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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镇棠瞪他一眼,举起酒壶注满酒杯,继续将酒往肚里灌。
「酒入愁肠愁更愁呀——」陆见飞像是累极般,竟又故技重施,身子挪近顾镇棠,头颅靠着他的肩膊,伸出修长手指夺去顾镇棠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被抢,顾镇棠只是转移目光,专注於席上佳肴。他既不推开陆见飞,又不答理他。他奇异的态度,让旁人更感兴味盅然,议论纷纷。
吃着珍馐百味,梁纤纤一点都不高兴。
那边厢说要娶她,这边厢他却公然跟陆见飞表现亲密!那天的提亲究竟能有几分真实?她就知道拒绝了准没错。
可是,因着这个认知,心儿猛地抽了一下。
她最讨厌这种宴会场面,偏偏不能不出席,非得挂着假笑也算了,还强逼她亲眼看着顾镇棠和陆见飞的亲腻互动。
视线才刚抽离他俩,扰人的公子小姐也热络地揍一脚毁坏她的心情——
「纤纤姑娘美丽动人,难怪向来不近女色的顾当家愿意娶姑娘为妻。」
尽管她很想对这不识好歹的男儿动手,但她勉强笑迎。
「你打哪里听来?」上回到思雁阁时,仍未有人知晓顾镇棠要娶她,不知是谁胆敢胡说八道!
「傲丰兄说的。」
她朝那笑而不语的兄长莞尔,心里骂了他上千遍。
她向来在人前尽量维持温婉的形象,实在不想因哥哥散播的消息破功,只好沉默以对。
现在可真丢脸了,未婚夫在宴会里跟男人行径暧昧,她却为了顾全梁家的面子,表现出听从兄长说话,不得不噤声,无法否认成亲一事。
「纤纤姑娘有把握让顾当家离开陆见飞吗?」
姓顾的事与她无关!她咬牙切齿地笑着,眼睛凶恶地扫视另一个不识相的男人。
「纤纤姑娘不怕活守寡?」
「纤妹既已订婚,必然知道顾当家与陆见飞有多亲近,会有她的考量,公子们何须为纤妹担心?」
郑家小姐不知何时走来凑热闹,当然不是帮她,而是要一同笑她。
梁纤纤没有忘记,那日在思雁阁里郑家小姐如何向其他富家小姐宣扬顾镇棠跟陆见飞一起。
「纤纤谢过诸位关心。」
席上不少客人已四处走动,梁纤纤不愿再留在座位面对只说假话的公子哥儿,更不愿看见那烦人的郑家小姐,突然起身,离开宴席。
作家的话:
陆见飞真是爱扰乱视线。。。~
☆、16 教训郑家小姐
她必须教训一下这郑家小姐。
这郑家小姐除了那雪白的骏马儿,似乎没有甚麽特别喜好,那她只好对马儿下手了。
梁纤纤在廊道走来走去,没找着马厩,却遇上顾镇棠。
她以为,他在跟陆见飞把酒谈欢,不会独自一人站在这里。见到他,刚才的画面硬生生占住思绪,心里郁闷,她收藏得好,脸上倒是神色如常,只是想快快摆脱他。
「去哪?」他鲜少主动开口,令她略感诧异。
「就出来乘凉呀。镇棠哥呢?」梁纤纤咧起嘴,笑得太过灿烂。
「赏月。」他露出不温不热的笑,虽不相信她的说辞,却没追问。
「那我不阻你赏月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要是她再跟他待在一起,魂儿又要被吸走,忘记他并不属於她,还是赶快离开为妙。
而且,再说下去,难保她不会泄露离席的目的。
