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友雅向那白衣少女那边指了指,“不过,她好像完全接受了。”
果然,她蹲在那里,用袖子遮了脸,不停在碎碎念:“他居然已经有小孩了,居然已经有那么大的儿子了……”
祈一副想去死的样子摔倒在地。
我忍不住笑起来。
这时黑暗里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道:“那是以树灵的身份召唤死者魂魄的东西。”
我侧头看过去,见那个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戴着串大念珠,梳着奇怪的发型的年轻阴阳师自黑暗里走出来。
“泰明大人,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泰明并不回答鹰通的问话,径直向那白衣少女走去,一面伸手握住了自己的念珠,“我要驱邪,你们走开点。”
那白衣少女显出很害怕的神情来,阴阳师异色的眼瞳盯着她,冷冷道:“鬼所释放出来的怨灵,沾染了秽气……你害死多少人了?”
这时友雅的身体已能够自由活动,他站直了身子,对我笑了笑,然后向前走去,“泰明大人,能否请你住手?”
泰明转过来,依然面无表情。“驱除怨灵,这是我的工作。”
友雅轻轻笑了笑,道:“但是,我和人约定好了。而且,也已经花了好几天,能不能就交给我来办呢?”
泰明没说话,友雅补充道:“如果真的到了情况危急的时候,再麻烦你们好了。”
泰明依然沉默,却侧身退开了一步。
友雅向他点点头,“谢谢。”然后便走到那白衣少女身边,柔声道:“不管是再强烈的感情,许诺的恋情绝对不会是永远……我觉得从执着的那一刻开始,它的美好和崇高就已经消失了。正因为如此,所以真挚的爱情才宝贵吧。现在你的模样就真实的显示了这一点不是吗?”
他伸手抚上少女哭泣的脸,声音更低柔,“你反而应该要觉得自傲,居然能够有这么荡气回肠的爱情。在我看来,真是令人羡慕呢。我的感情深处,总是冰冷的……跟无法恋爱的男人比起来,明白爱情的滋味的你,不会觉得我更可悲吗?”
“所以……”他半蹲在那里,一只手扶着那少女的脸,缓缓低下头去,好似要亲吻她,另一只手却拿起剑来,刺入了她的胸口。
那少女喃喃唤了声:“友雅大人……”
友雅凑近她,柔声道:“你非常的可爱啊,居然还小看自己……”
自那少女的伤口飞散出无数樱花,但她的表情居然很安祥,轻轻道:“友雅大人,您果然很体贴啊……”
然后,少女的身体随着樱花的飞散,缓缓的消失在风中。
友雅面色凝重的站在那里,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突然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末了还自己拉开衣领来看了一眼,然后脸上就露出笑容来。转向走向我们。“好啦,解决了。我们回去吧——”
他那个“吧”字还没说完,人已一个踉跄栽了下去。
我连忙冲过去接住他。
“友雅。”
“友雅大人!”
几声惊呼几乎同时响起来。
友雅靠在我肩上,心跳平稳,呼吸均匀,似乎好像只是睡着的样子。
过了几秒钟泰明证实了这一点,道:“友雅大人的气很平和,应该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呼,是呢,好几天没吃没睡了吧。
你还真是辛苦呢,橘友雅大人。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是否真的有暧昧?
118。是否真的有暧昧?
因为只有鹰通是坐了牛车来的,所以后来大家决定由鹰通送我和友雅回去,泰明去通知神子,祈自己回家。
半路上,鹰通看着躺在旁边的友雅,脸色很沉重,末了还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问,“这不是大家都平安无事嘛。”
“是。”他很勉强的向我笑了笑,“欧阳小姐的预感真准。”
“那么,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稍微有一点介意。”他又看向那个睡着的男人,“友雅和我,在神子来之前,就是好朋友。虽然说性格相差很远,但是,关系一直都不错。正因为了解他,所以这次他失踪,我很心急。但是……”他顿了一下,握了握拳,“祈也好,泰明大人也好,都一个人找到了那里。我却只能依靠欧阳小姐的力量。我——真是没用。”
在人家这么自责的时候,取笑人家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他这样的说法实在是太暧昧了。于是我实在是忍不住,就喷笑出来。
他扭过头来看着我。“欧阳小姐……”
我一边笑一边道:“鹰通大人这种说法,就好像在吃醋一样呢。”
他怔住,“嗳?”
“就好像说,我明明这么喜欢他,但是他不见了,我居然不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
“欧阳小姐。”鹰通红着脸,打断我,一本正经道,“请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在介意自己的能力还不够强大,同样是八叶,人家可以做得到的事情,我却做不到。虽然泰明大人是阴阳师,可能我在这方面永远比不上,不过祈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连他都能——”
“好啦好啦。”我连忙摆摆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你不用解释了啦,我道歉就是了。真是一点玩笑都不能开啊。”
鹰通又怔了一下,静了几秒钟之后,垂下眼来。“抱歉,我就是这样死板乏味的人。”
“虽然死板,但是一点都不乏味呀。”我笑,“只是有些时候,不用那么钻牛角尖比较好吧?”
他没说话,我继续道:“比如说,你也知道是某方面比不上泰明了。那么相对的,他们自然也会有某方面比不上你啊。至于那个宽脑门小鬼,他今天根本是误打误撞过去那里的。你完全不用介意。”
鹰通应了声,但是表情却完全没有放松下来的迹象。
估计要等他自己想通才行吧。
到了友雅家门口,鹰通抱友雅下车,本来走得好好的。但是他不知为什么侧过脸向我这边看了一眼,于是我笑了笑,他就突然红了脸,一副很想把抱着那人扔出去的样子,几乎连路都走不稳。
我连忙伸手扶住他,“怎么了?你今天是不是也太辛苦了?要不要我来抱?”
