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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知道,这些人倚仗人多,既然跑不了,就得先发制人,一个箭步蹿过去,轮圆拳头带一飞脚,都砸到要害处,两人应声倒了,那两个起先没想到这小个子出手这么快,这么狠,知道是个练的,忙退后几步,亮出架势。
小胡子见对方有了防备,暗叫不好,他不怕前面这两个,就怕身边的王路灯吃亏,正僵持着,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就那两个人打了李哥!
王路灯抬头看去,就见女的带来个中年大汉,疾步跑来,点手指住他和小胡子,头一晕,暗叫,这女人,真他妈的没良心。
第十六章 巧遇
王路灯借着一点昏暗的光亮瞄那汉子,来人秃个大脑瓜顶,没脖子,一根不知道什么金属打造的链子拴在上面,印堂泛着凶光,入冬的天气,只穿件粗布衬衫,提着一条大号的运动库,趿拉双片鞋。
女的走过来,一指王路灯,就他,就他挑唆的!
王路灯看着那个女人就有些上火,这时候怎么辩解也没用,人证就在眼前。
小胡子正和前面的两人对峙,知道对方来了帮手,只管喊,哥,快跑!
王路灯也想跑,但腿脚已经长在树桩子上头了,不住颤抖,强打精神,这位好汉,大哥,师傅,阿叔,事情是这样的,我想如果没弄错,那边坐着的满脸不平的仁兄曾经说您是驴头,我们兄弟俩一听这也太过分了,于是就替你教训一下……
大汉一瞪眼,你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是驴头?
王路灯小声辩解,现在知道了。
大汉鼻子呲了声,说吧,从哪来,想怎么着,要痛快的还是让大爷慢慢收拾你?
不远处,小胡子已经和那二位交上手了,由于手上没家伙,左躲又闪,很是被动。
女的指住小胡子,吕哥,那个小个子,我看见了,他把李哥摔下炕去了!
王路灯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地上坐着的这位还说您是太监养的杂种!
女的脸色大变,心说这个狗东西真是可恨,怎么连背后骂人的话也要学?没等地上的李大麻子解释,忙喊,不是那样,当时我们在怄气!
大汉疑惑地把脸转向女人,你们当真在背后这样说我?
女的一扬脖,我都说了,是气话!
大汉提着气,看定李大麻子,小李子,你说谁是太监养的杂种?
李大麻子好悬没晕过去,心说坏了,被这小子算计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忙站起来,身体还摇晃两下,显然酒还没醒,吕哥,我能那样说你?天地良心,天可怜见,天公佐证我李大麻子如果在背后说您坏话,就让雷劈了!
话音未落,也是天一直阴着,打了个闪电,响了一声闷雷,淅沥地下起雨来。
大汉点点头,雷劈了你都浪费,我收拾完这两个,回头找你算帐!
说完拉开架势看着小胡子和那两人争斗,就见小胡子看准没刀的那位,施了个指东打西,虚晃一拳,一猫腰蹿到握刀人的跨下,喊了声,撒!刀飞了出去……
姓吕的大汉突然喊了声,都住手吧!
三人停下,转头看着大汉,丢刀的手腕子似乎脱臼了,脸憋得煞白,嘟囔着,老大,这小个子不是省油灯,仔细了!
大汉几步走到小胡子跟前,你师父叫啥?
小胡子气喘吁吁一抱拳,我师父叫吕道飞!
大汉一拍脑门子,你不是子得么?
王路灯眨巴两下眼睛,干嘎巴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见小胡子像瞧古董一样凑近大汉的脸,我的妈啊,师父!说完扑通跪下了。
大汉搂着小胡子就开哭,小胡子也像没爹了似的使劲嚎,在场的都被弄糊涂了。
小胡子一脸委屈,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把头发都剃了!我说怎么瞧着眼熟呢!
大汉也委屈地说,你傻啊,没忘记师父当年咋和你说的?打架先提师父啊,险些吃亏了不是?
