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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芸柔愣住了。「做什么?你……」
「你一定病了,黄医生正好在外面,给他瞧瞧去。」这女人大概发烧了,脸红得想番茄似的。
「我没有呀!你……别拉着我……」
「闭嘴!」要是待会儿她晕倒了可就麻烦了。
「我……我……你好凶。」她的眼泪又扑簌簌地直掉。
这回柏竞刚可不管她哭不哭了,硬是把宋芸柔给拉走。
白安琪可真是看得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形啊?这两个人在唱哪出大戏啊?
「安琪妹妹……」
孪生兄弟一进来就摆个可怜样。
「怎么了?」她连忙问道。
柏竞翔扁扁嘴。「往后你可得多关照我和小五些,别让老大动不动就派我们出公差。」
「就是嘛!」柏竞游也吸了吸鼻子。「老大最冷血了,没事老爱整我们,往后你可得替我们俩多担待些喔!」
白安琪真是哭笑不得。
「好啦,要事交代完毕。」
两人手拉手,哼着歌走出去。
「咱们出去看看爹娘从英国回来了没。」
白安琪不禁笑着摇头。
没有人注意到,门后有一双妒恨的蓝色眼眸正注视着安琪。
原本该是甜蜜欢欣的婚礼,却因为新娘子不见而乱成一团。
所有人都在教堂里里外外找遍了,就是没有白安琪的踪影。
柏竞风拿着方才在休息室里找到的一支行动电话。
很显然的,有人抓走了安琪,而且留下行动电话,这表示那人会跟他联络。
他已经大致猜到是谁。
克莉丝。霍德!
他以为她已经放弃那份执著了,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告诉过她──他心中只有名白色天使。
克莉丝……是英国一个名叫「蓝玫党」杀手组织的头头。
五年前他因为到伦敦处理帮派的冲突而认识了她,没想到她竟疑狂地迷恋上他。
他知道她是个极端的偏执狂,所以当他拒绝她的时候,并未让她知道有关安琪的一切。
本以为五年下来她应该早已放下那份坚持,没想到她竟狡黠地在婚礼时才对安琪出手!
他不会放过她!任何伤害天使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这是五年前他离开英国时留给克莉丝。霍德的一句话。
今天,他会让这句话在她身上实现!克莉丝。霍德……「老大,是她吗?」柏竞文冷着一张脸,眼里的怒意正在凝聚。敢捉走安琪,定要教那人死无全尸。
柏竞刚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该死!」没想到他们居然疏忽了那个疯婆子。
另一方面,柏竞翔、柏竞游把远从英国回来的父母先送回别墅,并安慰了好一会儿,才刚返回这里。
「还没有消息?」孪生兄弟看了眼早已哭肿双眼的杨芊芊和宋芸柔,转头询问着。
突然,行动电话响了起来──柏竞风按下通话键,话机里只传来一声低哑嘶笑及七个字──(绝尘崖,一个人来。)
十二月的冷空气夹杂着凛冽的海风,一阵阵袭来,直教白安琪打着哆嗦。
她被那名红发蓝眼的外国女子从教堂绑回到这个悬崖来。
此时,身后是一片深沉又汹涌的狂涛,而她身旁那名红发女子正拿把枪对着她。
克莉丝。霍德嘴边泛起一抹森冷笑意。
「你……就是绿焰的天使?」一口流利的国语蕴涵着无比森冷之气。
「你是谁?为何将我掳来这里?」即使心里很害怕,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表现出来。
蓝色瞳眸闪过一丝赞赏,但随即又被怨恨取代。
「他……竟如此呵疼着你。」连她的存在他都没让他的天使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被他呵疼的人不是她?
白安琪看见蓝眸里那抹伤痛,心中有些了然。她太了解那种眼神了。
那是为爱所苦的模样,她自己以前也曾是这个样子。她……突然有些同情这个外国女子。
克莉丝看见白安琪眼中的怜悯,歇斯底里地狂吼:「不要你同情我!我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在爱着他,谁都没有资格评断我的感情,尤其是你!」
白安琪看她一眼,摇了摇头。
「不,我不会评断任何人的爱情,尤其是……没有结果的爱情。」
克莉丝仰头狂笑。「你果然与众不同。」蓝眸微微眯起,迸发出肃杀之意。「我要他也尝尝失去所爱之人的椎心之痛!」
白安琪心中凉了起来。「他不会放过你的。」她并不是在威吓这个女人,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她的话,惹得克莉丝又是一阵凄厉狂笑。
「伤害天使的人都得付出代价……这是五年前他所留给我的唯一一句话。」
「原来你还记得!」柏竞风森寒的声音倏地响起。
「风──」白安琪低呼出声。
「别过来!」克莉丝把枪口抵在白安琪的太阳穴上。
柏竞风缓缓上前。「克莉丝,你逃不掉的。」今天不管安琪是否毫发无伤,他都不会让她逃了。她得为她惊吓了安琪而付出代价!
克莉丝扬起一阵凄厉狂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心中只有她?为什么不是我!」她拉白安琪往后退一步。
「克莉丝!你敢?」柏竞风的绿眸闪现鸷悍杀意!
