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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听李玄轻喃道:“没想到南荒老人竟然是现在修道界有数的几个真人之一!并且还是唯一的一位异修真人。真人啊!世俗界至高无上的存在,多么遥远,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那个境界、融入神国掌控之中呢?”望着窗外月sè如洗,李玄眼里有着淡淡的向往:在他而言,自从解悟红尘之后,回头再看这槟纷世界时,那灵hún深处已再无一丝尘垢,有的只是对那生命终极奥意的向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于这条道路上,却又有了新的mí茫,新的疑huò。
从刚才与石青延的交谈中得知,这南荒老人的修炼时日连作为大弟子的石青延也是不知,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师尊讲起这截云的渊源:“此山自开辟以来至今,历无算甲子,又经上古一战,偶得天地灵精,始才孕育此洞天,其间有一七彩光石,籍此良机,聚yīn阳而成道体,即吾原形。”照这话算来,南荒老人的修炼年代就真的有点骇人听闻了!但是,为何直到如今却仍未飞升呢?想及此处,李玄心头的mí雾更深了。
“浮沉世界,荏苒光yīn,即入长夜之室;轮回一坠,来生不知作何物类,恐求一人身而不得。因此割断凡尘,潜心至道:奈何茫茫沧海,竟不知何处是岸!”,徐徐夜风中,李玄摇头轻叹。
☆、第551章 大道至简
这世间有三样东西难以翦除“名、利、yù:对于世俗上层人士来说有两样东西:权力与力量:但对于道看来说却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力量以及对追求力量时的yù望之心。
当道者跨越境界的颠峰,接触到力量的更高层次时,道者往往无法把持,渐渐内心mí芒,并在不知不觉中膨胀扭曲,背道而驰而不自知,等得醒悟时,却已是百年修行一朝成空,只添作轮回一新料而已;
即使是方向无有偏差,一颗道心也很可能在那冥méng大道中,渐渐同化泯灭,再不留一丝真xìng真我。
即使是李宴本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发生着变化。
在证悟天道的这条道路上,几乎所有人的起点都是一致的,然而路漫漫其休远,在这条求索之路上,不断地有人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偏离自己的初衷,误入歧途,几经轮回,最终到达终点的寥寥无几,这是物竞天择,还是人心不古?
或者,这只不过是人们对这种力量和yù望无法掌控的一个缩影而已。
yù望太多,反成了累赘,还有什么比拥有淡泊的心xiōng更让人充实呢?
甩甩头,李玄收回思绪,又复将目光投向远处。既为道,便为道!
好高鹜远不是道者所为:他知道,有些东西还不是他现在所要考虑的。
此时正遇月sè横空,碧天如洗:置身窗前,看素魄蟾光照映的湖水中,如万道金蛇来回dàng漾;又见游鱼戏跃于bō中,宿鸟惊啼于树上,清风拂面,襟袖生凉:面对如此胜景,一时间,李玄只觉得万念俱虚灵台清明,如步空凌虚之乐,〖体〗内金丹元阳于此时竟缓慢转动起来,丝丝平和的紫sè真元在他身体周围进进出出、来回缠绕。
下一秒,就见月sè如画的夜空中,忽然大放光明几朵浮云薄雾刹那间消融无踪,然后这天宇如同被捅了个洞似的悄无声息地降下一缕光线,转眼就变成了碗口般粗细,透过楼牌,直往李玄身上而来转眼没入头顶天灵。
在那光柱进入李玄头顶的瞬间,不经意地他面上lù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刹那间,他知道,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一刻终于就要到来,当下也不管其他,便席地而坐,心如明月,守拙抱朴,就那么冥冥然地入定而去。
茫茫天道,变化难寻那一丝瞬间的灵光更是稍纵即逝他又如何能不好好把握呢?
