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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多鸟……”看着天空数以百计的美丽身影,林芳芳掏出手机一边摄像,一边惊喜地呼叫,“那只浑身雪白色的是什么,白鹤?丹顶鹤?天鹅?好漂亮啊……还有那两只带着墨绿色……哇噻,那里还有一只全黑的鸟,天啦,这又是什么鸟啊……”
“呵呵,看来这里环境不错吗。”杨志成遮手拦住光线,看着天空中那些自由矫健的身影,笑眯眯地道。
“这已经不算什么了,记得我们小时间,这河湾子的鸟多得吓人,对着芦苇丛里大喊一声,立马天空中全是鸟,而那芦苇水草丛里,到处都是鸟窝鸟蛋……而且像刚刚芳芳说的那几种鹤啊天鹅啊等,也都有……”方瑞回忆着少儿时期河湾子的风光,淡笑着说道。
“哦,那以前的景色肯定比现在更美了。”杨志成满是向往地道。
“那是肯定的了。”方瑞道。
“对了,这么大片河湾,里面肯定很多鱼吧。”杨志成问道。
“这里水域广水又深,最关键是水质好,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渔场。里面的鱼资源自然是极丰富的,而且品种也繁多,除了普通鱼种外,曾经这里还捕出过不少的江豚,甚至还有人捞到中华鲟……”方瑞悠悠地叙述着,老扁三人都认真的听着。
“既然这里的渔资源这么丰富,可为何不见捕鱼人的身影呢?”杨志成看着鸟群落入远处的芦苇水草丛中,看着清澈安祥的河湾子水面,惑问。
听到这个问题,方瑞面现凝然,“就在十几年前,附近的确还有不少的村民从事渔业,可自从十几年前这里接连发生了几起事后,村民们就再也没有人进入河湾子捕鱼了,而因为有江豚跟中华鲟的踪迹,政府也出了禁止捕渔的禁令。”
“发生了什么事?”几人异口同声问。
“这河湾子里有鳄鱼出没。”
“鳄鱼?”三人都吓了一大跳,想不到这平静的河湾子里竟隐藏着在淡水界以体形庞大、性子凶残而著称的鳄鱼,那可真是会要人命的。
“是的,鳄鱼。”方瑞喃喃地说道,目光出神地望着河中心,十几年前自己亲眼目睹的那幕血腥仿佛又浮现在了眼前。
河湾子多年来一直都很平静,附近的村民靠着河中丰富的水产鸟类过着安逸的生活,可谁也没曾想到,那一次一干经验丰富的村民悠闲地哼着渔歌在河面上撒网劳作时,几只不知为何物的庞然大物就像从地狱深处袭来般,一下顶翻一只舢板般,船上的两名村民跌入河中,再也没有出来……方瑞记得,那一次河湾子中心的河水全红了。
村民们受到了惊吓,很多人就此收网,再也不愿去渔。但也有人不信邪,依然捕着鱼,结果惨剧再次发生。接连几次伤了人命,事件终于惊动了市里,派人下来一查,不得了,是鳄鱼。可清水河别说在平阳境内,就算是在全省内都从没有过鳄鱼的踪迹,怎么平阳一下就出现这么多条呢?
