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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已是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是以他的嗓门,却是低不到那里去。起码台上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太乙真人微闭的双目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既是心惊蒋孔明手中利器,又是感叹秦勇的金刚不坏之身。
好一具铜皮铁骨啊。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样练出来的。有了这副皮囊,已是立于不败之地,怪不得就连黎彦波和奥本也要奈何他不得了。
老道士的眼光在哲别和李明堂的身上轻轻飘过,然后抬头望了眼数丈远地参天巨树。
在巨树顶端梢叶之处,一条黑影若隐若现。随风飘摇,似乎已然与树梢化为一体,再也无分彼此。
收回了目光。老道士今日也是首次得见许海风手中的所有王牌,对于这几个特殊之极的人物,就连他也感到了分外地吃惊。
众人的目光移向地面,在日光的照耀之下,数十枚细针竟然反射出一股蓝旺旺的诡异色彩。
在场的不乏老江湖,一眼之下,顿时看出这上面肯定是淬了药,而且还是那种药性剧烈地毒药。
此时,他们望向蒋孔明手中那只水壶的眼中已然流露出几许惊惧之色。
方才只听机簧一响。这数十针已然命中目标,如果站在蒋孔明面前的不是秦勇,而是他们之中地任何一人呢?
一旦想到这里,他们的脸色就更加白了三分。这样的距离,莫说是没有防备,就算是早有防备,那又如何,难道还能逃得过去么?
“蒋军师这是何意?”胡寺中的脸色阴晴不定,但是此时他却不敢得罪蒋孔明,只好低声询问道。
“没什么。”蒋孔明淡然一笑,高声道:“这里的七件物品,都是在日常里随处可见之物,但是经过了学生的设计打造,此时已是迥然不同。适才所用的就是其中一件,学生给它起了个‘孔雀翎’的名字。”
他的眼光豁然转厉,道:“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地一介书生,凭借这些机关利器,也足以将一位一品以下的武林高手当场击毙。不知众位信是不信。”
一听到此类暗器竟有七件之多,就算是再镇静的人也不由地在心中起了一阵战栗。
胡寺中深吸一口气,他的脸色更是难看:“军师大人所言自然不会有假,只是老夫尚且不知军师大人之意。”
蒋孔明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这些东西,正是特种部队的基本装备之一。”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起了阵阵窃窃私语之声。
江湖上的生涯,说的难听点,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有今日没明天的,谁也无法保证自己就能一生平安。
对于他们来说,若是身上能够拥有这么一件暗器,岂不是等于有了一件护身法宝。关键时刻,也许就是救命的家伙了。
此时,众人看向胡寺中手上的孔雀翎,眼中已是有了几分灼热,若是为了这件宝贝,那么纵然加入那个什么劳子的部队也是在所不惜了。
更何况,听蒋孔明的口气,只要加入那个部队,还有其他的宝贝可得,一旦想到威力如此强大的东西即将归自己所用,他们的心便开始急剧的跳动起来。
第十卷 初战大捷 第二百六十一章 收心(五)
对于这些人的心理变化,蒋孔明自然是心中有数,他豁然转身,指着太乙真人道:“这位仙长是何人,大家不会不知道吧。”
众人齐齐一愣,就连太乙真人也有着那么片刻的愕然。
他老人家的心思并未在这里,虽然他的眼睛似乎已然瞌上,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如同波涛翻滚,良久不能青息。近四十年来,他尚是首次如此激动。
就在蒋孔明发射孔雀翎之时,数十枚闪烁着湛蓝光芒的银针在日光的照耀下组成了一道绚丽多彩的蔚蓝光幕,仿佛一只漂亮的蓝孔雀张开了它优雅的长尾,辉煌灿烂,动人心弦。
然而,隐藏在这种眩人的美丽之中,却是无限深层的重重杀机。这件孔雀翎表面上看起来毫无起眼之处,只是一旦发放,筒内细针射速迅捷,匪夷所思而又无处不在。
这样的东西,已经不能叫做暗器了,它已然化暗未明,称之为明器亦无可厚非。
一旦按下了发射的开关,那么普天之下,能够从孔雀翎之中逃得性命的,也是寥寥无几了。细数在场众人,怕是唯有四位宗师,秦勇,和那个伏在树梢之上,悄然无声的猴孩了。
如此霸道绝伦的暗器,这个蒋孔明又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呢?
在震惊的同时,老人家的心中亦是蒙上了一层灰影。
蒋孔明说的不差,不要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算是一个能够按动开关的三岁童子。只要他一筒在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掠夺一位勤休数十年功夫地武者性命。
这东西的出现。已然完全改变了这个时代的常识。
数十年间,不畏寒暑的勤练苦修,竟然比不得人家轻轻地按动一下手指。
那么练武还有什么用?
蒋孔明还说过,这东西仅是每个特种部队地基本配置之一。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表明象这样的孔雀翎起码还有二百多个。换句话说,这东西已经不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宝贝,而是那种能够量产的大众化产品。
如果能够生产一万个,生产十万个。老人家的脸色渐渐凝重,到时候,还练个屁武啊……
这玩意拿到战场之上确实没有多大用途,但是用于行刺谋杀,却是再好不过的凶器了。只要想想一个高手走在大街之上,突然遭到孔雀翎的突袭,从而命丧黄泉。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就在他心中千思万虑之时,突然听到蒋孔明郑重地介绍自己,立时惊醒。凝神以待。
“如果连真人也不知道,那么我们这许多年的武艺也就白练了。”张忠的话中带了点忿忿之情,他的授业恩师就是太乙真人地晚辈,与其甚有渊源,是以对他老人家最是崇敬。容不得他人无礼。
“那就好,太乙真人他老人家听说众位要协军作战,甚是欣慰。决定亲自担任特种部队的名誉教官,并且会为每个成员做出武学之上的指寻。大家若是在修习地过程中有何疑难之处,他老人家爱护后辈,自然会详细解答。”蒋孔明笑眯眯地道。
“啊……”众位江湖人物的眼中都涌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让一位宗师级别的高手来为他们指点迷津,还是这位号称天下第一,阅历无比丰富,寿高一百一十余岁的老牌宗师。
这样地好事又要到哪里去找啊。
许海风和夏雅君颇觉意外地看了眼太乙真人,他老人家真的答应了此事么?