她毕直向前走,又担忧地回头,见他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安心继续走。
再转角便是马厩。
她兴高采烈地看着那毛发白如雪的马儿,兴幸没有马夫守着。
「对不起了,小白。」她解开绑着柱子的骏马,马儿却乖巧地不跑走。
「来马厩乘凉?」顾镇棠站在她身後,如鬼魅般,揶揄说。
「你就爱这般吓人吗?」她瞪着他。
「平生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
她无言以对,拍了马儿几下,让它跑走。
但他扯住绳索,不让马儿跑开。
「别玩了。」他的语气平静,但她还是听出那责怪的意思。
「要你管?」她更大力的拍马儿。
他放手,似乎放任她做想做的事,双手抱胸,一副看戏模样。
不消一会,郑家小姐的爱马奔到前厅来,吓得几名郑家家眷和出席寿宴的富家小姐花容失色。
「啊——别踩着——那是我最好的一条绢巾!」
「我的扇子!」
「快撞上了快撞上了!」
「别踢我的命根子——啊——」
一团糟。
梁纤纤一脸正色,混入人群,一同尖叫:「好可怕呀!谁来驯服这野马?」
「咦?纤纤姑娘何时回来的?」一名公子认真地问。
梁纤纤冷瞪他一眼。
「我的小雪儿!是谁放它出来!」郑家小姐敌视着梁纤纤,心知肚明只有她跟顾镇棠离开宴厅,却苦无证据指证。
顾镇棠的嫌疑倒不大,因为他轻易地翻上马背,英姿凛凛,极快驾驭到马儿,把它交给郑家下人。然後,他拉她到无人的暗角。
「你以为你在做甚麽!」他居高临下,双手捏着她的脸颊。
「唔——好痛!」他竟然扯她的脸!
「你以为很好玩是吗?」
他放松捏她的力度,腾出一臂圈住她,把她压向怀里。
她被他的气息包围,心跳得不能自已。要敢说「是」,他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在这情形,她自然识时务。
「不、不是……」
他的手稍微放轻力度,温暖的指腹有意无意地溜过那细滑的脸蛋。
「以後不准。」他的说话拂过她的眼睑,旋即放开她,又回复那君子模样。
这男人真是难以捉摸。梁纤纤鼓起脸,噘着嘴儿想。
作家的话:
男人霸道的言行深深吸引我。。。 让我不能自拔啊~~~
感谢十月菊的礼物!~
☆、17 造新衣|18 到顾家拜年
还有几天就到新年。
梁纤纤的爹娘当然还没回来,虽然她跟梁傲丰不着重过节,但总得添些新衣物。
冷飕飕的风打到梁纤纤脸上,皮裘虽暖着身子,俏脸却冻红了。
不过是造新衣过年罢,唤裁缝到府上不就好吗?她哥偏要她在这寒冷天时出门,一定是知道了放走马儿的是她,整她作惩罚。
老裁缝一见梁纤纤,便把数十种布匹放在台面,任她选择。
「这桃红挺美的,如玉觉得呢?」
「很美呀,小姐喜欢就好。」
「当然美,那是我的!」
尖酸女声的主人一只兰花手按在布匹上,脸部抽搐似地假笑。
「纤纤姑娘喜欢吗?看看有没有多馀的吧——」江家小姐笑看着裁缝。
「两位姑娘眼光好,这是跟陆家进贡的布匹同一缸染的,极为稀有。」
老裁缝表面陪笑,心里却怕这两名姑娘在铺子闹翻。
他怎会不识她们?
梁家小姐知书识礼,但总会据理力争,江家小姐泼辣任性,两人吵起上来,很可能酿成大风波。
他这铺子很可能给她们拆了!
