧轻柔地揽我入怀,温存的耳语令人迷醉。
不要做这个梦!我告诉自己。
然而,梦在继续,由不得我。
这只是个梦,不必害怕,而且不是第一次做,我安慰自己。
可是我不能不害怕,因为后面会出现很恐怖的场景,很血腥,快让我醒过来吧……哎,快停下啊!停下……不要出现那个传令兵过来说“报告将军”什么的,不要!
然而梦境像刻录好的DVD一样按照剧情忠实地往下播放。
“主帅有令请童将军速去帅帐议事!”
“不要去!”我抱住童天龙,“不可以去!”我知道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然而我说不出来——是桃儿说不出来。
无论我说什么,童天龙都听不见。
他迅速起身,来不及卸下大红喜服便套上盔甲……
“不,不能去,会死的!”我扑上去抱住他,不让他离开。
他还是重复着同样的台词:“桃儿,我马上便回来陪你,我答应你一定回来!先歇息吧。”他微笑着轻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听不到我说话,只听见桃儿的话。无论我怎么说,他还是按部就班地离开这里,接着,按部就班地死去——浑身是血,死不瞑目——在新婚之夜。
“不!”我大叫着,“快醒过来啊!这只不过是一场梦!快醒过来,不要再做这个梦!停下!停下!!”
“……你发什么神经?”童天龙瞪着我。
不,是尔忠国瞪着我。
很好,我非常成功地醒过来——在那可怕的一幕重新上演之前。
每次都知道在做梦,每次却都能惊出一身的冷汗——无数次循环往复——从不因做梦的次数而减弱惊魂效果。
“刚刚还有人说我睡觉不老实,请问抱着别人的脚乱摸、乱亲算老实吗?”尔忠国的声音冷冷地砸过来——预料中的事。
这会儿绝对听不到童天龙温婉柔和的声音。
因为,梦已醒。
灯光照着尔忠国睡意浓重的脸,同时他的目光告诉我他很生气。
“你说什么?我不清楚也没兴趣弄清楚。”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感激他,因为又是他及时叫醒了我。
“你真是少有的贱知道么?”尔忠国上来就骂人,微红的眼看上去很邪恶。
我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
“死死抱住我的脚不放什么意思?我真想踹飞你,但是我答应过不碰你,我忍了。可你似乎很想试探我到底有多少容忍力。”
“我、我抱着你的脚不放?”我瞪大眼睛,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翻腾起来。“你以为你的脚很香吗?我不抱住了它们就睡不着是吗?”我讥讽道,心想怎么可能?但随即想到刚刚做过的那个梦,好像是抱着谁来着?童天龙?心里顿时一紧:难道我做梦时抱了他的脚当作童天龙?
咦……好恶心!
“对不起,如果我当真冒犯了您的尊贵的脚的话,我愿意道歉。”
我不想挑起事端,忍气吞声是我的强项之一。
但是,尔忠国怒气未消,他的脸扭曲着。我听见他握住拳头的手发出“咔哒”的声音。
至于吗?不就是我做梦不小心抱了他的脚嘛。换作另一个人,被一个大美女厚待若此,受宠若惊才是。再说我又没侵犯他哪里,不就是一双臭脚么?有必要气成这样吗? 这个男人的气量未免太小,针尖儿一样小!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的脸色让我不得不惶恐。
“童天龙到底是谁?”他瞪了我半天,终于恶狠狠地发问,“还有,那个泉溪又是谁?”
我顿时发懵。
天!难道我不仅做梦,还说梦话了?
该死的,为什么同样的梦做一遍还不够,可以反复播放吗?
