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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的小教堂,亲切的笑脸,不足十人的婚礼,精简十分温馨。
当婚礼进行曲在激动的情绪中演奏出动人的乐章,当我与银毛纹着彼此姓名的手指相握到一起,当老妈含泪,当白婉撒欢儿尖叫,当冰棺材欣慰地微笑,我仿佛变成了上帝的宠儿,感受到上帝亲吻的祝福,如此喜悦,那般激动。
空中飘洒着粉色的花瓣,红酒摇曳出诱人的色泽,蛋糕散发出奶油的香味儿,笑脸倾诉着每一份祝福。
银毛宽厚温热的大手与我的小手相交,让那只刺猬活灵活现地展露在我们的手指上,为了这一刻的相拥而调皮地祝福着。
幸福,终于在经历了疼痛后纹刺在了我的无名指上,不会丢失,不会脱色。
银毛激动地凝视着我,那黑漆漆的眸子里燃烧着喜悦的火焰,如同幸福的火种般点亮了我艳丽的容妆。
他低头与我的额头相触,调笑道:“瞧你笑得,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看来嫁给我,你确实很开心啊。”
我笑眯了眼睛,用手指掐他的手腕内部,回击道:“凑合吧,总不能上来就嚎啕大哭啊。”
银毛倒吸气,不要脸地说道:“再使劲点儿,你就能见我的处男落红了。”
我脸一红,瞪眼道:“你到我这里时,都不知道是被过了几手的处理货!”
银毛不要脸地回道:“最少有三层新。”
我嗤鼻。觉得这人太臭屁。
银毛马上讨好地说:“好好。我保证自己最少六成新。咱先结婚。晚上再继续翻新。”转眼去看傻愣愣地牧师。“别傻站着。主持吧。”
牧师反应过来后。忙轻咳一声。开始了长篇大论。最后终于宣布:“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手中端起摇曳地红酒杯。觉得那晶莹剔透地模样煞是靡丽动人。就犹如情人地诱人唇畔。引得人想要大肆啜饮。
我笑眯了眼睛。透过酒杯看银毛。觉得自己就仿佛浸泡在了酒水里。幸福得晕头转向。
举杯。交臂。将那红色地液体缓缓引入唇舌之间。想要让幸福在每一个味蕾上绽放。
然而,就在红酒粘湿唇畔的那一瞬间,我听见教堂的大门发出咚地一声巨响!但见一辆银色的跑车破门而入,以无拦阻的速度狠狠地撞击到墙面上,再次发出另一声轰然巨响!
原本喜庆的教堂瞬间变成了残破的危楼,灰尘取代了花香,惊恐取代了喜悦,鲜血代替了红酒,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略显呆滞的神色,好像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盯着那严重撞毁的跑车,看见车门缓缓打开,只觉得一种不详的感觉随着眼前的事实慢慢植入到我紧绷的神经。
我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停止了心跳,看着由车门缝里探出了一只染满鲜血的手。那只手苍白得近乎透明,就像是一件美丽易碎的琉璃制品。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掉入到梦魇之种,既惊恐得想拼命挣扎,却又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由车厢里爬出。
他仰着碰撞出鲜血的头颅,睁着那双极度渴望的双眼,撑着最后的力气,以无法想象的姿势向我攀爬过来。
鲜红的地毯上拖拉下触目惊心的痕迹,就仿佛是一片红色的汪洋,在无声无息间将我顷刻灭顶,甚至连求救都无法发出声响。
我无法相信,那个鲜血粼粼的人就是……何然!
我无法置信,他竟会用尽全身气力爬行到我的身边,若婴儿般蜷起身子,环抱住我的双脚。
我无法接受,他就这么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心满意足的笑容后渐弱了呼吸!
我的世界在恐怖的寂静中突然爆发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我抱住何然,用手捂住他额头上不断流出的血液,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不允许他就这么离开了我!
如果死神一定要带走一个人,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
忘记了怎么结束的婚礼,忘记了所有的表情和言语,忘记了自己都做过了什么,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只看见手术室的大门在我面前无情地关合上。
我望着那道门发愣,觉得它很邪恶,总会自以为是地隔绝人的生死。就想此时,我不知道里面何然的状况,他也不知道我将变成怎样。是生是死,一门之隔。
医院的玻璃窗上映有我的样子,仿佛是鬼娃娃般一身猩红。手上、发丝上、脸颊上、裙摆上,都是血,干涸的血,属于何然的血。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血可以这么多,多得仿佛要将我淹没溺毙!
我抬起手,闻着手指上何然鲜血的味道,想着他的样子。伸出濡湿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手指上的血液,想要记住何然的味道,不想让感觉变得模糊。
玻璃窗中,银毛就站在我的身后。他穿着绣着银色图腾的黑色燕尾服,就倚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咧着被鲜血染红的唇畔对他笑着。
他却突然暴怒,大步向我走来,一把扯下我的手指,将我狠狠地钳在双手中,大吼道:“你给我清醒点!”