思及此,他的笑容抖得厉害。
「哎唷,看你这麽想要,就给你一丈吧。」
江家小姐的手抚着布面,那嘴脸叫梁纤纤愈看愈怒。
「不用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那只兰花手在布上不停来回抚摸,恶心极了。
她才不愿穿被摸过的衣裳在身上。
「本姑娘当然不会夺人所好,像你未来夫君般有龙阳之癖的男子,谁会抢呀?」
江家小姐乾笑了几声,续说:「不过你那顾爷跟陆公子这般相熟,要几疋布自然容易,这布就让给姊姊我喽。」
梁纤纤的手握紧成拳,指甲压得掌心都痛了。
但她消不了气。
「江姊下个月便二十二了吧?纤纤先送疋布作贺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江家小姐僵住了。
「要不,到时我再为江姊做媒,找个好夫婿呀。」梁纤纤甜蜜地笑说,暗忖药未下得够重。
「向本姑娘求亲的男儿宛若过江之鲫,哪用你作媒!」
江家小姐双手叉腰,怒瞪着她。
「那真是恭喜江姊了。他们既不嫌你大龄,又不怕你美艳过人,引来追求者无数,真是你的福气呀!」
「哼!」
江家小姐气得双眼通红,放下布匹,丫鬟跟着她匆匆走了。
梁纤纤深吸口气,松开拳头。
那江家小姐眼小如豆,鼻梁低塌,鼻孔外露,嘴薄如纸,不单丑陋,更是一副克夫相,加上蛮横性格,连长辈送她作妾也无人问津。
梁纤纤向来看她不顺眼,但既无过节,也不想敌对,怎料那江家小姐敢说顾镇棠的不是。
她就算不愿嫁,也听不得人家说他!
毕竟,那是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镇棠哥呀。
「梁姑娘,你还要这疋吗?」
老裁缝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她扫视过布匹,心中有了主意。
「不要了,给我那几疋水蓝、粉红、粉紫和大红色的。」
快新年了,她得造几套美美的新衣,去巧姨那拜年。
不知道他见到她,会不会眼前一亮?
* * * * *
大年初一,鞭炮声响彻云霄,红纸碎在大街小巷皆可见到,北风吹得纸风车旋转不停,在冬日的照耀下,家家户户笑声连连。
梁傲丰早上拜祭神明祖先後,发了大红包给家仆,便带着梁纤纤去顾家拜年。
他们家没半个亲戚,最亲的,大抵是顾家了。
往年这时候,顾镇棠都不在家里,忙着为贫苦大众写挥春,梁纤纤总是在街上远远眺望他认真书写的身影,没见着他。
今年不知他迟了出去,还是找人替代,竟然留在府上。
「福到了!」
梁傲丰和梁纤纤在门前看到倒着贴的「福」字,未进顾府已大喊。
「巧姨,祝您身心安康,万事胜意。」
「纤纤祝巧姨青春常驻,万寿无疆。」
梁傲丰递上以红纸裁成的名刺给顾母。
「好、好,食甜吧。」
家仆端来全盒,里面放着瓜子、生仁、炸枣、冬瓜糖等小吃。
「吃甜甜,过好年!」梁纤纤咬着冬瓜糖,笑得眯眼,样子比糖果更甜美。
「只要棠儿娶妻,就是好年。」顾母吃着红枣,若有所指。
她这样一说,梁纤纤脸上尽显腼腆。
「快了。」顾镇棠温文地笑,看得她心里发毛。
「纤妹近来吓跑了几十名提亲男儿,要是镇棠兄不怕,大可考虑一下。」梁傲丰啃着瓜子,眼里闪着算计之光。
顾镇棠垂头装作思考,一刻後便说:「不错。」
这两人!分明是耍她,逼她嫁呀!
不对,照哥哥的说法,她的所作所为甚是惊人,吓得上门求亲的男子全走了,怎麽他就不怕?
难道她得做出惊世吓俗之事,才吓得退他吗?
她偷偷瞥了一眼,端详他的样子——他眼底的暗影减褪了些,乾净的俊脸显得精神奕奕,想是睡饱了。
这俊逸的脸孔在她小时候便深深吸引着她的目光。
嫁给他,是她的想望,但若他并非真心喜欢她,她怎可嫁?
「纤儿愿意吗?」顾母满心期待地等她答应。
「哥哥还未娶妻,纤纤怎能抢先出嫁呢?」梁纤纤笑得牵强。
「为兄忙於纸坊事务,非得等爹娘回来才能抽空娶妻。再说,你想爹娘归来,最奏效的办法不就是成亲?」
她不懂像哥哥一般狡辩,只好抿紧了唇。
「难道纤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