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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看他,直接走到沈贝康的病床上,而沈贝康别过头去,看向窗外。
“你疯了?”沈西珂冷冷的问。
“。。。”沈贝康没有说话,也没有和她装疯卖傻。
“没疯就好,疯了还要伺候你。”
“我疯不疯也轮不到你伺候!”沈贝康依然嘴硬如铁。
“哦?不用我伺候?那用谁?你的小老婆?”沈西珂不屑的笑笑,“你亲爱的宝贝听说你精神失常了,银行又欠下了债务,正着手要和你离婚呢,当初你买咱家那栋宅子的时候为了哄人家,签的是她的名字吧?这两天你家那位宝贝正准备卖了那房子,你现在连家都没有,还跟我吹胡子瞪眼的有意思吗?”
沈西珂刻薄起来语速特别快,沈贝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怔在那里好久,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沈西珂拉上宁丛风走出了病房,生怕这老头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会扯不清关系。
这样畸形的情感,她早已习以为常,更谈不上什么伤感,可是看他颓废下来的样子却还是有一瞬间的恻隐,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却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别伤疤还没有好呢,就忘了疼。
宁丛风见她刚一出病房门口表情就有点吃痛,忙握住她的肩膀,疼惜的问道,“怎么样?会不会疼得厉害?后背?胳膊?”
他昨天送她回来还没来得及检查她的伤便接到韩陌在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沈井原拔了输液管,他一着急就赶了过去,叫韩陌回来临时照顾她。
“没事,一个老头子能有多少力气。”她苦涩的笑笑,挡开他的手,眼神有一抹疏离。
两个人走到到沈井原的病房,沈井原全身插着管子,眼睛紧紧的闭着,脸上灰白一片,沈西珂刚刚推开门,看到这样的场景,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她捂着嘴走过去,跪在床边,想摸他又不知从哪里下手,颤抖的手最终停留在床单上,死死的攥住,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
“哥。。。”
宁丛风走过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不知怎么安慰。
“哥。。。你醒醒。。。你醒醒啊。。。我不笑话你。。。真的。。。自杀了就自杀了,没什么好丢人的,我不笑你,你醒醒。。。哥。。。”
她哭得很压抑,让宁丛风的鼻子也有些酸楚,不禁蹲□来,双手捧上她的脸,用拇指截断她脸上的小溪流,柔声的说,“别哭,井原会好起来的,你这样,他倒是真的以为你笑话他了。。。”
沈西珂靠在他的怀里,不住的呜咽,他轻轻的安抚着她的后背,任她发泄。
良久,她的情绪才冷静下来,靠在他的怀里不知该说什么,两个人就那样席地而坐,他坐在地上,而她则坐在他的怀里。
她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开口问道,“你看过安德烈。高兹的《致D情史》么?”
他答,“大学的时候看过。”
是本很震撼的书,是一个即将自杀的八十多岁的老人写下的,他的妻子患了绝症,为了不让她孤独的死去也不让他自己孤独的活着,两个人选择一起自杀。
记得有一句话,印象很深刻:“很快你就八十二岁了。身高缩短了六厘米,体重只有四十五公斤。但是你一如既往的美丽、幽雅,令我心动。我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五十八个年头,而我对你的爱愈发浓烈。我的胸口又有了这烦人的空茫,只有你炙热的身体依偎在我怀里时,它才能被填满。”
沈西珂接着说道,“记得我第一次看完这本书的时候,如获至宝,我就嚷着让我哥看,我哥看完了说,‘是挺荡气回肠的,不过如果换成两个年轻人我会更震撼,年轻的欲望那么强盛,实现欲望的机会又那么丰富,谁又会为爱情而自杀呢!’”
“我哥是这么说的,很不屑的样子,没想到他却用了同样的方式,你说我不该笑话他么?”
沈西珂苦笑着,疲惫的躺在他的怀里,宁丛风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宽厚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
他心里在想,沈井原或许说错了,年轻的时候为爱痴狂或是殉情,很难得,却也是情理之中,就像是今天他躺在这里一样。而相守了一辈子却依然无法舍弃这份爱,不忍她独自离开,就着实让人震撼。
失去爱的人光是想想就会很痛,更别说已经失去了;“已经失去”固然很痛,而更加残忍的是“即将失去”。
但无论如何,都不该选择最极端的方式结束年轻的生命,毕竟一个人有着太多责任。
于是,永远都不要再嘲笑别人为了爱怎样怎样了,因为说不定有一天,那个人就成了你自己,因为爱过后才知道,在爱情里,怎么犯傻都不为过。
☆、不安
入夜,医院安静异常,她一直抑郁的不说话,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宁丛风坐在地上抱着她不敢动,因为她的睡眠很浅,稍稍一动就会醒,可是腿上早已经麻了,动一下,就像是千百万之蚂蚁在体内乱窜,特别难受。
他给韩陌发了条短信,让他过来换换班,他和西珂需要回去休息一会,明早再来。
其实对于宁丛风来说,韩陌是最信任的人了,他可以坐在床边看一夜书也不会打个盹,只因是宁丛风交代的事情,韩陌就绝不会含糊。
“醒醒,我们回家。”韩陌到了,宁丛风轻轻的摇醒她,把大衣围在她的身上,像包裹小孩一样将她包个严严实实,抱起来往医院外面走。
她微微动了动,由于哭太久还习惯性的吸了下鼻子,继续窝在他怀里安睡。
到了家里她还在睡,宁丛风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去柜子里找药箱。
她仰躺着,撩开她的上衣,露出了一半黑色的蕾丝边,他忙移开目光去,又将她轻轻的翻过来,让她趴在床上,后背朝上,他的手刚一搭上她的上衣,却被她的手截住了。
“松手,我看看。”他命令道。
“。。。”她接着睡觉,不言语。
“乖一点,松手。”他换了下语气。
“。。。”
他有点生气了,与她谈判。他一向知道她的,可他必须改掉她这个倔强的毛病。
“沈西珂,受伤了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也不必躲起来不给人看,我是你丈夫。”
她背对着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还是默默地松开了手,继续睡觉。
他撩开她的上衣,脱下来,瞬间,裸、露的后背呈现在眼前,还有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紫青的伤痕!