他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众人都软了下来,事先被揍倒的两人也明白过来,心里说白挨顿打。
李大麻子垂头丧气地晃过来,得,今天白忙活了!
王路灯一怔,什么意思?你们忙活着找人打架?
大汉扶着小胡子起来,走,师父带你去好好叙叙,又看了眼王路灯,这位,你兄弟?
小胡子一抹鼻涕,我哥。
好,一块去!
众人跟着大汉,又杀回涮肉店。胖老板娘一看来人差点哭了,怎么又都回来了?!
芹大妹子,真不好意思,都自家人,今天在你这里好好整一顿,我声明,绝不赊帐!
老板娘似信不信,却也没敢怠慢,招呼着并桌支锅子上菜。
几人座定,大汉看了看王路灯和小胡子,你们摸摸兜,少啥没?
小胡子闻听,忙抓虱子似地翻腾起来,钱包……
王路灯明白了,原来被涮的是小胡子和自己,自己的手机和三百多块也没了。
大汉朝女的一瞪眼,交出来,都摸我徒弟身上了?
女的忙看了眼左右,言外之意您老人家小点声,朝李大麻子一白眼,李大麻子忙噼里啪啦地把赃物取出,小胡子才看清楚,自己的钥匙,临时工作证,包括几个钢甏全在里面。
王路灯乐了,可是奇怪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吕道飞忙给引见,这女的就是陵王庙出了名的神偷,小名阿宝,那大麻子是她搭档,也是这片里扒手的头头,那边四个都是我刚收的徒弟,今天这场面,为师我啥也不说了,亲徒弟,你要师父怎么谢罪我都听!
小胡子见到了师父,本有好多话要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红着脸直点头。
王路灯忙嚷嚷,几百块不是么?给兄弟们下酒!心里说,这下好了,借小齐的钱毛也没剩下。
几人看了眼王路灯,心里挺不是滋味,争着喊,那不行,不行!
王路灯铁定了要请客。
大汉一拍王路灯后背,兄弟,够义气啊,我徒弟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小胡子点点头,师父,王哥是个好人,帮我找了工作。
几人继续喝,小胡子才正经问起师父的经历。
原来这吕道飞在监狱里表现不错,还立了几次功,减了刑,一年前就从里面出来了,他回到曲艺团才知道,当初的班子早被大的歌舞团合并了,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去找徒弟,家里说去省城了,吕道飞马不停蹄,直接到了省城,才发现省城比自己想象的大得多,找人真不容易,就暂时在陵王庙这个三不管地带滞留下来,遇到这帮不干正经事的,打了一架,都弄服贴了,做了老大,却不许他们再偷鸡摸狗。
他这么一张罗,李大麻子和阿宝不干了,心里说你倒是好人,可兄弟们都喝西北风啊?于是就总背着吕老大干那么一票,倒也没声张,该孝敬老大也不忘,可骨子里还是老大不快,因为吕老大喜好打抱不平,有个谁通过道上的关系来寻赃,吕老大就朝他们要,他们也不敢得罪了,把小的们叫来召开大会,谁拿了便如数奉还。
刚才两人作戏,也是给王路灯他们看,不知觉间弄假成真,骂几声吕老大也解解心里的气。
王路灯掏钱买单,倒是没怎么心疼,随着众人去吕老大的家里,一进门,小胡子见师父在这么寒酸的地方住,又抽抽搭搭哭了一场。
走前,吕老大说出自己的打算,近期要盘个店,把伙计们全弄进来,你要是想师父就来喝酒,顺便把这位王兄弟也带来。
弄得王路灯一感动,好悬没磕头拜师父。
第十七章 练摊
李望今天可没心思开车兜风了,他要在路上感受下冬天的外界,闻闻空气的味道,好好反思反思。他这辈子,也算是对得起自己,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内心蒙受委屈,但是否也对得起别人,另当别论。
他有着自己的人生哲学,在充分顾及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帮帮别人,这也叫双赢。他每次为自己脸上贴金纸的时候,都带有明确的目的性。
介绍表妹给蔡平一认识,他是想借着程桐衿的脸蛋赚俩项目捞一把,介绍薛布衣却没这么明确过,至今他还觉得哪地方有所纰漏,有一种无可名状的压抑感。
实际上,那天蔡平一是请客,他临时身边没女人,自己去又觉得不很风光,于是想到了薛布衣。他带薛布衣去赴宴,真没太多想法,从王路灯手里把这个同学搞到手,那不是他李望天好干的事,不但不能这样做,还要承担着维护王路灯尊严的义务,谁叫他们是哥们呢?