我记起刚刚的确做过有关于那两个人的梦,只不过尔忠国并不知道童天龙就是他自己,名字不同罢了,那个泉溪难道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的梦里的那个面孔模糊的少年?他叫泉溪?好像是的。他扮演着英雄救美的角色,我跟他很熟么?不可能,他是古代人,古的可怕的古,但是他的确是个非同寻常的少年。可是梦从来都是荒诞的,若都能解释得通就不是梦了。假如现实中真有可能出现此事,一定让人立即晕倒。
“我在问你话!”尔忠国的脸逼近了,“童天龙和泉溪是谁?是不是你招惹过的两个男人?”他灼热的呼气喷在我的脸上,眸里带着狂怒的火焰——还没到那一步,但只需一点火星就能点着。
“是、是那个……”他逼近的脸孔让我紧张,让我眩晕。我支吾着,往后缩,脑袋抵在蚊帐上,接着是墙。
“是!的确是两个男人!”我吼道,“我做梦爱梦到谁就梦到谁,这也惹着你了吗?”我愤怒了——这个男人禁锢了我的自由不算,连我做梦也得受他限制吗?不过忍耐了一阵子,如今找个理由又对我凶相毕露。
“听着,我不仅梦到两个男人,我还梦到了你!而且,还梦到毒蛇,梦到妖怪,梦到魔鬼,都得向你一一汇报、一一解释吗?”我推开他,打算离开这张床。
尔忠国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拖了回去。
“你犯规了,尔忠国,你答应不碰我的!”我警告他。
“我没碰你。”他并不松手,拎着我的衣领将我拖拽回去。
没错,他的确没碰我,不过碰了我的衣服。
“卑鄙!”我骂道,伸出手去抓他。他的手一松,我摔在床板上。
“卑鄙加无耻的人是你,辛凤娇!我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是看在谁的份上?你不知悔改,梦里还敢跟野男人苟合。放在过去,该将你游街示众、浸猪笼!”
一股血气直朝我脑门上涌。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士可杀,不可辱!
我用指尖顶着尔忠国的胸口戳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血口喷人懂吗?你每侮辱我一次,就给你自己加罪一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对我做过的一切。你这头猪,从小缺钙、长大缺爱的自私鬼!如果我是辛凤娇,一定也不会选择你!你不仅狭隘、猥琐,而且自私、野蛮,任何一个女人跟了你都不会幸福。你若是个男子汉,就该拿出魄力来,凭本事把本该属于你的抢回来。即使她变了心,你也要拿出十二分的勇气重新夺回她的爱,至少证明你没失败,至少证明你是很个有魅力的男人。你原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模样也对得起大家,拢住辛凤娇的心根本是小菜一碟,可你失败了,为什么?因为你不值得她等待,不值得她为你付出一生的幸福。你这种小气鬼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说得太急,脖子上的伤口突然痛起来,我一阵咳嗽。
一骨脑儿倒出这么多话来中间根本不带停顿让我感觉头晕。
没等我定神,就被扑倒。恼羞成怒的尔忠国重重地压在我身上。
“你答应过不碰我的!”我惊恐地叫道,意识到他刻意伪装的忍让终于被今夜的梦境打破,顿觉大事不妙。
“但是我没答应过你可以得寸进尺!”他猩红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狰狞。“我今天就让你后悔说过的这些狗屁胡话。”一只大手忽地扯开我的衣服,野蛮地拽下我的胸衣。
我放声尖叫起来,嘴立即被他的大手死死捂住。“你也知道害怕?骂我的时候胆子可是大得很啊。”他羞愤地说道,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胡乱地踢打他。“我不是辛凤娇,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在他的大手下呼号,发出呜呜声。
“你的确不是!真正的辛凤娇早就死了,曾经纯洁、善良、美丽可爱的辛凤娇再也回不来了,你不过是个贱人!”他压低嗓门、愤怒地说道,单手扣住我两只手臂,随即松开捂住我嘴的手,用力剥下我的睡裤,一扬手甩开,又来掰我紧闭着的双腿,活像一头欲将猎物撕得粉碎的野兽。
“救命!”我大叫,“二娘!爹!快来救我啊!”我惊恐地叫喊,期望隔壁的那两位听到呼喊声能赶过来阻止尔忠国,但我的声音又被他的大手盖住,只剩下沉闷而模糊的呜咽。
“他们可不会过来,巴不得我俩闹得天翻地覆呢。你忘了开枝散叶可是件很累人的活!”他阴狠而刻薄地说道。
我拼命地摇头,眼泪哗哗地流出眼眶,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抽搐。
难道,今夜注定是我的噩梦吗?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何必装得这么无辜?”他邪气地嘲笑道,腾出一只手粗暴地摸向我的敏感地带。
我尖声惊叫,双手拼命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