「你……别做傻事了。」白安琪看了身后的狂涛一眼。「你回去吧,我会求风放过你的。」
「我今天会这么做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了!」克莉丝抬头看向鸷悍的绿眸男子。「我也要教你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我要带走你的天使──哈哈哈──」
「风──」白安琪只觉得自己往后倒去。
柏竞风在克莉丝往后退时就向前奔去,就在白安琪的身体往后倒时,他健臂一伸,及时将她揽住往怀里带。「不可能──不──」克莉丝的叫声隐没在风中。
崖边激起一阵阵浪花。
柏竞风紧紧抱住浑身打颤的白安琪。
「天!我差点失去你!」他的心几乎在刚才她身体往后倒时停住了。
「风……你来了……你来救我了!我知道我会没事的……」一阵昏眩袭来,她便失去了知觉。
「安琪!」柏竞风抱起昏厥在怀中的人儿迅速上车,飞奔到医院。
五年后──「妈咪,妈咪,我们还要等多久?」
一名披着长发的混血小女孩拉拉身旁母亲的衣袖,软软甜甜地扬起头问着。
白安琪蹲下身子和女儿相视,微笑着道:「茵茵乖,爹地去帮你买果汁,很快就回来了。」
「喔!」小女孩乖乖地让母亲牵着,不再多话。
白安琪宠溺地看着女儿。
这孩子有一双和他父亲相同的碧绿瞳眸,长得甜美伶俐,柏家上上下下疼得上了天!
难得今天丈夫有空,带她们母女俩出来走走逛逛,享受一下「三人世界」。
她一想到女儿那个爱和四位叔叔争风吃醋的爹地就觉得好笑。
一早,天一亮,他就紧张兮兮地将她们从被窝里挖起来,说要趁他那四个不肖弟弟还没起床赶快走人,好好享受一下和女儿独处的乐趣。
她不禁有些纳闷,男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道道地地成为一名「孝子」、「孝女」吗?
「啊,爹地!」柏茵茵兴奋地松开母亲的手,直往横跨了一条道路的对街跑去。
「茵茵,等等妈咪。」白安琪一惊,马上跟了上去。
这时候,一辆砂石车急驶而过──「茵茵──」白安琪顿时血液凝住,尖叫出声!
对街的柏竞风飞奔上前,但一抹更快的身影抢先搂住呆楞的小女孩,往旁边滚了去。
柏竞风过来搀住受惊的妻子,朝着滚倒在地上的两人走去。
救了柏茵茵的,是一名金发少年。
少年扶起小女孩。「没事吧?」他在看见小女孩时心中微微一震,精灵似的小女孩!
「大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金色的耶!」柏茵茵莫名地对那双金色眼睛有了好感。
「你的名字?」少年的口气犹如王者。
「柏茵茵。」她笑得一脸纯真灿烂。
少年看见一对出色不凡的夫妻走来。
「我们会再见面的。」他的话犹如起誓一般的斩钉截铁。
在柏竞风和白安琪来到女儿身边时,那名少年已经转身离去。
在回家的路上,柏竞风终于想起那名贵气威仪的少年为何令他感到熟悉──前天报纸上登了一幅「尼尔弗烈德」公国的王子!
只有继承王位之人才有金发、金眼。只是,「尼尔弗烈德」的王子为何会独自一人在街上出现?
灼热的空气和唧唧的知了声在显示夏天已经降临宝岛。
「宏德学园」刚结束了一场热闹非凡的结业典礼,学生们纷纷作鸟兽散,莫不盼望着快快躲进冷气房里或是大口地呷着冰品。
柏茵茵当然也不例外,早就在校门口巴望着司机快快来将她接回家。
「茵茵,你家司机还没来啊?」刚走出校门的陆可欣朝她走来,她们俩是最要好的同班同学。
柏茵茵略微皱了下娥眉。「是啊,不知道是不是记错时间了,真慢!」这个新来的司机老是弄不清楚她的上下学时间,这时脱线的可以!
「唉!还是你爹地妈咪幸福,每年夏天一到就飞到澳洲度个小蜜月,好羡慕喔!」
两个人乾脆躲到阴影下聊了起来。
一提及父母,柏茵茵不由得漾起愉悦的笑容。「爹地很疼我妈咪的。」当然也非常爱她这个独生女罗!
「唉!那明天你的生日派对他们不就不能参加了?」明天可是茵茵的十八岁生日呢!柏茵茵笑了笑。
「他们一定会回来的,我可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呢!」以往她的生日派对,爹地妈咪可从没缺席过哩!
此时,一辆气派的车子逐渐驶近。
「明天见啦!」陆可欣挥挥手便转身离去。
司机小周连忙下来帮柏茵茵开车门。
「小姐,对不起……我忘了您今天下课时间比较早,对不起……」小周满脸愧意地频频道歉。
「没关系,以后别再这么脱线就好了。」虽然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可从不恃宠而骄,或是对下人颐指气使。「走吧,我热死了!」现在,她只想回家好好洗个澡,满身的汗水又粘又腻,令她很不舒服。
「是的,小姐。」小周迅速发动车子。
就在车子缓缓滑动时,柏茵茵突然感到一道灼热视线,她立即转头往那道视线望去──她微微震了一下!
树后似乎有一抹颀长身影。
那双金色眼眸……她似乎曾在哪儿见过。
这时收音机里正播出一段新闻──「「尼尔弗烈德」国王已于昨晚抵达台湾,将展开十天的访问行程……」
柏茵茵并没有留意到这段新闻,她的心绪仍为那双似曾相识的瞳眸而悸动不已。
金色的眼眸……─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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