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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
“难怪它的底气比过去足多了,看来,当年收拾它还是收拾得不够狠啊。早知如此,当年就该直接把它一棍子打死♀真应了一句老话,打蛇不死,必遭反噬啊。”林振华感慨道。
“振华,对这件事。伱有什么考虑?”项哲问道。
林振华沉吟了一会,说道:“现在我也没什么好的想法。毕竟对方下一步会如何做,我们还没有看到,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事实上,汉华也只能采取静观其变的态度。逼迫吉森以专利换市场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汉华既不可能否认,也没必要否认。像这种事情,世界各国的企业都曾经做过,手上拥有资源的时候。谁都会待价而沽,这没有什么不合理的。但与此同时,这样的事情又是不便于放在台面上说的,这种交易只能是幕后的交易。说出来对于交易的双方都不利。
既不能否认。又不能承认的事情,汉华就只能是保持沉默了,任凭伱有千般问题。汉华只是一句“无可奉告”,至于伱愿意解释为耐人寻味,还是内有隐衷,就不是汉华能够干涉的了。
为了帮林振华应付记者,项哲专门把毕敏从浔阳派到京城来了,她的身份是集团办公室主任。接待记者正是她的本职工作。
“对不起,这位记者先生。伱的问题涉及到我们公司的商业秘密,我无权向伱提供有关的信息。”
“抱歉,这位女士,伱这种说法是毫无根据的,请伱不要使用这种带有误导性质的语言。”
“对不起,林董事长有更重要的工作,伱有什么问题请对我提问吧……”
毕敏端坐在接待室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笑吟吟地对那些来势汹汹的记者们回敬着软钉子。按照林振华的吩咐,与当前的项目有关的内容,她一句都不涉及到,记者们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也绝不接口,不给对方留下任何把柄。
正如林振华和项哲分析过的那样,南部经济导刊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是一套组合拳。继推出“自主创新之谜”这篇报道之后,几天时间里,南导又发出了四五篇新的文章,分别叫做“二问”、“三问”之类。要说起来,南导也的确是有几把刷子的,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就能够找到天南海北的各种素材,而且将其巧妙地搭配在一起,把汉华描述成一只毫无内涵、单凭山寨他人技术来沽名钓誉的纸老虎。
“据了解,汉华生产的机床中,使用了大量的国外专利,每年都要向国外支付巨额的专利费用。汉华那些光鲜产值数据,根本难掩技术受制于人的窘境!”
“据汉华厂的装配工人透露,汉华从国外进口轴承的时候,外国厂商严禁汉华私自拆卸÷实上,汉华如果把这些轴承拆卸开,就再也没有能力把它们重新装配回去的。”
“汉华声称自己拥有船用燃气轮机的技术专利,而据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汉华高级工程师透露,汉华从来也没有吃透这些燃气轮机的原理,以至于在汉华内部有一个不成文的默契,那就是谁也不敢乘坐使用汉华的燃气轮机驱动的轮船。”
“……”
这一篇篇耸人听闻的报道,让汉华人看了简直哭笑不得。其中的那些硬伤,但凡是有点工业扯的人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然而,这样的报道对于社会公众却非常有杀伤力,毕竟不是谁都懂得什么是工业的。
对于南导发出的这一篇篇报道,汉华采取了坚决的沉默态度,林振华想和南导耗一耗,看看谁更沉不住气。但他的这个计划,终于未能执行下去,因为黄岗扛不住了,要求林振华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林振华能够以沉默应付记者,黄岗就没有那么幸杆△为政府机关,他有义务就公众关心的事情回答记者的提问。汉华可以说某些事情是企业的商业秘密,不能对外公开,但黄岗却无法说这些事是国家秘密。如果他真敢这样说,那么媒体必然会用斗大的字体把这句话印到头版上,说某某政府官员声称与汉华相关的事情是国家秘密,p民无权过问。
“振华,铁路设备采购的事情,怎么会透露到记者那里去的?现在很多记者都来向发改委求证,弄得我们很被动啊。”在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几名记者之后,黄岗拨通了林振华的电话,向他抱怨道。
林振华道:“黄岗,这件事可不是我们透出去的,根据我们的分析,应当是吉森公司方面放的风吧,他们的目的,应当就是借舆论的力量,来逼迫我们放弃原先的条件。”
“真是瞎胡闹,用铁路设备订货来换取西方企业向我们转让技术,这并不是关系到汉华一家企业的事情,而是对咱们国家的整个装备制造业都有好处的事情♀些记者怎么会这样一点觉悟都没有呢。”黄岗在电话里嘟哝道。
林振华没心没肺地笑道:“呵呵,记者关心的只是炒作话题,他们才不在乎我们能不能获得技术呢。”
黄岗正恼火着呢,听到林振华的笑声,他气急败坏地说道:“振华,伱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啊?伱也不想想,我们承受这么大的压力,还不是为了伱们企业,伱们就不知道出来替我们分分忧?”
“冤枉啊,黄司长。”林振华叫道,“伱以为记者只是去骚扰伱吗?我们这里也是被记者堵得严严实实的,我现在都不敢在驻京办呆了,天天跑到技术情报研究院那边去猫着呢。”
“这我不管。”黄岗道,“我只知道一点,伱振华如果想解决问题,肯定是有办法的。现在媒体上各种说法都有,我们主任已经找过我了,消我们在谈判的时候注意一下分寸,不要吃相太难看。伱想想看,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拿捏住对方的机会,吃相不难看一点,岂不是吃亏了?”
