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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害我差点丢了性命,我没找她算账,她居然还来招惹我,太黑啦。如果我也像她那样勾引尔忠国,相信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宰了我。
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
车突然停下来,佟鹭娴将我的头往下摁,命令我伏下去:“没我的命令,不许抬起身。”随即打发一个会日语的特工下车打探一下。
很快,特工回来报告,是国军弟兄为了延缓鬼子进攻速度,破坏了道路。前面的辎重车都没法前进了。
“他们倒是做了我们想做的,但是无形中也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佟鹭娴忧心忡忡地看着尔忠国。
“就算道路畅通,我们也只能跟在辎重车后干着急,依我看不如放弃卡车。再耽搁几个小时,天色黑下来更不好办。”尔忠国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地图,在一个画了圈的地方指指。“这里有条小路,是护林人和猎户经常走的,我走过,以我的速度一个小时可到对面,那里便是我方控制区。考虑到大家都带着重家伙,放宽些,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
“此时非彼时。”佟鹭娴看着那个点蹙眉道,“山那边是什么状况我们一无所知。万一已被日军控制,我们可是自投罗网啊。”
“我们干的一直是自投罗网的活儿。”尔忠国说道,莞尔一笑。
两人心领神会地彼此对视而笑。
计划临时改变,佟鹭娴接受了尔忠国的建议。三分钟后,一行十三个人带上食物和枪支弹药,每间隔一会儿下车一个,不引人注意地陆续离开山道,假意进山林里方便,跟鬼子的队伍脱离开来。
五分钟后,十三个人又在密林中会合。
“听着,你要是拖大家后腿,别怪我心狠。”佟鹭娴一只手放在枪套上,威胁我道。
我不吭声。打枪我不行,媚术我不行,擒拿格斗我也不行,可爬山我是个好手。
“出发。”佟鹭娴挖了我一眼,下达指令。
我被夹在队伍中间,算是最清闲的一个。那些人不仅要背武器弹药,还要带罐头食物走山路,不轻松。
佟鹭娴以身作则,颇有领导风范,跟发嗲时的狐狸精模样判若两人。
赶了半小时的路,一行人的喘气声明显粗重起来,身体越发前倾。
“不行了就说,少逞能。”尔忠国三步并作两步从我身旁越过,丢下一句话。
我朝两旁看了看,只能是对我说的。
小瞧人!我加快了脚步。
爬到一处极陡的地方,上下几乎呈直角。尔忠国先上去,充当吊车,将大家一个个拉上去。我最后一个被他拎上去。
又过了十分钟,开始向下走,我们已经翻过山脊。
一股山泉潺潺流动在附近。佟鹭娴让众人稍稍歇脚,又取出地图研究。
“如果能遇到当地农户就好了,可以打探一下消息。”她说道。
“不太容易。”尔忠国说道,“打起仗来,当地人大多逃走,实在逃不走也会躲起来。”
“所以我说如果。”佟鹭娴抬腕看看手表。“时间很紧张,一定要赶在天黑前找到咱们的人。”说完,她冲山泉旁的人吹一声口哨,那些人立即像安装了发动机一般起身、抬腿赶路。
“你还行。”佟鹭娴拍拍我的肩膀说道。“继续努力。我还是那句话,拖大家的后腿别怪我心狠。”
她这话是说给尔忠国听的吧。
我一声不吭跟上去。身后传来佟鹭娴的低语:“可惜了一块好料子。”
下山看似轻松,比上山难得多,加上刚下过一场雨,到处滑溜溜的。
山里的气候就是怪,山那头干干的,山这头却湿润一片。
尽管小心翼翼,我还是摔了两跤。没人嘲笑我,因为他们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佟鹭娴至少比我多摔了一跤。她比我胖,摔倒会不会更重、更疼些?
