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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嘲一笑,咳了两声后说道:“当然,我朝与东夷城世代交好,先前那位先生说的话,倒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名阴酸江湖人闻言大笑了起来:“这天下诸候小国倒是不少,但真正要打起仗来,能配做咱们对手地,也就只有北齐与东夷,大人说打东夷不会发生,莫非便是要打北齐?”
众人大哗,有些老成之辈忍不住瞪了那人两眼,心想不与官斗乃处世明言,你非硬顶着说干嘛?众人看着那名阴酸发话的人,却觉得他有些面生,不像是在江南武林混迹地出名人物。
在楼上默然听着的范闲。也觉得有些奇怪,却说不明白奇怪在哪里。
坪上那名江南路的官员沉吟少许,忽然开口微笑道:“这位先生言之有理,不过除却咱们中原繁华地外,天下也不平静。便说那西边的蛮子最近又开始蠢蠢欲动,诸位可曾听说?”
他抛出一条未经证实地风闻先让场中群豪安静了下来,这才笑着说道:“朝廷与北齐去年才互换国书,联姻之事将成。邦谊必将永固,怎会如先生所言再兴兵戈?”
那名言语咄咄逼人的江湖人士略一沉默,这才开口说道:“只要庆国人这般想,那就好,谢大人释疑。”说完这句话。他就将身子退到了后方的人群之中。
这句话却表露了他的身份,原来是个齐国人!
场间一阵微哗,只是武会本无限制,东夷城能派人前来参加,北齐人自然也可以。谁也不好说些什么。
楼上的范闲却是眉头一皱,站起身来,双眼中清光一现,便在楼下地人群里仔细搜寻起来,目光却没有盯着被人群围着窃窃私议的那个北齐人,不知道他是在找些什么。
他所处的楼层一角比较偏。有冬树遮住少许,又有竹帘相隔,所以楼下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只将他当作了一般看热闹地食客。
坪间那名官员面色微变,似乎也没有想到先前发问的竟然就是北齐人。稍停片刻之后,带着一丝冷漠与鄙夷说道:“三国交好这是不假。不过这位自北方远道而来的先生……先前没有见您下场,此时本官才想明白,原来北齐的朋友都喜欢经文之道,对于这方面的信心确实是差了些。”
此言一出,坪上地庆国人与东夷人都高声笑了起来,北齐虽与南庆一般建国不久,但袭自北魏,陈腐文酸之气太重,国人多走柔顺之道,相较而言,武风确实不盛,在天下人的心中都有个孱弱的印象。
虽然北齐也有一位大宗师苦荷,却执心于天一道的修行,少入世间行走,也有一位雄将上杉虎,却被北齐朝廷搁在极北寒地,如今召回京师,又软禁于府不受重用,所以江湖人的心中,对北齐人确实有些瞧不起。
要知道东夷城乃是天下九品高手最多地所在,论起武道来自然有一份天然的信心。而庆国尚武,名帅猛将如云,秦叶二家将星不计其数,武道高手里就占了两位大宗师,九品强者也有不少,先不论一箭穿云的燕小乙大将,单说最近崛起的小范大人,那就是武道天才之一例也……
这两年倒是知道北方出了位海棠姑娘,不过……那却是个女人,江湖人士重男轻女比一般百姓还要过份,愈发地鄙视北齐人了。
所以官员这番话一说,不论是庆国拳师还是东夷剑客都高声笑了起来。
那名北齐人面色一黑,露出几丝愤恨之色。
楼上的范闲面上却露出一丝颇堪捉摸的古怪笑容,心里很是喜欢那名江南路官员没有压抑住怒气,两眼微眯快速地在楼下看着,似乎是在找什么。
然后他轻轻地一拍栏杆,手掌握紧了青木栏边,有些用力,看来心中平空多了两丝激动。
三皇子不解地看着他。
范闲地目光正投向青石坪远处道边大树下,那树下正有一名寻常女子,正提着花篮在卖花,天寒时节,也不知道她篮子里的花是从哪里偷来的。
这女子一直背对着这面,头上又系着一条花布巾,所以没有无法看到她的面容,而就在青石坪间那名官员开口羞辱北齐的时候,她转过身来淡淡看了一眼。
便是这一转身,她地面容便落在了范闲的眼里,不是海棠,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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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已至江南,范闲地脑子开始快速转动起来,那姑娘明明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庆国皇帝的私生子,为什么还要依信中所言,下江南来寻自己?难道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敢将天一道的心法交给自己。完成北齐的养虎之计?
只是在这个当口,有太多事情需要范闲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决断,所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伏下自己的心绪,继续在楼下搜寻着云之澜地身影。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机会。需要用极大的魄力才能做出动手的决定,范闲性情虽然沉稳,也止不住有些紧
张,不知道影子自己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此时他心里很是可惜影子的性情太过乖张,不然若是让六处地人与他配合,今天这临时构划的一局,说不定成功的希望会更大一些。
那边大树下卖花的女子已经款款向青石坪这方走了过来,一道淡淡然地清新气息。就从她的身上散开,马上那场间那些江湖高手们察觉到了异样。
众人下意识里给卖花姑娘避开一条道路,似乎不敢挡在她的身前,但等这面容寻常的卖花姑娘走过去后,众豪杰才觉着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要给她让路?