我仰头,沙哑道:“我很清醒,只是在等待。”
银毛微愣,再次仔细地看向我,试图找出我哪里不太一样。
我轻轻依偎进他的怀中,尽显疲惫地说:“放心吧,我的心脏被你锻炼得足够强悍。”只是……经受不起一次次的自杀式碰撞。
银毛揉了揉我的头,缓缓放掉一口气,低头用下巴摩擦着我的鬓角,故意逗弄道:“刺猬,你如果想哭,就在我怀里哭,我保证不笑话你。
”
我摇头:“不哭。你做手术时我都没有哭。何然现在做手术,我也不哭,所以他也一定会活着出来骂我是混蛋。”
银毛点头:“好,我们等那小子出来,然后狠狠地踢他屁股!看看他为什么满身是血地跑来破坏我的婚礼。”
我重重点头:“好,踢他屁股。”
银毛用双手环住我的腰肢,形成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港湾。我依偎在他的怀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好像一切有他,我就可以不用担心,只要放心地去依赖。
呼吸间,我喃喃道:“银毛,我发现我比以前脆弱了。”
银毛低沉而温柔地应了声:“嗯?”
我抬头,认真道:“你做手术时,我还可以硬撑着和冰棺材开玩笑。现在面对何然做手术时,我只觉得疲惫而紧张,想在你怀里睡一觉。然后等我醒来时,你就可以告诉我,他很好。”
银毛抱起我,坐到椅子上,用柔软的唇畔摩擦着我的额头,温柔道:“睡吧,那小子死不要脸的精神很强悍,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我相信银毛,点了点头,安静地窝在了他的颈窝,嗅着属于他的味道,在满怀希望中闭上了疲惫的眼睛。并努力弯起了轻柔的唇角,为何然祈祷祝福。
第七十二章 求你放爱一条生路吧(二)
半寐半醒中,我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火红的嫁衣,骑着雪白的高头大马,在沙漠中向着银毛的方向奔去。
银毛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就站在不远处望着我,既不向我靠近,也不闪身躲开。他好像对我笑着,但那笑容却非常模糊。我觉得有些害怕,怕他会突然转身离开,于是使劲拍打着身下的白马,想尽快赶到他的身边,看清楚他的脸,拥抱住他的身体。
然而,无论我多么努力,身下的白马就仿佛是在兜圈。以银毛为点,保持着永远的距离,一圈圈地奔跑着。
我急了,狠狠踢打着白马。
白马长鸣一声,突然回过头,望向我。红色的血液从它的七窍里流出,如同扭开的水龙头般向下哗哗流淌,与它白色的皮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得人触目惊心。
我吓得猛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地想要跳下马背跑开。
然而,那匹七孔流血的白马却在此时开口说话。那声音包含了怨念与不舍,愤恨与纠葛,恰巧就如同何然的声音一样!它说:“何必,看见我为你流得血了吗?”话音未落,白马的身上突然暴起无数血洞,向我喷射出滚烫而猩红的鲜血!
我非常害怕,既想要逃跑,又想捂住白马身上的血洞。在这种举棋不定的挣扎中,我觉得自己的精神仿佛都要崩溃了!我想求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里哭喊着不要!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人用力摇晃着我,大声唤着我的名。我大叫一声惊醒,终于从噩梦中摆脱了出来。胸口在大幅度地起伏着,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浸透。
银毛轻拍着我的脸,哄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喘息着点头,却是急声问道:“怎么样了?何然怎么样了?”
银毛地眸子变得幽暗而深沉。仿佛是深不见底地古井。吸去了我所有地勇气。只剩下恐惧与战栗。
我疯了般想要冲进手术室。想要去看看何然最后地样子。想要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到底是想恨我一辈子。还是想惩罚我一辈子?!如果说。他想在我生命里雕刻下无法磨灭地痕迹。那么。他做到了。残忍地做到了!
银毛试图控制住我地身体。我却歇斯底里地失声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弄死他!我要一刀刀活剐了他!他不是人!不是人!他诅咒了我。不让我幸福!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我从心里无法相信何然已经死了。无论怎样。我都无法相信!
面对我地狂乱。银毛使劲一扯。将我紧紧地困入怀中。低吼道:“好了!好了!他没有死。没有死。你听见了没有?!”
我身体瞬间僵硬。抬头看向银毛。眼中闪烁着非常极端地光束。
银毛对我点了点头。认真沙哑道:“他没死。但……”
我心脏豁然一紧,手指甲也抠进了银毛的手腕上。
银毛望进我的眼底,缓声道:“他的腿骨和脊椎严重受损,下半身暂时失去了知觉,能恢复的几率只有一半。”
银毛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去,当即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寻找着何然。
银毛叹息,用大手握紧我的小手,领着我走向特殊观察室的病房,看见了那个躺在医疗器械中的何然。他苍白得仿佛是一片洁白的花瓣,很轻,很轻……
。。。
。。。
等待一个人醒来需要怎样的心情?
我相信,这世界上最磨练人耐性的事儿,便是等待。至于等待中的心情,则寄托在患得患失间,需要用强大的意志力来鼓励自己
心怀希望的等下去。所以,我要说,能禁得起等待都是坚强的人。
我这么说并非想要标榜自己的坚强,但在经历过一系列的事情后,我无法做到不坚强。
当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到何然身上,他依旧如同最纯洁的婴儿般熟睡着,不曾睁开眼睛,不曾开口埋怨,也不曾自怨自怜,或者找借口欺骗。
我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但并不觉得匮乏,就仿佛是一个飞贼,眼巴巴守望着即将盛开的雪莲宝贝,想在第一时间得到那绝世无双的精华。
是的,我希望何然张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那个人……是我。
我相信,也只有我,才可以用平静的语气告诉他,他暂时不能走路的事实。至于这个暂时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来计算,我想会很快。只因为,我有信心!
想着要对何然说得好,我一遍遍在心里默念,并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我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