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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念你初犯,许某就不再追究,若是再有人违抗军令,一缕严惩,并以畏敌之名通报全军。”
众人地面色同时变得十分难看,若是不幸背上了畏敌之名,那简直就比杀了他们还要难以忍受。
江湖中人,最为重视的,就是名声,若是臭名昭著,不但是自己,就连他们的家人,师门长辈都要深受牵连,见不得人。
顿了一顿,许海风问道:“我且问尔等一句,在你们之中,何人能够担任队长之位?”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这里面身手高绝之人不在少数,次一品高手更是有着十数人之多,他们每一个都够资格竞逐队长之位。然而,正因为人数太多,相互不服,反而让人难以断决。
因为无论安排谁担任特种部队的队长,都无法服众,所以蒋孔明才特意选中了林家徽,这个颇具野心的小子。
“怎么,没有人能够回答么?我再问一遍,你们之中,有谁能够让人心悦诚服,毫无异议的担任队长之职?”
许海风再度高喝一遍,但广场之中鸦雀无声,就连咳嗽,喧哗之声也是欠奉。
“既然如此,许某人就在此宣布,林家徽为第一届特种部队的队长之职,从今往后,望各位鼎力扶持,若是再有阳奉阴违,不尊号令者……格杀勿论。”
充满了雄霸之气的声音在广场中回荡不已,在许海风特意施为的精神压力之下,再也没有人敢发出半句反对之言。
第十卷 初战大捷 第二百六十七章 希冀
山道崎岖,原本难以行走,但蒋孔明既然将这里设置为黑旗军的大本营,自然舍得下大本钱,花大力气。
经过了一年不停的修整,这里已是改头换面。虽然远远称不上美仑美奂,但是相较李明堂原先那简陋的山寨,已是有着天壤之别了。
“林兄。”许海风和颜悦色地道。
林沐合连忙躬身行礼,恭敬地道:“许宗师千万不要这么客气,您叫我沐合就成了。”
就在片刻之前,许海风在特种部队之前大发雷霆之怒,使得林家徽顺理成章地登上了队长之位。
随后,他带着蒋孔明和林沐合一同离去,至于剩下的事情就交由林家徽处理,若是连这点善后的工作还不能到位,那么他就是一个典型的阿斗了。
林沐合原本要随同兄长留下,但却被蒋孔明强行拉走,他不敢违抗,一路行来,颇有些闷闷不乐。
“林家徽是你的嫡亲兄长么?”许海风突兀的问道。
林沐合略显惊异的看了许海风一眼,他想不透许大宗师为何突然会对此事发生兴趣,但还是道:“并非亲兄弟。”想了一会,他又补充道:“虽非亲兄弟,但却胜似亲兄弟。”
“嗯。”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许海风双目凝视着他,问道:“我为令兄打通任督二脉,助他一步登天,而没有对你依法施为,你可曾心有怨怼?”
林沐合一怔,他万万未尝想到许海风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正待摇头。却听蒋孔明在一旁道:“好生想一想,说实话。”
他迟疑了一阵,终于抬头道:“是的,确实有一点不满之心。”
许、蒋二人暗自点头。他们不曾有丝毫怪责之意。
确实,对于一个武者来说,突然有人为他们打通任督二脉,平添数十年的苦修,这等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着实有着致命地诱惑力。
换作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之下,都难免会生出妒忌之心,唯一区别,就是多寡而已。若说毫不在意,那么除非他真的是圣贤在世。只是。这样的人,仿佛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至少。他们就未曾见过。
“在下心胸狭窄,回去之后,一定面壁思过,痛改前非。”林沐合羞愧地低下了头,轻声道。
“兄弟何必自责。若是换了许某人,怕是更加不堪呢。”许海风劝慰道。
林沐合的头颅豁然抬起,他地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您叫我什么?”
“兄弟啊……有什么不妥么?”许海风诧异的问道。
“我……”林沐合的嘴唇抖动了几下。显示出心中的无比激荡,能够被一位宗师认可,并以兄弟二字相称,对于他来说,那是何等的荣耀啊……
仿佛看出了林沐合心中所思,许海风在他的肩膀上亲昵的拍了拍,正色道:“不要妄自菲薄,你——有这个资格。”
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林沐合道:“多谢宗师。”
“还叫我宗师么?”
林沐合脸儿一红。哼哧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
无奈的一笑,许海风知道他一时半刻里无法接受这样地转变,干脆不去理会,迳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不为你打通任督二脉?”
“是否因为在下的体质不合要求?”林沐合不确定的问道,听许海风地语气,他对于自己的看重远在兄长之上,那么自然不会厚此薄彼了,这么做肯定有其原因。
“不然,你的根骨之佳,体质之好,实为小兄生平仅见,比起林家徽来犹要胜过三分。既然他都可以做到,你更加没有理由不会成功。”
“那么……,
看着眼前那双充满了疑惑的大眼睛,许海风轻声道:“武功之道,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唯有不断积累,方能屡创新高。林家徽一举攀升至一品顶尖,看似风光无比,但那已是落日余晖,再无更进一步地可能了。”
“啊。”
“而你……”许海风看向他的双目骤然亮了起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我对你十分看好。”
“您地意思是?”听懂了许海风话中之意,林沐合的声音亦是有着几分颤抖。
“没错。”许海风重重的点头,他的话中有着不容置疑的确定:“你今生有望晋级宗师。”
林沐合的眼光从迷茫转而清澈,从惶恐转而坚定。许海风的话为他竖立了一个信心,为他建立了一个奋斗的目标,虽然这个目标是他以前根本就不敢奢望的。
那就像是一个无法触及地梦境,而今天,有人却亲口告诉他,这个梦有机会可以实现,又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呢。
目送林沐合踏着轻快的步伐远去,蒋孔明在一旁大笑道:“主公可真是慧眼识英雄,学生钦佩之极。”
微微一笑,许海风道:“哪儿的话,若说钦佩,许某才是真的佩服您蒋大军师呢。”
蒋孔明一怔,想了一会,道:“学生值得钦佩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不知道主公您指的是哪一点?”