结果查出来鳄鱼是外省的河段迁徙而来,而鳄鱼们最终选在河湾子里落户,自然是因为河湾子水质好,各种资源丰富了。
鳄鱼属于保护动物,市里派来的人怕村民们为报复鳄鱼杀害鳄鱼,于是他们颇费了些心思把鳄鱼给捉回市里研究去了。虽然从此以后,河湾子里再也没人见到鳄鱼的影子,但这几次血腥事件实在是在村民们心里留下了永远也无法抹去的阴影,再加上这附近交通不便,鱼弄出来到市里去卖也不方便,再后来,全国经济上扬,打工的收入并不比捕渔低多少,终于河湾子陷入前所未有的安宁中。
不过河湾子重归于安宁,并没有肥壮更多的鱼儿,亦没留住更多鸟儿……这其中的原因,很是认人不解……
'正文 第六十章 钓鱼小趣'
选了排阴凉的柳树下,刚好岸边水草比较稀,适合落杆。
上好蚯蚓,甩开钓杆,方瑞又去扯了些杂草什么的,分给三人垫巴着坐下。
可能刚刚关于河湾子的鳄鱼往事,影响了众人的心情,本来悠然乐滋滋的钓鱼事儿,大伙儿此刻的兴致都不怎么高。
好在河湾子的鱼儿的确不少,方瑞杨志成老扁林芳芳都是提个不停的。方瑞跟杨志成效率高,基本上每提三次杆,两次有鱼儿在钩。已经好几年没摸过鱼杆的的老扁效率跟林芳芳一样的低,两人皆是一连提了十几次杆子,鱼鳞都没见到一片,这让两人都很是郁闷跟不服气。
方瑞对两人道,“钓鱼的前提条件,是要有耐性,得沉得住气,不能浮飘一有动静就立马提杆子,因为大部分的鱼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聪明的。它会先对钓饵进行一番观察,再就是试探地咬咬,这个时候如果你提杆子,刚好就暴露出了钓饵的问题。需要等待些时候,鱼儿试探一阵子后,查无异常,它就会下猛口……这时你再提杆子,一提一个准。”
杨志成听了方瑞的话就笑,“老弟钓鱼经验挺丰富的吗。”
方瑞取下一条三指宽的鲫瓜子,把钩上的蚯蚓整了整,把钩尖掩住,顺手甩杆入河中,“我这个都是业余的,跟杨哥你这个专业人士比起来差得远了,呵呵……”
杨志成目光盯着浮飘,眼角余光看了眼方瑞,“什么我专业你业余,老弟你自幼可是在这河边摸爬滚打长大的,老哥我在渔这方面所知晓,估计还不如你。”
两人聊着,悠然地上饵,提杆,取鱼,各自浸在水里装鱼的丝网袋里渐渐地变得丰富多样起来。
那边老扁跟林芳芳两只菜鸟看得眼热不已,老扁还好些,这厮刚刚走狗屁运,以为钩上没食了,闭着眼睛一划杆子,一只小二两的小鲤鱼飞了上来,直让他眉开眼笑,而林芳芳还未开杆呢。
“你们俩个,闭嘴!”
林芳芳按照方瑞所说的,耐心地通过浮飘的动静判断着鱼儿咬食的情况,她这次真的是强忍住冲动,看着浮飘细细微微地沉浮了半天。可细微地动了半天之后,浮飘没了动静,林芳芳怀疑是不是被方瑞跟杨志成唧哩哇啦地把鱼给吓跑了呢,于是冲两人低吼。
“鱼儿享用完了,重新上菜吧。”方瑞一直留意着林芳芳钓杆浮飘的动静呢,打趣道。
“怎么可能就吃完了,要知道它下直没下猛口啊!”林芳芳不相信方瑞说的,质疑道。
杨志成就笑眯眯地看着方瑞。老扁这厮这时又撞上狗屎运了,他扯了一只小鲫鱼上来,正乐得合不拢嘴地取鱼下钩呢。
“在咱平阳,尤其是这河湾子这里,有一种鱼叫偷食公。这种偷食公体形很小,不及人的手指粗,它们的嘴更小,成年的偷食公跟幼年的草鱼有几分相像……偷食公的警剔性极高,咬食也极谨慎,一有不对劲,它们立马逃之夭夭,隐匿在周边观察一阵,见无异常,它们又马上回来……刚刚咬你钓杆食的就是偷食公,不相信你提杆看一下,饵肯定光了。”方瑞风轻云淡地说道,这种小而精的偷食公是钓鱼者的最恨,钓到它们的难度高不说,即使撞运钓了出来,那块头塞牙缝还嫌小了呢。
林芳芳依言抬起杆子,一看钩上果然空空如也,这下她不服不行了。撇了撇嘴,杆子往老扁那边一甩,老扁连忙哈着腰给钩子上食。上完食,林芳芳又将杆子甩入刚刚那地方。
方瑞就道,“偷食公第一次窃食成功,第二次胆子就会变得极大,但谨慎是它一惯的作风,即使它再大胆,也会是粗中有细。它基本上不怎么会从鱼钩尖前的那端蚯蚓下口,而是会选择从鱼钩的尾端下口……不过它也有得意忘形,犯糊涂的时候。”
他的话才说完,林芳芳的浮飘就动了,这次动静可不像适才般畏畏缩缩的,而是直接就往下面沉去。林芳芳刚刚专注着浮飘呢,方瑞的话根本就没听,见浮飘如此大的动静,她大喜过望,哈哈,这下你死定了吧!
