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讼肭阃滤拿孛苁保突嵴襇omo。Momo很善于倾听,不管对方说的是什么,她都会竖着耳朵,闪着双眼,微笑着听他说完。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和Momo聊天,因为只有跟她说话时,他们才找回了诚实的自己。于是,Momo成为了这个小镇最受欢迎的人。”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季泽清,说道:“你今晚就像那里面的Momo,让人很安心。即便你将来跟我说话还是这个样子,我也觉得很好。说起来,你还是我一个人的Momo,别人还轮不上呢。呵呵。”
季泽清笑了起来,他写道:“那你有什么秘密要向我告解的吗?”
我也笑了,用筷子敲着碗沿,唱起了小龙人之歌:“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我是一条小青龙,我有多少小秘密。我有很多的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其实在唱歌的时候,我已经略微有醉意了。我刚才跟季泽清吹大发了,我喜欢喝啤酒,喜欢啤酒里面清凉又苦涩的味道。书上说女人是水做的,如果这句话是对的,那我就是用啤酒做的。啤酒的属性和我的人生很像,初初时泛着泡沫,满满一杯觉得很是圆满。可等上一段时间,泡沫去掉,就只剩下半杯。我在小学时过得滋润,可自从遇上了冯佳柏,我的残缺越来越多,蒸发掉了不少女孩子该有的激情,剩下的只有涩涩的半杯余味。
我爱喝啤酒,不代表我真能喝一打啤酒,事实上我是三杯倒的主儿。可我贪恋啤酒的味道,所以才撒了谎。可喝了几口后,脑子就开始不太好使了。
我能回忆起那一晚最后的片段,是我趴在季泽清的背上,不停地叫着“小结巴”名字。
第9章
我在第二天清晨恪守着生物钟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早已把醉酒的事情抛在了脑后,直到我着急忙慌地从床上蹦下来,一脚踩到软绵绵的东西,被一声沉闷的“啊”叫醒,我才发现我在季泽清的房间里。
昨晚,季泽清的床被我霸占了,他是打地铺睡的。他揉着刚才被我踩痛的肚子,迷迷糊糊站起来。尽管他睡在地板上,但他起床的时候并没有显得多少狼狈,头发也没凌乱,眼角也没有眼屎,嘴巴边上也没有泛亮光的口水,他依旧是个完美的男生。
即便是在双方都迷糊的场景下,季泽清还是结巴着说:“你——你醒——醒啦?”
我挠了挠头,直言不讳地说道:“昨天晚上我让你折腾了吧?”
他摇头:“还——还好,我——我不知——知道你住——住哪间教师休息室,所——所以我带——带你到我——我这里了。”
我说:“昨晚上谢谢你。那我走了啊。”
他笑了笑,表示不用在意。
我走了几步,回过头说道:“小结巴,你要是跟我说话膈应,在学校里可以不用跟我聊天。我也会闭口不谈的。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你的秘密了。”
他愣了愣,随即眼睛里盛满了暖暖的笑意,指了指我说道:“Mo…mo。我的Mo…mo。”
我想起了昨晚上跟他说的童话故事,赞了赞他现学现卖的本事,就走了。
回到宿舍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跟鸟窝似的,整张脸有些浮肿,黑眼袋大得跟国宝一样。与季泽清相比,我的形象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那家伙真是几近完美。不过上帝也算公平,他不仅和我一样,沦落到这个学校来复读,而且还是个有心理疾病的结巴。
我这么评价将我背了一路回学校的恩人,真是有些像农夫与蛇的关系。可我本性确实是有些凉薄的,也许这点遗传至我妈。我爸爸对我妈言听计从,但她不是从没踏踏实实和我爸过日子么?
我掌握着人家的秘密,好似已站在了他人生的制高点上,对他的某些行为便宽容了很多。所以下课铃儿响,我看见一群群的女同学又攻占我的座位时,我并不像以前那样对他抱有怨言。我怀着一颗怜悯心,看他从容不迫地和其她人讲解着一道道习题时,我忽然回忆起小时候的课文里有一幅插图,图上面张海迪姐姐坐在轮椅上,被一堆小朋友捧着鲜花围绕,显得特别幸福特别和谐。
季泽清大概感觉到了我看他,抬起头来,看到走道上的我,对我笑了笑,低头和那些女同学们说了几句,她们就哗啦散开了。他向我招招手,我好奇地走了进去。
他在草稿纸上写道:“今天外面风大,你别在外面站着了。”字迹跟他的人一样俊秀干净。
为了避免太过明显,我也在纸上写道:“你怎么让她们走的?”
他笑笑,写道:“我说其实我也有个题目不懂,想让她们给我腾点时间请教我的老师。”
我忍不住指着字迹问:“你说我啊?”
他墨黑的眼睛眨了眨,点点头,写道:“老师好!”
旁边的女同学远远地看着我,我不由心虚地大声说道:“那季泽清同学,你的问题是什么呢?”
季泽清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在纸上飞快地写道:“你头还痛吗?昨天晚上你一直在喊痛。”
我瞄了一眼周围,夸张地摇头说:“这道题不是这样解答的。我做给你看啊。”
说着我在纸上快速写道:“不头痛。我还是赶紧走吧。旁边女同学的眼神快要把我凌迟了,再不走,我就真头痛了。”
他没管我,继续在纸上写:“你昨天晚上说,心很痛。还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三次。”
我心里一个咯噔,不由紧张地问道:“什么名字?”