太乙真人依旧是面无表情。恍若未闻,然而以他的身份而论,既然不当场否定,那就是默认了。
夫妻二人互望一眼,心中暗叹这个蒋大军师真是好口才,竟然连这位老人家都被他说动了。
他老人家可是不问世事数十个寒暑,想不到竟然还有再度出山之日。
看到众人尽皆意动,蒋孔明伸手一招,自有人取来一卷白绫,他大笑道:“大家听好了,第一期特种部队成员报名开始,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凡是愿意加入地,就请在这上面留下大名或是打上手印皆可。”
武林人士,自然不可能人人识字,有不少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是以打手印也是一种变通之法。
“请问蒋军师,这个特种部队组成之后,不知有何用处。”一名身材细瘦的汉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行礼问道。
“你猜呢?”
那汉子皱眉半响,终于到:“若是以在下猜测,我们的任务并非充当斥候或者是保卫各级将领,而是偷袭敌军。”
蒋孔明连连点头,问道:“何以见得?”
那汉子用手一指孔雀翎,道:“孔雀翎虽好,但过于危险,此物既有如此威力,想必亦是贵重之物。用来配备斥候,那是决无可能之事,带着它来守卫将领,亦是大材小用。而此物只有在暗中偷袭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是以在下以为这个特种部队就是一个专门阻击对方高级将领的敢死队罢了。”
众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尽皆心中赞同。
蒋孔明仔细看去,这个汉子一脸木呐,想不到却是如此一个精明之人。而自他说话之后,其他人就不再言语,显然此人颇有身份。
“阁下是……”
“在下程翼飞,请军师大人多多指教。”
程翼飞,蒋孔明那拥有恐怖记忆力的大脑立即想起了这个人的资料。
在北地武林中,他地名号颇为响亮,号称智多星。只是出身不正,在一处山寨落草为寇罢了。
“程寨主说地对了一半。”蒋孔明微笑道。
眼中疑惑之色一闪。程翼飞道:“正要请教。”
“恺撒人不是傻子,对于高级军官的防护必然森严,想要行刺得手,那是千难万难之事。就算能够侥幸得逞。也势必要损失大量人手,未必就是划算。学生所组建的这个特种部队,所耗费的心血颇为可观,可不想就此烟消云散了。”
“那……”
蒋孔明一伸手,打断了他地询问,朗声道:“好钢用在刀口上,特种部队的真正目的,请恕蒋某人卖个关子,若是程寨主能够加入其中,那么日后必有得知的一天。”
程翼飞紧紧的盯着蒋孔明的双眼。片刻之后,他终于点头道:“好,程某信得过蒋军师。既然如此,程某第一个报名就是。”
“且慢……”
程翼飞惊异不定地看着蒋孔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程寨主,你要知道,既已成军。就要有军队的规矩和律法。加入之前,请您扪心自问,若是受不得约束。那就请回吧。”蒋孔明淡淡地道:“若是入了军队,再是我行我素,则必斩不饶。”
程翼飞倒抽了一口冷气,眼中目光闪烁不定。
“我家主公做事向来赏罚分明,若是立了功勋,日后纵然裂土封侯也未尝不可。”蒋孔明的话骤然间缓慢了下来,然而其中却似乎带了些魅惑人心的味道:“特种部队不出则已,出者必有大功,程寨主你考虑清楚了。”
程翼飞脸色数变。他地目光从台上的四大宗师移到秦勇、哲别身上,再看了眼台下杀气凌然的黑旗军,终于下定决心,大步上前,提起狼毫,在白绫之上签下了自己地大名。
既然有一个人率先做出了榜样,后续者的顾虑就少了许多。
不过片刻功夫,就连胡寺中都是一声长叹,加入了特种部队的行列。
到了最后,只余下一人,犹自犹豫不决。
“张义士为何不愿,莫非是不想为国效如了么?”蒋孔明满面诧异地问道。
其余人看着这位名扬大汉的北地六绝之一,心中都是惊异万分。
张忠人如其名,一身赤胆忠心,为人更是刚正不阿,若说他不想为国效力,那是决无可能之事,只是不知何故,迄今他亦是显得难以决断。
面对着众人的无声责问,张忠长叹一声,道:“用这些东西,未免……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吧。”
众人一怔,脸上表情迥异,如吕阳名等翻白眼望天者有之,如胡寺中等满面尴尬、哭笑不得者有之,如许海风等不动神色,置若罔闻者有之,如程翼飞等嘴角冷笑,不屑一顾者亦是有之,但心有愧疚,低头不语者也是不乏其人。
“请问张义士。”蒋孔明仿佛早就猜到了他地答案,对此毫不惊讶,只是询问道:“你可知道,恺撒人入侵吐番之后的那番所作所为么?”
张忠茫然摇头,在他心中,无论吐番人还是恺撒人皆非大汉子民。管他们谁赢谁负,都是狗咬狗而已,又与自己有何干系。
蒋孔明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缓缓收敛,他地声音低沉而极有感染力:“恺撒人攻破临安城之后,立即尽屠皇室子弟,而后大肆抢掠,刮地三尺,数年之中,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满地。直至先帝御驾亲征,方才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他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