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岸一怔,停下了步子,涩涩道:“就算拿出来,也不够赔偿的,我们再等等,也许警察一会儿就能找到他们了。”
姚母叹气:“我就从来没见过被偷的东西能找回来的,咱们这儿的警察什么时候干过正经事儿了?别抱希望了!”
赤日炽闷,挥洒的强光逼得人睁不开眼,姚岸突然觉得疲倦,父母辛劳了半辈子,到最后却将所有积蓄丢在了这种地方,她暗恨自己没用,挂断电话深呼了几口气,水光渐渐逼回,她挺直脊背,继续往黑幽幽的车间走去。
车间里的女工正在聊八卦,“晓琳真的和货运公司那个混混好上了?”
“可不是嘛,昨天晚上就听见她房里在吵架,我估摸着她老公看样子是知道了。”
姚岸心中一凛,不由脱口:“混混?”
那几个女工与她交好,招她近前耳语:“就是蒋老板身边的一个手下,成天往这里跑,居然跟晓琳好上了。”
姚岸下意识的想到了许周为,一旁那人接口说:“和许大哥走得挺近的,那人好像姓刘。”
姚岸扯了扯嘴角,不再好奇,将纸箱交给了一个大姐,叮嘱了几句后垂眸半响,她突然问道:“对了,我之前一直觉得奇怪,蒋老板为什么这么喜欢我们厂啊,听说他在李山镇的生意做得很大。”
那大姐挥了挥手偷笑:“听说他跟我们公司里一个女的有关系,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搞不好就是盯上了人家,才专门跑到这里的。”
姚岸面色一赧,有些尴尬,又听另一个女工说:“你当是电视剧啊,我才不信这个咧!”她撇了撇嘴,“可能是这边油水特别多?他们货运公司的那几个人,最会缠在沈总身边了,还总是东打听西打听的。”
姚岸蹙了蹙眉:“沈总?”
那人点点头:“对啊,听说是沈总的运输没有交给他们,他们咽不下去这口气。之前不是有一回货车在李山镇被砸了吗,后来那司机回来偷偷跟别人说,就是蒋老板的手下干的!”
姚岸心中一震,慢慢又问:“那天沈总出货,是往李山镇的方向去的?”
“对啊,分了两批出的,第一批就被砸了,后来不还耽误了好几天,害得我们加班赶工!”
姚岸不可思议,世间还有这种巧合?她昏昏沉沉的走回研发室,路上思绪紊乱,绳头打结,隐约觉得只要揪出一根头,盘综错杂的绳子就能一根根理顺了。
下班后姚岸又赶紧跑了一趟派出所,民警无奈:“你说得我也觉得有道理,那帮贼要是买得起这么贵的车,要么就是闲得慌去偷东西,要么就只能是这车也是偷来的。不过我跟南江那里联络了一下,暂时没有丰田皮卡丢车的案子。”
民警又隐晦的表示,此案已进入了死胡同,他们毫无头绪,再也查不出线索了。
姚岸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听进耳中,仍万分失望,家中的血汗钱就这样没了,无妄之灾何故降临。
夜里许周为才匆匆赶回,撂下几张纸就摸着肚皮喊饿,蒋拿一声不吭的指了指茶几,盯着他的狗爬字看了起来。
许周为拆开快餐盒狼吞虎咽,口齿不清道:“一半是木皮,两间茶叶,还有什么陶瓷啊卫生纸啊,莫名其妙什么都有!”
蒋拿挑了挑眉,淡淡道:“两间茶叶,离得真近。”
许周为点点头,“就在隔壁,还真巧。不过隔壁那家仓库一直没人,我只能看几眼大门。”
蒋拿翻到了运输目的地的那一页,又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滨州一地重合,他扔开鼠标,长舒一口气。
待许周为被他赶出去,蒋拿才摸出手机打电话。
那头激昂的背景音乐震耳欲聋,对方大声嚷了一句,寻了个僻静地儿才说:“拿哥!”