不过片刻间,海棠已经面容宁静走上了那一大方青坪,就这样自自然然地站在那名官员的对面,轻声说道:“这位大人,小女子乃北齐人,粗鲁不识经文。对于打架这等事情,却还是有些信心。”
那名江南路官员微微眯眼,看着面前这貌不惊人地女子,却是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似乎是被她震慑住了心神。
此时西湖上的寒风吹了过来。没有吹动海棠身上厚厚的棉祅,却吹得她鬓角的乱发向着脸前乱扑着。看上去有些好笑。今天的杭州城并没有平空冒出一位仙子,却多了一个因为家乡受辱而站到台面上来地村姑。
先前一直愤愤不平却隐忍着的那名北齐人,见到她现身之后,在面上装出犹疑之色,片刻后似乎双眼一亮,大喜过望,穿出人群,在青石坪下方拜倒:“海棠姑娘!您怎么来了?”
楼上楼外面围着的江湖人们齐齐一震,再望向坪上那名寻常女子的目光便开始变得警惕与畏惧起来。
海棠?北齐海棠!
苦荷宗师的关门弟子,剑试北方无一敌手的九品上强者,传说中地天脉者,西湖边上又不可能平空冒出个大宗师来,谁能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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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棠摆造型、抢风头的时候,范闲很可惜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她,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去看她,只是双眉微皱,极为仔细地查看着楼下所有人的动静,片刻之后,他终于注意到了一处所在。
湖边,堤下,小舟,一位渔夫戴着笠帽,手里握着一根钓竿。
范闲双掌抚在青栏之上,双眼一眨不眨看着那个渔夫,发现就在海棠出现之时,这名渔夫手中地钓竿轻轻垂了一下。
钓丝上并没有鱼,只是渔夫看重海棠的修为,想让自己隐藏地更深些,而做出的下意识心理反应。
这一个小小的变化却落在了范闲的眼中,他伸手取过三皇子手中那个青花瓷盘。
三皇子大异道:“我还没……”
话没说完,范闲已经将青花瓷盘用力扔下楼去!
……
……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瓷盘碎成无数片,叮当不停,此时楼外因为海棠的出现正是一片安静,所以这声音显得格外明显。
有些人抬头望着楼上,心想是哪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一听到北齐圣女的名字,竟是吓得把盘子摔到楼下来,这些人却因为大树与竹帘的隔断,没有看到范闲的模样。
有些人却依然紧张看着场内,不知道海棠接下来会做什么。
只有湖上的那名渔夫,与楼上的范闲之间,没有丝毫的视线阻隔,而那名渔夫也明显听出这盘子被人用力掷出而不是摔下,所以有些微微诧异,便侧头扫了一眼。
只是一眼,便再也不能收回,因为范闲的目光正冷冷地回望了过来,盯死了他。
伪装成渔夫的云之澜,看着楼上那个面色宁静的年轻公子,心里便仿佛有一把火烧了起来,范闲!你居然也在这里!
云之澜缓缓收回钓竿,而目光却依然如两把夺目名剑一般,射向楼上。
隔着数十丈的距离,楼上与船中的两个人仿佛忘了楼内楼外的所有人,忘了这时候海棠正在发飚,而只是互视着对方。
许久,二人的目光都不曾分离。目光里没有试探,只有赤裸裸的冰冷,二人因为往日的仇怨,江南明家事的后手,绝对不可能惺惺相惜。
……
……
云之澜的钓竿收到了一半。
很诡异地,一柄匕首无光的尖刃,出现在了舟旁钓绳的边缘,似乎在无声无息随着他收线的动作,向上提升,终于,夺魂的匕首渐渐浮出了水面。
此时云之澜的心神大半放在楼中的范闲身上,小半放在坪中的海棠身上,他虽为四顾剑的首徒,但也知道一个海棠,一个范闲,都是年轻一代里实力最深不可测的人物,而且世间传说,这两个人格外投契,这时候忽然间同时出现在杭州城,出现在这艘小船的旁边,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一道黑芒诡厉绝杀闪过!
舟上渔夫一声闷哼,身上带着一道恐怖的血箭,冲天而起!
小舟之上的乌蓬就有若被无数道力量同时拉扯着,刹那间碎成无数块,激射而出。水花一绽,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影从西湖之中破水而出,遁着空中云之澜飘渺的逃逸方向刺去!
两道破空声后,湖畔已无人踪。只留下满湖乌蓬残片,随着水波一上一下,残片之中,一顶江南常见的笠帽飘浮不定,似乎是在向楼中的范闲表示抗议。
第五卷 京华江南
第八十七章 … 卖花姑娘与无耻官员
西湖不大,湖堤不过数里长,但由楼上楼看过去,湖水依然有浩荡之势。
此时范闲正站在最顶那层楼,眯着眼睛,隔着竹帘遮掩,望着湖面。
只见湖面靠着右堤的所在,两个影子快速掠过,间或在湖水上一点,震起些许水花,又踩着堤旁的舟首一掠而过,速度十分惊人,如同前后相随的两道闪电一般。
偶尔在湖面上前后缀住,剑气纵横间,两人如大鹏周翔于空,姿式优美而带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绝杀味道。
血光乍现,二人又再次分开,如清灵之鸟往前方滑去。
看似美妙,却是分外惊心。
……
……
范闲站的高,看的远,但也不过片刻功夫,那两名高手便消失在湖对岸的冬日柳林之中,看去向,似乎是那些黑色清贵的院落处。
他皱了皱眉,云之澜重伤之下,还可以支撑那么久,东夷城一代剑术大家,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湖面上偶一展现的鹰啄般场景中,影子似乎并没有使用自己最习惯的手法,反而用的是东夷城的四顾剑决,故而两位高手的剑势极为相似。电光火石间,虽只在湖面上展现了几个破碎的画面,却依然是光彩夺目,剑意凛然。
依道理讲,影子此时如附骨之蛆跟踪而去,伤后的云之澜似乎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为什么他要直直冲向湖对岸?难道哪里有东夷城的帮手?范闲愈发觉着。西湖对面那几座华丽清贵地木制建筑,有些什么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