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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了一下,想坐起来,没能成功,感觉身体就像面条似的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侍女拿了个大靠枕过来,扶我靠在上面,又端起那碗东西来喂我,我一面吃,一面打量着周围。
这是个布置得很华丽的房间,通风透气,阳光也好。我躺在一张华丽又舒适的大床上,曼菲士坐在旁边,周围有几个侍女,捧着东西或只是站在那里候命,门口站着几个士兵。
没有阿骜。
我来回看了几圈也没看到我弟弟的人影,于是只吃了小半碗,便吃不下了,急着问,“我弟弟呢?”
“刚才去厨房煎药了。”侍女回答。
我略微皱了眉,曼菲士笑了笑,“看不出来呢,你居然有个细心又体贴的弟弟。”
说实话,我也看不出你有个狠心又毒辣的姐姐啊。才刚刚从鬼门关转回来,没力气说太多话,所以这句话我也就没说出口,但另一句,是不得不说的。我盯着他,“你去跟那些侍女们说清楚,我不会是你的什么皇妃啊妾室之类。”
“什么?”年青的法老眨了眨眼,有一点搞不清状况。
“这个皇宫里的流言啊。你去澄清一下好吧?那实在让我很郁闷。”
“有那种流言吗?”他看向侍女们,那些女人要么低头不语,要么掩嘴偷笑,摆明了是默认。而且看起来这几天只怕传得更厉害。
我叹了口气,等着他的答复。结果那家伙静了一下,居然说:“那样不好吗?”
我怔了一下,“哪样?”
“做我的妃子。”
硬邦邦实体化的一句话,我怔了半晌才完整的理解了它的意思。如果是平常的话,我一早跳起来大吼回去,但现在我只能软绵绵的靠在这里,用吼的估计也没什么声势,所以只冷笑了声,“啊呀,真是了不起的提议呐。”
他盯着我,皱起眉,“你不乐意?”
“怎么可能乐意?”我叫起来,“你当女人是什么啊,你说一声我要了,就该乐得屁癫屁癫的把自己打包送给你啊?别傻了,怎么会有人看上你这种自大狂妄的沙文猪。”
“你——”曼菲士一伸手就将我抓起来,旁边的侍女被他的气势吓得跌坐在地上,“我是至高无上的法老王,你怎么敢这样同我说话?你敢公然违抗我的旨意?”
我哼了声,“啊,我说了,我骂了,我违抗了,怎么样?我现在要是有力气,非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像是意识到我还是伤员,松手让我躺回靠垫上,但仍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为什么?凯罗尔也是,你也是,你们那里的女人为什么都敢这样忤逆我?总是要拒绝我?”
“对了,还有凯罗尔。”我笑一声,“不是说你只要她一个?不是说你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
他怔了一下。
我冷哼,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过,说男人的耐性通常都不太好,无论多好的女人都不会让他们等太久,尤其在有别的女人出现的时候。这话用在这里真是太正确不过了。何况这个时候曼菲士也不过才见了凯罗尔几面,顶多算上她打他那一耳光和救他那一命,或者以男人的目光来看,等这么久已很不错了。
“醒醒吧。”我冷笑,“你不爱我,只是觉得新鲜。对你来说,不过是小孩子看上了一个新玩具,但我是个人,绝不会想做某人的玩具。”
“住口。”他像被揭穿的小孩,气急败坏的叫,“我是埃及的王,只要你在我的土地上,就得听我的命令,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我想娶谁就娶谁!”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又气又恨,又有一点可怜。之前还以为他比我印象里那个曼菲士要长进一点,看来并没有,一激动起来就露了本性。
他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像是要吻下来的样子,我又笑了声,“我现在这样子你要是想做什么,我大概也反抗不了。不过,曼菲士陛下你不想要爱西丝的命了吗?”
他的脸在距我只几厘米的地方停住,然后迅速的撑起了身子,“你——”
我笑,“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像凯罗尔那样只会叫‘不要’,‘放开我’的小绵羊呐。亲爱的陛下。”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就像看一条毒蛇。
于是我露出最美艳的笑容,“再提醒你一下,最好也别打我弟弟的主意。否则你就最好祈祷我不要好起来,或者干脆杀了我。不过那样的话,大概爱西丝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他微微眯起眼,“你在要挟我!”
我点点头,“要我为你的智商鼓掌么?”
他盯着我,咬牙切齿,“你真是条有两张面孔的毒蛇!”
我再度绽出美丽的笑容,“多谢你的赞美,曼菲士陛下。我不过也就是想你们能相安无事的过完这一年,然后我回我的家,你找你的凯罗尔,各不相干。”
他重重哼了一声,一脚踢翻了床边的矮几,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全身绷紧的神经在一瞬间放松下来,长长的呼了口气。
士兵们跟着曼菲士走出去,几个侍女却楞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了一眼地上那一片狼藉,轻轻道:“收拾一下,都下去吧。”
几个侍女彼此对视了几眼,依言收拾干净,都退了下去。
世界一下子清静起来。我闭了眼,重重喘息,我刚刚的情绪太激动了一点,也说太多话了。
轻轻的脚步声移过来,在床前停下,我缓缓睁开眼,正对上阿骜那双漆黑的眼,身体就像是有电流通过,我一下子僵在那里。
反倒是阿骜先笑了笑,在我床沿上坐下来,一手扶起我,一手将一碗药汁递到我唇边,“吃药了,姐姐。”
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他帮我擦了嘴,一边道:“姐姐你几时醒的?感觉怎么样?”