蒋拿一笑,悠悠道:“杨光,有事找你帮忙。”
第二天姚岸起床,重振精神做了几节操,又特意跑去弄堂外的早餐小摊买了豆浆油条,齐整的放在餐桌上。她跑回房间在日历上勾了一笔,九月五日,宜嫁娶、祭祀、祈福,忌行丧、安葬、出行。
她跑到客厅朝东的柜子上取了三支香,对着姚母从庙里求来的菩萨画像鞠拜,口中念念有词。
回到公司后又是忙忙碌碌一整天,蒋拿再次来电,问她是否已经赔偿。姚岸些微不耐,“已经赔了。”
蒋拿啧啧道:“动作这么快?我这儿刚摸出了头绪。”
姚岸一愣,激动道:“你查出来了?”
蒋拿低笑:“想不想见我?”
姚岸不语,蒋拿又问了一遍:“想不想见我?”
姚岸只好憋话:“想。”
蒋拿静默几秒,又低声问:“想不想我?”
姚岸狠狠抠了抠木桌,怪异的感觉揪得她又气又烦,半响才不甘不愿回答:“想……”
蒋拿终于心满意足,“我也想你。”最后才道,“待会儿下班我让许周为来接你,你到门口等。”
姚岸郁郁的挂断电话,盯着挂钟等时间流逝。
下班时她匆匆收拾了一下包,同事从外头跑来喊:“看好戏了,大门口有人捉奸!”
姚岸无心凑热闹,径自往楼下走去,同事们有的趴在窗边,有的也急急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和姚岸一道下楼。
走到大厅外,剧情已进入高|潮。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扯着晓琳的头发又拉又拽,两人在大门口扭打成一团。
小伙子还喊骂:“你个不要脸的,说,哪个是姓刘的!”
晓琳对着他又捶又咬,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吼了出来,“我就是喜欢糟老头也不要再跟你过了,咱们离婚!”
姚岸愣了愣,候在一边想从旁钻出去,无奈两人推推打打总挪位置,看热闹的劝架的又围成了水泄不通的一圈。
后方传来鸣笛声,沈纶坐在车内朝姚岸喊:“今天没骑自行车吗?要不要我送你?”
姚岸尴尬道:“不用了,我有点儿事情。”
那头司机又按了两下喇叭,可前方的人已听不见声音,大门被堵得严严实实。
司机无可奈何下车,挤进去冲他们喊:“不要在公司吵架,影响不好,先让一让路吧!”
那小伙子正在气头上,朝晓琳怒瞪:“你就喜欢这种糟老头是吧?”说着,就一拳挥向了司机。
司机眼疾手快,立刻抬臂攥住了他的拳头,身行分毫未动,手腕轻轻一扭,小伙子便皱着眉大叫起来。司机又往他膝上随意一勾,小伙子彻底跪倒在地。
姚岸瞠目结舌,莫名转头看了一眼轿车,沈纶也将视线转了回来,与姚岸相对,笑道:“真不用我送你?”
姚岸愣愣回答:“哦,真不用,谢谢。”
☆、29征夺战
与晓琳交好的女工终于出现;挤进人堆里开始劝架。小伙子非要揪出奸夫,骂骂咧咧的不肯罢休,又冲着司机的背影不断刀剐。
保安终于走出,推开大伙儿给轿车让行,对沈纶一番低头哈腰。骑在自行车上赶着下班的工人们紧随其后,姚岸也迈步跟上;不再理会那头的争吵。
许周为远远的冲姚岸招手:“嫂子!”又仰脖往大门口看去,问道;“里头吵什么呢,这么欢腾?”
姚岸瞥他一眼;打开后座车门说:“没什么,好像是你的一个兄弟和一个有夫之妇好上了,那人老公在打她。”
许周为一愣:“我的兄弟?”
“嗯。”姚岸阖紧车门;“姓刘。”
许周为闻言,碎碎暗骂了一声,急急发动车子朝李山镇驶去。
片刻到达货运公司,许周为下车就往屋里跑,揪出一个男的拽到了一边,劈头盖脸就骂了下来。
姚岸慢慢的跟进来,厅中的大汉们都停了闲聊,嬉皮笑脸的喊了声“嫂子”,姚岸蹙眉,听楼上传来声音:“怎么回事儿?”