许海风白了他一眼,此人还真的是恬不知耻啊。他心中虽然如是想到,但嘴里却说着完全不同的话:“太乙真人不问世事已有四十余年,你能请他出山,调教那些武林汉子,当真是件不可思议之事。”
听到这番恭维之言,蒋孔明不由地满面笑容,此事确实甚难,普天之下怕是也没有第二人能够做的到了。
“你是如何劝动此老的?”许海风心中颇为好奇,询问道。
蒋孔明嘿嘿一笑。道:“没有劝过。”
“没有劝过?”许海风大奇问道。
“正是。”
狐疑的看着他,许海风地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莫非你竟是私做主张?”
“主公所言极是。”蒋孔明鼓掌道:“正所谓先斩后奏,蒋某人既然已经把话放了出去,那老家伙就算是再不情愿。也总要勉为其难的来试一下吧。”
许海风别过头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何等感触。太乙真人啊……这位数十年来高居天下第一宝座的老人家,这位几乎成为神话一般存在地百岁老人,怎么在蒋孔明的口中就变了味了。
如果他的这番话落入那些江湖人物的耳中,真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事实上,蒋孔明确实未尝与太乙真人沟通过,他的那番话也都是自作主张,随口而言。在蒋大军师的眼中,这个世界上仅有二种人,一种是可以利用的人。另一种就是无法利用的人。
只要是能够利用的人,一旦与他相处,不想方设法地榨尽他最后一滴可以利用的价值。他是决不会罢休的。
太乙真人生平最大地宏愿就是诛灭匈奴,他那种人一旦立下心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了这个目标,此老甚至于可以放弃许多东西和坚持。
所以,太乙真人虽然对于蒋孔明的自作主张颇为不满。但却不曾宣诸于口。对于这个连他也难以看透的蒋孔明,就算是以老道士的阅历,也要为之顾忌三分。而且。他老人家一生地心愿,还要靠他去完成呢,总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来拆他的台吧。
“唉……军师大人啊,您行事确实是出人意表,许某这次可是真的佩服了。”许海风感叹道。
“主公过奖了。”蒋孔明谦让道,只是他脸上地那副表情却是与谦逊这二个字无论如何也扯不上任何关系。
突地想起一事,许海风问道:“今日特种部队中有一人似乎特别憎恶南人,不知是何道理?”
蒋孔明耸了耸肩膀,道:“江湖仇杀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许海风立即明白过来,那个吴幼庭定是有什么至亲好友被南方的武林人士所害,是以但凡遇到南人,就一咕脑儿的都恨上了。
“既然如此,再将他放于特种部队之中,是否不妥?”
“此人虽然心怀仇恨,但却也是个聪明人,识得大体,何况,有他在军队中,对于林家徽来说,可以起到时时鞭策的作用,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特种部队,这个名字倒是好听,待日后战争结束,遣散了他们,但这个队名不妨保留下来。”
“遣散?怎么能够遣散他们呢?”蒋孔明惊讶地道。
许海风大惑不解地问道:“他们毕竟都是武林人士,不遣散又能如何?难道要朝廷养着他们么?”
“特种部队在战争年代固然能够起到奇兵之效,但在和平年代,一样能够发挥出其他的用途。”蒋孔明阴阴的一笑,道:“他们既然落入了学生之手,若不好生利用,岂不是暴敛天物了么?”
许海风扫了他一眼,心中隐隐透着股凉气,不知道这位又有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打算了。
他正要询问,突然抬头望向山下。
一道人影飞一般的接近,几个起落之间,便已来到了他地面前。
“主公,卧龙城急信。”
从林长空的手中接过信函,许海风拆开一看,脸色立即凝重起来。
“怎么了?”蒋孔明惊异的问道。
“八日之后,匈奴人将运送方二叔和李博湖的遗体来到西方大营。”
许海风面目阴沉,任谁也看不出他此时心中所思。
第十卷 初战大捷 第二百六十八章 装神弄鬼(上)
天空一片晴朗,万里无云。
距离卧龙城三十里开外,许海风、方向鸣兄弟、李冠英等率领一千北疆勇士在此列阵。
他们的身子挺得笔直,不曾有一人稍动分毫。
火辣辣的日头挥洒着灼热的气息,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从背心,从全身的毛发之中流淌出来,如同粘液一般的难受,但他们依旧全副武装,没有人以之为苦。
远远的,马蹄和车轮之声渐渐传来。
许海风等人的眼睛亮了,随着车队的行进,已然可以看见其中那二具厚重而醒目的棺木。
方令德那位淳厚长辈的身影仿佛在这一刻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满面仁慈的长者,那英勇无畏的战士,那忠贞不屈的大汉一代名臣,似乎从许海风的脑海中复活了过来。
许海风的心很闷很闷,他的那颗青常心在见到方令德的棺木之时已经开始了些许的波动,随着马车的驰进,愈发显得动荡不安。
原本干涩的眼睛有了一层水雾,泪眼朦胧的滋味并不好受。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虽然他已经踏足于宗师之境,但他依旧是一个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类。方令德,原来这位老人家在他心目之中,竟也有着如此沉重的份量。
许海风豁然踏前三步,撩起衣袍,重重的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