他写道:“好像叫沈青春。”
我呼了口气,耸起的肩膀立刻耷拉下来,在纸上写:“她是我师姐。以前读书时,很受她照顾。”
他微微笑着点头,继续写:“你还叫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事实上,你叫他的次数太多了,我没数清次数。”
小结巴不愧为是小结巴,不仅嘴结巴,想法也很结巴,一句好好的话,非要大喘气说成这样。我没好气地写道:“你有病,干嘛数我叫了他几次名字啊?我叫他几次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遇上冯佳柏的事情,我总是不够冷静。我在纸上越写越快,这些被情绪浸染了的字似乎都快要飞起来了。
季泽清不慌不忙地在纸上写道:“当然和我有关系。你一直在叫‘小结巴’啊。”
我看着纸上那一行字,感觉自己上当掉陷阱了。他肯定听到冯佳柏这个名字了,只是开着玩笑过去了。我的笔在纸上点了好几次,也没落下一个字。我并不喜欢和别人共享我的秘密。尤其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被艾紫香滥用之后,我心有余悸,几乎都有这辈子即便上老虎凳灌辣椒油也不再说出任何有关于我暗恋冯佳柏的事。(直到几年后的某一天我再也没忍住,告诉了杜文诺。)所以当季泽清用这么轻浮、几乎是捉弄我的方式提起他时,我将原有的怜悯心通通收回了。
比起我心中的冯佳柏,他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我一张臭脸转回到了黑板,桌凳也故意往远离他的方向移了移。黄城高中的课桌都是单人桌,每两张单人桌为一组,每组之间的间距较大,留作过道;组里的两张桌子缝隙较小。我的桌子和季泽清的桌子互为一组,所以我俩相当于同桌的关系。但鉴于刚才他恶意的玩笑,我往过道挪了挪,轻易拉开了距离。我一直感到他的余光看着我,我置气不去理他。政治老师刚好在讲解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我觉得我跟季泽清的关系也最好遵循这个原则——互相尊重、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平等互利、和平共处。
总之像昨晚那样太过亲密,就容易让人产生好朋友的幻觉。事实上,我不需要朋友,而他也不缺朋友。倒还不如回到之前相互不搭理的时候,连外交政策也不需要考虑。
等到下课铃再次响起,我就拿着英语本走到过道上了。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坐上了。我在心底轻哼了一声,开始念单词词组:“lose heart,失去信心,lose one’s heart,失去某人的心……”
就这样,我和季泽清两人的关系突然冷却下来,像是繁华的庞贝古城在一夜之间被火山侵吞变成废墟一样,但我并没有感到可惜。我和季泽清的友谊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不足以让我对它的逝去而黯然神伤。也许很多青春期的少女们会对情感的得失格外敏感,可人的情感是守恒的,我把所有敏感纤细的细胞全都奉献给了冯佳柏,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揣度,季泽清对突如其来的冷遇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随着日历本渐渐变薄,黄城的冬天很快到来,而且来得迅猛。我已经不能和之前一样,在走道里蜷缩成寒号鸟看书了。可季泽清的市场前景仍然看好,还是有女同学发扬着永不放弃越战越勇的精神在向季泽清请教问题。可惜我缺乏这种精神,我不再背单词了,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散心的好方法。
咱班虽是文科班,好歹还有十几个男生,虽然和季泽清比起来,长得不怎么样,但也是意气风发青春无敌。天气变冷,男同学们一下课就成群结队地抱着篮球去球场。说是球场,其实就是一片黄土地上支起的两个篮球框,以及地上快要褪色的两半环三分线而已。
我起初并没在意,依旧缩着脖子在外面背单词。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经过我的时候突然说道:“纪晴冉啊,你每天背单词不腻歪啊。走,跟咱打球去吧。”
我是个不太合群的人,喜欢独来独往,但那天滴水成冰,我也不再计较,跟着男同学往外面走。后来我跟他们混熟了,才知道四眼田鸡叫李善军,居然还是咱学校篮球队队长。
刚开始,他们还不习惯打球时多一个女孩子。我也束手束脚地没放开。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小鸡仔在人高马大的男同学里穿梭,显得有些滑稽。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我随手朝篮球架扔出一个球,那球嗖地悬空入筐。我居然一开打就抛出了三分球!男同学们愣住了,过会儿纷纷过来拍着我道:“有天赋啊纪晴冉!跟着我们打球吧,将来也许会成为中国女篮的一员呢。”
听到他们的鼓励,我坚持下来了。我虽然个子矮,但就跟我爸夸我读书有灵性似的,对于体育活动我悟性也很高。我的反应能力也不错,在突出重围这方面很有一套。当然也有可能跟我是女生,他们不敢卡得很死有关系,不管如何,我在黄城高中,找到了我独有的存在方式。
以前在C城高中,我并没有参加集体体育活动的机会。我一向以为自己身体羸弱,而冯佳柏也没有踢足球打篮球这种招蜂引蝶的爱好。我只知道他偶尔会在晚自习结束后去操场练会儿单杠双杠,累了就坐在单杠上,双手支在身后,仰望黑乎乎的天空,好似有很多心事。而我偷偷地远远地坐在操场的另外一角,默默地仰望着他。
早知道我也有体育细胞,当初就应该在冯佳柏旁边挂单杠才是。
适当参加体育活动让我的记忆力变好了很多,那是任何营养品无法比拟的。以前在过道上念好多次也记不住的单词,现在扫一两眼就记住了。文科的背诵量很大,有好的记忆力如同持一把锋利的宝剑行走江湖,帮我省下不少无用功。
所以当放学了之后,我又多了个爱好。我向李善军借了篮球,一个人在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