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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既然她相信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她拉好行李箱,站起来出了房间,“张嫂,把这些衣服收好吧,都是我和先生的,谢谢。”她声音不高,言语间也已经有些女主人的气派。把手里的东西交出去,她随便低头看了一眼,正跟段奕霖怨怒的眼神撞在了一起,汪宁希的心紧了一下。
邵聿臣眯着眼睛看着表情怪异的段奕霖,顺着他的看光看见了二楼走廊上的汪宁希,他的脸色也一下子黑了,但只是一顿,他立刻恢复了笑容,他抬头,“宁希,你下来,认识一下客人。”
汪宁希愣住了,她没有想到邵聿臣会有这样的安排,其实她能感觉得到,虽然他正式公开了她的身份,但是依然处处藏着她,只是不希望她过多的参与这些事情。只是此刻他忽然让自己下去认识这个四叔的马仔还是让她有些费解。
她依然是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大裙摆随着她下楼的脚步跳动着,更衬托出那人的娇美灵动,粉色似乎也很搭配初婚的甜蜜和喜庆。段奕霖的心里的醋瓶子被打翻了,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做出什么越格的事情,由着他的性子他就得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拖走。
“这位是四叔的贴身助手段奕霖段先生,今天是代表四叔来的。”邵聿臣若无其事的介绍,段奕霖回过神,强装笑颜,“邵太太是吧,我看过报纸了,果然比照片上的还要漂亮。”
“段先生过奖了,……”
“那是,我看段先生看我太太眼睛都直了。”邵聿臣开着玩笑,段奕霖听得出来这里面警告的意思,他心下唏嘘,邵聿臣真的是心细如尘,只是一个眼神都能被捉住。这么直接的警告他,也可见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邵聿臣话锋一转,气氛也缓了下来,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宁希也很识相的坐下来,邵聿臣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脸色沉下来,“你知道吗,周广生居然是四叔失散多年的儿子,居然遭此横祸,真是可惜,天妒英才,若不是段先生说,我真的都不知道。”
汪宁希神色一凛,这个时候把这个消息放出来,处理好了风平浪静,稍有不妥就会激化矛盾。她现在似乎理解邵聿臣不能硬来的做法,四叔在拿儿子的死来逼宫。
“那还是要请四叔节哀,他老人家岁数也不小了,可是要保重身体。”宁希也只能这么顺着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看对面来人的脸色却始终严峻,不知是因为说到了不幸的事情还是另有原因。
“宁希,你去准备点儿补品,明天董事会结束我们去拜访一下四叔,然后……”
“不用了!”段奕霖很不客气的打断了邵聿臣的话,“四叔明天回去参加董事会。”
邵聿臣愣了,不仅为他的态度,更为这个消息,四叔不是病得很严重吗,这又是假消息?四叔那里是外松内紧,他倒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欲擒故纵
邵聿臣这一天余下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来来回回传着不同的人进去然后又出来,这个时候汪宁希才知道,即便是这个家里的下人有很多也不是一般的角色,而这些日子他们看似无忧无虑过日子的背后却是他外松内紧部署一切的时间。
汪宁希一下子有些慌,这样的邵聿臣远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人,开朗幽默,总是带着温暖微笑的邵医生,而是一个深藏不露,城府极深的黑帮首领,她甚至对他心里到底想什么完全摸不着头绪,他温暖儒雅微笑的背后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突然在汪宁希的脑子里冒出来,让她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肩膀,刚刚洗完澡出来,宁希也只是围了一条浴巾坐在梳妆台前。倒不是她有什么想法,只是认为他可能很晚才会回来休息。
宁希回神,她淡淡地笑,拉住他不停摩挲的大手,“晚饭都没有下来吃,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她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汪宁希是生活在谎言里的人,汪宁希本事就是一个谎言,对于撒谎这件事情她是有专业素养的,可是偏偏到了邵聿臣这里她就完全破功了,她害怕看见他灼灼的眼神,里面热情的光总是能烧痛她的心。
邵聿臣顺势把他拉起来,两只胳膊围着她的腰把她拢在胸前,“说得是真心话?”
汪宁希突兀的抬头,脸有些红,直直的盯着他的脸看,她心虚得厉害。可是没想到邵聿臣却突然大笑起来,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看把你吓得。”他慢慢收敛了笑,声音有些低沉,“宁希,你不用害怕我,你只要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邵医生,不会变的。”
汪宁希紧紧地攥着他胸前的衬衣,不知不觉得越攥越紧,她无来由的承受着一种重压,快要喘不过气来一样,她只能这样紧紧地绷着,强迫自己顶着不要在这个时候崩溃掉。
邵聿臣慢慢的推开她,伸手从后腰掏出一把枪递到宁希的面前。汪宁希愣了一下,没有接。邵聿臣拉出她的手放进她的手心里,“别说正东没交给你怎么装子弹。”他依旧是一脸淡然的笑,就好像他那时给自己戴上戒指一样的平常,波澜不惊的,可是却总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宁希拿在手里,很利索的打开弹夹看了看,里面是满的,而后又很麻利的上了去,咔咔的动作还真的是像模像样的。
“难怪正东夸奖你是好学生呢,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什么叫像那么回事儿,就是那么回事儿。”宁希有些小嗔怪,拿着枪在他面前炫耀着,却冷不防的被邵聿臣夺了去,直接顶在她的眉心处。
汪宁希脸上的笑僵在那里,听见耳边响着冰冷的子弹上膛的声音和一样冰冷的问题:“汪宁希,你到底是什么人?”