他拿着棉棒的手僵在半空,转瞬间,目若寒潭。
沈西珂见他没了动静,趴着动了动身,提醒他动作快点。
“他以前,是不是经常打你?”他问。
虽然很平静,但几个细枝末节上的颤音却还是背叛了他强行伪装的冷静。
她语气戏谑,“你是八点档看多了吧!又不是绝世后爹,干吗经常打我!”
沈贝康一向都会咆哮,但动手,还是极少的。
其实想想自己还是挺气人的,有时候故意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偏偏拿她没辙,现在是,从小也是,着实挺不招人待见的一个丫头。
宁丛风没有答话,手上的棉花棒点在她的一块淤青上,故意加大了点力道,沈西珂吃痛,却咬着牙装睡,只是身体有些微微的颤动。
“疼不疼?”他云淡风轻的问。
“不疼。”
手上的棉花棒有加大了力道。
“疼不疼?”
“疼。。。”
他收了手,不在故意让她疼,然后把药膏轻轻的涂上去,丝丝凉凉的,一点都不痛。
抹完了药,他也躺下,把她搂在怀里,半是吓唬半是无奈的说道,
“长点记性,早前对我那些个心狠手辣都哪儿去了,他那样打你你不记着,反倒看人家生病了你倒是心软了,沈井原不会死,遗产也一分都不是你的,所以谁也救不了沈贝康,明白么?”
怀里的人闷闷的不说话,头埋在他的胸膛看不清表情,他也觉着自己太过严厉了,轻轻的叹了口气,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其实宁丛风说这番话,并不是有意责备,只是当她在医院里看着沈贝康眼神透着心疼的时候,哪怕是分毫,也被他捕捉的无一遗漏。
真傻,看着比谁都聪明的人,怎么就傻得让人心疼呢?
他太累了,守着沈井原一天一夜,沾床就着了,以至于都没有发现,身旁的女人静静的下了床,走向窗前的柜子,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的装着皮带的盒子,那里头的文件夹打开的一瞬,她的眼泪刹那间在月光里发出摇曳的光。
。。。
沈井原恢复的很好,情绪也还算稳定,只是整日闭着眼睛不言不语,异常憔悴。
怕他想不开,沈西珂和宁丛风就轮流看护,她看白天,他看晚上,夫妻俩这段日子也没什么交集。
傍晚,沈西珂刚削完苹果,他就推门进来了。
“睡着了?”他看向床上的沈井原问道。
“嗯。”她点点头,继续削苹果。
“你累不累?我今天稍稍来的早一些,好让你早点回去。”
“谢谢。”她沉默的放下水果刀,起身去拿包。
她最近总是异常的沉默,褪去了轻浮,总让人觉得不真实,和那个昔日存在感极强的沈西珂大不相同,而宁丛风只当是发生的变故太多,令她心情不好罢了。
可她那句“谢谢”,却着实让他眉头一紧。
她拎着手袋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刚要上电梯,手腕却被拉住,她回头,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你怎么了?”他靠近一步,俯下头,不安的盯着她的眼睛看。
但她显然是什么都不想说,“我有点累,想回家睡一会。”
她迈出一步欲离开,却再一次被他扼住了手腕。
“我很不安。”他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沈西珂,你这样我很不安。”
空荡的医院里,有种僵冷的气氛在流动。
她转过身来,正视他的眼睛,表情伪装的很到位,平静的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追出来吵架的。”
他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心里乱成一团,可就是很不想让她走。
她见他不说话,第二次拿开他的手,转身离开,可刚刚迈出了两步,却被一股力道猛的拉回,她被他拖着往安全门的方向走,凌乱的高跟鞋声回荡在医院的走廊,直到安全门落锁那一刻,消失殆尽。
她的腰身被他的手臂捞着,头也被迫仰成了接吻的弧度,他的唇覆上来,是真实的火热,本能的想要挣扎,无奈被他的手臂扣得太紧,削瘦的身形和他高大的身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阴暗的楼梯间里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
“