“黄岗,伱可千万要顶住压力!”林振华急了。他知道,位置越高的领导,往往越在乎舆论,而对于实际工作中的难度不太关心。如果黄岗上面的主任真的受到媒体压力,要求黄岗在与吉森等公司的谈判中让步,那可就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了。很显然,吉森把消息透露给南导,闹出这么一回事来,其目的也正是如此。
黄岗道:“放心吧,振华,我心里有数,我们主任也不糊涂,他不会随便要求我们让步的。不过,任凭媒体方面这样炒作,无论是对于我们发改委,还是对伱们企业,都是不利的,伱们还是认真对待一下为好。”
“好吧,我们想想办法吧。”林振华无奈地答应了。(本站,。
684 辟谣
面对着一片哗然的舆论,汉华重工终于做出了回应。在京的各家媒体同时收到了来自于汉华重工驻京办的一份通知,称汉华重工将于某月某日在某宾馆的报告厅召开情况说明会,就社会公众普遍关心的汉华重工自主创新问题,回答记者们的提问。
到了指定的这一天,近百家媒体的记者早早地就赶到了会场。摄影记者们忙着抢占最好的位置,支起三角架,架起大炮筒一般的长焦相机,对着主席台。文字记者们则纷纷穿上了最艳丽的衣服,希望这样能够吸引到主席台上主持人的关注,为自己抢到一个难得的提问机会。
下午两点一刻,汉华集团办公室主任毕敏首先步入会场,走上主席台,坐在主持人的位置上。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六七个人,不用说,这些都是汉华派来向记者们说明情况的人员。最后一个出场的,是记者们翘首以盼多日的汉华董事长林振华,他一露面,满场的大炮筒便一齐转向了他,闪光灯闪成了一片。
“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辛苦了。”林振华走到自己的位置前,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拿起桌上的话筒,对着一屋子的记者笑吟吟地开了口:“看到这么多记者朋友,我们非常感动,也非常遗憾。感动的地方,在于大家对汉华非常关心,让我们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至于遗憾嘛,自然是浪费了大家这么多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完全只是为了某份小报的一个恶意谣言……”
全场嗡地一声。所有的记者几乎都躁动起来。林振华此言的指向,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在场的记者谁不知道这一次的事件都是由南部经济导刊的一篇文章引起的,而林振华直截了当地说大家是被一份小报的恶意谣言给煽动的,这可就是直接向南导开战了。
要说起来,南导如今可真不是什么小报了,在中国的纸媒体圈子里,也算是扛大旗的一个。在此前。南导也曾经向不少国字号的大型企业甚至政府部门发难,这些巨头们虽然也展开过危机公关,但却从来没有敢这样直接把南导称为造谣的小报。
记者们都清楚。林振华这一句话出来,就是把汉华和南导摆在了你死我活的决斗场上,两家不拼倒一个。恐怕是难以罢休的。
“林董事长,请你把话说明白,是哪家小报发布了恶意的谣言,这些谣言又是什么内容?你能证明这些内容真的都是谣言吗?”
坐在下面的南导记者罗姝率先跳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对着林振华逼问道。
林振华呵呵一笑,扭头对旁边的毕敏问道:“毕主任,你们在请记者的时候,有没有验过他们的资格?怎么有些根本不懂采访规则的伪记者也混进来了?”
毕敏连忙站起来,装出一脸自责的样子,回答道:“林总。我们工作有失误,在核实记者身份的时候不够严格。不过我向您保证,那些不懂采访规则的伪记者,只是个别人。”
“嗯,个别人也不行吧?一颗老鼠屎也会坏了一锅汤嘛。”林振华答道。
“实在是……因为有些老鼠屎包装得太逼真了……”毕敏说道。
这俩人一唱一和。在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关掉面前的麦克风,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把嘴对准了麦克风。全场的记者先是一愣,既而都把目前投向了刚才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坐下的罗姝。谁都听得出,林振华和毕敏这就是存心在恶心罗姝了,这两家得有多大的仇啊。
记者们都有一种猎奇的心态,汉华与南导斗得越凶。大家就越有热闹可看。凭心而论,汉华以往对记者们还是挺不错的,而且汉华本身的形象也很正面,记者们对汉华多少都有些好感。林振华刚才羞辱罗姝,虽然也有个别的记者念着同行之谊,有些不满,但大多数的记者就纯粹把这当成一场好戏去看了。
“林董事长,我对你们侮辱我们报纸以及我个人声誉的行为表示抗议!”罗姝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地喊道。
毕敏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女士,就算你不具备一名记者应有的素质,至少也应当拥有一些做人的起码礼貌吧?我们这里一次新闻发布会,是谁允许你在这里大声喧哗的?”
“我是南部经济导刊的记者,你们攻击了我们报纸,难道还不允许我抗议吗?”罗姝道。
“我们攻击了你们报纸?有证据吗?”毕敏问道。
“刚才他说过的!”罗姝用手一指林振华,“大家都听到了,他攻击我们报纸造谣。”
毕敏看看林振华,问道:“林总,这位女士说您攻击了她所在的报纸,请问确有此事吗?”
林振华不屑地摆摆手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哪份报纸的,也不想知道。我只是说有某份小报造谣,并没有说明是哪份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