汪宁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嘴唇微启,却又说不出话来,她平静了一下,似乎她这阵子什么动作都没有做,不应该有暴露的危险,“聿臣……”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哽咽,眼神儿都是无辜和恐惧。
邵聿臣一下子松下来,枪口滑过她的鼻梁,在她的唇边停了下来,只听啪得一声,子弹从枪膛里跳了出来,打在汪宁希的脸上凉凉的,然后丁丁当当的在木地板上跳了两下。邵聿臣走近一步,脸上带着坏笑,用枪托着她的下巴,“是不是老天爷派你来收服我的,为什么在你面前我一点自我都没有,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他把手伸到她的腰间,猛地收紧,两个人从腰部往下紧紧地贴在一起,宁希只觉得自己的小腹仿佛被另外的一把枪顶着,脑子顿时清明了,她哇的哭出声来,撕心裂肺的,一会儿又趴上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她真的是怕了,也真的是痛到了,不是怕死而是怕那种互相的伤害。
邵聿臣皱了一下眉头,也没有反抗就这么静静地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这个玩笑看来真的是开大了。
大概是听见了异常的响动,房间的门被猛地撞开,一群人涌进来,邵聿臣敏捷的转身,背向房门的方向,抱着她的肩膀把宁希紧紧地藏在怀里,“出去!”他冷声喝斥。
进来的人也都很识趣的低下头迅速的退了出去,只有在后面的穆婉清毅然站在那里,她眼睛像是要喷出火一样,虽然她从来没有奢望他们同居一室还都是清清白白的,可是真的让她这么看着那个男人搂着半裸着的女人,看着他颈肩处清晰的红色牙印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办法从容的接受。
“我说出去,没听见吗?”邵聿臣大喝一声,手里搂得更紧了,生怕走了一丝的光,只听见身后一声巨响,门是被摔上的。邵聿臣脑子里出现了穆婉清妒火中烧的样子,在这个家里也只有她敢摔他邵聿臣的门了。
宁希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慢慢的平息着急促的呼吸,幽幽的开口,“是不是穆小姐?”她在试探他,见他没有回答,又低头抠着他衬衣的纽扣,“会不会被人看见?”
“哼!怕看见以后就别整这么多的怪声!”他佯怒,偏头就咬住她的脖子,汪宁希尖叫一声,随后又忍住了,别再冲进什么人来。门口还没走两步的穆婉清定在那里,她紧紧地咬住嘴唇,攥紧拳头,最后还是没有回头就去了老爷子的房间。
邵聿臣似乎很满足她痛苦而又不敢出声的低低地呻吟声,他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她的脖子,啃咬着她美丽的锁骨,一只手摸上她的胸口撤掉了那条唯一的浴巾,顺着她滑腻的皮肤伸到下面,湿热的感觉刺激了他的神经,有些急不可耐了,他咬着她的耳垂轻声的,“帮我擦擦身。”那声音很低很哑,宁希有些恍惚,又清醒过来,还不到她可以这么放肆去沉迷的时候,“我不要。”
“那正好,不洗了,反正洗了也要重洗。”这似乎是正中下怀。
第二天两个人起得很早,邵聿臣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昨晚他们尽兴了也就适可而止了。下来吃早饭的时候,宁希腼腆,还是找了一件高领衫穿着下来了,邵聿臣不管,还是穿了一件平常的家居服,脖子上的小牙印就这么露着,他也不避讳,倒是邵聿雯的笑让宁希有些害臊了。穆婉清闷头吃着自己的饭,一眼都没看,也一句话也没说。
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宁希和婉清又在楼梯上照面,穆婉清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汪小姐是吸血鬼吗,怎么还喜欢咬脖子。哼!”说完双手抱在胸前傲慢的从宁希面前擦过。
换好了衣服,宁希想了想还是把枪装进了包里,正巧邵聿臣进了房间,换上了衬衣,扎上领带,她昨晚的纪念品正好被遮住了,她松了口气,还真怕他就这么出去让全世界都知道他被吸血鬼咬了一口。
“叹什么气啊,怕我让别人知道你咬我?”他没脸没皮的就凑上来要亲,宁希躲开,“快走吧,别让人等我们。”
邵聿臣不动,好奇的看着她,“他们等我们是应该的。你枪呢?”他问。
宁希愣了一下,“在这里,你等等。”说着就拉开打包,低头开始翻腾起来。
邵聿臣忍不住用手掩着嘴笑,看着她倒腾了半分钟才拿出来。他接过枪,拉开旁边的梳妆台抽屉放进去,“我们去公司不用带,有我在呢,还有刚才那样给你枪干嘛用,还没等你找出来已经被打成蜂窝煤了。”
汪宁希惨淡一笑,她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车子照样停在邵氏大厦的玄关里,文正东和田继山一左一右的打开了后边的车门,小心的护着邵聿臣和汪宁希出来,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又有车子跟了上来,邵聿臣回头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四叔毕竟是长辈,这个时候他放低姿态也是应该的。
汪宁希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距离,一身轻薄的白色小西装干练又不失柔美,她紧紧的攥着手里包的提手,每次看到那个叫段奕霖的男人的异样眼光她都会有一种极度的不安在心里繁殖,并且愈演愈烈,他那邪肆的笑总会让她毛骨悚然。此刻段奕霖正扶着蹒跚的四叔慢慢地向他们走过来。
邵聿臣向前几步伸手扶着四叔,一脸的关切表情,“四叔,其实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以吩咐我去办,这个时候您该好好在家养身体,广生的事情我很遗憾,四叔还是要节哀顺变。”
四叔的脸色似乎并不像他的身体看上去那样不好,邵聿臣心里难免打鼓,这到底是真病了还是装可怜。
“贤侄能有这份孝心我也就满足了。”四叔摇了摇头,“可怜了我的广生,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