“有一会了,只是没力气,动不了。”我想试着将手抬起来,结果只是牵动了手指而已。
阿骜放了药碗,又去换我脚上的药,“没其它的感觉就好,医生说可能是会有些乏力甚至全身麻痹的症状,但只要你能醒来,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我笑,“好好休养几天呀,只怕没那个福气了。我都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在这个宫殿里过完今天晚上。”
阿骜也笑,“没关系,我总会跟你一起的,无论到哪里,都会让你好好的休养的。话说回来,姐姐,天下会那样指着法老的鼻子骂的人你大概是第一个吧。”
“呀,你听到了啊。不过我可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知道,我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我订正。
阿骜笑出声来,“是呢,姐姐你得到的评语貌似也越来越强了,已从无良的暴力女变成双面毒蛇了。”
“啊,那个谁说过,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嘛。”我想或者任何一个人都有两张面孔,一个用来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而另一个用来面对自己的敌人。“一面是天使一面是恶魔。”
“如果用在你身上的话,只怕应该换成一面是恶魔,另一面是更无耻的恶魔。”
阿骜一面臭我,一面挑眉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看着他,暗叹了口气,这样子的他和我们来这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就好像那个告白,那个吻,不过是我的错觉。
但是那怎么可能?
那样如刀尖滴血的声音,那样就如同只为了渲泻痛苦的吻。
怎么可能只是错觉?
我看着他,低低的叫了声,“阿骜,那天……”
“啊,突然想起来了。”他被针扎到一般,呼地站起来,讪讪的笑,“我还在厨房煮了东西,这会该糊了,我去看看。”
然后落荒而逃。
我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叹了口气。看,的确不是错觉。只是他不愿意再提,他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维持以前那种状态而已。
可是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得掉?
睡了一会,到傍晚的时候,果然觉得力气恢复了一点,至少能够抬起手了。
爱西丝就在这时候走进来。一看到我笑眯眯的,“我听说你醒来,所以来看看你。”
“哦,那还真是多谢你。”
她扫了一眼我的脚,“被蛇咬的滋味怎么样呢?”
“这样说的话,那条蛇是你放的?”
“没错。”她的表情凶狠起来,“那只是一个警告而已,曼菲士是我的,我不会将他交给任何人。如果你还敢对他的企图的话,就会是当场毙命的眼镜蛇了。”
我啧啧嘴,瞟向她,“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两次呀,你以为你还有立场可以威胁我吗?”
她怔了一下,我轻轻的笑,“呐,告诉我,这几天晚上,肚子有没有疼啊?”
她一下子变了脸色,冲到我床前来,“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本来我也不太确定那药是什么功效的,看她的样子,我像是猜得不错,至少也是每天会肚子疼的。于是继续甜蜜的微笑,“说过了嘛,我家的祖传密方哦。吃了以后,会慢慢的蚀心腐肺穿肠烂肚,到最后人就只剩下骨头和皮啦,其它的全化成一滩浓水……”
我觉得我也没说得很恶心很恐怖,她居然趴在旁边就吐了起来,完了抬起眼来怨恨的看着我,“你——你对埃及女王做这个事情,子孙后代都会受到诅咒的。”
真是学不乖的女人,这时候还给我摞狠话。我笑笑,“无所谓,我自己这一辈子还顾不过来,哪有心思想子孙后代怎么样。不过,你要是再惹我不开心,指不定我什么时候会找机会给曼菲士也喂一颗,这药入口的滋味还不错吧?”
“你——”她将我从床上揪起来,“你敢!你要是敢对她下手,我就杀了你!”
“很好。”我笑,“你动手呀,现在我还没恢复过来,最好动手了。不过你要是敢动我姐弟一根毫毛,就等着痛到肠穿肚烂而死吧。哦,说不定还不会死,到时候你就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肚子上慢慢的烂出一个洞,然后粘稠的浓水从里面慢慢的流出来……”
“住口。”她脸色发青的叫。于是我很乖的闭了嘴,微笑的看着她。
爱西丝继续叫,“解药呢,给我解药。”
我又啧啧嘴,“你在命令我吗?女王?”
她怔了一下,松了手,让我躺回去,“请给我解药。”
“解药在我能回去之前,是不会给你的。本来也有缓解痛苦和延迟发作的药,不过你放蛇咬我,本小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不想给了。”
“你——”她再次扬起手来,像是想扇我的耳光,于是我微微偏起头,“来呀,用力打。上帝说如果有人扇你的左脸就你应该把右脸也凑过去让他扇,我突然觉得很对,你尽管打就是了。”
她的手掌硬生生停在空中,然后盯着我,居然露出很无奈的表情来,“你这魔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是魔鬼呐。”我笑,“我弟弟说我一面是魔鬼,另一面是更无耻的魔鬼,你觉得呢?至于为什么,那就问你了,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世界来?为什么要把我们留在这世界?聪明的话,早一点送我们走,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是我不愿意,真的是要等到明年。”
我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还坚持这种说法是真的只能那时候才能作法,还是另有企图,于是又笑了声,“啊,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就这样耗一整年吧。不过提醒你一下,别以为拖着我们在你的地盘就对你比较有利。”
她恨恨的哼了声,转身就走。
我笑,向着她的背影叫,“我才不想抢你的曼菲士,如果你安安份份不再耍小动作的话,我就会按时把镇痛和延缓发作的药给你。”
爱西丝没回话没回头,迅速的离开了,想来是不愿意和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