她抬头看去,正见蒋拿一脸不悦的盯着角落,许周为训斥的话语卡在了喉中,悻悻的说了声“没事儿”,蒋拿不再理会,只说:“自己处理好,别闹到我跟前就行了。”话毕,他才转向姚岸,抬了抬下巴说,“杵那儿干嘛,上来!”
姚岸进入二楼办公室,待蒋拿落座,她才选了个远些的位置坐下。
蒋拿问她:“这几天琢磨的怎么样了?”
姚岸明白他指的琢磨是何事,闻言后不声不响的打量他,心中揣测怀疑。
蒋拿额头的纱布早已拆下,没有紫红药水遮掩的脸曝露在日光下,浅淡的痕迹抹了几条,虽然未必狰狞,面无表情时却也足以让人胆寒。
姚岸不禁想起梁朝伟,远眺的镜头慢慢拉近,天台上凉风习习,衣冠楚楚的刘德华站在对面,梁朝伟最后说:“对不起,我是警察。”刘德华紧接反问:“谁知道?”远处天空白云结彩,碧蓝下的手枪顶在对方额头,姚岸一时想不起,究竟手枪掏自哪方。
再看向蒋拿时,姚岸的眼神不知不觉有了些微变化,她尚未自察,蒋拿却立时敏感触探,敛色又问:“想什么呢?”
姚岸甩去胡思乱想,不答反问:“你说你查出来了,查出了什么?”
蒋拿笑道:“你说想我,就是这么想我?”他招招手,“坐过来!”
姚岸剜了一眼他坐着的单人沙发,蹙眉道:“你到底说不说?”
蒋拿稀奇:“哟,有底气了?”
姚岸一愣,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再如何不敢相信,潜意识里却已认定了蒋拿无害,这一点何其可怕,她忘记了蒋拿先前对她的所作所为有悖于她的猜测,因此她极有可能判断失误,且这失误走在极端,后果难以预料。
姚岸顿了顿,抿唇说:“不是,我就是想知道。”
蒋拿一笑,大发善心的不再为难她,反正日后有得是时间。“那家是做茶叶批发的,刚好汇田北的仓库打算清仓,剩下的茶叶装不完车,就让你爸给捎来了,也算你爸倒霉。”
姚岸不解,蒋拿将一个牛皮袋扔给她:“那家批发行得罪了人,对方就盯上了你爸的车,半夜把货全偷走了。他们当中有些利益关系,不方便报警,你回头就去派出所销案吧,这是那家还给你们的钱。”
姚岸愣了半响,接过牛皮袋拆开,粗粗一览里头几扎红色纸币,瞠目道:“就这样?”
“啊!”蒋拿懒洋洋道,“就这样,要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姚岸直觉不对,摁着沙发倾过去了几分:“我们昨天才还清了钱,他们什么都没说!”
蒋拿嗤笑:“还真是傻姑娘,天真的可爱!”他伸手想拍拍姚岸的脸蛋儿,姚岸却立时警惕的缩了回去,蒋拿自若收手,“白掉下来的钱你不要?就凭你们家畏首畏尾的样子,他们不再坑点儿算是良心好了,要不是我叫人出手,你当他们能还你?”
姚岸噎语,心中半信半疑,又憋出了一句:“如果真是这样,我还可以去报警反告他们!”
蒋拿瞪她:“你吃饱了撑的?喜欢找人结梁子?”
姚岸见他表情并不作假,暗自叹气,无论原因如何过程如何,只要最后家里头没有损失,都与她没有关系,她又何必去纠结。
外头有人喊:“拿哥,吃不吃饭?”
蒋拿冲他:“废话!”
那人一滞,讪笑说:“嘿嘿,不是,是咱们常光顾的那家今天没开张,我弄了些菜回来,待会儿打算吃火锅。”
蒋拿看向姚岸:“你吃不吃火锅?”
姚岸一愣,“我回家吃。”
蒋拿不悦:“着什么急,给你家里去个电话,呆我这儿吃!”
姚岸赶紧道:“我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