唯一没摔跤的人就是尔忠国。他功夫好嘛,这点没话可说,可惜人品不好。
我稍稍走神,便又摔了一跤。
爬起身时,注意到山下有人声发出。
“大家保持警惕,再有十多分钟就出林子了。”尔忠国恰在这时发出警示。
“喂,前面有人啊。”我朝他说道。
佟鹭娴立即命令行进的人停下,用怀疑的眼神问我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人的声音和畜牲的声音总是不一样的。”我对她的质疑表示不满。
佟鹭娴朝一个特工打了个手势:“侦查一下。”
那个特工卸下身上的重物,猫着腰下山去。
约摸十分钟后,那名特工跑回来,已经到跟前了还是摔了一跤:“是日本人。”他略微紧张地说道。
“多少人?”
“只发现两个。”
“两个?”佟鹭娴蹙起眉问道。
“他们……正在那个,好像是偷跑出来的。”特工有些尴尬地竖起两根食指勾了勾。
“妈的。”佟鹭娴骂道,“留个舌头,干掉另一个。”她一挥手,大家继续前进。
两个特工拔出匕首一路扶着树木小跑下山。
我小心地看着脚下,努力不让自己再摔第四次。
下了一百米,看到那两个跑下山的特工正将擦净血迹的匕首塞进裤腿上的插袋内。地上跪着一个鬼子,手被皮带捆了,嘴也被堵住,发出哼哼声,脸部表情极为痛苦。从他跪着的姿势看好像腿被打断了。我眼角的余光瞥到山沟里横卧着一具尸体,制服被扒掉。
见我们都到了,那两个特工继续往下走,大概放哨去。
佟鹭娴走到俘虏面前,拔出他嘴里的东西,用日语审讯他。
那个鬼子瞪着她,不说一个字,目光中充满仇恨、愤怒和耻辱。佟鹭娴上去就是几记耳光,打得鬼子口角鲜血直流,可小鬼子很硬气,还是不招供。佟鹭娴拔出匕首上去就割了他的鼻子。那鬼子满脸的血,疼得嗷嗷叫,仍然不招供。
佟鹭娴转向尔忠国:“你来试试。”
尔忠国先命令人将我带远点,并嘱咐挡住我的视线,这才走过去。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鬼子喉咙里发出,但声音被什么东西覆盖住,并不响亮,传不了几米远。纵然声音不大,也让我浑身发软,似有一股凉气从脚底飞速窜上来。
五分钟后,鬼子终于招供。佟鹭娴问一句,他答一句,但是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被人刚从冰窖里拎出来。
三分钟后我们一行人继续赶路,山沟里又多了一具死尸。
佟鹭娴故意拉住我落在队伍最后面。“小无赖,有没有尿裤子啊?”她低声问道。
我不理她。
她的手突然伸向我的臀部摸了一下,笑道:“湿的!是湿的!”
我气愤之极。这些人里除了尔忠国,哪个裤子不是湿的、带泥巴的?
我疾走几步,打算摆脱她,但她从身后踹了我一脚。我哧溜一下摔倒,并下滑了好几米远。她开心地大笑起来。
尔忠国回头看时,正好看到我极为狼狈的一幕,同时看到佟鹭娴“好心”地将我拉起来。他看着我摇摇头,转过脸去继续走路。
“佟鹭娴,你心眼儿这么坏,生儿子一定没有小鸡鸡!”我终于忍不住诅咒她。
佟鹭娴一怔,随即咯咯地笑起来。“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凤娇妹妹。我突然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不如这样吧。从现在起,我不再捉弄你,也不再伤害你。”她大方地拍拍我的肩膀。
我抖动着肩膀震开她的手。她的手太黑,杀人不眨眼,少来污染我。
“我是认真的。”佟鹭娴拿胳膊捣了我一下。“如果刚才捉到的是宫野君,我不会那么折磨他,一定给他个痛快的。他是干什么的,医生?医生嘛,总要区别对待的。”
脚底的凉意顿起,更惊心。如果她敢那么对春树,我就……
我能怎么办?