恍惚中,他仿佛进入到了一个玄玄méngméng的奇异世界,这里无边无际,到处充满了神秘不平凡的清瑞祥光远处,彩霞滚滚瑞气腾腾,一深紫sè的光团缓缓转动,散发出一种神秘而恒古的气息:méng胧中,李玄回忆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在无名山洞内的种种奇遇……
在那道光柱没入李玄头顶的同时,以他所在的楼牌为中心,整个“南赤,洞天内,浓郁得不像话的元灵之气缓慢转动起来,隐约间,竟似暗合那个奇异世界里紫sè气团的旋转轨迹,而那些充斥在洞天内的游离能量也纷纷朝着楼牌这边汇聚,一时间,原本世外桃源一样的洞天福地内,轻风四起,不消片刻,已是枝摇兽鸣,平湖起淘。
对于如此反常井天气变化,洞天内,最先察觉的自然是石责延……,
他立身大殿前的〖广〗场上,安抚了一干师弟后,这才遥望李玄所在的楼牌,脸上现出一丝了然,略带感慨的声音喃喃道:“修炼,元神”显化,婴儿”想不到竟然也有如此强烈的元气bō动,看来这修道界又将诞生一位,人仙,了!”石青延遥望着远处的楼牌,突然间,他脸上又现出一丝疑huò,四面看了看,自语道:“奇怪,那来的真阳元灵!”于此时,石青延敏锐的灵觉察觉到了这四面虚空中,奔涌的天地元气内,竟然夹杂着丝丝精纯的真阳元灵,自古以来,这种现象在化神成婴阶段是绝无仅有的!
且不说石青延,再说李玄“身”,处这个奇异空间,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似乎自己与这里便是同一天诞生,或许也会在下一秒同时消逝!在这个世界里,李玄知道,一直有着一个自己无法探究的存在,她仿佛一个智者,无声无息地在那思考,演化着这奇异世界里的生灵消长,推算造物奥妙。恍惚间,又似乎在向李玄传达一种超脱、旷达的心境一种对生命的了悟!
“但现在,自己是否能对那与神国牵连的神秘气团探究一二呢!”,
李玄如此想着,他“来”,到那团两尺见方的紫气边缘,试探xìng地把“手”,缓缓伸出,当“手”,与气团接触的刹那,紫sè气团突地一震,生出无限吸力,仿佛像要将他吞没一般,顿时无数的图像、信息恍如决堤之水,汹涌着蔓入李玄的识海深处,渐渐地,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快要被撑炸了,一种前所未有剧痛侵袭着他周身每一个细胞,然而那有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信息却没有丝毫减退的趋势,值此千钧一发之际。那奔涌而来的信息毫无征兆地噶然而止,而李玄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子那道紫sè光团:他愣愣地望着那比之先前略显稀薄的光团,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他脑海。
“刚才的那些图像与信息呢?”,立身这个奇异世界,李玄不禁感到阵阵míhuò,脑海里反复搜索,却是再无半点痕迹。正当他疑huò之际,眼前景物突然一变,奇异世界消失,眼前赫然又是另外一个虚空天地,在这今天地的〖中〗央,一颗散发着绵绵紫金光芒的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李玄知道,自己的神识已走到了,金丹,孕育之地黄庭神室。
值此时,就见虚空中,无数道紫光过后,一片青冥的世界中,突然dàng起了一个个涟漪,无数的bō玟刹那间交叉融合,聚拢起来,以金丹为中心,渐渐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紫sè,茧团,。