不过是想给自己撑个门面的过场,他却万万没想到,这个薛布衣居然能弄住蔡平一?因自己一次无奈之举居然成全了一桩好事?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他因为没心理准备,就不可能给自己的善举带来实际回报的设想,他把这种设想当成是一种虚拟价值,一贯坚持着,因为没有价值,所以他不会去操作,如果王路灯揪着自己的脖领子质问自己奇Qīsūu。сom书,他也会委屈地大喊,我他妈的真没想到能这样!
可如今,即便王路灯没这样做,他也感到格外窝囊,吃什么什么不香,看谁都烦,自己公司里的几个伙计他看了也不顺眼,索性接连几日不去公司,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
李望天最厌恶阴乎乎的冬天,每到这时,他的心里就像揣个兔子似的总没着落。他昨个去了陵王庙一家新开的卜卦斋问了一卦,结果那掌卦的秃头告诉他,这辈子做过亏心事。
他正孤单地走在回公司的路上,就见路边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站在那,不是别人,正是他兄弟王路灯。
王路灯穿着短襟羽绒服,在路边直哆嗦,脸上喷着白烟,眉毛结了层霜,整个未老先衰的模样,往地面一看,摆着个书摊。
行,真有出息,大冷天学人家在马路边练摊。
王路灯正郁闷着呢,自己在这站一个礼拜的岗,半本书也没卖出去。他的书不是文史古籍就是心灵鸡汤,这么好的书没人问津,可见这个城市太缺乏文化底蕴了。猛地瞧见李望天,忙一把将他抱住。
我就说嘛望天,你该好好进补,整天琢磨着骗钱有啥意思啊,快买几本回去提高点觉悟,别老让外人说你没文化!
你拉倒吧!李望天一把推开他,你这是干吗呢?普及古代文化啊?我敢保证,你这些破烂一篇也没出手!除非你去拉屎当手纸擦屁股。
你猜对了,不过,今天我算开张了。王路灯一边找张破烂牛皮纸包书,一边哆里哆嗦地摆弄着手机上的计算器,一共一百二十八块五,收一百吧,我给你折中折了啊!
李望天躲瘟疫一样退后一大步,兄弟,你不会是拿我开张呢吧?
少废话,谁叫你撞来的?换别人我还不卖呢!
二话不说,王路灯用塑料绳打了个活提溜结,硬邦邦塞进李望天手里。
李望天没办法,只好掏出一百块。
王路灯一把夺过来塞怀里,随后朝李望天一笑,回去好好滋润下,见好了明天再来,我给你先备上。
李望天脑袋摇得像拨棱鼓似的,你饶了我吧,我还后悔今天走这条路呢。
王路灯没理他,装着招呼客人的样子,尽管远近就他们俩人。
我说路灯,你摆弄这个咋不和我说说啊?兄弟给你出个谋划个策啥的,也让你少折腾几年。
王路灯就像没听见,眼睛看着才从公车上下来的一对母女,喊了声,经史集部儒墨法,演义传奇在我家,来看看啊!!
李望天咬了咬牙,就你这德行?赶上今天心情不好,不愿和他多废话,苦笑一声,摇摇头走了。
王路灯在后面喊,别让我妈知道啊!
李望天一撇嘴,还挺知道要脸,你摆弄这么多东西回家,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