倏地一甩杆子,鱼钩被抛上天,追着轨迹一看,空的。
林芳芳郁闷了,还好,食没被咬掉。
重新把钩子扔到水里,这下动静更大了,浮标干脆就在水上跳起了迪斯科,可林芳芳猛地一抬,还是毛都没一根。接连几次如此,林芳芳泄气了。
老扁陆陆续续地钓到了几只鱼,渐渐找了些感觉,看到心上人被鱼给耍了,挥杆过来要给她出气。林芳芳越是吃瘪,越是想一睹那鱼的真面目,就把地方让给了老扁,自个又寻了一处钓去。
那窍饵之鱼越咬越精灵,越咬越鬼怪。结果是雄心勃勃、斗志昂扬、一心为心上人雪耻报恨的老扁同志当然逃脱不了被耍的命运,终讪讪地败兴跑路。
看着他方瑞跟杨志成就笑,后者问前者,“老弟你对付这种偷食公,有什么诀窍吗?”
方瑞摇了摇头道,“偷食公防钓的智慧是与生俱来的,我的诀窍就是惹不起,我躲!”
杨志成看着水面上自己钓杆的浮飘在水面上悠游旅行,苦笑道,“看来我也只能躲了。”说着把杆子甩到了离刚刚三四米开远的地方,很快浮飘又有了动静,随即杨志成一提,一只三四两重的暗黄色鱼被拽出水面。
这暗黄色的鱼长得颇为怪异,它的两侧鳃各自长着两根长须子,颔下亦有几根短须,最奇异的是它的背脊梁上长着一根刺,腰身侧也各长着一根刺,这种鱼叫黄刺骨鱼,是平阳河里主要的一种鱼类。
黄刺骨鱼属于食肉鱼类,故而营养价值很高,它的肉嫩而细腻,用来煲汤、油煎皆是美味,在餐桌上颇受欢迎。
黄刺骨鱼长到三四两算大鱼了,所以正在鱼钩上取着鱼的杨志成就乐了,可一不留神,手指被它腰侧的刺给刺了一下。这下不得了,黄刺骨鱼的三根刺不知是不是含有神经毒素,总之被它给扎了之后,伤口倒不大,但血流不止,而且针扎般的疼痛感会持续好一阵子,让人好不难受。
“长年打雁,不想今日被雁啄了眼。”杨志成脸顿时苦瓜了。
“所以凡人凡事,皆大意不得,大意必受训啊。”方瑞笑着发表感慨。
“大,大鱼……大鱼,好大的鱼啊……瑞子,杨哥,快来,快来……”正说着,忽听那边林芳芳一声惊呼,老扁也是兴奋地大呼不止。方瑞两人忙往他们那边看去,只见林芳芳跟老扁正合力死命地拽着杆子,而丝线被绷得铁紧,钓鱼杆都快弯成弓了。
“快,快,快放线……”方瑞跟杨志成见之一怔,几乎是同声喊道。
'正文 第六十一章 金丝大鲤鱼'
刚刚是怕鱼跑了,故而林芳芳跟老扁死命地拽着钓杆,现在听到两人的喊声,老扁林芳芳手忙脚乱地开始放线。
只是这线一放出去,怪事发生了,丝线居然没了动静。
明明一条大鱼被钩住了,怎么会没反应了呢?
四个人都觉得挺奇怪的,方瑞就从两人手里接过杆子,扯着线拉了拉,竟是拉不动。以方瑞丰富的经验,很快就断定出,什么狗屁大鱼吗,这根本就是鱼钩钩在了什么乱七八糟住的东西上面!
杨志成也看出来了,本一脸兴奋的他泄气地摊了摊手,对眼睁睁的林芳芳老扁道,“钓钩钩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所以你们这才拉不动。”
林芳芳不解道,“可明明有鱼咬钩啊?而且咬得很厉害,浮飘都沉到老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