环环相扣间,以“茧团,为中心,一个强烈的bō动渐渐形成,终于,“轰”,地一声响,强劲的bō动一平子从中心jī发出来”如同火山爆发一般,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之后”所有聚拢到一起的紫气全被震散,那个“茧团,的外层mí雾此时也渐渐散开,由实至虚,再由虚到实,几经辗转后,一个有着淡淡紫sè茧壳的金丹”旋转着,慢慢地浮现出来,并不断有各种颜sè的光点注入其中,其上方悬浮着三团淡紫sè的火焰。
丹道中炼化元神,简而言之就是待一颗无形无质的金丹炼成以后,用粉碎虚空的方法脱离黄庭丹室,化做一颗莹莹灵珠,上冲泥丸神宫,寻本xìng而练化元神,谓之“明心”,。待阳神炼化纯圆”飞腾而上于脑中,“见xìng”,。寻着离宫yīn神”聚结合体在泥丸宫里,霞光满室,遍体生白。一战将息,而又回归于腹内黄庭神室”合化为真阳命胎。叠起莲台,虚养命胎”进而胎化元神,默默温养,直待紫气虚来时节,元婴养育健全,冉冉而出天门,旋而又回,如此婴儿显现,方才得证人仙。
闲言慢提,话说李玄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灵台明净,守拙抱朴,绵绵若存,仿佛置身事外,又好似掌控全局,在气机牵引下,只是一瞬间,他便明白了碎丹化婴的凶险之处。与凝炼金丹不同,此化神阶段,若无相应心xìng,一旦有所动摇,必致前功尽弃,况且碎丹的时机也不是道者本身所能控制的,全凭机缘二字。
慢慢的,李玄神光内明,在一念不生之境间,突然有大片的光明出现,光明之中,隐隐有仙府玉女声音,李玄视如无睹,任凭它出现,但是一旦靠近李玄的泥丸神宫(此处乃孕育神念之所),立刻便有紫火雷霆击杀,将它变成虚无。
这幻景连有几次,无论它变成什么,如果单纯在神念外缘浮现,那团神秘紫气便不加理会,而如果一旦靠近,不但击杀之,而且那团悬浮于泥丸内的神秘气团还会自动把其幻景的能量同化掉。
这一切基本上都是自动完成的,李玄虽然内明而照,但是一念不生,并无思维流转,也无有任何缝隙给外来幻景可机可趁,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泥丸神宫内,居然还有着这么一位六亲不认的家伙。
其实以李玄的秉xìng道心来讲,其神念心xìng也是相当坚固的,就算没有那神秘气团的帮助,他也是可以完全度过这心神魔劫。
魔劫者,来去渺无痕迹,随念而至。来无踪影,去无痕迹,相随心生,魔由念至,不可捉mō,不可端倪,随机变幻,如电感应。心灵稍一失了自制,魔头就会立刻乘虚侵入。
一般道者的七情六yù,全部是修道的拦路虎,因为这七情六yù,
好sè好杀好财yù望的心念,并不完全属于自己,而是受到了外来的天心神识或者周围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才会颠倒mí醉,甚至本来聪明绝顶的人,在关键时刻,也会倒井逆施,自取灭亡,这其中玄机实非语言尖字所能表达得清的。
随着魔障的慢慢消失,李玄的神念也不由自主地漫过小岛湖泊、洞天禁制,向着广阔无垠的天地间铺散开去。而此时,那原本平静的虚空突然动蒂起来,丝丝赤红线条出现在虚空,随着红线的增多,动dàng的频率也逐渐加快,不过这些都和李玄没有关系了。不是真的没关系,而是他的心神此时已被抽离到肉身之外!心之所往,神之所至,他如今更关心的却是那些冥冥外、苍穹之上的东西,一时间,他只觉自己已与天地同体,充塞六合八荒:只是这种感觉,他的神识刚刚触及,就立即被弹飞,让李玄隐隐生一种无法言寓的憋闷感。
神识不断地延伸,不断壮大;渐渐地,漫过了一座座高山,在那广袤无垠的大地上拉出一道弧线。须臾间,无数的信息纷至沓来,在他脑中一一浮现,可是他却无有顾及,神思外弛下,本身只如同一具没有灵hún的躯体,澹然地扫过。
这一刻,自懂事起的无数悲欢纠葛又一幕幕出现,及至修道之点后对于探寻天道时的种种执念”一一显现出来;于此时,进出于种种变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