“没什么。怎么可以让女性做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他说完,低着头就走。走出好几步又轻轻补充,“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我揉揉自己的脸,我刚刚没有笑得很暧昧吧?那么,他为什么还这么介意?还是说本来就心虚?
看着侍女们把友雅安顿好,正要走,就听见有细微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什么声音?”我问,一面四下看去,却见友雅呻吟了声,睁开眼来,“好饿。”
一路颠簸,还差点被鹰通扔出去他都没醒,这时居然饿醒了。
我怔了一下,然后就忍不住笑起来。
连带鹰通也笑起来。
旁边的侍女亦微微掩了唇,笑道:“那么,我这就去为大人准备晚饭。”
“嗯。”友雅坐起来,看向我们,“鹰通和欧阳小姐也一起吃吧?”
他不问还好,一问起来,我就觉得真的饿了。从跟着鹰通出去找他,我还什么都没吃呢。于是我几乎是立刻就点下头。
鹰通却道:“我就先告辞了,还要去通知检非违使,你已经回来了。”
友雅点点头,“嗯,那么就拜托了。请代我向大家道歉,这次让大家担心了。”
鹰通也点头,又向我道:“晴明大人那边,也由我顺便去通知好了。欧阳小姐就放心在这里吧。”
我笑,微微偏起头,“哎呀,鹰通大人说得好像是这里的主人呢。”
鹰通尴尬的咳了声,“没那回事。那么,我先走了。”
我看着他红了脸落荒而逃,不由又笑出声来。
友雅从后面轻轻搂住我,“哦呀,看起来,欧阳小姐在我睡着的时候,捉弄了这个有名的正派人呢。”
我点点头,承认了。“是啊。”
“你跟他开了什么玩笑呢?”
我竖起一根手指来。“秘~密~哦。”
他居然张了嘴,在我手指上轻轻咬了口。
我连忙抽回来,“你已饿到这种程度了吗?”
友雅轻轻的笑,凑近我耳边道:“是呢,几乎就想把你生吞活剥了。”
“哎呀,”我将他推开一点,道,“那人口口声声要嫁给你,居然连东西都没让你吃吗?”
他微微偏起头看着我,过了一两秒才轻轻笑道:“欧阳小姐这是在吃醋吗?”
“不太敢呢。”我也笑,“来,把两只手都伸出来让我看,是不是又偷偷拿了把刀。”
友雅笑容一敛,难得的正经起来,“欧阳小姐是在指责我么?”
我摇摇头,“怎么说呢,大概是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法不一样而已。”
老实说,他的确做得很漂亮,那个怨灵甚至是心怀感激的升了天。但如果换成我,只怕绝对不会那样做。我宁愿明刀明枪的大打一场。
果然又温柔又冷酷的男人最危险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友雅大人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他反而笑起来。“哦呀,我还是第一被人这样评价呢。”
“感觉如何?”我问。
“很新奇。”他说,伸手过来,轻轻托起我的下巴,声音轻柔,“既然欧阳小姐觉得我是这么可怕的人,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我很无辜的眨眨眼,“因为友雅大人你说要请我吃饭的啊。”
他怔了一下,然后大笑出声,“是,不但说过要请你吃饭,还说过要请你喝酒赏花。欧阳小姐赏脸么?”
我微笑,“不胜荣幸。”
窄廊上燃起了灯火,微黄的光弥散在初春的夜里,映着月下的樱花,有着种奇特的和谐感。
我和友雅坐在廊下,他这时端了杯酒,微微侧过身子,望向那边的樱树,轻轻吟道:“山樱倩影萦魂梦,无限深情属此花。”
又是和歌吗?我几乎想翻白眼,风雅是他的命么?刚刚吃饭时也是,明明已饿得要死了,还是保持着最完美的仪态优雅而缓慢的进食。
他回过头来看我,轻轻道:“之前在那樱树下,欧阳小姐说有更适合的句子,不知是什么呢?”
我楞了一下,才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啊,那个啊,‘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轻声重复了一遍,显出很惊异的样子来,“这也是和歌吗?”
“啊,不是。是我家乡那边流传的诗句。”我往自己的酒盏里倒上酒,一面想,得,这次来得好,穿越女主们常干的事我都干了,预知、唱歌、念诗……一件也没落下。
友雅看着我,轻轻问:“那么,欧阳小姐有过那种时候么?”
我喝了口酒,抬起眼来,“嗯?什么时候?”
友雅淡淡微笑,凑近我,伸手轻轻拭了我唇上的酒渍,温热的呼吸拂上我的脸。“自然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时候。”
我静下来,其实诗词对我来说,一直是太过深奥的东西,所以我并没有多大兴趣。看了也就看了,背了也就背了,从来没有仔细去深入研究过什么。这时被他这样问,细细在心里又念了一遍,才真正被震撼了。这短短两句话,到底包括了怎么样汹涌强烈的感情啊!像那样刻骨铭心的相思,我大概是从来没有过的吧。或者我的确是像友雅之前说的那样,轻易的就会被人吸引,轻易的就会喜欢人,但却从没有真正体会过这样的想念。
或者,我的确也是一个不会爱人的人。
“要考虑这么久,看起来也是没有呢。”友雅又轻轻笑了,喝着酒,缓缓道,“就算欧阳小姐不认同我那时的作法,我至少没说谎。我是真的很羡慕她,能够为爱情做到那种程度。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