出了山,是一片狭长的开阔地,跟足球场宽幅接近,十几棵树歪歪斜斜地生长其间,了无生气,而且损毁厉害,估计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战。开阔地那头是个小村庄,死气沉沉的仿佛从未有人居住过。
“鬼子招供他们的一个师团在两里外的马家坝驻扎,五点整发动第四次进攻。如果他没说谎,距离我们的人应该不远了。”佟鹭娴恢复了严肃面孔,对围成圈的手下说道,“我们只有半个小时通过,从现在起不可有丝毫懈怠,时刻准备投入战斗。”
“是!”众人应诺,各自检查装备。
十三个人分成四组撒开,分批迅速通过开阔地。
经过小村庄,里面一片狼藉,从地上遗留的香烟盒和罐头盒看来是鬼子留下的。
尔忠国曾说过这里是国军防区,目前看来国家没能守住这里。
我们在抵达目的地前可能还要撞见很多鬼子。
“大家保持镇定,大方点通过。不到万不得已禁止跟鬼子交火。”
“万一鬼子怀疑,问我们要口令怎么办?”有人不放心。
“鬼子刚才交代了,昭和14。小五啊酒药,跟我念一遍。”佟鹭娴像日语老师一样盯中“学生”的口型。
几个不懂日文的特工窝着嘴练习了几遍。
“口令的日语叫‘锅赖一’,万一大家不得不分头行动,听到步哨这么问就回答‘小五哇酒药’,即便须动手也能掌握主动权。”佟鹭娴叮嘱道,眼睛却看着我。
我听着好笑,日本人怎么设这种口令?什么“锅赖一”,“小五哇药酒”的?但提到小五,心里不由黯然。
走了一阵子,佟鹭娴递给尔忠国一副望远镜。尔忠国立即爬上一棵大树,过来一会儿下来报告道:“两百米外有一个步哨。村外挖了不少散兵壕。”
“列队!”佟鹭娴按个子高矮将各个人的排列顺序重新组合一下。我位列第三个,尔忠国排在最后,佟鹭娴穿着的军装跟我们有些不同,估计有军衔,独自站边上。
背着枪,一队假鬼子列队过鬼子营地。
我回头看了队伍最后一眼,尔忠国好像矮了不少,衣服也好像合体一些,我想到山沟里那具最先□掉的鬼子好像是光着的,他的衣服原来贡献给尔忠国了。
我又瞄了一眼他的腿,居然是罗圈腿。如果不是心情比较紧张,我想一定会笑出来。
脑袋被人戳了一下:“看什么看?目不斜视!”佟鹭娴教训道。
我可是平民百姓,第一次当鬼子总得给人家一个适应期吧。
我揉了揉被戳疼的脑袋,严肃地看着前面一个“鬼子”的后脑勺,步伐跟大家保持一致,一,二,一,二,左,右,左,右。
在我们右前方,有一队人全是便衣,看着非常像当地村民,已经接近了步哨。我听到步哨远远的拉枪栓的声响:“锅赖一!”放哨的鬼子在问那些人口令。
有个人低声回道:“小五哇办在意。”
嗯?我一愣,怎么不是“小五哇酒药”? 难道我听错了。不会啊,我的听力好极了,此时没其他杂音,不会听错的。
我看向佟鹭娴,她正以军人的姿势大踏步前进。
“好像有点问题。”我对她说道。
佟鹭娴目不斜视:“说!”
“那些人答的口令不是‘小五哇酒药’,是‘小五哇办在意’。
佟鹭娴显然一惊,开始拿正眼瞧我:“真的假的?”
“我听力很好,不会错。而且我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相信她!”尔忠国的声音从后头传过来。
我们距离步哨只有一百米远。如果鬼子向我们要口令却答错了,我们这十三个血肉之躯很快便会被子弹打成马蜂窝。
“该死的鬼子!”佟鹭娴恼火地骂了一句。
我们的衣服都是泥,很引人注意,鬼子果然有点怀疑,远远地便举枪瞄准,待我们近了,要口令。
“小五哇办在意!”佟鹭娴伪装了声音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